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定的一座小山上,有一片凌乱的雪地。雪地上一个黑衣少年正矗立其中,他的眉头微皱,眼中透露着不满的神色,同时嘴中不断传出的啧啧声也表达着他心中的不满。他望着雪地上那纷繁的印记,思索着,良久,他才摇头叹了一口气。
“三个多月了,才到这种程度吗?”少年声音中的不满毫无掩饰。
“欲速则不达,要稳住你的心境。”雪地上,一个身穿灰衣的老人走了出来。
“我倒是不急。不过是没料到这一招会这么难练。啧。”少年说完,又是啧了一声。
“按师兄所说,你天分不算是顶尖,最多就是不错而已,以你的天分,三个月就能练到这种程度,已是不错了。”
“师叔,你到底是安慰我还是埋汰我啊,怎么我听着这么别扭。”听老人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不知是贬是赞的话,少年听了,翻着白眼地表达不满。
“哈哈哈……,你也别在意,有进步总比裹足不前好。”老人不理少年的白眼,大笑着说道。
“师叔,我们下山吧。”少年没来由地冒出了这样一句。
“下山?”老人明显没跟上少年的跳跃性思维,愣着问了一句。
“过年后,带着师弟和小棠儿,你跟我们一起下山吧。”少年蹲在雪地上,右手把玩着白雪,脸上挂着微笑地向老人发出了邀请。
“你是想下山游学?”老人回过了神,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什么意思。(.赢q币,)
少年点头答应。首..发
“那带着我干嘛?”老人得到了确定的回答,脸上现出了不解。
“免得迷路。”少年一句话冒出。
老人一阵的无力。
“是因为云儿与小棠儿吧?”老人想了一下,用肯定的语气问了一句。
“一半是。”
“另一半呢?”
“照明。”少年笑着说完这句,转身往屋里走去,边走还能听到他断断续续地小声唱着不知名的歌曲。
望着离去的少年,老人背负双手,凝神思考着少年的话语。
良久,老人眉头舒展,脸上神色有点沉重,转身往屋里走去。
“师父。”赵云对着走进小屋的童渊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和叶成凑在屋角,小声地嘀咕着什么。不久,小棠儿也加入了讨论中。
童渊看着这几个孩子,一种只属于长者的笑容出现在脸上。但是童渊要听见了这三个小家伙的话,脸上怕是会换上另一种长者所特有的表情了。
“师兄,真的没问题吗?”赵云显得有点不安。
“没问题。计划一定成功。”叶成说着,嘴边挂上了不怀好意的笑。
“但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脆生生的话语来自于一脸怯容的小棠儿。
叶成先是宠溺地摸了摸小棠儿的头,然后又换上了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不怀好意地对两人诱惑着说道:“放心,没什么不好的。长辈照顾小辈是天经地义的。不用顾虑。”
“但是师兄,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让师父跟着我们一起?”赵云的不安退去,换上了不解的表情。
“笨啊。”叶成恨铁不成钢地低骂了一声。
“云哥哥才不笨。”叶成想不到一旁的小棠儿居然会这么护着赵云,他才刚说完,小棠儿就马上一脸愤慨地对叶成的话进行了反驳。
“好好好,小棠儿的云哥哥不笨,我笨,好吧。”说着,叶成又是对小棠儿的小脑袋一阵宠溺地抚摸。
看到叶成认错,小棠儿才扬了扬骄傲的小脑袋,一只手挽在赵云的胳膊上,望着赵云甜甜地笑着。
“看来赵云这一生是逃不开小棠儿了。”叶成望着年纪不大却黏在一起的两人,对两人不避嫌的亲昵在心里感叹了这么一句。
“师弟,让师叔跟着我们的原因有两个。”叶成放开了感叹,对着赵云两人认真地说道:“第一,我们这次下山游历,时间不短,而且按计划,我们要去得地方也是从南到北,从西到东地涵盖了大汉朝的广大疆域,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们的武艺是一定会跟着增长的,但是武艺增长,问题也会跟着出现。我可不想在外几年,回来后武艺大增,但是却留下了几个大的破绽而不自知,到得最后缺点成了习惯,连改都没法改,那可冤枉了。所以我让师叔跟着我们,以便他在身边能随时监督我们,一旦我们的招式中出了纰漏,又或者是战斗时养成了什么不好的习惯,有师叔在,那我们就能把这些弱点扼杀在成形之前了。”
听了叶成的解释,赵云思考了一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向叶成问道:“那第二个原因呢?”
“第二个原因嘛……”叶成嘴角的不怀好意在增加中。
“师弟,我问你,你有钱吗?”冷不丁的一问,赵云一愣,接着坚定地点头。
“有。”
“多吗?”
“不多。”摇头。
“那师叔多吗?”
“比我多。”想了想,赵云认真地给出了一个中肯的答案。
“既然如此,师叔如果不跟去,我们那来的钱住店啊。”叶成说得很理所当然。
“我们可以……”赵云的反驳刚起,叶成一抬手,打断了他的发言。
“别说你要住荒郊野外。我们露宿荒野是没问题,但你想过小棠儿没有。她一个小女孩,你忍心让她忍受风吹雨淋吗?”“小棠儿不怕……”小棠儿的话音刚响起便又被叶成打断。
“就算小棠儿没问题,但我们这次下山是为了增广见闻的,当然是哪里人多我们去哪里,露宿荒野,整日与走兽飞禽打交道,那还不如就留在山上算了。”
赵云思索着叶成的话语,也觉得有道理,遂点头同意了按叶成的计划――拉着童渊这个金主一起下山。
三小经过了热烈地讨论,意见达成了一致,然后几人散会,各自回屋里休息去了。
油灯昏黄,发出的光亮尚不能照遍书案。
此刻的叶成坐在案边,一手支着头,双眼望着案上的一副竹简。竹简上分上下两行写着字,上面一行写着“涿郡”、“东莱”、“琅琊”、“东海”……;下面一行则写着“张飞”、“太史慈”、“诸葛瑾”、“糜竺(糜夫人)”…….。
“能想起来的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只能看缘分了。”看着竹简上的记载,叶成无奈地摇头,然后吹熄了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