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过得片刻,汉军率先回过了神来,士兵们脸上全都涌现了不可抑止地狂喜,强烈涌现的情绪使得士兵们不得不从口中发出了震天的狂吼,以此来宣告他们的胜利。
“当啷”一声响,压垮黄巾军士气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经出现,早已无心恋战的黄巾军中,许多士兵此刻不单止是丧失了继续战斗的勇气,他们此刻就连握住手中武器的力量也失去了,于是,一声响后,接连不断的武器落地声跟着响起。
张飞看着一脸茫然,失去战心的黄巾军,嘴角微微扬起,然后口不对心地笑声嘀咕道:“切,这个云长还真是好运气,居然让他钓到了这条大鱼。”
一夹马腹,脸上同样涌现对胜利的欣喜的张飞一边向着还在犹豫不决,没有投降的黄巾军冲去,一边还扯开他那响雷般的嗓子大声喊道:“贼首被擒,蛾贼快快投降!”
“贼首被擒,蛾贼快快投降!”眼看得主帅的张飞行动,四周的士兵纷纷跟随,一边持刀向着尚未投降的敌人冲去,口中一边大喊道。
眼看着张飞高举长矛,如狼似虎地扑来,一些还在犹豫不决的黄巾军也终于下定了主意,很干脆地把武器扔到了地上,然后闪到一边,让出了道路给张飞向还在犹豫着的前同伴冲去。(最稳定,,)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在没有信仰的时候,可以单纯地因为心中不爽而与人死磕;而在有了信仰以后,人可以放下任何的东西,包括生命去与人死磕。
“杀啊!!!”
与张飞或是关羽的想象不同,即使到了现在战局已经无法扭转的情况下,这些没有受过多少训练,不知该称为农民还是民兵的太平道信徒,并没有全都很识相的投降,而是还有相当一部分的人选择了重新举起手中的武器,要与敌人拼个玉石俱焚。
看着宁死不降的这群黄巾士兵,张飞先是一愣,接着心中一赞:“好!果然是好汉子!既然如此,俺若是不全力以赴就太失礼了。”
“死来!!!!”双脚用力,张飞催促着胯下的战马再次加速,一个冲锋,张飞面对着出现在面前的黄巾士兵,眼中杀气闪现,随着一声暴喝,手中的黑色长矛顿时化为恶蟒,瞬间把黄巾士兵的头颅击成了碎肉。
红色的热血,白色的脑浆,还有扑鼻而来的腥气,这一切仿佛都刺激到了张飞,使得张飞眼中的凶光更甚,一身的气势如海啸山崩般汹涌激发。
“啊!!!”口中又是一声暴喝,张飞如出笼的猛兽,肆虐在黄巾士兵之中,一阵阵的腥风血雨,一声声的呼嚎叫唤,抛弃了身后的士兵,张飞就这样单人独骑地对着还在抵抗的黄巾士兵展开了屠杀。
盔甲被划破,发髻开始松脱,新添的伤口还在流血,但是张飞没有停止,没有退缩,他只是骑在马上,如风似狂地不断挥舞着长矛,不断地收割着黄巾士兵的生命。
身体被划开,鲜血飞溅,同伴一个个地倒下,此刻,挡在这些决死的黄巾士兵面前的,是一个拥有着他们永远无法想象的强大的人,但是,既然他们已经一心殉道,那死在强者手下才是献予他们的最高敬意。
悲壮的厮杀。
呆呆地注视着还在拼命战斗的部下,被捆绑着的程远志身体的颤抖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心中一片的茫然。
为什么他们还在战斗?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已经没有胜利的可能了吗?
“呼。”端坐在战马之上,关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双眼从那悲壮的战团上移开,心里一阵唏嘘。
“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不知何时来到关羽身旁的高览,听到正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关羽的低语,忍不住地也发出了一声感慨。
望了望远处还在继续的战斗,又望了望跌坐地上,一脸茫然的程远志,高览一拨马头,跟上了关羽离去的脚步,空中传来了高览平静的声音:“收揽降卒,把贼首压回城内。”
战斗结束,鲜血淋漓的张飞汇合了关羽、高览,三人一同缓慢地向范阳城走去,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城门已经清晰可见,才有一个过来向三人汇报战果的士兵打破了寂静:“回禀三位大人,此役我军战死四十余人,伤二百余人,叛军战死者一共两千一百余人,俘虏五千余人,还有约三千叛军于战事不利时逃窜而去。”
“嗯,知道了,对死去的士兵的抚恤要从重、从快处理,吩咐郎中要尽心照料好受伤的士兵,另外对此役的有功者要尽快统计好后呈报上来,还有……”听完士兵的回报,被张飞委予管理军中杂事的高览便马上对士兵作出了指示。
等到高览把事情都吩咐好以后,三人也刚好来到了城门之前,紧接着,一个身穿官服,身形精瘦的中年人不等三人停下,快步走出城门,向着三人走去。
张飞三人见得来人,马上停下了马匹,未等中年人走到近前,三人便已翻身下马,略略一整衣衫,然后向前走出两步,同时脸上换上一副恭敬的神色。
“张飞(关羽、高览)见过大人。”等中年人来到离三人五步外,三人便齐声地对着中年人行礼道。
“哈哈哈,张家主不必多礼。”见得张飞三人行礼中年人一阵朗声大笑,同时伸手虚扶,等张飞三人直起身子,中年人这才一脸高兴地接着说道:“此次范阳得保无虞,全赖张家主及两位壮士相助,对于三位之功,在下一定会据实向朝廷禀报的。”话一说完,中年人便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然后也不等三人说话,便一脸热情地拉着张飞的手,一同走进了范阳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