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东边的黄巾来得最快啊。”听了士兵的禀报,叶成转过头去,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对着闭眼思考的荀攸说道。
“可有探明黄巾军的兵力?”这次说话的是荀攸,刚刚叶成见荀攸闭目沉思的样子,知道他是在思考破敌之策,为了能让荀攸获得足够的情报选择策略,于是叶成也不说话,一边不急不躁地喝着茶一边等着荀攸思考完毕。
“不曾探明。”
“黄巾斥候的数目有多少?”
“大约两百人左右。”
“你们可有与黄巾斥候交手?”
“黄巾军斥候数目是我军斥候三倍,所以不曾交手,斥候只是在发现黄巾斥候的时候远远地跟踪了一阵子,等到对方有所发觉的时候就撤退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挥手斥退了士兵,荀攸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对于荀攸看似烦忧的样子,叶成没有半点询问的意思,反正以荀攸的智谋,些许问题还难不倒他,而且叶成也没有安慰男人的习惯。(赢话费,)
叶成继续一脸悠闲地喝了半响茶,荀攸才抬起头来,脸上眉头舒展,对着叶成说道:“长社城小,兵力不足,如今能挡得数万黄巾数天已是难得了。”荀攸说完叶成也不接话,继续喝着茶,静等荀攸的下。
“长社城小,其中存粮不如颍阳和颍阴丰厚,而根据先前从俘虏处得知,黄巾军这次催促起事,其军中粮草尚未齐集,即使他们抢掠了信陵粮草,但是值此新粮未收之时,怕是黄巾从信陵处所得粮草不多,几万人的军队日嚼夜耗,这一路的黄巾军粮草应该是见底了。”
“那又如何?难得你还想再来一次夜袭敌营?”荀攸刚一说完,叶成就马上用揶揄的口气说道,“袭营这种事可一不可再,不是每个黄巾将领都是白痴的,而且对方这次来的不是奇兵偷袭的少数精锐,而是数万人的中军大队,以城中的兵力,我可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偷袭对方。”
叶成这说的倒是实话,因为这次到来的黄巾军和两天前被叶成击溃的黄巾军最大的不同之处,不是在数量上,而是在对方这次并不打算奇袭阳翟,而是要从正面堂而皇之的攻城这一点上。
两天前的黄巾军正是因为打着奇袭阳翟的打算,所以整支军队都是以一种轻装急行军的姿态来到阳翟的,而轻装急行一般情况下虽说确实会让敌人措手不及,但是与此同时,长途急行军对士兵所造成的身体疲劳以及由此引致的战力和警戒心大幅下降也是不可避免的,而两天前的那支黄巾军指挥官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若是士兵们太过疲劳会直接影响到攻城战的战果,所以才会在一个一般理论上的安全距离让士兵们放心地休息,从而给了叶成一个偷袭的机会。
但是这次袭来的黄巾军虽然因为粮草不足所以加快了行军的速度,但是也远远没到会让士兵疲劳到警戒心大幅下降的程度,这从对方会派出两百斥候将警戒线拉到十里外就能知道;而且以叶成手下的斥候在经历过了数次以少胜多的战斗,并且如今士气高昂的情况下,还能让这些最近尾巴都快翘上天的家伙连发起试探性攻击都不敢,这就足以说明黄巾军的斥候保留了足够歼灭敌人的战斗力。从以上情况判断,这次的黄巾军没有给叶成留下太多可供偷袭的破绽,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
以阳翟现在几近成为孤城,援兵不知何时来到的情况下,阳翟城中的八千多名士兵每一个都是弥足珍贵的,因为这些士兵不是接受过最起码的正规军事训练就是已经在战场上喋血而回过,论起战斗力可不是临时征召的乡勇可比的,而这些士兵也是叶成在接下来残酷的守城战中能否最终坚守阳翟的最大保障。
这样的士兵,没损失一个,都会令叶成心痛一分,也会令阳翟城的情况危险一分,所以,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叶成是不可能用出像夜袭敌营这样成功则一战功成,失败则损失惨重的高风险计策的,因为他现在伤不起。
荀攸听了叶成的揶揄也不显着恼,反而是一脸自得地坐在那里,仿佛是在说‘小样,这你就不如我了’的表情,看得叶成一阵不爽,但是叶成也知道荀攸会摆出如此欠扁的样子来心中一定是有了计较,所以当下叶成强压下了心中的不爽,脸上露出掐媚的表情向荀攸问道:“荀少爷,你心中若是有了破敌良策,还请你告诉在下。”
看着叶成这谦卑过了头的样子,荀攸脸上一阵得意,然后在叶成眼中的怒气即将再也无法忍受的时候才开口说道:“夜袭。”
“啪”,荀攸的话音刚落,叶成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一下狠狠地拍在身前矮几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惊得守在帐外的卫兵慌忙冲进了帐中。
对着一脸紧张地冲进来的卫兵,叶成挥了挥手,示意卫兵退下后,叶成脸色转冷地看着荀攸,说道:“荀公达,敢情我刚刚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还是说,你听进去了,但是却还在耍我玩呢?我个人希望你是告诉我你在耍我玩,这样我就有充足理由痛打你一顿了。”说着,叶成还把两只拳头捏得噼啪作响。
“咳。”干咳一声,看着叶成脸色不善,荀攸马上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换上了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对着叶成解释道:“别急,这次在夜袭前还有工作要做。”
“什么工作?”
走到叶成身边,荀攸在叶成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低声说道。
叶成听了荀攸的解说后思考片刻,然后才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有点风险,但是可以一试。”
话一说完,叶成便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