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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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晃晃的月光洒遍大地,那地上淡淡的银辉似是凝实的哀愁,加上路边随意散落的枯黄树叶,让这本就无比萧瑟的秋日更显凉瑟。

    只是不到半个小时,双眼通红的梁洛书便带着梁九月来到素来都有凉都之称的爽爽的黔阳,秋日黔阳的夜晚吹着寒凉的西北风,此刻的黔阳人走在大街上,几乎都穿着厚厚的外套,今日的天气不算好,天空中飘着西雨,空气中处处透着一股阴冷。

    找了一家酒店,梁洛书要了个房间,俊男美女的搭伴让服务员都眼前一亮,不过碍于对方是顾客,服务员们迅速摒弃了心中的杂念,为梁洛书开好了房间,没有过多的纠缠,等到梁洛书离开了前台,那几个当班的服务员立马凑在了一起,讨论着刚刚离开的俊男美女。

    梁洛书将梁九月轻轻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此刻的她静静躺在床上,双眼禁闭,呼吸绵长,犹如熟睡的美人,眉心那一点殷红更是让她美得惊心动魄。

    咬了咬牙,梁洛书伸手婆娑着梁九月的脸庞,静静看了她一阵之后,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一丝丝道力渡了过去,等到他自己显露出一丝疲态,这才缓缓起身,在梁九月的额上轻轻一吻,如平日里早上出门给梁九月买早餐似的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走了,这才缓缓走到窗边,拉开窗户,跳进了漆黑的夜色。

    他从窗户跳下几分钟后,黔阳的天边无端端的打了几个旱地雷,电闪雷鸣让人害怕,紧接着,就在人们疑惑晚秋都还有雷打的时候,那打雷的方向传来一声长长的吼声,吼声震天。其中有着一股悲凉的味道,让很多人伫足而立望着那个方向,有一些甚至被那声音感染,莫名泪流满面。

    ……

    京华火车站,徐猛将下了火车,拿着手上的几百块钞票笑了笑,这是刚刚为车上那人治疗鱼刺卡喉卖符得来的钱,钱虽然不多,但是很有纪念意义,他将钞票折好。放在了衣服的里层。

    这可是他自学符箓之术赚的到第一笔钱,而自学的书籍则是在已经死去的师父房间里找到的,此书是如今所找到的书籍和笔记中最为简单的一本。名为《鲁班符术》,不过即便是最简单的,普通人也是很难修炼成功的,因为徐猛将能练成都还是靠的当初梁九月给他打的一点基础,否则。他连那些术语还有符箓的画法都搞不懂。

    缓缓走出站台,徐猛将伸手拦了辆车,报出了自己家的地址。

    透过车窗,看着京华城,徐猛将的眼中没有半点波动,他并不喜欢繁华的地方。他很喜欢空门那种宁静的地方,在那里,他可以静静的修炼。静静的看着日出日落,静静的想念一些人。

    在恍惚了一阵后,司机便叫醒了他,说是到了,徐猛将嗯了一声。将钱给了之后便下车,中间没有停留。直奔家里。

    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师父突然死去让他感觉到了家人的重要,他想立即见到本来一直很不‘待见’他的父母,好好跟他们拥抱拥抱,再和自己的弟弟扯上几句瞎话。

    见过家人之后,再去找梁九月,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路狂奔,徐猛将的速度很快,只是随意的奔跑却比狗全力跑起来还快,下车后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来到了徐家大宅门口,刚想咳嗽两声,让自己面带笑容,因为以前他都是跨着个脸进去的,现在既然想和家人好好聚聚,那还是笑脸相迎的好。

    可是刚挤出笑容,徐猛将就皱了皱,他抬头一望,发现平日里都有人把手的大门此刻却是紧紧闭着,而大门两旁,除了那以前张大嘴巴吃四方如今却是满嘴垃圾的两只石狮子之外,没有任何的活人在门口,他顿时感到有些奇怪。

    走到一边的巷子里,跳过围墙,徐猛将朝平日里人最多的里院走去,经过一番蜿蜒后,愣是没看到半个人影,一时之间,一股不好的感觉从他的心中冒起,他立即跑到墙边跳了出去,准备去找个电话,请人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色渐深,头顶上的明月越来越亮,可是徐猛将却是感觉不到一丝光亮,心中沉重,家人如今一个都不在,连老宅子都荒废了,肯定是出了大事,他虽然刚刚已经打了电话让人去查了,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不过没什么其他的办法,现在也只有等了,他倒是想去原先梁九月租住的小屋看看,因为弟弟好像和她住在一个院子里,可是他却有些不敢,关于师父的死,他想去问梁九月,却又怕真是她做的,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备受煎熬。

    本来可以坐飞机的他,都选择了火车,想来京华问个明白,却是又不想很快得到答案,或者说,内心里他是想选择逃避的,可火车再慢,终究还是到了,如今却是家里人出了事,徐猛将想了想,决定还是把家里的事先理清楚,再去询问梁九月算了,如今贸贸然去,没准又会把梁九月牵扯进来。

    徐家在京华也算排的上号,如果真有人能在几个月的时间把徐家搞垮,那么他自身肯定也有着强大的力量,现在徐家只剩下他徐猛将一个人,那干脆他自己承担好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梁九月知道,否则,将她扯进来后,她又要面临危险。

    坐在墙角边的地上,徐猛将靠着墙,看着冰冷的月亮,心中祈求着家人平安。

    ……

    时间是不会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它该是怎么过,就是怎么过,速度不快不慢,无论任何人的任何的期盼,它都不会放在眼里,冷酷无情,却又最为真实可靠。

    夜色慢慢褪去,月亮消失在空中,取而代之的,是火红的太阳。

    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温暖的阳光晒在脸上的时候,梁九月嘤咛一声,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她伸了个懒腰,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周围,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个房间好陌生,好像不是她的家。

    带着这种想法,心中疑惑着从床上跳下,踏着拖鞋来到床边,拉开窗帘,亮晃晃的阳光让她眼睛一眯,她却是依然看清楚了窗外的景色,这里不是她的家,她家是别墅,怎么可能在窗外会有这么多人走来走去!

    她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还在做梦,她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白皙粉嫩的脸蛋,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她轻叫了一声,她一边嘶着气缓解痛楚,一边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昨夜的事像是被人洗掉了一样,一片空白,她再回想以前,脑子里却是隐隐作痛,而关于以前的事根本一点也想不起来,只是断断续续的知道了自己是个茅山道士,会茅山术法,开了一个香纸店,目前怀孕中,每天就在香纸店中养神,也算是修养身心,厮混度日。

    至于自己是谁,哪里人,在哪儿开香纸店,父母是谁,却是根本就想不起一丁点,甚至,连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都不知道,只是经过努力克制那隐隐的疼痛,她只是想起这孩子对自己很重要,而且,自己已经嫁人,有一个很爱她的人,可是,这个人,她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如果真要说想起一点,那就是……这个人,是个男人……

    长长吐了口气,梁九月打开门,走了出去,她想在这周边逛逛,看看这里是哪,看看周围的境况,看看是否能够让自己想起一些东西。

    黔阳的秋日白天的气温很是怡人,温热的阳光晒在身上跟浴霸一样温暖,梁九月缓缓行走在街道上,听着周围那些很是熟悉却又很陌生的语言,眼中满是狐疑。

    这是一条人形街道,街道上摆满了小摊子,每个小摊上安了个喇叭,喇叭里各种各样的嗓音,欢实的叫喊着,虽然并不能全部听懂,但梁九月还是能够知道其中一部分的内容。

    根据这种口音,梁九月能辨别出这里并非是她残存记忆中的那个名为京华的城市,那里的人基本都是普通话,而这里的,虽然也像普通话,但是却有着明显的调子,同样的词,音调不同。

    梁九月倒是想找个人问问,但想到走大街上问人这里是哪会让人当作神经病,她现在怀有身孕,对于自己的孩子,她从心底有着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所以,她还是决定自己多走走看看,尽量不和陌生人说话。

    行至街口,是一条大马路,梁九月抬头环顾四周,在路上也一直听着别人说话,还有那从电视之类的东西里放出来的声音,终于知道了这里是黔州,并非京华,可是黔州是哪儿……她根本就不知道,脑子里的片段,只有香纸店别墅道士之类的词汇,所以出自保护自我的心里,她决定先弄点钱出来,开个香纸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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