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昂贵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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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氏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子,身形微微臃肿,看着苏云过来,却是欢喜地迎上去,忽而想起来她现在的身份,忙拜了拜:“郡王妃安好。”

    苏云快步上前拉住她,望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轻笑道:“二表嫂,你有了身子,不必拘礼了。”扶了她起来。

    魏氏眼中含泪,低声道:“云娘总算回来了,先前听闻并州被突厥人围困,叫我们好不担心。”

    苏云心中一暖,即便是秦府自身难保,已经被二房败落地不成样子,秦大夫人与魏氏却仍然是时时担心着自己,为难之事也不肯要她知道。

    她扶着魏氏慢慢向前走去,脸sè慢慢肃穆下来:“先前姨母已经把府里的事与我说了,如今看来,怕是情形很是不妙,若是由着二夫人这般胡乱亏空下去,只怕很快就会败光了秦家的家业了。”

    魏氏脸sè苍白,她何尝不是担心这个,如今身子越来越重,眼看孩子过不了几个月就要出生,可是府里的情形一日不如一日,只怕到时候孩子出世会是什么境况也不好说了。

    她低声道:“都是我的不是,若不是我有了身子,也不会让大嫂帮着打理府里中馈,不至于叫二房……”

    苏云摇摇头:“即便不是因为这个,二夫人也会另想法子弄出公中银钱的,贪婪之心绝非一时所起,二表嫂不必如此。”

    她抬眼望定魏氏:“姨母身子不好,只怕不能再为此事费心劳神,我打算与两位表哥和二表嫂商议对策,总要为长房日后考虑,不能由着这般下去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魏氏愣了一下,却是心中满是惊喜,苏云肯替他们想法子,这就是再好也没有了,原本长房里,大郎常年在外,又是最为孝顺之人,对老夫人的话必须听从,大夫人虽然精明能干,可是已经被气的卧病不起,长房里只有轩郎毅郎和她了,虽然有心想要争一争,奈何被孝字压得抬不起头来,二房里又都是长辈,哪里敢说什么,只能默默忍着,若是有苏云帮一把那就再好也没有,毕竟苏云身份高贵,便是老夫人也不敢违逆的。

    苏云却是缓缓道:“只是此事毕竟是秦家家事,论理我一个外人不该插手,但是我可以不出面,有什么事交给你们去办就好,别的我来打点。”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着,在园子里走了好一会,苏云才告辞而去。

    秦二夫人在厢房里自在地挑拣着绸缎铺送来的衣料,颇为不满意地道:“这些衣料怕也算不得上乘,不过是那些个贵人挑剩下的,先前看中的一匹花软缎都教卖给了别人,真是瞧不起人!”她liáo开一匹衣料瞧了瞧,没好气地放下了。

    秦二郎沉着脸进来,望了她一眼,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二夫人见他进来,向外张望了一下:“怎么,那苏云娘走了?”

    “去了长房看大嫂去了,”秦二郎气不打一处来,“她是什么身份,来府里自然该出门拜见,你居然躲在房里不肯出去,若是教人知道了,可是要问罪的!”

    二夫人哼了一声,坐下了:“她不就是成了建宁王妃了么,我可瞧不上她,她来便来了,至多我不出去见她就是,这府里现在可都是我的人,还有什么人敢说出去!”

    秦二郎皱着眉道:“大嫂病成那个样子,若是教她见了,说不得会怎样呢!”

    “见了又如何?!”二夫人厉声道,“她自己不肯看郎中吃药,怨得了我?不过是惺惺作态,想叫旁人以为是我夺了她的当家主母之位呢,苦肉计谁不会,哪里是真的病了。”

    秦二郎叹道:“大嫂不是那样的人,先前她也尽心尽力操持府里的事,又帮着大朗挣下这一份家业,咱们一直都得她照顾这么多年……”

    还不等他说完,二夫人一口啐在他脸上:“你知道什么,这些可都是秦家的家业,你原本就有份,她一直把持着不肯交给我们,若不是我这次说通老夫人逼着她交出中馈,你以为凭着你那点能耐真能挣回个功名来不成,要不是我使了银钱,曹府的门朝哪一处开只怕你都不知道!”

    秦二郎缩了缩脖子,强压着怒气不敢出声了,没能考上功名是他一辈子的软肋,现在都靠着二夫人奔走使钱想法子替他弄个官身,他自然也不好再指责二夫人。

    二夫人见他不出声了,更是得意起来:“要我说,就算她有个郡王妃外甥女又如何,这可是我们秦府自家的事,又不曾触犯律法,难不成她还能强行插手不成,你就安心吧,老夫人不开口把中馈与长房里,咱们安心地用着就是了。”秦二郎看了看她,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作罢。

    她猜的似乎没有错,苏云待了一会子便走了,并没有要管秦府的事的意思,只是晚些打发人来说了,秦大夫人病得很重,怕是普通郎中瞧得不尽心,请了太医署的医官来给秦夫人瞧病。

    只是请医官来看病,二夫人倒也没什么话说,既然苏云娘愿意费心就由着她,还能省下请郎中的诊金,何乐不为。

    医官稍晚些时候也乘着马车过来了,被轩郎毅郎恭敬地迎到秦大夫人房里诊脉,待大夫人诊过后,顺便把魏氏也带了过去,一并求医官瞧了瞧。

    二夫人也是从未能见过太医署里的医官,知道他们个个医术不凡,可都是给贵人看病的,原本也想tiǎn着脸过去让瞧一瞧,又怕叫苏云知道自己在府里不肯出去给她见礼,只得作罢。

    可是医官走时却留下话来,说大夫人病得极为重,只怕寻常药方都是无用,只有细细调养,假以时日才能渐渐好转,他留了一副调养的方子,吩咐必须每日照着药方煎药服用,不可怠慢。还有魏氏的胎像不稳,也要用上好的安胎药调养,不然也是难以保全。

    没有花诊金,但是那两个方子却是让二夫人气的几乎吐血,上面尽是些百年野人参,上品血燕,人形何首乌之类的昂贵至极的滋补之药,每一样只怕都要花上不少银钱才能买到,何况是这许多,还要每天吃,岂不是一天要花上一金多银钱在买药上?!

    她自然是不肯答应的,狠狠叫轩郎与毅郎拿回去,可是这两个平日里对她敢怒不敢言的侄子,这一次却是格外坚持,大声道:“郡王妃恩典,特意命宫中医官前来替阿娘看诊,医官也说了,阿娘已是病得极重,不可以再有半点延误,只要照着方子服药调养,便会有好转的一日,自然是不能怠慢,还有毅郎媳fù,她可是怀着身子的,肚子里的也是秦家的子嗣,岂能就这样坐视不理,如今我们也不敢与二婶要求别的,只请二婶拿出药钱来,给阿娘和毅郎媳fù抓药调养。”

    这理由可是合情合理的,堵得二夫人说不出话来,她悻悻地带着二人去老夫人跟前,索xìng让老夫人开口教这两个小畜生死了心。

    老夫人听轩郎毅郎说了,又要了方子看了看,有些不耐地道:“既然是医官说了,那就让他们照着抓药,大郎媳fù和毅郎媳fù的身子要紧,不过是费些银钱,用了就用了吧。”虽说她不怎么喜欢大夫人,却也知道大郎与大夫人感情极好,不愿让儿子伤心,何况还有魏氏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秦家子嗣伤不得。

    二夫人暗暗叫苦,老夫人自然是不知道她早已经把公账上的银钱花的干净,如今吃的用的都是东挪西凑,把酒肆和奇货铺里的货物酒水廉价卖了换来的一点钱,哪里够这么抓药每天吃的。

    她讷讷道:“这……这不都是些不顶用的滋补之物,我瞧着倒是……倒是没多大用一般……”话还没说完,便被老夫人一记怀疑的目光给堵住了,只得咬牙先应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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