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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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豆在家发誓要弄死李秀才。洪老太说:“李秀才忘恩负义,为富不仁,鱼肉乡里,欺压百姓,作恶多端,应该下地狱才解民恨。”

    小弟说:“姐姐,咱娘这眼不好,我去到黑铁山海眼神泉边,想舀些水回来给老人家洗眼治病。哪承想,李秀才早已勾结官府,霸占泉眼,高价卖水获取暴利。他全然不顾两家对门的乡亲情谊,一口水也不给。我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这贼王八羔子,不但不给泉水,反而一脚踹烂了我取水的瓦罐。我跟他理论,他就命他的家丁,打的我浑身是伤,两天无法出去要饭乞讨,差点把爹娘活活饿死。”

    这番控诉,把洪豆恨的咬牙切齿,她把地上瓦罐提起,送到疯奴手上,命她速去提来泉水给老娘治疗眼疾。

    疯奴提起瓦罐,二话不说,飞身前去提水。不大功夫,便提着满满一罐泉水回到屋里来。小弟忙扶母亲坐好,用泉水给她洗眼,还把一碗泉水让她喝下。老太太顿觉眼睛凉爽舒服,吃了小弟买回的肉包子,躺在炕上歇息。

    洪豆问疯奴:“取水可曾遇到阻拦?”

    疯奴道:“两个不识相的狗腿子,叫我吃掉命根,打发往西奔黄泉路去了。”说完跳出屋门,返身一跃飞上洪家草房屋顶,仰面躺在屋脊上,架起二郎腿,嘴里伊伊呀呀唱着她的族歌——螃蟹进行曲:“横着爬呀,横着爬呀,向前冲呀,向前冲呀······”悠闲自得自娱自乐起来。早把方才吃人命根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你说吓人不吓人?

    李秀才正在府中与七姨太**打闹,互摸身体。突然家丁头目叫王不留的骑马奔回李府,气喘吁吁,叫道:“老爷,不好,出祸事了。”

    李秀才抽回摸七姨太的手,惊问:“怎么回事?”

    王不留回道:“刚才老水妖去泉边取水,家丁不允,被他吃掉两个家丁命根,提了一罐泉水逃走了。”他抬头看见对面李家屋脊上的疯奴,吓的浑身发抖:“那不她在那儿。”

    李秀才同时也看见了疯奴,不过他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而是大骂王不留:“笨蛋,蠢材!谁叫你们去招惹这老祖宗的?她在泉边活了八百年,那泉水就她的。咱一天能卖十大缸神水,她提个一罐半罐的,打什么紧?吃小亏沾大便宜,这么点账都算不过来,还当什么管家?”

    “那两个家丁······?”

    “一人给他们家二两银子完事。从今往后,本府上下,不管是谁,千万不可去招惹这妖孽。谁惹出祸来谁担责,我一分钱也不出。老爷我不当那个冤大头。”

    王不留唯唯喏喏退出上房。到账房领了钱,赶紧去处理两个家丁的后事。

    第二天早上,李秀才从七姨太房里出来,见了谁也不吱声,见人就用手比划着他的嘴。

    大太太是正房,年纪偏大,虽是原配,可一年下来,李秀才在她房中过夜还不到五宿。这让她很是光火。除暗地里跟王不留勾搭寻些温存刺激之外,更是变着法子的折腾李秀才,打压那七个情敌对头。今夜王不留没有按时约会,她有些生气,忽见李秀才从七姨太房中出来,要回上房,便迎上前去,酸不溜丢的问道:“老爷,看您气sè不错呀。黑中泛黄,下雨一般,一宿又是没住点吧?”

    李秀才苦着脸,用手指指嘴巴,呜呜啦啦说不出话来。嘴角还一个劲的流唾沫。

    大太太心想:七狐狸难道亲嘴时把老东西的舌头给咬了?又一想,不可能呵。这七狐狸是老不死的最爱,刚从娼jì行里买来不到三年,怎么会咬这老贼的狗舌头?咬了也得出血呀。她想来思去不得其解。索xìng上前扒开李秀才的臭嘴看时,顿时惊呆了,那嘴里除了黄牙之外,还含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地蛋,(地蛋是土豆的俗称——作者注)说也奇怪,这地蛋是扁园形状,在嘴里头严丝合缝,丁点间隙也没有,怎么进去的呢?大太太哪管李秀才的难受。心中窃喜,整rì里想找茬修理这七狐理,正愁找不着过错,今rì里老天爷开了眼,弄这么大一个把柄在我手里,还愁整不倒这七狐狸不成?当下她冲到七姨太房中,把七姨太从床上拖下来,揪着她的头发,也不管七姨太怎么挣扎叫骂,直接把她拖到院子里,随后大喊:“妹妹们,都出来看看,七狐狸害死老爷了。她给老爷嘴里下了一个大蛋。”

    一帮姨太太从各人房中涌出,纷纷扒着李秀才的大嘴探看,象那牲口市上经纪人检看驴马牙口一般。因为是大伙的公共男人,谁也不去爱惜,反正嘴烂了是公家的,关我屁事。怀着这么一种yīn暗心理,一帮女人吵抄嚷嚷,议论纷纷。但并无一人想法替李秀才把地蛋从口中取出。大伙只是七嘴八舌借此事说笑打闹,嘻嘻哈哈,围着七姨太打趣。

    大太太说:“七狐狸夜夜霸占着老爷身体,好象老爷是她一个人的私房用品。玩够了也罢,今rì却加害老爷,是成心和咱们过不去。我提议报官抓人,把她弄到官府,一顿大刑侍候,不怕她不招出实情。依我猜测,定是这小狐狸jīng,平rì里涂脂抹粉,以看戏为由,在外头与哪个野男人勾搭成jiān,二人合伙加害老爷。早年她在jì院干过,勾结过的男人不计其数,就是明证。”

    二太太是个好人,出身贫穷,待人不错,在几房姨太太中人缘好,说话有人肯听。她站出来说:“大姐,饶了她吧。眼下最要紧的是想法把老爷嘴里的地蛋取出来。”

    “是呀,是呀。”众姨太太们随声附合着。还有人出主意叫李秀才把地蛋吞下去。

    五姨太说:“要能吞下去的话,老爷早吞下去了。还等到这时么?”

    四姨太是杀猪匠的女儿,胆大,从小没少扯过猪腿,也没少给猪们捅过脖子。她提议:“人和猪一样,嘴张不大是受嘴角限制着。长痛不如短痛,把老爷的嘴角用刀割到腮帮子上,那样嘴就张的大了。嘴一大,地蛋不就拿出来了么?”

    “是啊,是啊。”姨太太们又是一阵齐声附合。

    大太太点头:“就这么干了。让四妹给老爷治吧。”她们齐心协力,把李秀才绑在椅上。李秀才嘴里含着东西,疼也喊不出声来,想动,手脚皆被几个娘们绑的结结实实。只能任四姨太宰割。地蛋终于取出来了。李秀才嘴巴鲜血直淌,趴在椅上直哼哼,只剩下半条老命。

    晚上李秀才在哪个房中过夜的问题上,八个女人又争执起来。从前李秀才大多在七姨太房中过夜。因此大太太仍叫李秀才到七姨太房中去睡,以便叫七姨太夜里好照顾伺奉李秀才。

    七姨太看李秀才半死不活,嘴上缠着白布,血不断从白布中渗出,点点滴滴流在衣服上,她心中害怕,怕李秀才半夜死在她的床上。所以死活不答应跟李秀才同住。逼的急了,她收拾起个人物品,要回娘家暂住,临走时还骂人:“此处不养娘,自有养娘处,我娘家哥哥最近可是发大了,当上庄长,我怕谁呀。大不了小娘我重āo旧业,干那夜夜换新郎的买卖,倒也轻松快活,又不少挣钱。谁稀罕你们老爷那根邹儿巴叽的老······。”后面那字着实不雅,这里就不写出来罢。

    挤兑走了七姨太,大太太又把目光盯在六姨太身上。这六姨太平时跟七姨太走的很近,是她的同伙,七姨太这一走,她感到有些害怕,在大太太的逼视下,六姨太不敢反驳,只好扶起李秀才到她房里歇息养伤。谁也料不到,第二天早晨起来,李秀才回到上房时,头上竞戴着一顶挺高的绿帽子,上面还歪歪扭扭写着“王八李”三个字,这又引起一场大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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