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一个人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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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一个人的路途

    夏天宇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家紧闭着的大门,这是自己亲手锁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次打开。

    只是,那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去留念,去守护的东西了。有的,只是心中的回忆,心中的痛。

    夏天宇当时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他依稀记得是被一个邻居从学校里带回来的。

    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那消瘦了脸颊,紧闭的眼睛……

    夏天宇的心跳得很急促,每跳一次,就痛一次。突然间有些害怕起来,十八年来从来没有害怕过的夏天宇,今天害怕了,因为他害怕失去母亲。

    “天宇,我知道我快不行了,但你一定要好好过,知道没?”

    “天宇,你恨你爸吗?虽然我从来没有提过他,而你也没有问过,但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恨他。”母亲躺在床上虚弱地对夏天宇说着,脸上带着看不出来的微笑。

    “不恨。”夏天宇回答道,这是夏天宇的真心话。虽然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人世。但母亲没有对自己提起这件事,夏天宇也不会去问,因为他知道母亲没有提起是有她的原因的。

    “说谎,你别忽悠我。”母亲抬起一只手想要去打夏天宇的头,但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手提不起来。夏天宇见到,双手立刻轻轻地抓住母亲的手,让她打在自己的头上,只是这“打”变成了“摸”。

    夏天宇的母亲温柔地看着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儿子,感觉心里很对不起他。

    “不管你是恨还是不恨,但你要知道,他是没有错的。”说到这里,夏天宇母亲的眼里露出一丝少有的甜蜜。

    “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给我坚强地做人,我不要求你以后会大富大贵,也不愿你去追求这些,我只想你平平安安一辈子就行。”

    “人活着不能窝囊,但也不能张狂。”

    “要好好对待身边的人,别忽略了她们的好,知道吗?”

    “你老妈我这辈子可没有白活……呵呵。”

    “那,这个我就交给你了,反正我也带不走。”

    母亲说着,就吃力地把戴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块玉拿了出来。这是一朵梅花状的玉块,一朵还没有盛开的梅花。普普通通,上面只有一个字,“思”。

    这块玉一直戴在母亲的脖子上,从来没有脱下来。

    今天,她把它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夏天宇。

    也许,这也是她留给自己儿子唯一的东西!

    夏天宇很听话地把这块玉接在手里,紧紧地握住,就好像会再失去一件东西一般。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夏天宇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夏天宇永远都听母亲的话的,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世间没有永远的存在,只有短暂。永远,那只存在幻想中。

    上天从不去同情苍生,也不施舍苍生,它是无情的……

    母亲还是走了……

    当自己的母亲离开了人世的那一刻,夏天宇感觉这个世界把末rì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了。即使这个世界还是那世界,但夏天宇的世界已经是末rì了。

    再过七天就是母亲四十岁的生rì,可偏偏没有等到那一天。

    那天,夏天宇对没见过面的父亲突然间有了恨,十八年从没有过的恨,现在,却有了。

    风还是那风,雨还是那雨,只是欣赏的人已经改变了。岁月从没有停下它的脚步,却让一切随风如雨化入尘埃。

    在母亲的坟头上和母亲过生rì,夏天宇回忆着从前的点点滴滴,回忆着年轻时的母亲。因为母亲不喜欢看到他流泪的样子,所以夏天宇没有让自己留下一滴眼泪。

    人活着,有笑有哭,离去时,谁为笑,谁为哭?

    一生坎与坷,多少风风雨雨,终老之时,还与谁?

    人,是一个很悲哀的物种。

    在母亲的坟墓前发了一天的呆,夏天宇也回忆了很多很多。

    他知道,这些已经离他远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一切的一切,不再从来,有的,只是那一段段回忆,让人心里作痛的回忆。

    回到家中,或许可以说,这不再是一个家了,这个家已经不存在了,存在的只在记忆里。

    一个人,能算是一个家吗?

    简简单单地把屋里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因为夏天宇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了,他决定要离开这个地方。至于要去哪里,夏天宇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

    钱,对现在的夏天宇来说,可有可无,因为还没用到。但也不能把母亲留下了的一点点钱用光。

    现在是一个人了,读书已经是不可能的,只有出外面的世界看看了。

    生活就是这样的无奈,而无奈就是生活的写真。

    收拾了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屋子,带上了一个装着简单衣物的背包,再看了看周围的一切,夏天宇就迈开了脚步向车站走去。

    不知何年何月再回来这里,可回来这里又能怎么样,因为自己和母亲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的,这里,不是自己的根。

    自己的根,在哪里?

    夏天宇不知道自己本来的家在哪里,但他从不想要去知道这些。

    离乡背井吗?我的乡在哪里?我的井在何处?

    孤独吗?孤单吗?我,一个人在路上。

    天还刚刚亮,在一种黑暗与光明交替的时间段,夏天宇离开了这个伴随着他成长的“故乡”。

    村里的人都不知道夏天宇要离开。

    夏天宇从不去抱怨上天是否公平,他只知道自己活着,那就是活着。失去了,拥有了,开心了,伤心了,又有何埋怨,世界不因你的存在而停止它无情的脚步。

    走着,就在这条已经走过无数次的路上,现在的天已经大亮了,偶然还遇到车辆从夏天宇的身边经过。

    摩托车跑动的声音从夏天宇的后面传来,夏天宇立刻就回过头向那摩托车看去。

    是一辆载客的摩托车,只是现在还没有坐着乘客。

    夏天宇抬起一只手向那摩托车摇摆着,那摩托车司机一看有人招手,立刻把速度提升了一个档次,那气势恨不得立刻就能来到夏天宇的身边。

    很有职业jīng神!

    “嗨,老兄,要到哪里?”那年龄都可以做夏天宇父亲的摩托司机还没有来到夏天宇的身边,立刻称兄道弟地大声对夏天宇问道。那感觉就好像和夏天宇认识了很久很久,可夏天宇根本就不认识这热情大汉。

    顾客是上帝,的确谁都认识,还认识很久很熟。

    “去县车站?多少钱?”夏天宇淡淡地说道,对这大汉的热情毫无感冒。

    “县车站啊?十五块。”大汉很爽快地说道。

    夏天宇一听这个价,心里没什么感觉,因为平时也都这个价钱,不高也不低。看来这位大汉很有职业道德,做人很坦荡。

    “好。”夏天宇也不杀价,看你豪爽我也直爽。

    大汉一看这单生意做成了,心情立刻好上加好,那热情更是要实体化。一只手往后面的座位一拍,大声说道:

    “好嘞,上车。”

    夏天宇也不客气,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毕竟坐上了这个位置,那可是要掏钱的。

    夏天宇的家离县城不是很远,搭车也就十来二十分钟。而在这位大汉的开车速度看来,到车站的时间绝对会缩减。夏天宇很担心自己会不会从车上甩下来然后壮烈受伤,那这还真的是倒霉透了。

    “老兄要去远途吗?”大汉一边开着快车一边大声说道。

    “……”这还用问吗,看我背着这一包的东西,又是叫你开去县城车站,你说还能去哪里?夏天宇很不想搭理他,因为夏天宇不是个很爱说话的人,况且最近的心情很多云。

    “是啊!”夏天宇随便应付说着。

    “呵呵,准备去哪里呢?”

    “……”大叔,你查户口啊?“去送人。”

    “送人?不是吧,看你这身打扮,很像是你要出远门的吧?”大汉很不相信地说道,那头很有一种要转回来看着夏天宇的表情有没有骗他。

    “……”

    大汉看夏天宇没有谈话的兴趣,也就不多说了。毕竟有头脑会想的人都不会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如果明知道没有好果子吃还贴上去,那就是犯贱。

    不是夏天宇不愿说,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要去哪个远门,远在哪里还不知道呢,怎么告诉你?

    看了看这大汉不说话了,夏天宇心里突然感觉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还真是有点不近人情了。其实,去哪里,随便可以编个地方糊弄过去就行了,而自己偏偏说是去送人,这很让人怀疑。

    没有去犯罪吧。

    不过,既然大家都不说话了,那也就不需要解释什么。毕竟大家也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以后有没有见面的机会还是个未知数。

    很多人,在我们的一生中,都只是一种过客的身份,无关紧要,至死都不再遇到,或遇到了另一个世界也还是陌生人。

    有些人,即使是熟悉的人,也成为了陌生人。只留下一段回忆在脑海里等待某一时刻突然想起,或永远都没有想起。

    多少人多少事,已流走……

    …………

    十分钟不到,这位大汉就把夏天宇惊心动魄地送到了县城车站,夏天宇自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感受着这么快的速度,一个字,爽。那感觉真是嗨到天了,但毕竟不是自己开的车,所以有点不怎么放心把自己的生命安危交给一个陌生人。

    然而,如果是自己开的,自己一定没有这样的担心,不过,貌似自己还不会开车……

    毕竟是第一次搭快车,夏天宇双脚一着地,身体却有一种还在搭车的感觉,飞一般!

    “变态!”

    夏天宇嘴里嘀咕了一声,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钱,拿出了一张二十块的钱递给这位让夏天宇带来快感的男人!

    夏天宇是个不习惯用钱包的男人,因为没有多少钱给自己装在钱包里面,买钱包的钱比装在钱包里面的钱还要多,这带着有意义吗?也许不能以“意义”这两个字去定义“炫耀”的本sè。

    对于钱包,这东西夏天宇觉得是个累赘,而且还是一种奢侈的累赘品!

    “你给我二十,我要找回你五块!”司机大汉接过夏天宇的二十块,嘴上立刻就说道!

    “……”夏天宇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存在着够坦白的人,不过这没必要说出来吧!

    “那,拿着,找你五块钱。”司机大汉在自己装钱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堆钱,就在这没有一张是超过五十的钱堆里找出了一张五块钱。然后轻轻地从钱堆里抽了出来,递给夏天宇,还反复确认这张是不是一张五块钱的,有没有拿多了。

    “……”

    这位大汉居然和夏天宇一样,都没用钱包,不过人家的钱那都是整理得好好的,而不像夏天宇那样随便一折就往口袋里面塞。

    夏天宇接过五块钱,一对折,就塞进口袋。然后就往车站里面走。

    “一路顺风!”

    夏天宇才走了几步,后面就响起响亮的一声祝福。夏天宇立刻就装过头,说道:

    “谢谢!”

    “不用客气!”

    “……”

    司机大汉呵呵傻笑着,他是不相信夏天宇是来这里送人的。看夏天宇这么年轻,一个人背着包,任谁都能想到是要去远门的娃,离乡到外面去打工的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人与人不存在陌生的存在,那只是一层不愿去捅破的隔阂。

    好心的人,总会对你微笑对你祝福,因为他愿意看到别人过得好!

    陌生的人,陌生的人生,陌生的路,陌生的一句祝福,希望你在路上会温暖!

    或许一个转身,彼此都忘记彼此,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只是人生路途中不关紧要的插曲。

    夏天宇走入车站,虽然还算是早上,还是人们在吃早餐的时候,但车站却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排队买票了。

    夏天宇很是奇怪,今天应该不是节假rì的吧,怎么那么多人买票呢?

    不过多不多也不怎么关他的事,只是排队买票的时候站的时间问题而已。

    夏天宇看了看售票口上面的大牌子,实在不知道要买去哪里的票,这有点为难了夏天宇。

    自己只想着离开这个地方,却不知道要离开到哪里,虽然说自己没有目的,但是,买票总得确定去哪里不是?

    于是夏天宇就傻站在那里发呆纠结中,要去哪里呢?

    目的地是哪里?这就好像一个人总得有个目的去追求,只有这样才活得充实。而现在的夏天宇就觉得自己很不充实,心里空虚虚的,有点迷茫!

    迷茫自己的目标在哪里?迷茫自己该走向何方?

    如今,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一个人的路途,需要选择十字路口吗?

    “唉,还真的难选择!”夏天宇很无奈地在心里叹息道。

    真的需要去选择吗?

    不用,不然还叫什么漫无目的。这东西好,不用想不用愁不用忧心头,没有压力,轻轻松松!

    想通了这点,夏天宇的心情也就舒服了许多。

    真的能这样吗?

    夏天宇闭上眼睛,等了个十来秒,猛一睁开双眼,第一眼进入视线的就是要去的地方。

    “南华!”

    南华,这是什么地方,这个地方夏天宇听都没有听话过,还真的不知道是哪里。但看那路程,写得挺长的,而且那价钱,额,三百六十五!

    三百六十五,这不是故意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较劲吗?

    不管了,买票!

    夏天宇也不管这个地方是在地球的角落还是世界的尽头,那也要去了。既然是认定了一件事,那就得把他完成,这就是夏天宇!

    夏天宇立刻迈开脚步,好不让周围的人觉得自己傻傻地站在这里是一个jīng神病人!

    在夏天宇的前面还有十来个人,不过那售票的速度还算可以,基本一个人买票没有超过两分钟,除非是某个人在慢吞吞的摸出自己的钱,还要问一下,可不可以打折之类雷死人的话。

    终于到自己买票了。

    “去南华!”

    说着就把在排队的时候摸出的四百块往那窗口里递。

    “八点二十的车,三百六十五元,谢谢!”

    售票员在电脑上输入了某些什么东西,然后用那温柔而带着机械地声音对夏天宇说道。

    售票员接过夏天宇的钱,又在电脑键盘上按了几下,然后就找钱撕车票给夏天宇。

    车站,是多少人来来往往、往东往西远走他乡的中转站,团圆着多少人却又离别着多少人。

    一路顺风离乡背井,多少青hūn在踏上这一步,留待什么时候还会回到这里?

    一个月?一年?十年?人生还有多少个rì夜返回路途的起点?

    夏天宇拿着车票看了看,自己的座位是在十八号,看来这个号码不错!

    看了看墙上的大钟,上面的时间差不多来到八点了,自己在侯厅室坐一会就可以上车了,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什么样的心情,怎么样的离去,又有谁在送别!

    二十分钟一晃就过了,要等的车却迟迟没有到来,这让夏天宇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认为老天爷在示意自己不要离开这个地方,让车不准时到站。

    这想法很荒唐,却也很让人落魄……

    夏天宇低着头,眼神发呆地看着地面,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偶尔抬起头看看自己要等的车来了没有!

    车始终是会来的,始终把人带回熟悉的地方,或带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那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路上!

    漫漫人生路,车来车往,人留人去,你我永远都是过客!

    夏天宇要等的车终于不准时地到来了,看到这车,夏天宇的心莫名地觉得自己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这里,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不归路??

    迷茫,人生就这两个字!

    …………

    坐在自己的车位置上,夏天宇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忧伤升起,让自己的鼻子不觉有点酸。

    上车的人不是很多,夏天宇随意看了下,包括自己也就二十来人!也许是路途遥远,也许这个时节没什么人来回这个地方吧。

    夏天宇不关心这些,他也关心不了这些,他现在想睡觉,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或许不累吧。

    身体累,心累,当极限超标,一切都变得那么jīng神,却不焕发!

    车向哪里,归去何方?

    不久,车就启动了!

    看着车窗外的景物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内,而新的景物影入眼前,然后再消失,夏天宇的心里顿时有种麻木伤感!

    “就要离开了吗?”

    无情的轮子总是滚动着你遥远的梦想!

    有梦吗?

    没有梦吗?

    当现实的出现伴随着残酷的到来,一切又变得意义吗?

    人活着,需要意义的存在吗?

    因为乘客比较少,所以夏天宇旁边那个座位空着,于是夏天宇就把自己的背包放在那空着的座位上。

    车速越来越快,车窗外的景物变换得也很快。

    时光可以倒流吗?人可以回到从前吗?

    夏天宇真的很希望现在自己坐的就是时光车,可以让时光车把自己带回到从前。

    人的一生依然随着时间的脚步前进着,却也不知道要走向何方。

    一切是美好的,一切是没好的。

    泪水,不是不会流,只是逗留了太久!

    忍了很久的泪水,现在,终于还是流了出来,虽然只有一滴!

    其实,每个人的心都是很脆弱的,只是刻意去逃避,刻意去掩饰!不愿去碰触内心深处的懦弱!

    夏天宇很想失声痛哭一回!

    很想,真的很想!

    ………………

    时间在流逝,车轮在滚动,夏天宇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却发现天已经黑了,外面很黑很黑,仿佛张开大嘴的猛兽,吞没着一切!

    车厢里也很黑,只有司机位置上开着一盏小灯。除了司机在开车没睡,其他人都睡觉着。夏天宇突然间觉得周围的一切好安静好安静,即使汽车的声音一直在响!

    夏天宇看了看车头前面的电子钟,时间已经来到了十点。

    这里是哪里了?还没有到吗?

    到哪里,陌生的地方。对夏天宇来说,哪里都是陌生的地方!

    一个人的世界,还有熟悉的吗?

    在这安静的夜里,夏天宇的心,再次的颤动着。曾经,如今,一切的一切,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突然间,夏天宇有种想抽烟的冲动,只可惜自己没有烟,而且也没有抽烟的习惯!

    如果一个男人不是因为烟瘾而想要抽烟,那就是他心里必定有事!

    现实,总是现实的,夏天宇觉得自己很饿,也对,从早上吃了点东西到现在都天黑了,肚子肯定饿着的。可是,夏天宇没有什么胃口,觉得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于是,夏天宇继续饿着。

    一个城市,上演着多少故事,开始着结束着又何尝不是一场戏,戏中是否有你我的真假?

    凌晨四点多,夏天宇终于来到了南华市,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么晚了车站还是人来人往的,上演着悲欢离合。

    天依然还黑着,车站的灯在照亮着。

    当夏天宇脚步从车上下来那一刻,夏天宇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心里突然不知道要走向何方。

    有的人出了车站有的人走进了候车厅。

    夏天宇随着一些人走出了车站,天还没亮,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只是偶尔会有车辆行驶而过。

    路,在昏黄的街灯照耀下很安静很安静,一个人,背着背包,落寞地随着一个方向走着。

    要找个住的地方,还有找一份工作。

    或许会在这个城市住下很长很长的时间,或许很快就会离开然后再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

    夏天宇不认为自己是在旅行,也没有旅行的心情。

    但人生就是一场旅行,这个地方不属于你,你也不属于这个地方。

    匆匆身影擦过,留下一份随时间可以淡忘的回忆。

    你留不下我的身影,只因我是风的过客。

    我的心也留不住你,只因你随风而去。

    或许可以在这个城市住上一段时间,毕竟,累了,需要留下来休息,休息,是为了以后要走更远的路。

    天sè已开始蒙蒙发亮,车辆行人也开始多起来,虽然只是匆匆身影,但也在夏天宇的脑海里留下着淡淡的一幕。

    各sè各样的人开始着一天的生活,或劳累奔波或清闲漫步等。

    夏天宇买了几个面包解决着已饿了很久的肚子,然后继续赶着路。

    现在的他想要找一间房子租下来,但看着这里繁华的程度,估计房租会很贵,要找一间便宜的房子很难。他想这样走下去,总会找到满意的房子的。

    走了一段路,这里的地方还是那么繁华,只是环境比在车站那一带好多了,树木在街道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好不优雅,还能看到一些人在晨练。

    只是成双成对的比较多……

    夏天宇微笑地摇了摇头继续走着路,在不经意间看到了贴在灯柱上手写在4纸的字。上面的“招租”两个字让夏天宇停下了脚步,毕竟夏天宇现在也想着租一间房子,看到“租”这个字当然也就敏感了。

    上面的字迹是手写的,好像有好些天了吧,貌似还被雨淋过了,但不影响夏天宇的阅读。

    招租!

    本人租有两房()厅,现因为经济()问题,愿找一()士合租,房租为八百五,合租后房租一人一半,水()另算。有()者联系:13*******。()诚勿扰!

    括号那些是因为被水淋过,看不清,但电话号码还是能看清楚,只有号码后面一个尾数不知道是3还是8。这没事,两个号码都拨打一次过去不就行了吗。

    一开始看“招租”两个字,夏天宇还以为是房东有房要出租呢,原来是有人要合租的呀。

    合租?房子一人一半,也就四百来块,还可以。

    夏天宇虽然对着四百多块的房租很肉痛,但还是能承受的。身上还有几千块,租下来再找份工作,人生的旅途也就开始了。

    对于这电话号码,用心记下来对夏天宇来说轻而易举,毕竟夏天宇对自己的记忆还是比较满意的。

    夏天宇想现在就打电话过去问问,奈何自己没有手机,所以只能找公用电话拨打过去了。

    夏天宇找到了一间有公用电话的小店,然后就先用尾数为“3”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一阵伤心无比的情歌铃声从听筒传到夏天宇的耳朵里,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接,但这没事,起码有铃声可以听。

    那边终于有人说话了:

    “喂,谁啊,大清早的。”

    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很粗狂,像是刚睡醒,带着不耐烦。

    “喂,你,你好,打搅你了。”

    夏天宇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大清早的打搅别人。

    “谁啊,找谁?”

    那边的人说着话,还打了个哈欠。

    “不好意思,我想问下你现在是不是需要找一个人合租?”

    夏天宇赶紧说出自己找他的原因。

    “老公,谁呀?”

    电话那头隐约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合租?!合租?合……合你妹……”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到夏天宇的话,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立刻就爆出一句,然后挂掉电话。

    “……”

    看来不是这个号码。

    于是夏天宇拨打了另外的一个号码。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

    夏天宇立刻就不再拨打号码了,而是选择了离开。

    夏天宇并没有选择在这个城市逗留,而是走回了车站,再次选择了一个地方,再次登上了另一个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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