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过家家懵懂行房 乱石岗救美名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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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7年过去了。

    王必定李碧惠夫妇把从顾焕家中抱养的孩子视为己出,一趴屎一趴尿地细心照料,并取名孬狗,乡下人取名不像城里人那般咬嚼字,觉得好记就行。抱回孩子的那天晚上,李碧惠笑着问王必定:“他爸,你说孩子叫啥名呢,你得给孩子亲自取个名字才是呀!”王必定正在用扫帚给孩子揩屁股,家中的大黄狗在一旁摇着尾巴,不时用长长的sè头舔舐孩子拉在床边凹凸不平的泥地上的黄屎。王必定说:“就叫孬狗吧,你看这狗多机灵多讨人喜欢。”李碧惠笑得弯了腰说:“你真会取名,看到什么就叫什么,要是看到牛啊羊啊鸡公啥的,那不就叫牛儿、羊儿、鸡儿了。”李碧惠说完这话,俩人不觉都笑出声来,王必定笑过后说:“那你给取个?”李碧惠说:“我才不会取呢,这些伤脑筋的事就你们男人干的。”王必定说:“体力活,费脑筋的活都让男人干了,那你们女人做什么?”李碧惠说:”不说啦,今天累了一天了,早点上床歇息吧,明天还有好多活等着干的。”

    一眨眼长孬狗到了7岁了,王家庄与他同龄的孩子多,他每天就与小伙伴裹在一起。那年月,农村孩子是有自己的一方天地的,大人们有大人的事,孩子们有孩子的乐园,比如跳绳、做迷藏、做游戏等等。虽然现在的孩子也有这些活动,但一般是在学校与老师一起,或者在家中家人监督窥视下进行,即使有机会聚集上几个好伙伴去野外疯上一回也无非是短暂的快乐时间;不像那个时候,幕天席地,玩的纯粹玩的zì yóu自在无拘无束。在这群小伙伴中,孬狗是一个从不惹是生非十分听话的孩子,就像当初王必定希望的那样很是讨人喜欢,唯一不同的就是皮肤黑、长相丑。因为孬狗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对别人都不会有威胁,因此小伙伴最爱找他一起玩,有什么事亚喜欢对他讲,几乎每个孩子都把他当做最忠实的密友。

    有次孬狗与几个密友一起玩累了,相约去找水喝,去哪里喝水呢?去河边?不行,水不干净而且还要走一点时间的路;去井边,更不行,太远等不及了,小伙伴们都满头大汗玩得衣衫都打湿了。密友长生建议去王发家,为什么要去王发家呢?原来这里面有个小秘密:一是王发年龄比他们大,曾经欺负过他们,去他家喝水,可以占他一点便宜算是报复了;二是王发家的灶屋门是篾笆门,用力推就可以进去,不像王经家的是木门,没有钥匙开不了,虽然王经也与他们有矛盾,但暂时没办法整治他。几个人便悄手悄脚去了王发家,掀开篾笆门下方的一角,躬身鱼贯而入。

    长生领头而进,在灶屋里找到了一个木瓢,爬上凳子,在水缸里舀起一大半瓢水,埋头咕嘟嘟喝了一阵,然后递给其他几个人,几个人喝足了水后,把瓢子往柴堆里一扔,又在屋里东瞅瞅西瞧瞧,似乎想寻找什么“新大陆”样,有的翻开咸菜缸,有的揭开煮着猪食的铁鼎罐,长生还在水缸旁撒了泡尿,打碎了一个咸菜缸盖子,然后一伙人仓皇逃离,各自回家了。

    中午时分,王发爸妈回家煮午饭,看到污迹不堪的现场,大为恼怒,王发妈还心疼地摸着摔碎了一角的咸菜缸盖子,骂骂咧咧地让王发爹去问问谁家孩子如此猖狂,一定要管教管教,赔偿一个盖子。王发爸出去一连问过几家,都没有哪家孩子承认窝着火回来了。王发突然说:“是他,就是长生!”原来王发在灶膛旁找到了一节麻绳,以前长生经常拿着这节麻绳与他们一起玩“翻花绳”(一种流行于二十世纪六七八十年代的儿童游戏。又叫“解股”“翻绳”、“线翻花”、“翻花鼓”、“编花绳”、“挑绳”等。土族、满族、蒙古族等称之为“解绷绷”,内蒙古以及华北地区有称“解钩钩”或“解勾勾”;在杭州称为“挑花花线”。)王发爹就径直去了长生家,但长生家大门紧闭不见一个人影。路上看见了孬狗,便抓住孬狗问:“你上午和长生去我家了?”孬狗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说“王幺叔,你回家了吗?”王发爹声音小了些说:“孬狗,你是个听话的孩子,你说,你们去我家做什么了?”孬狗说:“王幺叔,我们去你家喝水了,上午好口渴的。”王发爹又问:“谁打破我家咸菜缸盖子了,我就知道是长生,是不是?”孬狗没有说话。“你不说我也晓得,就是长生,”王发爹一边边走边说,“这个没教养的东西!”孬狗看着王发爹慢慢走远,突然他跑上前去扯着王发爹衣襟说:“幺叔,打破盖子的是我,不小心弄的,我陪你好不?”……

    都是乡里乡亲的,又是一个孩子家家的,王发爹并没有追究这件事。但孬狗讲义气敢于为朋友承担过错,这让长生等几个小伙伴着实感动(20年后,长生发达了,想起此事后还专门找过孬狗“煮酒论英雄”,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川东一带,有一种小孩子玩的游戏叫着“过家家”(过家家是孩子模仿成年人的一种游戏,一个人或几个人都可进行。几个人一起玩时,有装扮成“爸爸”、“妈妈”、“姐姐”“姑姑“的角sè;或“买菜”,或”煮饭”,或抱“娃娃”等,也有摹拟种瓜等生产活动的,模仿大人过rì子……孩子们玩这种游戏时,是十分认真的,一招一式俨然与实际生活中的大人无二,然而神情稚嫩,使人忍俊不禁。)孬狗玩过多次,但有一次,不知是什么原因,几个人玩着玩着就出了岔子。这一次,不论是小伙伴还是一些相关的大人,无不对孬狗刮目相视,打心眼里觉得孬狗是一个诚实善良的好孩子。

    那是七十年代中旬的一个初夏,正是麦子成熟等待收获季节。在一个风和rì丽的下午,孬狗与几个好伙伴来到王家庄后山的乱石岗玩耍。男男女女七八个小伙伴先是在一起玩老鹰捉小鸡游戏,不一会就满头大汗,于是坐下来休息聊天,有个小伙伴就提议大家来玩过家家,这次玩的是娶媳妇,孬狗感到累的不行就没有参加,躺在乱石岗的草地上看他们玩。小团、土生、五奎等几个扮成新郎,少英、梅儿、梨花等扮成新娘,他们从崖上采集了一大堆山花,算是新娘头上的点缀,又从泡桐树上摘下一把桐子叶,当成扇子让新郎给新娘打扇……一群小家伙们玩的开开心心、热热闹闹。本来这纯洁无暇的游戏以前他们也玩过,大家疯一下然后就又做别的什么有趣的事了。但这次让孬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在游戏结束时,他先是看见土生附在给少英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悄悄话话,挺神秘的,然后又看到小团也个过去了,还从裤子兜里拿出来一个什么礼物,送给了少英,少英没有立即揣在兜里,二是仔细看了看,是一把可折叠小刀子,就是那时候小孩子常用来削水果几分钱一把的那种小刀片,然后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就不知溜到哪里去了,其他的小伙伴各玩各的的也没谁去管谁。孬狗觉得不对,就悄悄尾随他们三人而去,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乱石岗里,有许多天然形成的奇景,有一个地方特别有趣,乱石岗西边的草地上,立着一块大大的嶙峋的怪石,形状好似“n”,突兀地立在那里,就像草坪上的一座房子,这么说吧,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倒立的石臼,石头下可以同时容纳好几个人,王家庄人要是在乱石岗这一带下地时突然遇到暴风骤雨,回家不及就常到这里遮风避雨的。

    土生他们三人就溜去了那里,孬狗躲在石头外边偷听。没有说话声,穿出来的倒是衣服摩擦的悉悉索索声,孬狗觉得奇怪便移步进去,看到土生和少英嘴对嘴在亲嘴,小团站在一边,正在退裤子,小团脱完了裤子,对少英说:“你也脱了吧,我们两个先来。”这时土生看到了孬狗,说:“一个一个地来,你先等会。”孬狗说:“不行,不行啊”土生说:“千万莫跟大人说啊,不然要遭打屁股的。”孬狗站在了那里,孬狗有一会儿没有说话,孬狗慢慢往后退,孬狗突然大声说:“你们要干啥?不能这样子”土生、小团、少英一下子被怔住了,全都一动不动。孬狗说:“你们这样不好,我要告诉大人。”孬狗说完,钻出了石洞,风一般地往家里跑。刚跑过乱石岗,孬狗碰到了下地的小团爹,孬狗说:“小团,小团,他们在那个,在那个,你快去。”小团爹明白了他的话,顺手从山坡上扯过一条藤蔓,往孬狗指引的方向跑过去。小团他们已经从石洞里出来了,看到小团爹气冲冲地跑过来知道事情泄密了,小团吓得一动不动,被他爹拎小鸡一般抓在手里,屁股被他爹的藤条劈里啪啦打的一阵乱叫。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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