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察觉到身后鱼龙混杂的气息的,在人群熙攘的集市还比较不容易辨认,一到这荒郊之处,就能明显地感觉出来了。
原来,是要在没有人烟的地方才肯现身吗?
回过头,就看见赤邪,烈风和一陌生女子在她周身三方站定,已然封死了她的去路。
陌生女人的容貌陌生,声音却并不陌生,那种娇媚入骨,三分甜腻,两分魅惑的调调,定是音兰无疑。
也不知道此时的样貌是不是她的真实容貌,若是的话,那样平平无奇的样貌配这样的嗓音可真是没有多大意思。
“我要死,用得着大老远跑来投河么?”叶阑静冷冷地看着眼前三人,眉心纠结。
“呵呵,是我疏忽了,咱们醉心的毒,杀死一城人都足矣,哪里需要投河自尽呢?”音兰娇笑着,道,“何况你现下日子过得如此逍遥,哪里像会寻死的人,我说的对吧?”
“废话少说,你们要怎样?”
音兰不急不躁,笑盈盈地走向叶阑静,道:“瞧把你急的,这任务一拖再拖,所剩时日无多,也没见你焦急过,怎么这会倒奈不住性子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袅袅踱步到叶阑静身边,一只手状似无意地挂到叶阑静脖子上:“不会是,真的倒戈到离墨一方了吧?”
叶阑静皱眉看着她,音兰挡在她面前,其他两人并看不到她们之间的表情和动作。
虽然音兰笑眯眯地表情未变,可是叶阑静分明感觉到什么被夹进了自己发间,也因此没有急于甩开音兰。
这动作做得很隐蔽,可是于叶阑静的感觉十分明显,所以并不像针对她的小动作,倒像是要传达什么信息给她,又不能给面前的什么人知道。
难道她果真听进了她的话,对烈风起疑了?
嘴上却附和着音兰的话,说:“我自然不会叛变。倒是我想想问问,当日把我一个人丢在王府,你们倒是什么意思?”
音兰又是一阵咯咯咯的娇笑,微微和叶阑静分开,道:“谁不知道离墨被咱们醉心迷的那是神魂颠倒,无法自拔,他哪里舍得杀你。你瞧瞧,现在只有你一个可以自由出入王府,这刺杀离墨的大计,还要靠你使上大力了呢!”
“要我做什么?”
音兰一点唇,眼里闪过一丝冰冷:“我要王府大乱。”
“乱?”叶阑静疑惑地反问道,“怎么个乱法?”
“这我就不管了,也就是看你的能耐了,杀人也好,放火也好,下毒也好,只有把王府搅乱了,我们才有机会再次浑水摸鱼。”音兰眨眨眼,“这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就像三年前那样,把王府,把离墨都搅乱就好了。其它的,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叶阑静心头一凛。音兰这是还没有卸下对她的防备呢!让她出头表现,却不告诉清楚她后面的计划,从而给自己留下全身而退的后招。
“怎么,做不到?”音兰见她没有立即回答,挑眉看着她。
“做不做的到,还得有命回去再说。”叶阑静叹一口气,望向东郊空旷土地上少有的几丛树。
“你什么意…”音兰话还没问完,神色忽然大变,内力低微如她,也感觉到了强大危险地气息在迫近,顿时气急败坏,“你设了埋伏?!”
叶阑静不急也不恼,有意无意看了眼转头观察敌情的烈风,神色一片清冷,道:“只怕来人首先要的,就是我的命。”
音兰抿唇不接话,只狐疑地看她一眼,又扫一眼烈风。
叶阑静却是在心下盘算,现在出现的,会是哪一方的势力?
早在城里晃悠地时候,就能隐隐察觉到一直尾随不离的众多复杂的气息,包括蠢蠢欲动的这一支。可是,连她都能觉察到的异动,怎么琉璃宫的人却好像完全无知?还这样贸贸然地出现与她汇合?
是了,音兰虽然擅长一些旁支功夫,内力却算不得高明。而赤邪又再上一次王府一役中元气大伤,看得出来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恢复,虽然面无表情,脸色却极端苍白。
而烈风,不用说,若他果真是奸细,那么对于未明的势力,他自然不会擅动。
冷风吹过,枯草飞扬,沉敛的杀气渐渐出现在四面八方,以合围之势向他们逼近,却仍看不清身形人影。
“这是什么势力?”烈风皱眉,首先发出疑问。
音兰却忽然大惊失色,整个人都微微颤栗起来。
“青木…是青木十支!”她甚至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怎么可能…”
“青木十支?那是什么东西?”叶阑静最是后知后觉,虽然本能上已经察觉到厉害,却仍不清楚其中要害。
“白家堡青木十支,白氏一族不动的脊柱,我琉璃宫也不敢轻易去犯的绝对力量啊…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对付我们几个人?”
音兰霎时心慌意乱,若这真是青木十支的势力,别说现在他们这群残兵败将,就是当日他们几人全部完好地站在这里,也没有逃生的任何可能。
江湖三大势力,琉璃宫,白家堡,云萧山庄,素来互不相犯,最根本最现实的原因,就是他们各自的中坚力量都实力相当,拼下来,只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现在,青木十支,居然出现在这荒郊野岭,看样子极像要对他们琉璃宫数人不利,叫她如何能不慌张?
传言青木十支是团体性极强的力量,区区她们几人根本不是对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