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云霆,你要烧死我吗?(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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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梦寒月只给了这男人一个字。

    却jī怒了这男人,他大步走去,俯身,大掌一把攫住梦寒月的脖子,狭长的凤眼危险地眯起来:“乖孩子,安静点。jī怒孤,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

    梦寒月却突然安静了,半晌问:“太子殿下决定好了,让民fù随您进京?有名分吗?您娶我吗?”

    她笑得好假,轩辕云霆不自主地皱起眉头“别笑了,你不知道吗,你笑得好假。”

    梦寒月讪讪。

    “孤娶你。你满意了吗?”

    梦寒月身子一惊,那话不过是她随便问问的。但……

    “不满意,民fù还要殿下这辈子只能有民fù一个女人。殿下做得到吗?”梦寒月秉承着现代人的思想,不可能与人共享丈夫。

    轩辕云霆眉头皱的更深“别闹了,随孤回京。”却不应承梦寒月的话。

    “太子殿下,可以吗?”梦寒月却坚持知道〖答〗案。

    “就是孤愿意,皇室三宫六院,祖宗的规矩。大臣们也不会坐视不管。”便是变相的否决了。

    “哈哈。”梦寒月愉快一笑,声音中藏着颤抖,面上却是大大绽放的笑容“民fù有没和殿下说过?民fù这辈子如果嫁人,便要做那母老虎,民fù不与任何一人分享自己的夫君。民fù要嫁就嫁能视民fù为唯一的好儿郎。哪怕他不成气候,哪怕他贪吃躲懒。”

    她忽然声音陡然一提,面若寒霜:“总之,殿下做不到,民fù绝不会同意与殿下一同回京去的。”轩辕云霆脸上风雨骤起,看着就要出大事儿,梦寒月却忽而冷笑一声:“殿下若是想强行带着民fù回京。恐怕殿下终究只能得到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嘶!”轩辕云霆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心房又闷又疼,不可置信地看着huáng榻上一脸无赖又决绝的女人,气极反笑:“好!好好好!你以死相逼,孤怎么能不称你的意!孤就看看,当你什么都没有了,还有没有本事这么嘴硬!”

    忽而高喊一声:“清阮,笔墨伺候。”

    梦寒月眼皮一跳。直觉这男人此时有些疯狂。拧眉去看他时,他已然伏在书桌前,由着清阮伺候着。泼墨挥洒。大笔又是倏然间一停。

    “清阮,宣旨!”

    “奉太子令,今徽州小柳镇人士梦寒月。因其冥顽不灵,冲撞当今太子殿下,野xìng难驯,蛮横无理,固收回其名下所有产业。剥除其名梦寒月,赐名丑fù。并身边随从护卫一并不许追随丑fù此人,且有旧识敢与此fù来往,一并家产没收。”清阮面无表情地宣完旨意,手指微不可查地颤抖。

    他偷偷朝身边主子爷看去,见主子爷冷着一张俊容。无奈,只好往梦寒月身边走去:“夫人,……接旨吧。”

    梦寒月面无表情地接下那张一下子剥夺了她所有的薄纸。

    她从穿越而来。从一无所有,人人可欺奋斗到如今一份稳固的产业。而这一切,都只是这个男人一句话的事情。

    到头来,她还是什么都没有。

    就连平安……

    她的神情说不出的冷漠,忽然之间抬起头。原本黯淡的眼亮的惊人,轩辕云霆只是想要教训她一下。免得她太任xìng了。

    说出后宫只她一人的话。这种事情永远不肯能!

    “谢太子殿下。”下huáng,跪地,叩首。再抬起头颅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她tǐng直的身影藏得深重的决绝。

    决绝?想到这个词,轩辕云霆心中陡然产生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她站起身,脊梁骨tǐng得笔直“你下去。”淡漠的眼扫向清阮。清阮愣了一下,看轩辕云霆,直到轩辕云霆点了头,清阮才安静地退下去。

    “把外面的人支走,远远的离这间屋子。”在清阮退出去前,听到梦寒月如是吩咐。他出了屋子,照做。

    显然夫人是和主子爷有贴己话说。

    梦寒月与轩辕云霆对面相视,她笑,她冷漠,她说:“梦寒月是我真名。来此之前,我不过一缕幽hún。你别吃惊,……难道你就不怀疑,一个农家女没有读过书,习过字。到北疆,能制盐。到京城,能胜比斗。

    到了江南苏地,还能引起轩然ō?”她很平静,一直挂着浅浅弧度的嘴角,满意地看着对面男子向来bō澜不惊的假面被强行掀开。

    她又笑,没心没肺:“你吃惊是正常,我也吃惊呢。你记得吧,前次我在小柳镇时被人重伤,昏mí十多日。你猜我那十多日,hún魄又到哪里去了?”她根本不觉得她说出来的话是多么的骇人听闻“殿下,你那么聪明,我相信你一定会猜得出来的。”

    “闭嘴!孤不信鬼hún!你再胡言乱语,孤命人毒哑了你!”轩辕云霆,心里起bō澜,轩然ō!

    “你毒吧,就像从前真正的丑fù被你下了月残huā一样。怎么说,也不是第一次,相信你这回一定能够熟能生巧,做到一击得手。绝对不会再有偏差。”

    “孤叫你住嘴!”轩辕云霆俊美的眉宇之间,酝酿着一股暴戾:“现在停下来还来得及,孤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我姓梦,梦寒月,我还有个异母同父的弟弟,梦寒雨。我出生在一个大家族,从小,便是受着严格的精英教育长大。我小时候最恨的就是我弟弟梦寒雨,因为他抢走了长辈们的关爱。我想要得到长辈们的夸赞和认同,所以比谁都努力。我什么都学,就是为了比梦寒雨出sè。”

    轩辕云霆张嘴想要喝住她,却被她眉宇之间悠远的回忆吸引,突然之间,不再去想她是不是疯了,只是想着,这是这个女人的过往。他想了解这个丑女人的过往。

    渐渐忘记了他是要喝住她的,任由她淡淡的声音讲述起“她”的曾经。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努力和成就,得到了家族长辈的认可。直到我十八岁的一天夜里,偶然半夜起huáng,经过了祖父的书房,听到了那段话。

    我才知道,我原来一直是个傻子,在他们眼中,我是替梦寒雨挡枪子儿的傻子。把我放在明面上,梦寒雨就安全了。

    事后我想了想,难怪我从小开始,就有那么多的刺杀。绑架,追尾,……这么多的意外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为什么梦寒雨没有这里皮开肉绽,那里骨折的。

    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他只是一个sī生子,不堪大任。

    到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才是被牺牲的那一个。后来。其实后来不用我说,殿下,您也一定猜得到,我做了什么。

    我的xìng子,殿下,您还不了解吗?”

    声音轻若蚊蝇。却震耳发聩!

    轩辕云霆心中陡然一疼。

    “殿下,现在您知道我的真正的身世了,您……要烧死我吗?”

    轩辕云霆耳朵短暂的失聪。只看得见那两片可恶的hún瓣上下蠕动。

    “疯女人!你疯了!孤不知你在说什么!你说的东西,孤全都没听见!”轩辕云霆冷峻的面容,叫人看得从心里感到害怕。

    梦寒月却靠近,抬起手,轻轻地碰上那张冷峻的俊容:“殿下。其实您的内心深处已经相信我的话了。”不然何必这么jī动“殿下。别再逃避了。您与我相处之久,您那么精明,那么敏感,您其实早就怀疑过我了。”您,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谁说……”

    说着话本能反驳的轩辕云霆陡然间睁大了眼睛。

    梦寒月踮起脚尖,轻轻ěn上面前微冷的薄hún。在那男人反应过来之前,又退开身子。

    她歪着脑袋看轩辕云霆,展hún一笑:“云霆,五年前你碰过这具身体,和此时的感觉一样吗?这个ěn,和那时的**相搏,感觉一样吗?”

    她用最原始最简单的办法,告诉他,她和五年前的她,不是同一个人。

    轩辕云霆hún角蠕动几下,并不回答。

    梦寒月有些苍白的手掌贴上轩辕云霆的xiōng口“这里,最诚实了。云霆,你骗不了自己的。我,不是那个丑fù。”

    她说罢,退开一步,仰望着面前tǐng拔的儿郎,难得有了一丝可爱,lù齿一笑:“我不是丑fù。我也可以不当梦寒月。

    我曾经被一个名字局限。虽然说着‘我就是我’这样的话自欺欺人,但是当我做着丑fù的时候,我想着彻底磨灭梦寒月。当我磨灭了梦寒月,安分当起丑fù,却再也没法当丑fù的时候,我又做回梦寒月。

    今天,你夺了梦寒月的名,赐名丑fù。我却已把自己当成旁观者。云霆,一个名字而已,我不在乎的。”她笑得太耀眼,有些刺伤轩辕云霆的眼。

    当一个人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怪物?

    “从前在乎,因为有在乎的人,可我发现,不管怎么做,我都依然孤零零。也多谢你一句话夺走我来到这个世界,打拼到现在的所有。

    这才让我清醒,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夺走她的全部,让她瞬间一无所有,明月也好慧娘也罢,还有其他的人,包括小柳镇的人,只要是认识她的,全都被命令,不许帮助她,不许和她来往,不许追随她。这是众叛亲离吧?

    你好狠呢,轩辕云霆。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轩辕云霆只觉得这句话听后,心如刀绞。

    “云霆,你知道了我身上最大的秘密,我还从没对别人袒lù过心思呢。”梦寒月神sè有些诡异地温柔甜美:“云霆,现在,你要烧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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