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自恋的东西,她骂了他那么多句,他都没有听么?怎么油盐不进的!
人生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你想气死别人,却被别人气死了。
叶阑静发现,如果你决定跟这样一个不温不火的人吵架,那么你最好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并且运功护好心脉。
她不会运功护心脉,所以她拔腿就准备走,与其留在这自取其辱,还不如找个角落画圈圈诅咒他生儿子没屁p眼。
一条腿才抬起来,才想起脚伤不轻,直疼得龇牙咧嘴,眼看就要歪倒到一边去了。
实在是…太太太糗了!
叶阑静心里那个内牛满面。
然而,预料中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脚踏清风,一袖臂弯横腰一拦,泊舟瞬间已经停在了叶阑静身边。
不过叶阑静正处于恼羞成怒的状态,非常不识好人心地就顺手一肘子就像后击去,目标正是泊舟那张清淡的面孔。
好在人家身手也算不错,堪堪避了过去,不然这样的状态,大概会弄的尴尬到难以收拾。
“你做什么?!”叶阑静冲他怒目而视。
反而泊舟,并不在意叶阑静忽然十分恶劣的态度,大手揽紧了她的腰肢,就带着她往先前的禅房轻功跃去。
临了才扔下一句:“包扎伤口。”
叶阑静被揽的死死的,残疾的躯体决定了她失去了挣扎的权利,心情自然愈发地败坏。
很想咒骂一句“你丫的不是怀疑老娘装疯卖傻吗,还管老娘死活,包扎个屁啊”,可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她怕泊舟直接把她从半空扔下去…
纠结了一路,最后,还是乖乖被泊舟架回醒来时的禅房,扔上床。
身体自主权一回来,叶阑静又固态重萌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拳头,骂骂咧咧:“你丫的轻点会死吗?”
泊舟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立马噤声,不做无谓挣扎了。
禅房空空荡荡的,连张椅子也没有,泊舟就着床沿坐了,把那一团瓶瓶罐罐全部丢上床,然后把拧干了的布巾扔给叶阑静。
一句话:“自己把伤口擦干净。”
叶阑静无趣地撇撇嘴,腹诽着自己果然不是女主角的命运,受了伤还得自食其力,实在太不唯美了。
一边,还是自己拖了袜子,拨开血迹斑斑的绿裙,轻轻擦拭血痂和秽物的部分。
泊舟翻来看去,最终选定了三瓶药,一把拖过叶阑静的伤腿,依次将那些药粉撒了些许在伤口上。
这个动作实在有些不算的温柔,叶阑静正要破口大骂,却在那温热的指尖触及肌肤的一瞬间哑了声音。
那白衣清冷的人,居然拥有这样热烈的体温。
以至于叶阑静张口结舌,一时贪恋,竟不忍打破这一点点的温暖。
她一向都知道,自己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对她缺失的又或者觊觎的东西,都是这样。
也正因为如此,她也向来不以好人自诩。
泊舟的动作干净利索,俨然一副深谙此道的架势,只是草草了事,搞的叶阑静一瞬间都产生了错觉,好像他们是对亡命江湖的侠盗似的。
将药粉都撒匀了,泊舟又拉了一把叶阑静的小腿。
别看他一副优雅清冷的样,力气大的叶阑静整个身体都往下滑了几寸。
真是野蛮粗鲁。叶阑静内心腹诽着,能不能用人面兽心这个词形容?
取了包扎用的布条,泊舟将叶阑静的裙子撩得更开了一点,以极其熟稔的手势开始捆扎。
叶阑静不禁瑟缩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好奇地开口问:“琴师,你们这个朝代,有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说法?”
泊舟斜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泰然道:“自然是有的。”
“啊?那你…”叶阑静大惊,那现在这算不算是肌肤之亲?好像古代女子还很看重自己的足来的…
泊舟无动于衷,只嗤笑一声:“现在才来考虑这个问题,不觉得晚了点吗?”
叶阑静讪讪地住口,心想人都不在意,她咋呼个什么劲。可是一会儿,又安分不住了,内心痒痒的,好奇心大发,“琴师,我是离墨的女人,你怎么都不避讳的?”
“你不算女人。我也不在意俗礼。”
在他泊舟眼里,她只是一个杀手,一个威胁,一个待评估的对手,什么都好,可是就是没有需要避讳的那种成分。
叶阑静气得几乎都内伤了,这个毒嘴,少说前面一点理由会死吗?
然而泊舟并没有注意到叶阑静这样的情绪似的,包扎完脚,起身,掰过叶阑静的身子,就要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你你你…你干嘛?”叶阑静本能地后退了一点,凶狠地瞪着泊舟的动作。
“肩伤。”泊舟还是冷冷的,语句单调的,“过来。”
叶阑静大窘,本来她也就是有点惊,倒没有吓。听这么一说,也没多异议,乖乖的又挪回了泊舟身边。
这一回,泊舟的动作总算温柔了点,只是将她左肩处的衣服轻轻褪下了点。
首先入目的,就是那个狰狞丑陋的旧伤。在新鲜的掌伤的映衬下,就显得分外刺眼。
泊舟的眼神不由一暗。
那是绯衣三年前刺的一刀。
那一刀刺的很深,又是粹了毒的,大概一辈子也没法抹去了。
好像一个身份的烙印,不管她再怎么伪装,怎么易容,都无法抹去这一个残缺的痕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