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也进去洗一下?”我擦着湿漉的头发对着凝眉还在研究那封奇怪的信的大叔说道。
“不了。”
“还是进去洗一个,你都几夜没合眼了!最好睡一会儿。”
“我总觉得这个字迹很别扭。”
“咳~~”我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他不会理会。
我拿手将那封信接了过来:“看这封信的内容,会不会只是恶作剧?”
“可没人喜欢跟我恶作剧!”于子霆揉了揉眉间:“你不觉得这字给人很熟悉的感觉吗?”
“我看看。”我嘀咕着拿了一支笔在纸上涂写起来:“。。嗯。。。是有点,但是。。。。。。”
“咚咚咚!!”突然门口传来了几声敲门声,然后我们听见了钥匙插进孔眼里转动地‘咯咯’声。
“呦,今天怎么在这呢?”子衿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今天穿了件齐肩的碎花短袖上衣,下面还配了一条纱织长裙:“听说你们案子破了,抓到犯人了?”
子衿这句话是说得轻巧,但是本该高兴的我们却一点儿也笑不起来。
因为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没有抓到啊。
于子霆一见来客是子衿,便皱了皱眉道:“你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怎么,我就不能来啊!”子衿不高兴地撅起了嘴。
“才刚刚抓住,你怎么知道的?”我推了一把大叔,示意子衿坐下来。大叔见没趣就往书房走去了。
“嘿嘿,我是谁啊?金牌记者啊!”子衿得意地指指自己:“诶,我跟你们说啊,现在各大报社都在争着明天的头条呢!”
“这次的案件?”
“当然啦!这可是大新闻啊!我当记者以来还没经历过这么大的案子呢!”
“你当记者才多长时间啊!”大叔已经换了一件衬衫,踱步到酒柜前,娴熟地开了一瓶酒。子衿在背后不服气地朝着他做着鬼脸。
见她这幅样子,我抿嘴笑笑说:“于大记者此次光临寒舍是想要夺头条了不成?”
“嘿嘿~~”被说中了的子衿立马转过头痴痴地看着我傻笑着站起来绕到了我的身后:“其实我今天来是特意找你的。”
“知道你哥不会吐半个字才找我的!”
“哎呀,我的好妹妹,”子衿说着就弯下身蹲在我的面前给我捏起来了腿:“这几天尽是些没意思的新闻,我写稿子都没趣死了!安安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的人影了!”听到这,我不由自主地抬头瞟了眼大叔,他好像也很在意一样,干拿着酒瓶,也不见他有喝的意思。
“还有啊,你们一天到晚也不见什么时候在家。我都扑空了好几趟了!”子衿一直自说自语的,看她这个没事人的样,应该还不知道六太太的事。
“你这几天没在报社吗?”我问。
“嗯?”子衿这时已经倒了杯水端过来递给了我:“我不是留了张便条吗?”
“?没有啊。”我莫名其妙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茶几上啊!”说着,子衿就一边捣鼓着有点杂乱的茶几,一边又开始念叨了起来:“你们那,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老是把东西乱扔!每次过来我都要收拾。。。。。”
每次她念叨我们的时候,我和大叔都会很默契地转头,塞耳朵,闭上嘴。一声都不敢吭。
“喏!”找了一下,子衿还真的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杂志书籍里抽出了一张小纸条:“我前段时间不是去采访一个新闻到南京去了。”
“南京?”我惊讶道:“你去那儿干嘛!”
“就一个小新闻,可是当事人回老家了。于是我就跟着跑去了!”子衿一脸不以为然地又倒了一杯水,自己大口喝了起来。
“有多重要,跑那边去!”于子霆语气里满是不快地喝着酒挨着我们也坐了下来。
子衿放下水杯,掰了掰手指:“就是无聊啊,我就当去游玩呗!哦,不过你放心,”看见大叔犀利的眼神扫视着自己的全身,子衿立马解释道:“我有朋友一起去的,都是女的!”
“。。。。”大叔微微点点头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来!”说到这,子衿委屈地埋怨道:“你们都不关心我,我都这么久没出现在你们眼前了都不会主动找人家!”
怪不得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得得得!别在这里使苦肉计。”我摆摆手道:“不就是想要第一手资料吗,帮我吹个头先!”
见我如此爽快,子衿像沙漠中重回新生的迷路者一样,两眼放着光,嗤笑着跑到里屋拿吹风机去了。
“你还在担心安安?”见大叔一脸沉默,我挑明了说道:“幸好她这几天在外地。”
“你打算怎么说?”
“照实说啊!”我说:“陆琪这事是千真万确,我们就这么陈述。至于里面的隐情我认为能不说就不说,说多了只会自找麻烦!”
我指的是顾普天和陈氏的事。
大叔点点头道:“嗯,你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说着站了起来将衣架上的外套拿下来披在了身上。
“我又不是不了解子衿,自然懂得分寸。说多了,怕她会多想就麻烦了。诶?你去哪儿?”说着我也站了起来立在原地望着一副要出去的于子霆。
“一些琐事再料理一下。”
“我不用去录口供吗?”说着我也往前走了几步。
于子霆打开门侧着身子微微笑了笑道:“事情都知道了,你就呆着这里陪会儿子衿。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下。”话刚说完门就合上了。
“诶?”
“嗙!”
“怎么了?”听见声响的子衿跑了出来:“他呢?”
“走了。”
“哪儿?”
“说还有一点琐事。别管他了,我头发还湿着呢!”我拨弄了几下湿漉的头发。
“好的小姐,马上为您服务!”子衿兴致勃勃地拿着吹风机温柔地撩着我的长发:“这样行吗?”
“嗯,正好。”我微眯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其实我知道大叔心里在意的是什么。这个案子表面上虽然是水落石出了,可是本案的关键人物除了主动撇去干系,就是死的死,走的走。六太太将不知情的秘密带到了大洋彼岸。原本以为找到她至少可以知道些什么。问题的症结是安安挡在了前面,让大叔止步不能前。六太太主动提出要离开,像是要放下了,可是我们都心知肚明,她不可能就这么放弃。可是我们如果拦着不让六太太走的话,那么大叔和安安这么多年的情义可能真的就要到此终结了。眼下的选择是,跟着六太太去英国;还是等她有所行动?她真的去英国了吗?
我不禁这么怀疑。
事情既然已经结束了,我们这样死咬着不放只会弄巧成拙,还不如让它随风而去。
而我更在意的是陈远晴她们的手段。也许这就是借刀杀人的厉害之处!就算被曝于街市,也奈何不了他们半分半毫。因为他们手上的确没有沾到半点血迹。
“好了!”
“杞恪?”
“啊?”我猛地一回神:“怎么了?”
“好,了!”子衿笑着在我面前晃了晃手:“在想什么呢?叫你也不应!”
“哪有,是你吹得太好了。暖风熏得游人醉啊!”
“呵呵~~”子衿开心得直哆嗦:“好了,头发也吹了,你可以给我明天的头版了!”说着早已经拿出了笔记本,手握着笔,架势满满。
我却心不在焉了:“你刚才说几天都不见安安了,他都去哪了?”
“不知道,”她懒懒道:“平时没事就在我身边转悠,赶都赶不走别提有多烦了!可是我走之前的一个礼拜,除了见他匆匆的身影外,连话都没说上一句。我刚回来就连忙去了报社,问过同事,他们说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来报社了!”
(一段时间?应该就是我们怀疑六太太开始的那个时候。然后事情发生前一个礼拜左右安安应该都在暗中跟踪六太太。那么这样的话,安安是不是知道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他是不是在帮六太太隐瞒些什么?所以当他听见六太太要离开时才如此的开心?!那把枪,琐事,难道大叔去找安安了?!咳,以他的性格一定是去找他了!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所以才不想让我跟去!)
“咦?这是什么?”子衿乱转的脑袋突然瞄见了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那封来历不明的信:“怎么没有署名?是谁的恶作剧!”
“不清楚。”我懒懒道:“最近的事弄得我都累死了。脑细胞都不知道死掉了几批了。实在是提不起劲来了。”
“这写的是什么啊!哈哈哈!!”子衿看着信的内容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这哪有马是住在山里的啊?还下着雪!再说了,大草原怎么会好端端地被烧了的啊!这就是一个恶作剧!指不定是哪家的孩子刚学会了几个字,写着闹着玩呢!不过这字写得真是不错诶!”
“哼哼~~”见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我笑着说:“于大记者可否能给小人说说看这封信的猫腻?”
“哼!”子衿挺起胸脯还当真地研究了起来:“你说这会不会是一首藏头诗啊!”
“藏头诗?”
“嗯!”子衿点点头:“以前我也和小伙伴写过这样的诗来玩。只是多半大人看不懂我们写的是什么,也就没趣了!”
“等一下,子衿,你把信拿给我看看。”我立马伸手接过了信。
“怎么,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就像子衿说的一样,雪山上怎么会有马呢?这很明显是故意这么写的,目的是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子衿拿笔来!”
“。。。喏!”
(‘马’,烧断的‘梦’,‘意气’。这些东西有什么关联?)
烧断的‘梦’就变成了两截了,‘林’,‘夕’,傍晚时分的树林?马在傍晚时分的树林里干什么?不对!应该从奇怪的地方入手!‘冰雪山’,‘马’,‘风吹雨淋’,烧断的‘梦’,‘意气’。。。。如果是藏头诗的话。。。那么这首诗本身就毫无意义,重点藏在里面的信息!这样来说,很简单就能得出一个结果来——第一句藏着的字就是‘冯’;第二三句合起来就是‘彬’;剩下一句不用想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糟了!遗嘱!)
我怎么没早想到呢!也许冯彬义也会有危险!
“啪”地我将信拍在桌上,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面走去。
“诶,你去哪儿啊?”子衿奇怪地看着我,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突然想到有点事,头条的事等我回来再说!”说还没完,我就不容分地摔门出去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两个人说走就走啊!诶~~~~~”子衿追了出来:“你们晚上还回来吗?今晚我煮饭!”
“不用了,可能会晚,你自己先吃!”说着我调头恨不得快撒腿跑起来!
(冯彬义有危险!这是他事先预料到写给我们的求救信!得快点告诉大叔才行!)
“师傅!”
一辆黄包车停在了前面的拐角处。虽然我很奇怪这里竟然会叫到车,但还是没多想,一脚踩了上去。
“去哪儿啊?”
“。。。。。。”我迟疑了一下,是先通知大叔还是。。。。。
“冯府!”我还是决定直接去冯府再说。
由于是人力车,速度远不及汽车来得快。尽管我心很急切,也无能无力。
汽车的话,大概只要十几分钟。而人力车的话,可能就要花去半个来小时了。
“快点!”我催促道。
“嘟嘟~~~”几辆车迎面飞驰而来,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其中一辆开得还特别快。
“您也看见了,路上车这么多,我再快也要注意安全啊!”
“那你尽量,我有急事!”
“要不这样,我知道有一条近路,要不我们从哪儿过?”
车夫突然这么提议道,我一听,一个高兴就答道:“就那条路,快点!”
“诶!”
说着车夫就加快了脚步往一条我没见过的胡同拐了进去。起先我还没多大注意,但是车夫越拉越快,小巷也越来越黑。渐渐的,我感到了一股不安的躁动。
“你拉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前面分明已经是尽头,没路了!
车夫没有回答我,而是沉默着一个劲地一直把我往深处拉。我马上感到不对劲,警惕地张望着眼睛,探出身来环视四周。只觉得车夫给人的感觉和刚才一样,胡同的深处好像有几个人头正在攒动。
(中计了!)
我‘噌’地站起来一把抓住车夫后背的衣领将他一个使劲往我这边拽。由于突如其来的拉力,车夫整个人踉跄地直往后倒,整个人摔倒在地。趁机,我跳下车转身往外面跑去。但是后面却传来了几声叫喊声:“追!别让她给跑了!”
“呵呵呵~~~”我微喘着气使劲地跑着,朝着有光的地方跑去。
“砰砰!!”
(该死!他们有枪!)
看来我们终于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了,他们起杀意了!
“呵呵~~~”我尽量让自己的气息保持平稳。
(灯光,看见灯光了!)
我一通气胡乱地跑着,反正哪边的光亮强一点就往哪边拐进去。所幸,很快我就沐浴了真正的月光!
“啊~~~”
我一个庆幸地加快了脚步冲出了胡同,却不想迎面撞上了一辆急驶过来的轿车,差点就要被撞飞时,幸好汽车及时刹住车,停在了我的眼前。然后我整个人扑倒在车的挡风玻璃上。
“大叔!”不知是惊是喜,撞我的竟然就是大叔。
“快上车!”于子霆一个倒退,将车子倒在了我的身旁。我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你怎么在这里?”
“先不说这个!”大叔眼盯着后视镜,一个猛撞,后面的一辆轿车直接被撞得掉了盖。
“六太太失踪了!”大叔开口说道。
“失踪?”
“准确地说应该是逃走了!”
“你怎么知道?”
“老范他们刚得知廖狄的行踪就通知我了。”他顿了顿继续说:“廖狄这次的目标是你!”
“!!”我缩了缩身,很显然,我已经知道了。
“林老大给了我一队人马,我马上就赶回来了。半路上正好碰见安安,他神情紧张地跟我说了六太太的事。英国那边根本就没有她的消息,她当时根本就没有登上那班船!”
“可是我们是亲眼看见她上了船的啊?”我惊讶地看着神情有点焦躁的大叔。很显然,他此时已经很烦躁了。
“我认为两件事是有着必然联系的。”于子霆沉下了脸,眼神在黑夜中折射着莫名的亮光:“我和安安遇见后,猜测到你可能会遭遇不测。于是连忙一同赶回家,却发现你已经不在了,而子衿昏迷不醒。幸好来得及时,安安已经将子衿送去医院派人去看护了。”见我担心的神情,大叔补充着说:“她没事,只是昏过去了。”
“。。。。。。”我惊魂未定地点点头,朝四周望去,真的全是巡捕房的人。
“不过六太太失踪,安安为什么会来找你?”我不解地问道。
于子霆很娴熟地打着方向盘,然后幽幽地说:“他知道了。我们把枪拿走的事。”
“这样啊。。。。。”我神情黯然地耷下了眼睛。
“不过!”于子霆突然抬头从后视镜里望着我,张了张嘴:“我卸掉的四颗子弹不见了!”
“什么?!”我一个激动,差点没坐稳:“是安安拿的吗?”
大叔沉默着摇了摇头道:“我想,是六太太她自己。”
“。。。。原来她还是放不下。”我突然感到一股无能为力般的内疚感。
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只是关心着真相的走向,却丝毫没有顾虑到,六太太的心情。
也许,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决定要放手一搏的。都到了这种地步,她还会怕什么?还会有什么顾虑呢?
“你知道六太太在哪里吗?”
“不知道,”大叔摇摇头道:“你这么晚出来干什么?!”
(!!!!!!)
突然,我的脑袋一道光线打过,一切好像就此明朗!
“去冯府,快去冯府!”
“?”大叔明显被我激动的反应吓了一跳。但是我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又叫道:“藏头诗!那封信是首藏头诗!冯彬义有危险!六太太拿着遗嘱,遗嘱就差冯彬义的签名,她就会一举扳倒陈远晴他们!这是六太太最后的王牌,她一定是去找冯彬义了!”
“该死!”于子霆猛地一个刹车:“那么就不是冯彬义有危险,而是六太太!他们一定会在今晚杀了她!今晚就是决胜局!来得正好,让一切都有个了断!”
“吱~~~”突然车子的轮胎打滑了一下,然后大叔使劲地打着方向盘倒到老范的车前喊道:“兵分两路,一半跟我去冯府;你带一半跟着他们!”
老范愣了一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开车去追刚才追杀我的那几个人,而剩下的人跟在我们后面朝着冯府驶去。
廖狄应该是知道了冯彬义求助于我们,所以派人想要把所有的一切截断在我这里。而冯府那边,他一定是绑了冯彬义来引诱六太太!
现在就看三方人马,谁先到冯府,谁先见到冯彬义,谁就是今晚的大赢家!
“我们必须在他们之前先救出冯老爷,必须阻止六太太再陷下去了!”
大叔突然一个加速:“我不会让事情再继这样糟糕下去!”
“。。。。。但是。。。他们为什么会知道遗嘱的事?除了我们三个人知道。。。”我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害怕:“六太太自己知道。。。。还有。。。二姨太已经走了,不可能有还有超出第七个人知道!”
“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
于子霆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地镇定。晚上的风更加大了,似乎是灌进车窗里面来的。他张开了嘴,我几乎听不见被风吃掉了的他的声音。但是我明白,他即将要讲的内容。
奸细!我们身边被按了廖狄的人!
“八成是我将这事跟林老大说的时候偷听到的。然后陈远晴他们就知道了,接着你就遭到了暗杀。然后老范发现了廖狄的行踪,于是我带人赶过来。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我悄悄地回头看了看后面跟着的车,一共两辆,因为是小型卡车,所以每辆里面都只有个人。这样算来,我们的人一共有三十几个。而这个奸细一定是混在我们这边的十多个人中的。为的就是掌握我们的动向!
“人是廖狄的?”我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除了他,我不知道还会是谁!”大叔的语气听起来好像不是愤怒,而是失望。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我试探地问道。因为从之前会场廖狄和大叔的对话来看,他们之间好像很熟的样子,却又不似和安安般的交情。
大叔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正当我以为他不愿意说时,他却突然张了张嘴,但是嘴角挂着几丝让人见了很想要伸手去抚平的苦笑。
“我想,他是恨我的。”
夜风中,我似乎听见那晚,他是这么回答的。
每个人,都有着不想让人轻易触碰的伤口。所以,当时,我选择了沉默。
等到有一天,他自己愿意开口对我说。
“哦,你刚才没事?伤到了没!”
我们两个人同时都从沉思中回过了神。自动过滤了刚才的些许尴尬。
我微微笑着拍了拍身体,表示没有受伤:“没事!”
“刚才吓死我了,你就那样冲了过来!”我能从他此时的眼神看见一丝后怕。
“他们看来是计划好了的!”我一想到这儿,不觉怒从心烧:“一边去家里,一边在这边埋伏。看来是下定决心杀死我!只是让子衿白白遭罪了。”我内疚地靠到窗边望着外面飞快闪过的鳞次栉比的房子。
陈远晴,岳秋娥。
也许在今晚,所有事情都会有个交代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