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了一个上午,沈信腾出时间之后,来到了一间贵宾间,刚一进门,易小军就抱怨道:“沈老板真是贵人事忙啊,总算有空来了。”
“小军,说得什么话啊,我们也不过是刚到而已。”易中天抿了一口茶,站起身来与沈信打着招呼,让其受宠若惊。
其实说起来,沈信之所以摸宝行能够顺利开业,还要仰仗于易中天的先见之明,使得他与易小军的关系没有受到影响。
三人坐定,茶艺师娴熟地冲泡着铁观音,这是一名长相标致,茶艺娴熟的国家二级茶艺师。
喝了一口茶,缓了一下疲累的心神,沈信诉苦道:“伯父,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人才难得了,如果不是有我六叔的话,茶道不会开业这么顺利,而且这里的员工也出了很大的力,但是我也累得差不多趴下了,不太习惯这种永远忙不完的感觉啊。”
易中天很是了然地道:“信,这种感觉,我以前也有,只是当时没你这么年轻,所以看得很开,或者说习惯了一年忙到头的行程,不过,这一步都要经过的,你需要好好调整一番。”
“嗯,伯父说得是。”
沈信与易家父子聊了一会之后,易中天有一个会要开,便离开了茶道,本来这次过来就是捧场的,因此包厢内只剩下沈信、易小军两人了。
沈信先前已经到了许多包厢内与人打招呼了,比如章盛世、莫大刚、严纲之类的,大多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热闹过后,茶道恢复了往rì的规律xìng营业之中。
“和尚,同学聚会,大概多少人到场?我看高中那批同学,上大学的也就刚出来参加工作而已,大多应该不会过来吧?”沈信也明白,按照正常情况下来说,这个年纪段的同学,混出头的应该没多少,很少有人像易小军这样能够接掌一个父辈的大企业。
易小军思考了一阵,说道:“这个聚会,我联系了四十多人,确定来的有三十多人,数量还算不错,就是因为出来社会一两年了,所以他们更加知道要建立人际网络的重要xìng。”
同学聚会,无非就是显摆的场合,或者说探究下谁混得不错,在利益上有共同之处的话,建立一个稳定的利益链条。
实际上,同学之间的交往,到了社会上来,也是人脉的一种体现,故此大多数人,不会错过这次机会吧,也的确可以回忆当初学生时代的青葱岁月。
“嗯,一切由你筹办,只是你真的打算追费菲飞?不先了解下,她现在的情况?”搞不好这个当初的校花,已经名花有主了?
“费菲飞的资料,我一早就收集到了,目前在一家外资企业上班,父母都是公务员,家教甚严,学生时代没有找男朋友,估计也是家里面管得紧吧,现在倒是着急了,追求她的人还是蛮多的,只是大多都没建立关系,我相信还是有机会的。”易小军这段时间不是白混的,凭借公司的势力,要查出这些很容易。
“要不要弄些英雄救美之类的老段子?”
“这必须的啊!我已经有一个完整的计划了,蚊子,你听我慢慢到来……”
沈信特意让茶艺师离开了包厢内,沈信、易小军开始谋划着下个礼拜天举办的学生聚会当中,易小军如何光彩夺目出场,有什么节目讨取费菲飞欢喜的情节。
一直到下午吃饭时间,沈信、易小军到外面的饭店凑合了一顿,谈了几个小时,沈信从中可以看出易小军队这次聚会的重视。
两人就聚会细节方面进一步倾谈之后,吃过了午饭,下午沈信回到了摸宝行,欧冠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说道:“老板,你总算回来了,大龙带了一个包裹给你,说是什么马鞍山老先生赠送的。”
“这样啊,大龙现在不在店里面?”沈信有点奇怪,老先生怎么无缘无故送东西给他啊?而且屈大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应该是匆匆忙忙把这个包裹放到店里面,然后就走了。
欧冠回道:“好像说是送人去飞机场回国了……”
回国?沈信听了这个字眼二话不说,拿着包裹,上了楼,内心里面疑惑重重,撕开严丝合缝的包裹,打开里面之后,一个jīng美的紫檀木盒映入眼帘,打开这个至少是清末时期的盒子,沈信看到里面有一个熟悉的物件,且不论紫檀木盒呈现了八品级别的宝箱,说明价值达到了十万到五十万之间,用这么jīng美贵重的紫檀木盒盛装的必定是国宝级别的物件吧?
“这不是老先生这几天对弈时候使用的香炉?”老者下围棋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焚香,檀香有让人心神安宁的效果,因此沈信也没怎么觉得奇怪,一开始只是认为这个香炉比较独特,类似于供奉神灵的香炉,或者说还是以宣德炉为模型,却跳出了那个范畴,独树一帜,实用的功能,也只能焚烧檀香之类的。
体积很小,一个手掌就能握全,沈信小心翼翼拿起香炉,仔细鉴赏着这个艺术jīng品,面前呈现了四品云雁的宝箱,居然达到了五百万以上的价格!
小小的黄铜香炉,居然有如此大的收藏潜力,让沈信咋舌不已,难道是宣德炉?沈信来不得仔细鉴赏,看到盒子里面还有一封信,沈信打开后,发现是老先生的亲笔书信,大致写的内容是有急事回国,很高兴认识沈信,那块豆腐让他想起了故人王世襄老先生,所以把他的旧藏香炉赠送给了自己,留了一个岛国的地址与电话,落款是松本鹤鸣。
“老先生叫松本鹤鸣?王世襄?有点熟悉的感觉。”沈信一时间想不出来,拿着香炉,下楼,叫了欧冠一同进了鉴宝室。
摆放在鉴宝桌内的香炉,不论从哪个角度观看都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突兀感。沈信看着带了一副老花镜与拿了70倍的放大镜,仔细研判这件香炉的欧冠,没有打扰。
尽管知道了这是真品,却对于香炉类的杂件,知晓的并不算太多,他专攻的是瓷器,相反杂项是涉猎最广泛的一个门类,欧冠是此类的专家,倪秉正主攻的也是瓷器。
足足半个小时,上手把玩的一阵的欧冠,有了一个大致的说法,看了落款,心中一定,说道:“老板这是乾隆年制仿造宣德炉样式的蚰龙耳炉子,器形很小,类似于掌中玩物,炉腹小而扁,两耳呈三角形,与炉腹上下对称,铜质jīng炼,手感极佳,达到了六炼以上。添加了金银等贵重金属,声音轻悦亮丽,如青烟袅袅,皇宫造办处出品,乾隆年款,冲天耳炉,保守估计三百多万左右吧。”
“三百多万?估低了,对了,欧老,您说王世襄是谁啊?”
“王世襄老先生?他的来头可不少啊,国内著名的杂项大家,头衔数之不尽,可惜几年前病逝了。”
“这件冲天耳炉是王世襄老先生旧藏。”
“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五百万以上,王世襄老先生对宣德炉的收藏向来热衷,其名人效应下,这件藏品的价值会翻倍!王世襄老先生对炉子的要求是器美神完,我看的确有可能是王老的旧藏。”
欧冠又观察了一阵,得出了肯定的结论,沈信把松本鹤鸣的手笔交给了欧冠,他浏览了一遍,说道:“松本鹤鸣这个人在我的印象里面好像是岛国博物馆的馆长,也许在王世襄老先生驻守岛国的时候为了追寻战后丢失的国宝期间,结识了松本鹤鸣父辈也说不定,可能在那个时候他们就有交情了吧,老板你能结识松本鹤鸣也算是缘分,而且他把冲天耳炉赠送给你,也说明了当初‘完璧归赵’的意味。”
原来这个老先生来头还不小啊,与王世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次突然回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能把王世襄的旧藏送至沈信手里面,估计也打算把国人的宝贝,送回来。
“这个器美神完是什么意思啊?”
“哦,这是王老提出对炉子收藏的标准,器美神完说的是器形优美,神韵皆备,完整无缺。”欧冠说罢,依依不舍地把冲天耳炉放回原位,沈信看了底部,的确有明确的乾隆年制的落款,从手接触的莹润程度来看,也只有皇宫造办处,才有这种工艺水准了,而且别看这个炉子体积小,实际上未jīng炼之前,黄铜的重量极大,估计有上百斤左右,jīng炼了6次以上,其体积和重量会越缩越小,再添加贵重的金属,也只有宫廷方面才会不计成本的制作。
“几块豆腐就白得了一尊价值五百万以上的香炉,未免太匪夷所思了?难道说松本先生回国后就没机会再来了?怎么搞得没机会再见面的样子。”沈信对于松本鹤鸣还是极其尊重的,不论两国之间有什么仇怨,但是双方的正常交往应该不会受到影响才是。
连王世襄老先生在驻岛国期间,都得到了许多人士的帮助,可见收藏、围棋不会因为国籍不同而有所改变。
“希望能再次和松本老先生对弈,等屈大龙回来再询问下具体情况。”沈信很后悔的是,没有亲自送松本老先生上飞机,两人相处了几天,虽然时间不长,大多在围棋上面,却深受老先生的教导,透过棋局告知了许多为人处世方面的经验,让沈信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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