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丁老哥,有什么为难的事,要小弟解决的?尽管说来听听。”沈信本就想借着这次的酒桌,把双方的合作事宜确定,丁立名有所求,是沈信乐意看到的,那么“搂货”自然水到渠成,也不必欠人情债了。
“自才,你自己来说吧。”
丁立名说罢,李自才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木质的托盘,递给了沈信说道:“这是我在欧洲一家餐厅无意中看到服务员使用的托盘,一时好奇花了几十欧元买来的,让我疑惑的是木质托盘里面的服饰残片,好像是龙袍补子?”
李自才虽然是海归侨胞,却一直对古典化极为喜爱,因此对收藏情有独钟,这次回国一是有业务在身,二则是想起了龙城的收藏达人丁立名,想要让他帮忙鉴定下龙袍补子木盘的真伪和年代。
显然丁立名拿不准,正巧又接到了沈信的电话,故此带李自才过来一起品鉴一二,毕竟沈信今天早上可是出尽了风头,虽然资历不够,但是依然是龙城收藏界崛起的新秀,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丁立名建议让沈信掌眼,拿捏下龙袍补子的年份和价值。
沈信拿过这个托盘,看木质应该不是贵重的木材,可见西方人只是用这个龙袍补子来做装饰,并不认为有什么巨大的价值,不然肯定会用什么金银之类的来装裱。
而且作为实用托盘,在使用过程中容易打碎,里面的玻璃会影响损坏这块完整金龙的刺绣图案。
透过镶嵌的玻璃,沈信看到了一块张牙舞爪,宣扬皇权至高无上的黄龙,看形态和刺绣手法,沈信大致估计是清代的龙袍,而且是前胸部分的补子。
也只有清代晚期的龙袍的一部分才会出现在欧洲的餐厅做托盘吧,令沈信奇怪的是,如此高超技法的刺绣工艺制作的龙袍补子,居然没有出现宝箱!沈信明显感受到了玻璃里面的黄龙的每一针都有极为考究的金线绣制而成,应该是真品无疑。
“为什么没出现宝箱,难道说,这托盘是作伪的?但是看样子不像啊。”沈信纳闷之中,丁立名、李自才并没有打扰,包厢内落针可闻,十分的安静。
思考了半响,沈信明白了原由,结合以前的摸宝经历,沈信知道无法开启宝箱吸收金光,是因为有外物阻碍!
之所以沈信没去国家级别的博物馆去开宝箱,知道玻璃罩的阻挡,会断绝沈信的肢体与古董的接触,无法形成共鸣。
龙袍补子是价值不菲的宝贝,但是其外围的木头、玻璃却是凡品,这样一来,沈信无法接触龙袍补子,宝箱也无从出现了,难以判定新老和价值。
“李哥,单单这么隔着托盘的玻璃看,我一时难以做判断,如果不介意的话,拆了这个托盘,行吗?”
“没事,这个托盘本来就不值钱,你随便拆,到时候如果是真品的话,我去找一个大师装裱起来。”
“那行,我叫服务员拿工具过来,李哥,你放心,我会小心拆的,尽量不破坏龙袍补子。”
沈信说完,叫上了服务员拿了一些工具,就地开始拆托盘了,此刻包厢内并没有上菜,李自才心急,龙袍补子的新老,而丁立名也好奇,这件龙袍补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如今要做一套龙袍,至少要10-15万左右,而且国内有这种技术的屈指可数。影视业的发展,对服装道具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了,龙袍向来是必不可少的道具,专门做一套都是要几十万的。
虽然这个补子是残品,却是龙袍之中最为关键的部位,一条完整的金龙图案,很是难得。
拆了半天,沈信终于摸到了托盘里面的物件,入手极为舒适,让沈信体会到了古代帝王享受的待遇。
不出所料,这次宝箱出现了!一具金丝楠木质地,上面雕刻了鸂鸂的图案,可见是七品级别的老物。
年代大致可以估算是清代晚期的,也只有那个时期的龙袍才会被外国人带到欧洲去,作为一件托盘的装饰。
沈信估计这类的龙袍补子市场还是比较看好的,而且保存还算不错,50-100万左右吧。
波动这么大也是受不同卖主的考量,一些藏友对这类物品比较感兴趣,出个百来万很正常,如果只是古玩店的话,那么肯定会压低价格,几十万还是有的。
可以这么说,李自才捡了一个大漏!以几十欧元的价格买了一个价值接近百万老人头的龙袍补子。
当然作为鉴定掌眼的沈信,获得了一团七品金光,还结交了李自才,等于是送丁立名一个人情,那么搂货的合作已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形成了。
想到这里,沈信说道:“恭喜你,李哥这是一件真品,的确是清代晚期的龙袍补子,因为历史原因遗落到国外了,可能当时是一套的,估计是保存不得当大多破碎了,只留下这么一块,然后被镶嵌到了托盘内,这次能让我看到古代帝王的龙袍真品,还要多谢李哥你啊!”
“哈哈,我的眼光果然没错,多谢你沈老弟,不知道目前这类藏品的市场价格如何?”
“应该还是比较看好的,我估计五十万到一百万左右,毕竟这类的参照拍卖藏品有点少,没有类比xìng,因为其特殊的身份象征,如果你要出手的话,很容易的。”
沈信说完,便把龙袍补子交给了李自才,估摸着他会连夜找工匠装裱吧。
丁立名也附言说道:“是啊,自才,你要转手的话,就转给我吧,五十万,你看怎么样?”
“不了,我暂时不缺钱,好不容易捡了一个大漏,不收藏几年升值怎么成呢?今天这顿我请了,沈老弟,随意叫。”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有大款请客,不吃白不吃,也算是鉴定费用吧。
在三人觥筹交错之际,沈信谈及了搂货的事宜,丁立名没有犹豫立马就答应了,说道:“沈老弟,我最近有一批古玩,一直压在手里面,如果你要的话,随时可以拿走,当然按照行规,你能拿一成。”
“行,主要是摸宝行刚开业,货源不充足,如果有你这批货的话,藏友上门也不至于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哈哈,还不是你开业第一天就全部挥霍掉了,被老章捡了一个大漏,感受怎么样?”
这话到是引起了李自才的好奇,询问道:“老丁,你说沈老弟打眼了?让别人捡漏?这怎么可能,我看沈老弟的学识渊博,鉴定水准都趋于专家级别的了,连你都无法拿准的龙袍补子,他不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了吗?”
“不是打眼,而是一个开业活动,叫做‘摸宝’。”随后丁立名把今天早上的摸宝活动断断续续地交代了一遍,在说的时候,还灌了沈信几杯茅台酒。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猜想,沈老弟并没有亏,而是大赚了,三十件当中混入了三件真品,其余的都是赝品,那么出价的人必定会亏,尽管沈老弟让别人捡了漏,但是这个损失却转嫁到了其余人身上,类似于彩票吧,你见什么彩票中心是亏钱的?”
李自才似乎通晓商业这方面的知识,听丁立名大致说了情况,就能点出核心,沈信不由得对李自才产生了好奇,估摸着他也许是商人吧?
“还真是啊,难道这个活动是沈老弟的经理策划的?”
“嗯,都是我六叔全权筹备制定的,我也没想到这个活动会这么顺利。”
“他果真是人才,可惜我挖不过来啊。”
李自才突然对沈信口中的六叔产生了好奇,不由得问道:“沈老弟,你口中的六叔是?”
能想出这个商业推广的策略,李自才也是很想知道摸宝行的经理是何方人士。
“我六叔啊,他叫沈中亦,似乎是青华大学出身,说起来他也是一个苦命的人……”说到这里,沈信的语气略微有点伤感,喝了不少的酒,后劲一发,头脑有点迷糊了,嘴巴也就不严实了。
“沈中亦?青华大学?他是不是学工商管理专业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
“天啊,原来我们是同一个宿舍的!”李自才几乎跳起来说的,语气激动的无以复加,好像和沈中亦的关系还不浅啊?
世间有这么巧合的事?沈信原先不相信,这次算是开了眼界,便说道:“你们真的是同学?”
“嗯,沈中亦是邵城人对吧?今年三十八岁?”
“对,看来你们真的是老朋友了。”
“这些年他过得这么样?”
“说来话长……”
沈信确定了李自才是沈中亦的老同学之后,便说了这些年沈中亦的离奇经历,惹得丁立名、李自才唏嘘不已。
“我看时间还早,我打个电话给我六叔,让他过来吧。”
“不,我要亲自登门,老丁,今天喝得也差不多了,你帮我把这个龙袍补子找一个工匠装裱起来,我跟沈老弟去一趟。”
“嗯,你们也有十多年没见了,该好好聚一聚了,放心,这龙袍补子我会装裱好的。”
看来李自才与丁立名的关系密切啊,听说父辈就开始有交往了,交情深厚,犹如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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