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可能被三姑四婶折腾够了,有了这个理由,还不立即脱身?牵着小黄与沈信一道去参观了,还别说小黄魅力不错,有许多的公狗追了上来,似乎大伯家圈养的大狼狗。
“大黄老实点。”堂哥沈仁军,指着尾随小黄的狼狗怒斥道,名叫大黄的狼狗,一副委屈的模样。
陈黎摸着小黄的脑袋,说道:“小黄,这条狗狗和你名字差不多哩,不如你们交流交流?”
“陈妹,你这是公然为小黄说媒啊,它们两个搞上了,你要拉小黄离开这就难了。”
“没事,我尊重小黄的决定。”陈黎解开了狗链,在它的安抚下,小黄没了之前的紧张,与大狼狗谈情说爱去了。
“信,你别见怪啊,我们家大黄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好sè,见到美女狗就走不动路了。”沈仁军一副不好意思的神sè,憨厚地笑了笑。
“没事,狗和人一样,都有感情的嘛,对了,大哥还要多久到养殖场啊?”沈信观察了附近都是丘陵,似乎周边没有什么建筑啊。
“翻过这座山都到了。”沈仁民比沈信小几岁,却看起来相当成熟,一脸的络腮胡子,毕竟是当爹的人啊。
走了十几分钟左右,沈信看到了一座占地面积不错的养殖场,有几间红砖砌筑的平房,规模还挺大的。
袅袅炊烟升起,养殖场附近有浓郁的酒香,沈信一下子被吸引住了,说道:“大哥、老弟,这是大嫂和弟妹在酿酒?”
“是啊,我们一般用酒糟喂猪,这样的猪肉品质上就提高了,而且米酒可以贩卖到村落周边,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沈仁军一边走一边介绍道,这个养殖场前期的投入是大伯和兄弟两人共同出资的,目前来说收入分为三份,大伯一份、兄弟两人一人一份。
一共养了差不多百来头猪,一年的成品猪出笼之后,大概年收入在五十万左右,撇去成本,大概一年纯收入在二十、三十万上下。
也就是说每人每户能分十万!在农村来说,还算不错了。
其实这个养殖场先期的投入,一小半来自沈中兴,不过这算是其孝敬母亲和大哥的,因此并没有分得股份。
此刻进了猪圈之后,一窝的小猪崽,让陈黎极为兴奋,生长在大山深处的陈黎,并不厌恶这里的臭气熏天,对新生的猪崽,特别的喜爱。
“沈哥,我能进去摸摸小猪吗?太可爱了。”
“里面太臭了,你受得了?”
“没问题,我以前在寨子里经常喂猪的,以前母猪下崽,我还帮过母亲呢,好久没近距离接触小猪了。”参加工作之后,陈黎也很少回村子里,尽管距离不是太远,时间上却安排不到,这次长途旅行,其实也没和父母商量,他们还以为陈黎在县城工作太忙了呢。
“大哥,我朋友要进去,行吗?”
“没事,这头母猪很温顺的,仁民,你去拿点牛nǎi过来,让陈黎妹子喂小猪。”
“好的,我去去就来。”沈仁民说罢,去冲泡牛nǎi了,单纯以母猪的nǎi水,完全不够这么一窝的小猪吃,必须要认为添加牛nǎi。
而且别看这些小猪是刚生下来不久的,其行动极为矫健,没牛nǎi作为诱惑,陈黎要与小猪亲密接触还是很困难的。
陈黎小心翼翼用超大号的nǎi瓶,摇了摇里面的nǎi水,极富母爱地道:“小宝宝们,喝‘捏捏’,过来呀。”
小猪比较怕生,见到奇怪的人类摇晃着自己最喜欢的牛nǎi,一头小猪尝试xìng地靠近,还真的喝到了,第一个喝牛nǎi的猪,引发了十多头小猪崽蜂拥而上,陈黎被团团围住,身上也不可避免的脏乱了许多,她却依然微笑面前,满不在乎的样子。
“信,你这个女朋友不错啊,不像城里的女孩这么娇气。”沈仁军一脸羡慕地道,在他看来,陈黎作为城市人,应该很讲究的,能这么近距离在猪栏内与满身污泥的小猪一起,这就证明陈黎以后肯定是一个持家能手。
“呵呵,陈妹她不是我女朋友,她小时候在老家经常喂猪,所以对这个不在乎。”
“哟,都叫这么亲热了,兄弟之间你还遮掩什么啊?”沈仁民说话之间,他的老婆过来了,是一名二十多岁,身材略显肥硕的女人,比实际年龄稍微偏老了些,刚生完小孩一年,身材还没恢复的农村妇人,又要忙里忙外,作为养殖场的一大劳力,主要负责酿造米酒。
“大哥、二哥我刚酿好了一锅新鲜的米酒,是不是舀些出来,你们兄弟三个好好喝上几杯啊?”三人都同辈的,没有所谓的代沟,长辈在的时候,束手束脚的,这次来到了养殖场,还不大干一场?虽然他们在洋楼的平地上已经喝了不少,却依然兴致勃勃。
“信,你还行吗?”
“说什么话,男人能说不行吗?走,大哥、老弟我们再喝上几轮。”沈信也正有此意,而且老弟嫂亲手酿造的,能拒绝别人的一番厚意?
沈仁民觉得这个堂兄弟,真是豪爽,湘南人喝酒并不死命罐,讲究量力而为,但是也佩服海量的人。
沈信在猪栏外面说道:“陈妹,喂得差不多就行了,你看你都大花猫了,快去跟老弟嫂去洗洗脸吧。”
“好哩!”陈黎有几年没这么近距离哺rǔ小猪崽了,一时间像是回到了童年时代,侗族的小孩,从小就从事着劳作,年纪小的喂猪、捡猪草、洗衣服、洗碗……基本上家家户户的小孩这么干过来的,如果不是陈黎考上了县城的高中,可能现在早就在侗寨里面生儿育女了。
二十三岁,小孩都该几岁了吧?沈信应该庆幸陈黎走出了大山深处,不然怎么能碰到她,与其畅游南北呢?
世事无常,沈信和陈黎相遇的过程不能算是曲折,但是如果他们两个的人生轨迹有一些偏差,那么一切都不会一样了。
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吧。
老弟嫂与陈黎到住宿区清理身上的污垢,沈信堂兄三人来到了酿酒的锅炉旁边,蒸馏的酒液顺着管子,流入了一个黑sè罐子内,大概能装个几十斤左右的酒吧。
“这个酒罐很特别啊?”沈信在不远处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半挂黑釉的酒罐,旁边还有两个系扣耳,造型方面不像是现代的。
“哦,这个酒罐我在家里面拿的,好像用了不少年了,你小时候不在老家,当时我们家里面还有蛮多这类的瓶瓶罐罐的,也不知道到哪了。”
沈信略显好奇地用手摸了这个黑罐,一个九品宝箱出现,鹌鹑的浮雕清晰可见,说明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物。
而这类的半挂黑釉的双系罐,沈信在一档鉴宝节目过看到有北方的宝主拿了一个类似的上台,市场上的估价不过三千左右。
当然所谓的专家对市场的评估其实并不准确,看样子沈仁民一家使用的酒罐是宋代时期磁州黑釉双系罐,品相保持的还不错,经常使用的话,与酒液交融,其表面的光泽更亮。
黑釉这类的瓷器,在华夏此其史算是别树一帜,黑瓷一般看起来比青花瓷之类的少了许多的古典美学的特征,属于厚重一类的。
要欣赏黑釉的美,需要一定的体会,而那个时期最著名黑磁的当然要属兔毫盏、油滴盏了。
宋代的黑瓷比较流行,建盏的上品器物,老百姓自然消受不起了,那么磁州窑就应运而生。
而这件酒罐就是当时家家户户都有的器物,属于实用器,能传到沈家着实不易,如果不是沈信,也许没人知晓这个磁州窑的来历。
九品宝箱,那么说明这个酒罐至少有上万的价值,市场上普遍对这类的酒罐估价较低,主要还是存世的太多了,更有一些品相差的,以七八百出手的。
沈仁民这件磁州窑黑釉双系罐之所以有上万的价值,沈信估计是表面的酱彩,并不是单纯的半挂黑釉,体现了当时宋代人的情趣,对美的追求,一件普通的酒罐都要附加一定的sè彩对比。
得了这个结论后,沈信考虑到酒罐的价值不高,且是自家人,该如实告知沈仁军、沈仁民,让大伯一家好好保存,不然搞不好连最后的一件传家宝都不见踪影了。
磁州窑口的黑釉瓷器升值潜力还是不错的,而且家里留个几百年的物件,说出去都有面子啊!
对于大伯一家来说,几万并不是一个天数字,留着保存,传下去才是正途。
沈信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所以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地说道:“大哥、老弟,实话告诉你们,我在桂西那边准备开一家古玩店,而且以前在事业单位管所工作过,主要是搞考古鉴定的,因此,我可以断定这个酒罐是老物,而且是宋代的磁州黑釉彩酱双系罐!”
全称什么的,两个化水平在高中左右的年轻人听得迷迷糊糊的,但是宋代,那么就可不得了啊!华夏人哪里不知道宋代的,那是一个经济极度发达的朝代,但是军事力量薄弱,被金军打得落花流水,只好丢了半壁江山龟缩在一地,自生自灭。
沈仁军一副讶然失sè地表情,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真的是宋代的?仁民,我们发达了!”
“哈哈,多亏信哥回家了,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家里面有一个宋代的物呢,对了,信哥,这个酒罐值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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