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发动的轰鸣声以及火车轮在铁轨上滚动的声音,不断交杂着,这趟从天津南通往上海虹桥的火车已经开动了。
“卖盒饭嘞!热腾腾刚出炉的盒饭,8元一盒!只要8元一盒!”一个身着白褂子的阿姨推动着小车,车子上装满了盒饭,盒饭盖子是透明塑料做的,还可以看到里面热腾腾的雾气。
夜墨就站在过道上,刚发动不久的火车车厢还显得略有些拥挤,而卖盒饭的阿姨总是催啊催的,让不少人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哎呀!谁拦我脚了?”一个娇媚动人的声音响起,再看向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女,看样子她似乎扭到脚了,那嘟着嘴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众多在场的男人兴起一股天生的保护yù。
“是我,对不起啊!没事吧?”夜墨不好意思地说道,他刚买了一盒盒饭,往后走的时候没注意脚下,却不料踩着别人了。
“没事!”女子刚才那句话其实就是本能反应,并不是为了追究什么。
夜墨听到人说没事后放心一笑,转身yù走。
被扭伤脚的苍萌却莫名生气起来。
她的没事只是谦词,可踩伤她的男人也太不够男人了吧,有没有绅士风度啊?一般情况下他应该为她找来火车上的医务员,而不是这么风轻云淡地离开。
苍萌紧跺了跺右脚,却忘记自己扭伤了的事实,被痛得尖叫一声,直直倒了下去。
夜墨听到尖叫后转过身子,瞳孔瞬间放大,空着的手及时把即将与车厢板接吻的苍萌拉起来,顺着就拉向自己的怀里。
苍萌看着黑漆漆每天被无数人踩踏的车厢板,双手慌乱地舞着,仿佛想抓住什么,可什么也没抓住,立刻陷入了绝望。
可突然间有一只手拉住了她,然后她就撞进了一个怀抱里,虽然不如父亲的一样温暖,却很有安全感。
“这还叫没事?”夜墨以一个公主抱抱住苍萌,然后把人往空着的座位上一放,皱着眉头抚摸着那红肿的脚踝。
苍萌被夜墨以一个尴尬的方式抱着,略微羞涩,接着又被夜墨抓住了女儿家的部位,不免让她有些难堪。
“你有病啊?”
“没有。你呢?”夜墨微微笑道,盯着那双媚波流转的桃花眼,轻轻捏了捏那白嫩的小脚。
“你神经病啊!”苍萌吃痛,脱口而出,可在她说完后就后悔了。
“知道痛了?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夜墨戏谑地看着苍萌,提起体内一丝丝真气,一点一点从手中渡过去。
苍萌看到夜墨不介意,便想把脚抽回来,却发现脚踝处传来暖暖的感觉,让她舒服地叫了一声,叫过之后才条件反shè般用左手捂住嘴,紧张地看着夜墨。
“你对我施了什么魔法?”
夜墨看到苍萌的脚踝已经由红转白,肿起来的部位也消了下去,便抽开手,神秘道:
“这不是魔法,这是仙法。”
苍萌在夜墨抽开手的时候感到一丝不舍,听到夜墨作怪的回答掩嘴笑道:
“别吹了,当我不知道吗?这就是内家真气!”
夜墨惊奇地看了她一眼,又释然一笑。
“你知道就好,别说出去!”
“还真是内家真气啊?!”苍萌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
我了个去!原来这小妞是在诈他!
夜墨无语,解下盒饭的筷子,把盒饭摆在桌上吃起来。
“哇!这竟然就是我的座位号哩!”苍萌看到夜墨不理会她,讪讪一笑,把火车票拿出来,发现现在坐着的位置就是票上的位置,让她惊喜喊道,喊完之后又有些莫名期待,兴奋地问道:“你的座位号是不是我旁边这个?”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吃个苹果堵住嘴巴吧。”夜墨从一旁卖水果的小车上拿过一盒水果,再从盒里掏出一个小苹果塞进了苍萌的嘴里。
“唔……唔!你!”苍萌被苹果塞住嘴巴说不出话来,狠狠咬了一口,死死瞪着夜墨。
夜墨当作没看见,三下五除二搞定盒饭,往桌下的垃圾桶一扔,顺手从苍萌的小背包里掏出一本杂志,然后把身子放低,把杂志盖在脸上。
为了搭上这破车,他可费了不少劲。
“我很困,先睡了。没事别喊我,有事更别喊我。尿急了给我憋着。懂不?”
好霸道!苍萌张大嘴巴,这是什么人啊,拿别人东西一点儿都不客气,还不准别人上厕所。哼,幸亏本姑娘也不打算在火车上解决生理问题。
苍萌得意洋洋,然而当她看到夜墨脸上盖着的杂志时脸一红,马上把头扭向了窗外。
再看那杂志的封面,xìng感火辣的身材,俏丽迷人的脸蛋,正是某位因为中国好声音爆红的女歌星。
封面上还有三个字:男人装。
五小时后,苍萌从睡梦中醒来,揉揉惺忪的睡眼,可爱地打了一个哈欠。扭头看看夜墨,xìng感撩人的杂志已经从他脸上滑落至胸前,可他还没有睡醒。
苍萌看着夜墨紧抿着薄薄的嘴唇,双眉稍微合拢,仿佛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这令她突然有点心疼,一种想要了解这个男人的冲动油然而生。
夜墨猛地睁开眼,看到原来是苍萌在痴痴看着自己,轻吐一口气,把手放到她眼前晃晃,坏笑道:
“怎么了,某位花痴发hūn了?”
“啊!不……不是!去!你才发hūn了呢!”苍萌反应过来,听到夜墨在调侃她,支支吾吾反驳道,只是她反驳的语气并不是那么强烈。
“检票了,检票了!各位乘客请配合jǐng务员的工作,谢谢!”
“不是在没上车前就检过票了吗?怎么在车上还要再检一次?”苍萌看着穿着制服的jǐng务员,奇怪地问道。
“你第一次坐火车?”夜墨眼睛往jǐng务员身上一瞥,手指一嗒一嗒地敲着桌面。
“是啊。”
苍萌远地出行要么乘飞机,要么开她那辆法拉利。这次心血来háo想要坐一次火车,没想到竟碰上了夜墨这么个有趣的男人,让她有些庆幸。
“如果我告诉你我没票,你信吗?”
“什么?你没票!那你怎么上来的?”
苍萌大声叫了起来,这一叫把全车厢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住了,看着众人注视的目光她才知道自己貌似把某个秘密泄漏出去了。
夜墨一拍脑袋,靠!我就知道是这样!本来还想去厕所躲一躲的。唉,遇人不淑啊!
“这位先生?能否拿出你的火车票让我检查下!”
四十多岁的老巴在火车上干了七八年了,刚才听到苍萌的话他认为是在开玩笑,因为夜墨是从起站点坐的车,那里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没票的人通过。
夜墨无奈地摆摆手,笑眯眯道:“抱歉,大叔!我是混上来的。”
老巴怔住了,掏掏耳朵不相信地问:"你刚说什么?"
“我说!大叔!我是混上来的!”夜墨大吼着重复了一遍。
老巴脑袋当机了,作为一名兼职检票的jǐng务员,这几年在火车上见了太多形形sèsè的人,也抓了不少逃票的。可谁也没有这位小爷这么嚣张啊。
老六从身后把jǐng棍掏出,拿在右手中,一啪一啪地轻敲着左手。
夜墨无所谓地笑笑,别说这四十多岁的大叔了,就算这大叔再年轻上二十岁都不够他一根手指头玩的。
可苍萌却禁不住了,看着那凶神恶煞的jǐng棍,她从背包里掏出一笔钱,放到桌子上,怯生生说:
“大叔,票钱我就帮忙付了,就算他买票了好不?”
老巴看着那一小叠红牛,估计得有一千多吧,吞吞口水,闪过一丝贪婪的目光,他很为难道: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规定逃票的必须严格处理,没钱逃票的还好,万一是什么被jǐng察通缉……”
“啪!”苍萌听到通缉二字一紧张,又从包里掏出十几张老毛子,拍拍胸脯,“这总够了吧。”
“这……这”老巴心里一喜,他刚才其实就是那么随便一说,就算人逃票他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让人下车便是。至于通缉犯?笑尿,这柔柔弱弱的少年会是通缉犯吗?
“砰!垮啦!”
夜墨眼神闪过冷厉,突然间一掌拍碎了桌子,点起了在火车上买到的香烟芙蓉王,张狂道:“拿着钱,滚!”
老六看到桌子被夜墨一掌拍碎,心里大惊,又被夜墨一声洋溢着杀气的爆喝喝住心神,腿立马软了下去,连钱都不敢拿就跌跌撞撞地跑出车厢。
整个车厢顿时陷入沉寂,几分钟后,旁边一位五六岁的小萝莉趴在妈妈的腿上,弱弱地抽泣着。
“妈妈,这位哥哥好凶啊!”
苍萌一开始也被夜墨吓坏了,可听到小女孩的话,心里又不高兴起来,对着夜墨吼道:“凶什么凶,没看到有小孩子在吗?”
说着把钱捡起来,从兜里掏出几颗糖,走到小萝莉身边的位置坐下,安慰小萝莉去了。
夜墨苦笑一声,揉揉微痛的手。唉,刚才看见老巴贪婪的目光就想起自己的伤心事,也勾起了自己的愤怒,让自己憋了两年的杀意全部释放了出来。老巴还算好的了,放个普通人没准当场就尿裤裆了。
而事实上,回到工作室的老巴心有余惊地喘着气,刚放松下来的身体竟然失禁了。
他在火车上和多少凶狠毒辣的人打过交道,可从没像今天这么丢脸过!而他也不敢去把脸面找回来,他已经彻底被夜墨吓坏了。
这个少年,没准还真是通缉犯,不然就是杀手。要不,怎么会有那么浓郁的杀气?老巴把裤子换掉,看着窗外快速闪动的风景,眼神恍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