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春秋铁血柔情(中篇,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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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岁的牛翰海艰难地跋涉在没过膝盖的雪地里,他一边踉跄地从雪堆里抽出几乎**的冻得通红的脚来,一边流着泪近乎呜咽着,因为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了,对于他而言死亡在他心里还是没有很多的概念,他只知道一个人要是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就像两岁时还根本没法懂事的自己看着妈妈被草草下葬的悲惨境遇,他就知道妈妈死了,果然妈妈再也没有回来过,再给他爱抚过。对于只有六岁的他来说当然是想不到那些太过高深的东西,他多么希望爸爸和姐姐不要像妈妈那样一去不返,剩下他一个人留在世间。

    牛翰海是个苦命的孩子,两岁时母亲就死去,他都不知道母亲到底是饿死的还是病死的。那年,他大概六岁吧,和爸爸姐姐一起坐村里简陋的小渡船过河,不想风浪太大了,小小的船儿剧烈地颠簸这,他和姐姐都吓得不知所措,连哭都忘记了。爸爸面如死灰,一边紧紧护着他们俩,一边用一只手紧紧抓住船舷,可是一个大浪打了过来,将船掀翻了,他们三个都被卷进了浪花里,他和姐姐拼命挣扎着,可是因为他们太小了,在挣扎了几下后就沉了下去。爸爸奋力游向他们,先将他一把救起游到岸边放在岸上,这时候爸爸的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因为河水冰冷冰冷的,水又深,浪又大,可是他别无选择,此刻在他心里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想刚快游到女儿身边,她已经沉得很深了,他使出浑身的劲在冰冷刺骨的水里摸索了好一阵,终于他够到了她的衣角,他感觉到自己已经一点点力气都没有了,整个身体就像棉花一样疲软,而且在水里待久了,没有氧气,他感觉头晕目眩,但是凭着最后一点意识他无力地拽着可怜的女儿小小的身体在水里无力地针扎着,渐渐地,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了,这里将是他和可怜的女儿永远长眠的地方了,有那么一刻,他还想到了儿子,不知道他是否活着、、、、、、

    在两岁到六岁的这几年中,他从来没听父亲提起过母亲的死因,他这么小自然也没想到过这个问题。这大冬天的,今年的雪下的特别的大,河里都结冰了。寒风在这个小山村里呜咽肆虐,仿佛要向人们证明它的威力。他被村里人救了回去,放在他家的那个小破屋子里。

    他在这张小破床上昏迷了两天。悠悠地睁开眼,无力地从一堆破棉絮里爬起来,看到地上好些地方都被雪花浸湿了,因为屋顶破了一个大洞,还有好些小窟窿。这屋子本就破旧,窗户的纸也早就千疮百孔了,所以狂风夹着雪花和无边的寒气一阵阵扑进来,他把那堆破旧的棉絮紧紧地裹紧自己,感觉稍微暖和点。村里的王老头披着一件烂衫遮着雪花急匆匆地进了他家门,看到他已经醒来了,对他说,你爸爸和你姐姐都死在河里了,今天是下葬的rì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土豆来递给他。待会你去看看。说完他慢慢地转身走了出去,他听到他临出门时长长地哀叹了一声。他抽泣着,不知道这会儿应该做什么,他觉得很饿,把那个小土豆一阵狼吞虎咽。他突然想到了死去的母亲,仿佛又看到她下葬时家里穷的连口棺材都没有,就用一张草席裹了裹,放在门板上,就这样下到了土坑里,小小的他看到平时顶天立地的父亲跪在土坑边痛哭流涕,口里不停地念叨着母亲的名字。那时候,对于太小的他来说还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以为母亲太累了,她需要休息,你看她的脸虽然没有一点血sè,可是她的脸还是那么的慈爱安祥,就像在昨天还给他补衣服时温柔关爱他的样子呢。

    他没啃完那个小土豆就冲出门去,都没想过拿件衣服或别的什么挡挡鹅毛大学。他没有一双像样的鞋子,这双鞋还是隔壁的张大妈的孙子的,张大妈见他一年四季都光着脚丫,脚上也冻得起了大大的冻疮,就把自己孙子的一双布鞋给了他,这双布鞋已经破了好几个洞,在这样寒冷的大冬天里根本起不了任何御寒作用,但是小小的他顾不得这些,对于他而言,能有双这样的鞋子穿就很不错了,他想着。裤子的下摆从膝盖起就破成了一条一条的烂布条,所以他穿着这裤子等于没穿,他也顾不上这些,他只希望爸爸和姐姐不要再像死去的妈妈那样永远地离开他了。

    爸爸和姐姐躺在河边的雪地上,被大片大片的雪花盖着像盖了一条厚厚的棉被,连脸上都遮得严严实实的,他们的身体早已冻得僵硬得像木头,他知道爸爸和姐姐真的再也不能回来了,村里人说当时把爸爸和姐姐的尸体捞上来时,很艰难地才把爸爸的手掰开,姐姐被爸爸抱在怀里,村里人看着那场景都哭了。爸爸就像揣着自己的生命一样紧紧揣着幼小命苦的女儿,以为可以给她生的希望,可惜没能做到,这大概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吧。

    他扑过去,早没了眼泪,也没了思维,他觉得他的心里好像冰窟一样刮着寒风,这寒风把他小小的胸腔吹得一阵一阵地倒吸凉气,他抽搐着,颤抖着,只是没了眼泪,也开始真真切切地知道从此他要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飘零了。他小小的脑袋里居然想到了秋天的落叶,他觉得他现在就像秋天的那些枯了的叶子一样被秋风吹地满地打卷,飘到东又飘到西,最后不知落在那个角落里。

    幸好他还有个大伯,大伯帮他把爸爸和姐姐草草地下葬了,也是像妈妈下葬时那样,用草席简单地裹着,这回连个门板都没有,就把他们下到了挖好的土坑里,他看到父亲的那个土坑太短了,根本容不下高高的父亲的身体,大伯把爸爸的身体塞进去,见塞不太下,就把爸爸腰部弄弯点,这样爸爸就像只龙虾一样躬着躺在了小小的土坑里。他想,大伯在弄弯爸爸的腰时,爸爸一定很疼吧,他一定觉得很委屈,他连死了都不能好好地睡觉。他看着这一切,眼泪流不出来,连呜咽声都发不出来了,他的悲伤已经到了他能忍受的极限了,已经到了悲伤得不能再悲伤了。所以他只是知道心很痛,却不知道还能怎样表达他对死去的爸爸和姐姐的不舍。

    安葬好爸爸和姐姐他又回到了那个天寒地冻的小破屋子。他才六岁啊,大伯见他实在可怜就领着他回了自己的家,他太小了,不知道爸爸死了他还能怎么办,于是就跟着大伯去了。他觉得大伯的家虽然也不是很好,但是至少没有寒风肆虐,至少窗户纸是好的,至少屋顶上没有大大的窟窿。伯母冷冷地看着大伯领回来的他,好像看着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甚至仇人一般。他半夜听到大伯母很不高兴地冲大伯发脾气,她嚷道,本来就不多的口粮又要多一个外人来分了,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你这个挨千刀的咋这么死心眼呢。大伯说,什么外人啊,他可是咱们的侄儿,刚死了爹,你让他一个这么屁点大的孩子一个人怎么过啊,饿死了咋办,好歹也得给我弟留下一脉香火啊,咱吃啥,他吃啥,实在不行我从我的口里扒食给他还不行吗?他伯母越听越来气,好好好,你有本事,你会想,会过rì子,那你以后就别吃了,全给他吃吧,怒气冲冲地说完后倒头就睡,大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仿佛那是在可怜他小小的命运的哀叹。

    第二天早上,大伯母不见了人影,大伯说她一早回娘家去了,小小的他知道大伯母是在生他的气。大伯连连叹气,不断摇头,大概是在想大伯母为何这般冷血吧。大伯给他煮了小半碗稀饭,这小半碗稀饭里其实大多是水,只有零星飘着的几颗米粒,他不管三七二一就呼噜呼噜地吞下去了,他太饿了,从昨天中午一直到今天早上他都还没吃过一点东西呢,他吃完那稀薄的粥又贪婪地用舌头把碗底舔了一圈,生怕浪费哪怕一点点残渣。大伯心疼地看着他,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那年头吃饭本就是件想都不敢想的奢侈的事情,有多少人还吃观音土啊,还有多少人到山上挖土茯苓吃得便秘而死啊,所以没办法,只能委屈他了。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了,大伯想着自己是个睁眼瞎,大字不识一个,于是瞒着大伯母千省万省攒了点钱供他上学,只上了三个学期的小学,大伯再也供不起了,大伯母为此还一哭二闹三上吊过,也就没能再往上读了。

    打他进这个家门,大伯母就没正眼瞧过他这个侄子,就当他不存在,好在大伯还能稍微地护着他,有点点吃的都给他分一点。他知道大伯母老是唆使她那个干瘦但是长得比他高的儿子小虎欺负他,想尽办法赶他走。有一回,一个碟子摔碎在地上,他明明看到是小虎碰倒的,大伯母兴师问罪,问是不是他干的,他倔强地说,不是我,小虎帮腔说,就是你,你还想耍赖啊,你不要脸,天天在我们家吃白食,你真不要脸、、、、、、他强忍着泪水,从这个带给他无尽伤痛,让他受尽白眼的别人的家里走了出去,从此再没进过那家的门。

    这年他11岁,他回到了自己那个破烂不堪的家,虽然这里很破旧,可是他觉得舒心,没人会给他白眼,没人会当他外人,他这几年来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从此以后他艰难度rì,从来就没填饱过的胃更填不饱了,但是他jīng神上比以前在大伯母家好了很多。就这样一直撑到了16岁,上头来征兵了,村里人都激动起来,在那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年代,能进部队那可是吃皇粮啊,那可是多少人走出这穷乡僻壤的小山村的宝贵机会啊,他没太多的想法,现实也容不得他有太多的想法,他只想有一天能吃个饱饭就好了,因为他正处在长身体的时候,可吃的东西却跟婴儿的量差不多,可见他是多么地渴望食物啊。他当然也想去当兵,可他知道那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是镜中花水中月,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因此他也不做白rì梦了。征兵名额很少,他们这个村子征十个,可报名的却将近七八十个。部队领导筛选了好半天,筛出来九个人。这天他像往常一样在地里干着活儿,村里有人叫他去村长家,他不明白怎么回事,以为自己犯事儿了,就忐忑狐疑地去了。到了村长家,见几个穿着军装的人都在,他认识那几个人,就是这几天来村里征兵的部队里的人。那几个人打量着他,对村长点点头,又转过来问他是不是叫牛翰海,要他自己介绍一下个人情况,于是他就简简单单地说了几句,大意是母亲啥时候死的,父亲和姐姐又是啥时候死的,自己又在大伯家待了几年,然后又独自过了几年。

    那几个人不住地点头,他们都很和气的样子,听完他的话就叫他下午去征兵处体检填表等等。他莫名其妙地点着头,并没搞得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部队叫他去体检干什么,反正自己又当不上兵。那几个人走后,村长对他说,牛娃子啊,村里人可都想去来着,但是大伙儿商量了一下,谁都可以不去,就你不能不去,大伙都是好人啊,都很同情你的遭遇啊,你也不容易,以后出息了不要忘了家乡人,常回来看看啊。他这才知道他已经可以去当兵了,是他村里的人们,善良的人们,把紧俏的名额让给了他,让他这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孤儿去吃皇粮,他激动地流着无尽的眼泪,为了这些年自己的悲惨遭遇,为了这些年自己遭过的罪受过的白眼,为了这些年自己独自飘零如同枯叶的生命,更为了这些同样吃不饱穿不暖的善良淳朴的乡亲们,是他们给了他重生的机会,是他们牺牲了对他们来说多么宝贵的机会而无私地帮助了他,他想他不能忘记这个给了他无限痛苦回忆却也让他觉得大爱无疆的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爱护他的人们,这里是生他养他的地方,这里是他的可怜可敬的父母亲人长眠的地方,是这方水土养育了他给了他生命。尽管它很穷,可是狗不嫌母丑儿不嫌家贫啊,就是走到天边也不能忘记自己的根,他在离开家乡看着那些送行的父老乡情们时这样想着。

    就这样,他进了空军部队,成了一名空军战士。他是个吃过苦的人,苦水里泡大的孩子啥都不怕,他觉得他最不怕的就是吃苦了。在这里他16年来第一次吃到了饱饭,而且是香喷喷的白米饭,他现在每天都有用不完的劲头,所以每天都拼命地工作,上级交给他任务,要他完成十分的水平,他就拼了命地要求自己要做出二十分的水平来。部队搞建设的时候,别人扛一根大木头都走得踉跄,他硬是扛两根大木头,别人都扛一袋水泥,他硬是扛两袋、、、、、、他化水平不高,所以听政治报告时总是非常地专心,虚心向人请教,军事训练他总是练得最勤快对自己要求最高的一个。他作为空军部队的地勤人员专门负责飞行员的氧气等保障,这事儿可容不得半点马虎,于是他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一定要做到零失误、零事故。事实证明,他做到了,而且比别人都做得好,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认真仔细刻苦。渐渐地,他的表现得到了上级的欣赏和认可,期间他三次被评为"五好战士",还被派去守过海岛,以预防台湾的特务。

    进部队两年后他当上了班长。手下的战士们都很钦佩这位年轻卖命的班长,也以他为榜样,他们这个班是全连表现最好最优秀的班,领导们很满意,也很是器重他。当了六年的班长后,领导们决定将他提干,但是他自己推却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化水平不够,不能胜任那份重托,虽然他的辛勤而出sè的工作表现给他带来了无数的立功受奖,可是他还是觉得能成为空军的一员就已经是祖上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他就已经很满足了,至少在这里他没再挨过饿,国家给了他这么多的荣誉和饱饭吃,他还奢求什么呢。他觉得最适合的位置就应该留给最适合的人去担任,他不想再对国家要求什么了。当时的农村兵都是复员后得回老家去种田的,可领导们都很舍不得这位他们很是欣赏和爱惜的实心眼的年轻人,他们都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看着他成长,看着他这八年来辛勤地为岗位做出过的贡献,看着他留下的斑斑汗水和泪水,他们怎么舍得让他们的这个善良正直高尚朴实的孩子走呢?领导们向上级汇报他的先进事迹和优异表现,于是他被安排进了一家大型的造飞机的国有企业,成了一名普通的工人,可是他很满足,觉得国家对他太好了,一刻都没忘记过他。到了新的岗位上,他还是那般勤奋努力,把部队养成的那套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严谨作风带到了车间,成了这里的先进工作者。

    过了些年,厂里同事都觉得他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对象了,于是都给他介绍对象,他委婉地拒绝了,因为他觉得他还没有能力给对方一个好的未来,他想过两年再考虑这件事。在这厂里有一个老乡,比他大一辈,他时常去老乡家坐坐,觉得很亲切,老乡也特别喜欢和欣赏这个实心眼的小伙子,觉得他做人做事都很不错,两个人在一起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侃天下大事,政治啊,军事啊,历史啊等等,不一而足。老乡有两个女儿,都长得娇俏可爱,追求她们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可是她们姐妹两都很乖,从来不让父母为她们āo心,对自己要求也很严格,为人处事都让人赞叹,这两个宝贝女儿也是老乡夫妇俩最大的骄傲,连当时市长的儿子都想娶到他们的大女儿hūn秋,可被她一口回绝了。这天,老乡对他说想把大女儿hūn秋许配给他,他犹豫了,还是怕自己给不了她幸福,但是其实在他心底早就对这个善良温柔美丽可人的女孩有了好感,她就像个天使那般动人,再加上她又是学医的,很懂得体贴照顾别人,很是善解人意,他怎么会不为之心动呢。他对老乡说出了自己的犹疑,老乡觉得他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真男儿,女儿跟了他一定不会吃亏,于是坚决赞同他们俩。再来说说hūn秋,她也早就对这个时常来家里跟父亲聊天下棋的男子生了爱意,因为她从父亲的嘴里得知了他的过去,觉得他真的很不容易,也觉得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是个英雄一般的了不起的人,再听他与父亲谈的那些天下事,觉得他很有思想,也很有见地,很有内涵,于是早就对他有了好感。

    他们的感情进展很迅速,可是却遭到了她的亲戚朋友的反对,说你们俩年龄相差九岁,他家又在农村,虽现在到了城里,可也一穷二白的,再说你一个有化的人怎么能找个才上了三个学期的小学的人呢,你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可是他们自己却不这样想,对别人异样的目光和闲言碎语也不在乎,心想,他们反对就反对吧,反正要结婚的又不是他们。于是他们俩就订了婚,得到了她父母亲的祝福。没过多久,他因为工作强度太大,加上粮食供给不足,再加上在部队时工作太过辛劳而留下了一些创伤,他的身体终于垮下了,虚弱无力的很。她很是为他担心,用自己学过的医学知识jīng心照顾他,终rì守候在他的病床前,他看着她为他而憔悴的脸不知道有多心痛,又觉得现在自己这个样子不知道将来会怎样,万一自己死了她可怎么办,于是他提出解除婚约,不想成为牵绊她前行的藤蔓,不想成为她幸福路上的障碍。她听他这样说很是生气,因为她觉得他没有权利这样做,他说这些话是对她的爱的亵渎,她不容许他这样想,因为她既然选择了他就一辈子跟定他,谁她都不要,不管他以后怎么样,她都要跟他在一起,并肩走过人生风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就是这样深爱着她心中的英雄的。跟他在一起也许没有什么物质上的富足,也没什么荣华富贵,可是只要有爱,只要有他站在她身边,她就会感觉到活着的力量,她就会有勇气去面对任何的险阻,只要有他,有他就足够了,她这样想着。

    在她的坚持和鼓励下,他的心情也慢慢地从矛盾和内疚中解脱出来,她jīng心地照顾着他,听说吃野生的王八对身体很有帮助,于是她和她妈妈就发动全家人并且还找别人帮忙去田里捉,那个时候农村里王八还是挺多的。她还给他熬汤炖鸡补身子,带他到附近风景优美的月亮山上去呼吸新鲜美好的空气。渐渐的,他的身体恢复了不少,于是他们举行了简朴的婚礼。婚后他们住在单位分给他的那套不到40平米的小房子里,婚后第二年,他们生了个胖小子,虎头虎脑煞是可爱,他们给孩子取名锦程,意思是希望他将来能有个锦绣前程。他们的这个胖小子从小就乖巧伶俐,聪明可爱,遍览群书,时常冒出些大人都没有想到的奇思妙想,人们都说这孩子和他的名字一样将来肯定大有作为。

    牛瀚海回想自己大半辈子走过的路,时常觉得自己真是有福气,这几十年来虽然有喜有悲,有苦有乐,可是老天实在待他不薄,赐给他如此娇妻乖儿,他仰天长叹道,人生如斯,夫复何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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