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眼下的苏娇,对于天木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
“这还叫早?”要是有飞机,她特么就坐飞机过来了!拔过……丫的居然和天木凑那么近,这是主动找死的打算吗?
对着夏寞,苏娇首次有种恨木不成林的优越感,反问罢了连时间给没给他,眼睑翻了又翻,很不耐烦的继续说:“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怎么的?居然往着黑巫的老窝里跑?”
夏寞略抬了抬眉角。
生硬到无比嫌恶的语调,令刚露出喜悦之色的天木表情立即僵住,蓝色眸子里浮出迷惑之色。
昨天苏娇追着出来时,态度上是丝毫没有半点敌意的,怎么这才过了一夜而已,就来了个180度的转变呢?天木很是不解。
事实上夏寞对于苏娇的大翻脸也是不明白的,不过他向来稳得住气,也比较了解苏娇的脾性,知道他说出这种话定是有原因的,听罢就什么都没表露,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么说来,我是来错咯?那走。”说着边拍着衣袍边从容站起,作势要走。
“等一下!”天木霍地站起身来,冷漠的表情透出种严肃,说:“你是什么意思?”问罢挥退了战战兢兢陪在门外的女仆。
女仆如释重负的跑走,夏寞的视线追了一阵,直到看不到女仆仓惶的背影才收回来,垂下的眼睑挡住流光暗闪的青色瞳仁。
苏娇才没心情去注意女仆怎么了,冲着天木冷哼了几声。那模样似乎不愿意搭理他,但又觉得不把话说清楚会很不爽,拿腔作势了一阵才酸酸地说道:“你们表面上说得像是很善良一样,实际上不知道在做什么勾当!告诉你,你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朝着我……俩来,别在背后玩阴的!”她本来是想说,让天木朝着她来,不过话出口时感觉自己一个人或许挺不住,就顺带的把夏寞给划在了里面。
那不自然的停顿很短,夏寞稍扯了下嘴角。一扯便收,不着痕迹。或许除了他之外,就没人能听出她小心眼的打算了。
“什么叫不知道在做什么勾当?”天木的脸上又一次的露出迷惑的表情。坦荡得似乎没做过什么值得被称为“勾当”的事。
苏娇不是说话绕弯的主,话说到这里,自然是打开话匣的不吐不快了。她把出门逛街,结果无意间遇上新人结婚,哪知让她撞破一场惊天秘密的事。从头到尾不带巨细,外加意外的条理分明的说了一遍,听得夏寞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她翻脸的缘由,同时也说得天木更加更加的迷惑不解。
“你说对普通人用黑巫术?”天木琢磨了一阵才憋出这么一句。
苏娇几乎就没拿正眼看过天木,冷哼着说:“你千万别说是我看错了。告诉你,我的眼神很好的!”
“不……不不不。”天木揉了揉额角,犹豫了一秒。说:“我想是你误会了。”
误会?丫的敢解释那其实是一种祝福,她就敢把丫的骂一顿!
在这期间没开口话说的夏寞,悠然的到了门边,用着不咸不淡的声音,说:“人家可是领主。他要对子民做什么,那都是人家的事。你在那干着急有什么用?不是叫走吗?还不快走?”
呃?她怎么反主动为被动了?苏娇愣了愣,胳膊就被夏寞一抓,看架势是打算拽着走的意思。
“等等!”见夏寞完全不给机会让他解释,拖着苏娇就要走了,天木急迫地迈上几步,阻止道:“必须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啦!”夏寞还是那不着急也不带什么感情的声音,说:“不就是表里不一嘛,再怎么解释也一样。”
天木差点没暴走。
身为领主的弟弟,在湖镇的地位理所当然是第二高的,也就是说他有些日子没受过人冷脸白眼外带刻意的曲解了。于是,当这些事一股脑的都发生在他身上时,纵然他本性还算平和,多少也有点暴走瓣迹象。
揉下冒出的青筋,抢在夏寞又一次做出拖苏娇走的动作前,天木匆匆说:“那是黑巫术没错,但却是为了保护他们,并不是像你说的那种,是种恶毒的黑巫术!”
话音落下,背对着天木的夏寞唇角浅浅的动了下,刚巧落到投去寻问目光的苏娇眼里,后者心里一抽,暗道,这货笑得这么诡异,究竟天木说的是真还是假?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夏寞略侧身,斜了眼角睨向天木,说:“‘我们’并不想过多的干涉北方的事,不论真相如何,都不必和我们解释。”他特意把那两个字发了重音,言下之意是在向苏娇暗示,别没事找事的节外生枝。
苏娇暗吐了个舌,心说,要不是他被弄这里来了,她是真没打算找天木对质的。
夏寞一句话把责任撇了个干净,撇得天木不知道要怎么接后话,纠结了一秒掀了唇再抿了起来,末了再掀再抿反复了几次,欲言又止的看着苏娇难受。
“走了走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后会无期罢!”故作潇洒的冲着天木一摆手,跟着先一步的迈离了门口,还没迈出第二步,便听天木沉着声音,说:“你们不信我没关系,不过第一黑巫的密令是真的,你们还是小心为好。”说完蹬蹬蹬地返身回去,将之前和夏寞在翻看的琳瑟公主的手稿拿了过来,递给苏娇,又说:“琳瑟公主是你的母亲,这东西理应是你的,就算你不高兴我,也希望你别嫌弃它。”
耶?老妈的东西?苏娇无意识的伸了手,指尖碰到手稿的时候,才猛然想起对方是个黑巫,还是别随便接他的东西为好,动作不免滞了下,同时她抬眼去瞅夏寞,想看他是同意还是反对。
这一瞅,苏娇只能在心里暗骂了句坑货。
此时的夏寞很清楚的摆着副他有事不在的模样,完全就没在看苏娇,管她是收还是不收。
好,既然不反对,那就是同意!苏娇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说法,带着期待的接过了可能是她老妈留下的东西。
“走。”东西一到苏娇手里,夏寞便不耐烦的催促,好在苏娇也有立即离开的意思,他俩很有默契的连招呼都没给天木打一个,肩并肩的离开原地。
目送着二人直到看不见,天木的蓝色瞳仁里才爬上了阴影……
“这东西能收吗?你刚刚怎么都不吱个声啊?”苏娇怨怼地问着夏寞,后者高深地一笑,说:“你都收了,我还能说什么。”
啧,那不是丫的装没在,她没办法才收的吗?苏娇被噎了下,闷闷地说:“好,你都算好了的。”末了打开她手里的东西,随意瞄了眼便惊喜地轻呼道:“哈哈,这真是我妈的字迹。”不过全是写的这个世界的字。
喜悦之后便是惆怅,苏娇没细看手稿的内容,将它合上的同时,说道:“老妈果然是这里的人,那我也是这里的人?我老爸究竟是谁?”前两句是感叹,后一句则是在问夏寞,然而夏寞傻笑了几声便没了下。
好在苏娇没打算随便问问就能得到回答,倒也没怎么觉得不爽的,毕竟之前那么正式的问他,他都能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一席,她这么随便问了他就答了,她会更加的纠结的。
出了院大门,看到路上有放着空跑的马车,夏寞倒是不吝啬的雇了车。上了车厢,他半点缓冲都不给的立马说:“我们明天一早就走,不过离开这里之后就要更小心才行了。”
“怎么了?”苏娇听得奇怪。她来的时候天木已经讲完了第一黑巫的事,走的时候天木又没机会对她说第一黑巫的事,于是她在这块上就完全的空白。
今时非同往日,夏寞在对苏娇提醒危险这事上,不会像在部落时遮着捂着不愿意说,听她这么问,他想起她不知道,便把天木的话大致讲了一遍。
“那我们是被通缉咯?”之后不会要变装什么的走猥琐流?
夏寞想了想,答道:“不算什么通缉,反正城镇什么的都可以进,只是小心别去有黑巫的驻地就行。”说罢了夏寞拧了眉。
在他的记忆里,前面的城镇可都是有黑巫的,这下子是不是要在野外露宿呢?
不在夏寞重新琢磨路线的同时,苏娇也在琢磨着关于怎么躲开黑巫的事。
说这个绕路走也不是个事,她得研究个法子,让黑巫看不穿他俩的身份才行!但是要怎么弄呢?用灰巫术伪装成黑巫吗?还是说直接将他俩身上的巫术给隐藏起来?
话说老妈在马车里说的那些话都是些啥意思,看来她得认真的琢磨琢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