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和葛飞“闹”过之后一个星期左右都还是没看见刘左昂。倒是葛飞天天在家,于是他自然成了我无聊时候的消遣物了。偶尔对他故意发发脾气,耍耍他,也算是打发打发时间了。
也许这样才能发泄我的哀伤和烦躁。整整一个星期,我都在丧父之痛,家破人亡的悲痛中渡过。但是渐渐地,我意识到悲伤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沉默也好,吵闹也罢。都不会是解决任何办法的方程式。
又是空荡荡的一天,我坐在窗前,卧室外面的客厅两面是镶有窗户的。一面正对着后院,另一面可以看到一点点前院的光景。就这点来说,刘左昂对我还是‘挺好’的了。我无奈地笑了一声。坐在客厅的窗前可以一览无遗公馆庭院的樱花,只不过一个星期前先先后后全谢光了。现在只剩孤零零的树枝高高地伸向天空,好像是在发泄它的不满一样,又好像是在索取什么。向天空,向自由,向孤独。它的孤寂将周边的一片喧嚣完全地隔绝了开来,使我这个孤单影只的人看了更是只有伤感而已。
“红珠!”
我懒懒地唤了一声红珠的名字,她立马走到我身边问道:“小姐什么事?”
“我看这几天老是听到一些爆竹烟花放的声音,还有一些叫卖喧嚷声。一到晚上就这样,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小姐不知道吗?”红珠的双眼立马瞪得比铜铃还大:“这是每年迎夏的庙会,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庙会?”我嘴里念叨着又重复了一遍红珠的话,不禁玩心四起。
还从未逛过以前的庙会,况且,这一出去兴许能打听到关于君家的什么事也说不定。尤其是檀汐和锦的下落。我可不能在刘左昂这一棵树上吊死。
“那。。我们也去逛逛!”我“噌”地站起来兴奋地看着红珠。
“这。。。。”红珠却是一脸为难地看着我,又瞟了瞟采玲不知该如何回答。
也对,红珠才十五六岁左右的样子,玩心自然比我还大。这些天陪我被变相软禁了,腾不出手脚也不好受。只不过采玲。。。
我走到采玲面前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开口,没想到还没说话她却先出了声:“小姐自知不可以,就别费嘴皮子与我说了。我也只是听主子的话罢了,就请别为难我了。”说着,拿了一根鸡毛掸子打起了沙发上的灰尘了。
我一看是连说的必要也没了,硬生生地将想好哄她的好话全憋回去了。
难道还在怨我打翻菜盘的事?
于是我又走到采玲跟前扯了扯笑脸说道:“你天天呆在公馆就不闷?就不想出去好好舒展舒展身子?”
“。。。。。。。”采玲眼都抬起来看一下我,只是沉默地打着她的鸡毛掸子。
“难道你还在气我打翻盘子的事?”我不依不挠,硬是挡在了采玲的跟前。
“我们做下人的哪有怨主子的命。”采玲淡淡地说了句我听起来怨气很深的话,继续打着沙发。
我见她没再跟我谈下去的兴致也就没好气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用手拍了拍沙发说:“不用打了,三个大活人这天天在房间转着,还能有什么鬼的灰尘!”
见我心情不好,采玲也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沏茶去了。
“小姐。”红珠轻轻地唤了我一声:“为什么要求采玲呢?”
“我这哪是在求她!”我轻轻拍了拍红珠的头,叹了叹气说:“我只是不喜欢她老是管着我的态度和行为而已。再说她又不能决定我能否出去,这事啊,还得找说话声音响的人!”我坏坏地笑了笑。
“说话声音响的人?您是说。。。。。。”红珠讲到这不由自主地将声音压低了许多。
“。。。。。。”我笑着不语,站起来往房门走去。
“小姐!小姐,您难道还想找葛爷?”红珠连忙上前抓了抓我的衣角别过脸看了看采玲,见她没什么动静,小声地对我说道。
“正是!”我也模仿她的样子,小声地回答道。
红珠见我自信满满的样子更加小声地说道:“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
“葛爷这几天被小姐闹得可是见了您就怕,我怕。。。。。。”红珠欲说又止。
“怕什么!你还怕他吃了我不成!”我向红珠挥了挥手,示意她贴耳过来。
“小姐请说。”
“想不想去逛庙会?”
“。。。嗯!”红珠迟疑了一会,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就帮我个忙!”我一脸的坏笑,惹得红珠的小手微微地颤抖着。
“没事的!”我拍了拍她发颤的小手,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只要你。。。。。。”
“真的没事?”红珠微微皱了皱眉头无助地看着我。
“没事的!你放心!”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的自信。
“那。。。好。”说着红珠就出去了。
见红珠上当了,我在心里暗暗地笑了一下。但马上调整状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坐回了沙发上,眼睛不时往窗外瞟,看着看守大门的人的数量观察着他们的变化。
其实我早就盘算好了。据这几天的观察,这个公馆的下人们竟然是轮班制工作的。除了一些固定的下人,其他的每天都要更换。是刘左昂的疑心大也好,他行事小心也罢。总之每天有这样的空档这件事让我又惊又喜。我只要等到窗外看院的人一变动,那我就行动!
“小姐喝茶。”采玲将沏好的茶轻轻地放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葛飞现在应该还没回来,我叫红珠去楼下张罗下午茶,其实是盯着葛飞。他一到就给我暗号,好让我有时间偷跑出去。
“小姐别看了,趁茶热快喝了。”见我一直发着呆望着窗外,采玲依旧像平时一样面无表情,说话语气平淡。
“哦,好的。”我对她笑了笑,端起茶就往嘴边送,但在快要碰到嘴的时候手故意抖了一下将还冒着烟的茶打翻在了自己的衣服上。瞬间,我烫得跳了起来,也吓得采玲的脸瞬间变了脸色。
“小姐!”
“快,快去拿毛巾给我!”我朝着采玲指了指挂在床尾凳子上的毛巾。
“给!我去拿烫伤药膏。”
说着采玲往房间里面跑去,去翻腾药箱了。刘左昂给我安排的这间房间很大,是复式的。外面的大房间有壁炉,和一套欧式的沙发,是用来迎客的。往里面走去,就是卧室,里面还附带一件宽敞的浴室加洗手间。
我匆匆地擦了几下衣服上的茶水,幸好控制得好,皮肤没有被烫着。然后一边探头往里面察看采玲的动静,一边悄悄地跺到门口,看了看看守的人。已经换了一批面孔了,果然和推测的一样。哈哈!刘左昂,你固然再聪明,还不是让我给钻了这么一个致命的漏洞!?谁叫你经常不在家,活该!!
我一边得意地偷笑着,一边剁手跺脚地猫着身往楼下走,连吴管家也不在。这还真是预料之外,真是奇了!难道和葛飞是一样的?!不管了!
其实我的目标不是前面的大门,而是后门!后门看守的人总共就四个人,和前面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而在换人的时候,后门往往会有大致五分钟的无人状态。我就是抓住这个机会才计划着这么做的。
这天天都对着外面看着这些人的动静,我就算是瞎了也还是有知觉的好不!
我怀着侥幸而又兴奋的心情走来到了后面,果然连个人影也没看见。不过后门的门是锁着的,所幸门并不高。于是我很没形象地将裙子挽到大腿处扎了一个结蹬着脚便爬了过去。心里还不断地暗自笑着——有时候,身为女汉子是件很光宗耀祖的事情!
“啪嗒!”我‘轻盈’地一落地,不由自主地抬头朝公馆里面望去。一点动静都没有,应该还没有被发现!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得快点,不然的话葛飞就要回来了。况且采玲或者吴管家还有下人们发现我不在迟早会找到这儿的。想到这,我头也不回地往前方一直延伸出去大路跑去。
虽然很纳闷这一切来得太过于顺利,但是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消耗脑细胞来思考这个问题。因为。。。。。。。
远远的,我就听见了人们喧闹的声音,甚至还似乎闻到了糖葫芦的甜味。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庙会,庙会,我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