“你已经轻松得够久的了。(赢q币,)请使用访问本站。”
“我哪里轻松过了?”
“你又哪里不轻松了?”
“”
“……”
西城门楼上,叶成和荀攸站在一起,眺目远望着在昨夜拔地而起的黄巾军军营,在四周士兵脸上都带着担忧的时候,这两人居然还有心情在那里唱着双簧,打着嘴仗,看得一旁的士兵们抹汗不止,但是就在士兵们为自己的两位不靠谱的上司感到头痛的时候,他们没有发现,原本缠绕在他们心中的担忧此刻已是散去了不少。
“你都准备好了吧?”吵嘴过后,荀攸脸上神色突然一正,声音悠远地问道。
“战争的准备永远不可能做好。”把黒木长枪一把扛在肩膀上,叶成大步向着城墙一端走去,而他临走前说的话使得荀攸脸上挂上了满意的笑容。
在阳翟南面三十里的黄巾军营寨中,一名年介中年,脸上胡须喇渣,双眼炯炯有神,身材矮小壮实的大汉高居大帐主位之上,精光闪烁的双眼缓缓扫过分列两旁的部下将领,等到他的眼光来到低垂着脑袋,精神萎靡,脸色灰暗的彭脱身上时,中年大汉脸上不可察觉地闪过了幸灾乐祸的笑意。(赢q币,)
“诸位,阳翟城坚,强攻恐会损伤过大,不知诸位可有破城良策?彭副帅?”中年壮汉在说到强攻时加强的语气本已令得彭脱心中羞愤,有了拂袖而去的冲动,但是等到中年壮汉最后的一声戏谑叫唤响起,彭脱心中的激动却陡然间烟消云散,只是满嘴苦涩地叹了一口气。
“一切但凭渠帅做主。”走出一步,彭脱连头也不抬,只是一拱手,无精打采地说了一句,就回到了他的位置上,依旧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看着彭脱如此的上道,波才稍稍瞪大了眼睛瞄了彭脱两眼,心里不禁感到有点惊讶,原来在军议上一直都在抢他风头的彭脱今个怎么这么好说话了?难道转性了?不管如何,对于彭脱现在唯令是从的表现,波才还是很高兴的,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这个样子会维持多久。
“那诸位就说说应该如何攻城吧。”收回目光,波才对着众将一挥手,作势在必得状的说道。
其实还真没什么好说,众将心里明白,现在他们三路大军汇合,即使先前彭脱战事失利,损失了近两万士兵,但是现在他们的兵力依然达到了十六万之众,而阳翟城中的守军,根据最后一波探子回报,叶成的援军到达后也只有不到一万人,以十倍以上的兵力强攻数千人防守的城池,会有失败的可能吗?
再说了,这十六万大军当中,可不全是彭脱手下那样不谙战事的农民士兵,其中还有直属于波才指挥的五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精锐军队,只要把这支部队压上去,哪怕阳翟城防再坚固,碾平他们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罢了。
正是因为有着能随手覆灭对方的自信,所以当波才询问手下破城策略的时候,各个黄巾将领只是随意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一个身材高大,有着在田地间长时间辛勤劳作的农民的枯黑皮肤的男人走出来,语气中充满了轻松地说道:“渠帅,何必麻烦想那劳什子良策,只要给我何大黑一万兵马,我马上为渠帅去把那小小的阳翟城铲平了。”
听着何大黑豪气十足的发言,帐中主将马上聒噪起来,都争着向波才表着忠心,示意自己要领兵出战铲平阳翟,为渠帅分忧。
“哈哈哈,好好好,你们既然有如此信心,我又何愁阳翟不破?哈哈哈,只是本渠帅还是决定要给敌人一个投降的机会,毕竟一旦开战必有损伤,而城中却还有许多穷苦百姓呢。”波才这番话说得是一脸诚恳,情真意切,帐中主将见了波才如此的悲天悯人,都是不禁脱口大赞,什么渠帅仁义,什么渠帅不战而屈人之兵高明,一阵阵的马屁如浪潮般袭向了波才,而波才眼见得手下热情,也就不再谦虚,大笑着生生受了这些赞美。
只是在波才被手下马屁拍得晕头转向,不亦乐乎的时候,他没有发现,在大帐之中,还有两个人保持着冷静,脸上的表情不但没有因为热烈的气氛而变得起动开朗,相反两人见着帐中诸人的表现,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难看。
这两人,一个是因为心中对于同僚的轻敌而不屑冷笑,朝向地面没让任何人看清的脸上也因此挂上了期待着同僚在守军身上吃大亏的狰狞笑意。
而另一个人,则是站在大帐边缘角落上,脸色越见冰寒的廖化。刚刚波才一番话,听着是挺悲天悯人的,但是经历过了部下不服号令私自劫掠百姓,最后激起民变不得不屠城的他来说,波才的话更像是**裸的讽刺,讽刺披着义军的外衣却做出了强盗行为的黄巾军,讽刺明明是统领着一群强盗大肆劫掠,嘴上却依然说着为民请命的黄巾将领。
自从带领残兵与波才大军汇合后,一路上,廖化跟着波才大军攻城略地,连战连捷,但是以往在战胜敌人后在他脸上露出的自信的笑容却从来没有出现过,甚至在攻破城池,约束着部下不准进入城池,但是耳中却还是能听到从城中传来的狞笑与凄嚎的时候,廖化脸上的表情就越来越冷,而廖化的心也越来越封闭,与军中众将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僵了。
看着帐中的“盛宴”愈演愈烈,廖化再也受不了心中的烦躁,在谁也没发现的情况下静静地走出了大帐,向着自己的营地走去。一路上,廖化看见的士兵都士气高昂,正在高声谈论着的全是破城后能获得多少战利品,会不会有年轻漂亮的姑娘赏给他们。
廖化加快了脚步,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然后自欺欺人地拿着一张破旧的被子盖住了自己,在不安、迷茫、焦虑中,廖化发出了求救般的低鸣:“母亲……我现在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