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强大的存在,在这里都没有说不的权力,除了肖白一人。
当然,只要他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一点,包括那些整天研究药剂的科研人员。
这次的药物灌输很匆忙,肖白跟许乐接到消息的时候,两人都惊讶了一番。
等回到美国站在这间实验室见到一个中年男人之后,肖白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开解,知道上面的人要找他,没想到会这么急。
所有异能者当中,肖白是第一个走出来的,他故意露出难受的表情,在仪器的检测下更是控制住了自己的精神力。
“国安局研究出了一款药物。”中年男人从身上口袋拿出一个纽扣大小的黑色物体递给肖白,口气公式化:“把东西拿到手,你就自由了。”
肖白伸手接过,拇指跟食指微动,物体便在他手中转动起来,如同指针般的突出部分将里面的所有资料一一展现出来。
逐一记在脑中,肖白又把东西归还,他漫不经心的开口:“风险太大,我有极大的可能会死在里面。”
国安局的异能组有他忌惮的存在,虽然不致命,但麻烦不少,最重要的是他还有几个兄弟和亲人,他们都是普通人,如果被国安局的人抓住,只怕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千面是我们精心培养出的人才。”中年男人理平西装袖口,冷漠的说道:“所以他的分量会是其他人的两倍,当然,我们还加了别的东西。”
肖白面露惊慌之色,揪住中年男人的衣领咆哮:“什么意思?”
似是早就预料到肖白会如此,中年男人不慌不忙的说:“十分钟以内,你还没决定好,那就很抱歉,我们损失一名重点人才,大不了再重新培养,而你所失去的.....”
肖白瞳孔一缩,呼吸渐渐加重,脸色阴沉的可怕。
“我是你的上司。”中年男人冷冷一笑:“肖白,别忘了这是哪里。”
肖白露出痛苦复杂的神情,缓缓松开手捂住脸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声。
“现在还剩九分钟。”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手表。
肖白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
没过多久门被打开,罗烈从里面走出来,除了脸色苍白之外,并没有其他变化,足以证明他的强大。
他抬头看了一眼肖白,拧住的眉头紧了紧又松开,走过去与肖白并肩站在一起。
“小十为什么还没有出来?”
肖白置若罔闻,一双眼紧紧的盯住里面的许乐,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心里是怎样的一副景象,其他书友正在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说罗烈,就连肖白都像是在火里煎熬着。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罗烈这次直接询问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随意的耸耸肩膀:“这只是一个考验。”
渐渐的,七月,火鸟,夜,萧三.....他们一个个都挺了过去,剩下的异能者当中除了已经死去的,就只有许乐一人还在苦撑着。
“五分钟过去了。”中年男人瞥了一眼肖白。
肖白抿紧的嘴唇早已泛白,眯起的眼睛里藏着嗜血的光芒,似是下一刻就能摧毁一切。
罗烈隐约发现了问题,他朝肖白提高声音询问:“肖白,你在拿小十的命干什么?”
“那里面躺着的是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见肖白不理睬,罗烈失去了耐心。
夜跟萧三想要上前问几句,七月对他们使了眼色,几人搀扶着虚弱的同伴怀着复杂的心态离开了这里。
像是从身体每个细胞里扎进钢针,许乐惨白着脸死死的咬紧牙关,从药物通过管子灌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并没有露出一丝情绪,苍白的手抓紧冰冷的床沿,指甲刮在上面的刺耳声音让旁边负责监视观察的工作人员都头皮发麻。他拼命克制着从嘴里溢出的嘶喊声,双腿因为强烈的剧痛抽搐不止。
走廊里罗烈捂着头部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粗重的呼吸声一次次牵动着他的胸腔,通红的眼睛里仿佛下一刻就会流淌出血泪。
隔着一层玻璃传出来的被克制压抑的痛苦挣扎声还有明明很模糊却异常清晰的名字一字不落的流进耳膜深处。
滔天的妒意快要将他泯灭,尚未恢复过来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他很清楚小十的实力,不可能会这么吃力。
到底出了什么偏差?
肖白面无表情的看着病房里的一切,只是额头溢出的汗水越来越多,垂在两侧的双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眼底是遮挡不住的心疼,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都失去了作用。
病床上许乐痛到不得不卷起身体扭曲着挣扎,可他的眼睛始终都盯着一个地方,涣散的眼神固执的想要凝聚在一起,全身扎进去的管子随着他的痉挛带起巨大的震动。
肖白僵硬着身体站在原地,拳头攥得紧紧的,浑身血液被抽走,整颗心脏都像是在被一点点啃噬。
耳边中年男人硬邦邦的声音提醒:“他还有一分钟可活。”
肖白胸口猛地一痛。
“肖白,你还在等什么?”罗烈双眼嗜红,大声吼道,痛苦到令人窒息的语气。
肖白掀开眼帘,同样赤红的眼睛隔着玻璃窗与里面承受剧痛的人对视着,他淡淡的吐出一字:“好。”下一刻便如同失去所有力气般靠在墙上。
一侧的中年男人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三个月之内,无论你用什么办法。”说完就抬手拍了拍肖白的肩膀迈步离开。
罗烈深呼吸,面上再次浮现一贯不温不火的表情:“肖白,小十需要更好的休息环境。”
“他是我的人。”看着病房里痛的喘息的青年,肖白唇边扬起狂放的弧度,这是第一次,他没有遮掩的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在罗烈面前,宣告着他的强势和决然的态度。
“小十进基地的时候才三岁,好看的小说:。”罗烈说出了很突兀的一句话:“你知道老头子是从哪里把他带回来的吗?”
肖白挑眉不语。
“市,会安区。”罗烈面带古怪的笑容,一字一顿说出了几个字。当初他开始调查这个人的过去,没想到会发现一个秘密,真是可笑,唯一的优势原来是个笑话。
他认识里面的人二十年,却不是最早的。以前从来就不相信命运,这次是不是该试着说服自己去相信?
肖白神色有一瞬间的诧异,许乐小时候跟他住在同一个区?随后不动声色的敛了起来。他从来没听许乐提过这件事,为什么要隐瞒?
罗烈眼底掠过一道暗色:“肖白,小十是个不会拐弯的人,他固执,坚持,偏执,如果哪天.....”
“不会有那一天。”肖白张钉截铁的回道。
罗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看着许乐被拔去管子,看着他脸上的痛楚慢慢减弱,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尽管很想留下来亲自带许乐离开,可他清楚对方不愿跟他走。
肖白走进去动作轻柔的抱起许乐离开,他厌恶这里,除了浓烈的药味还有压抑的沉闷气息。
这是一个比医院太平间更阴冷的地方,死人,活人,活死人,他在地下室住的那段时间带给他的影响怕只怕一生都去不掉。
回到所住的公寓,肖白才觉得所有绷紧的神经得意松懈,他把许乐放到床上,又去厨房倒了杯水自己喝了几口,只敢拿湿润的舌头|舔|着许乐干涩的唇,并没有让许乐喝水。
还不到时候,得等药性过去。
许乐侧头,苍白的嘴唇张了张,却没有说什么,他困难的抬起手放在肖白皱起的眉间,一下一下安抚着。
两人静静的凝视着彼此,呼吸频率渐渐交缠。
伸手握住许乐的手交握在一起,挡住了垂下的眸子,以及眼底的愧疚:“你做的很好。”
这是一出戏,布局者是他跟许乐,主演也是他跟许乐,只不过许乐承担了所有的痛苦。
许乐牵起嘴角:“阿白,这是值得的。”
“一定很痛吧。”肖白把许乐的手放在嘴边轻轻落下一吻,舌尖一点点|舔|去指尖上破开的血肉积满的血痂。
他必须要将自己被迫无奈却又不得不低头的懦弱一面呈现出来,只为了降低上面的人对他的怀疑,关注和戒备。
再强大的存在,只要还在控制之下,那些人长期积累的自负就会掩盖他们不愿去面对的事实真相。
“不痛。”许乐轻笑出声:“阿白,你亲我一下。”
肖白俯身在许乐唇上亲了一下,把头埋进许乐的脖子里深深的吸了口气,而后便躺在许乐身边手臂伸开将他轻轻搂进怀里。
“我们去看海吧。”
“看海?”许乐蹭了蹭肖白的肩窝嘟囔道:“这个天看海很冷呢。”
“我想去。”任性的语气。
温柔的声音里夹杂着纵容:“那就去看海。”
作者有话要说:又剧透了,嗷嗷嗷,乃们肯定还木有发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