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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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你放心,我有分寸。”

    “那你说道说道,你们的交易是什么?”

    “呵呵,等下你不就知道咯?”

    沈信一副神秘的样子,拿着塑料袋递给坐在滑轮车品茶的老张头,说道:“老先生,您数数,五万一分不少。”

    “什么!五万?什么东西要五万!你这个败家仔!比我以前还败家啊!”易小军今天晚上压抑了许久,听到沈信居然给老家伙五万,还不知道买了什么东西,跳了起来,抢过了塑料袋。

    易小军身高和沈信相差不多,不过体魄强上不少,也曾今在小时候进过国术班,有一定的基础,加上那个年代电影的诱导,使得他开始混迹社会,因此强化体魄是生存、争霸的唯一途径。

    残疾人士老张头那里是对手,直接松开手,也怕里面的红花花的钞票撒出来。

    “小沈,你看这事?”老张头也没想到沈信会如此果断,对于这五万的开价,也是满心欢喜的,虽然知道这个东西有点年头,不过品相应该不是太完好,能值这么多钱已经极为满足了。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使得老张头想尽快完成这笔交易,拿着五万到什么小地方安安生生过日子去。

    “就是这个咯。”沈信拿起了乌钵递给了激动的易小军,使得他的脾气更冲了,一副绝对不会退让的表情,说道:“你妹的!这五万应该是你在商思辛辛苦苦赚的钱吧?买个破铜烂铁,亏你还是大学生毕业,你脑子被驴踢了啊?”

    易小军的表现,更是证明了他们之间的友谊,毕竟一般的朋友哪里会说得这么直接,何况这是钱是沈信的,他易小军根本没资格说三道四。

    “你冷静些,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先把钱给我。”沈信用尽量缓和的语气说道。

    岂料易小军根本就不买账,坚决地道:“今天你说什么,我都不会顺着你呢,要拿的话,就跟吕老师拿!”

    说着健壮的他一手护着装钱的塑料袋,另外一只手掏出手机作势要打小报告,沈信没想到易小军反应会如此巨大,一着急,下手就没个准度,一个超乎想象的闪身,夺过乌钵。

    大病初愈,身体羸弱的沈信出手的如此果断,速度比普通人快了不少,但也在正常人所能做到的范围之内。

    主要是易小军一心两用,而且自认为沈信无法从他手里抢下,所以有些掉以轻心,因此让沈信得手了。

    这也让沈信疑惑不解,暗道:“我的身体素质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如果是以前还能说得过去,毕竟经常去考古,如今在病床上躺了个把月了,早就瘦骨嶙峋了,难道是宝箱的金光?”

    沈信推断肯定是两团大小不一的金光对其身体素质产生了一些好处,不然如何能一瞬间爆发这么快的速度。

    “你小子……”

    还在愣神的易小军,拿着手机都忘记拨号了,沈信可没犹豫,提着五万的塑料袋就交给了老张头,说道:“张老先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点点。”

    “我信你。”老张头也知道这里的气氛有点紧张,大概看了看便收好塑料袋,用手撑着滑轮车绝尘而去,留下了一个不知真伪的乌钵。

    木已成舟,易小军的情绪缓和了一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此时能够理解以前父母的感受了。

    “你让做兄弟的说什么好,五万买个破钵,你不会说这是什么战国春秋的古董吧?”

    “先秦时期倒不至于,唐代是极其有可能的。”沈信毕竟是做物保护这个行当的,一些基本的鉴宝知识知道一些,却无法断代,但是通过摸宝,确认是真品无疑之后,再见过自己的知识判断,倒能够说出个三五六来。

    “蚊子,你开玩笑吧?一个乞丐手里面会有唐代的时期的钵?你以为是八十年代啊!哥们,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捡漏离普通人很遥远!”

    “如果不是真品,我会毫不犹豫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吗?哥们在管所工作这么久,鉴宝的知识还学了不少。”因为自己的职业和专业的原因,沈信扯起谎来也不脸红,一年的管所工作经验就能断代,如果让专家听到了,肯定会啼笑皆非。

    一件物的鉴别,知识涉及的范围极广,而且跟阅历有关,看过的物件越多,经验就越丰富,一般的来说,专家鉴别断代的时候,也不会说得太死。

    而沈信一出口就说是唐代的,未免太武断了,易小军对这方面涉猎的并不是太多,还以为沈信真的古董鉴别的知识极为丰富呢,把玩着包了一层泥污、油渍看不出具体材质的钵。

    而这类的钵断别是唐代的那个年份,只是一个大概时期,因为沈信没有具体的参照物,也无法细说了。

    易小军用湿抹布擦拭了乌钵表面的污垢,显露出了真身,材质应该是青铜。

    这是一件器型浑厚,色泽肃穆,易小军轻叩其声发出类似于佛音入耳一般,宝相庄严。铜质精良,表面、内部有孔雀蓝绣,异常的漂亮夺目,这显然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礼。

    底款有二字,一为天,第二字则有待考证,或安、光、昊等。

    不论是那个字,都体现了这件物的历史价值,分量大概不到一公斤,大概也就0.75KG左右。

    具体的规格,沈信现场量了下,口的直径153MM,底122MM,肚220MM,铜的口沿厚度1.1MM。

    易小军是一个完全的外行,擦拭干净之后上手,也明白这个物件是一个老物,并且品相保存的不错,属于实用的器型,古代的用途比较多,僧人吃饭化斋之用,或者作为乐器,敲出的声音也颇具佛声,制药工具等。

    反正这类铜钵的历史价值还是不错的,这也是考量一件古董价值几何的一个依据。

    “上手之后,心里面很平静,这个钵的年份肯定很久了,沧桑感十足。”易小军撇过了先前极力反对的态势,用欣赏的角度说道。

    以唐代最晚期的年限来说907年,那么距今也有一千多年,古董之所以令人喜爱,就是因为时间。

    现代人高寿的最多也就活个一百来年,可是一件青铜钵,经历了千年,这是什么概念?主观意识就会对这个物件感兴趣,易小军用外行的眼光来看,就觉得这个青铜钵品相不错,但是不排除做旧的可能性。

    “是啊。”沈信接过清洗好的青铜钵,也是第一次上手把玩,一股油然而生的成就感徒然升起,让其如此果断的原因是七品宝箱的出现,但是到底旧是新,还需要专家验证,或者说买家是否认可。

    沈信的银行卡的钱都掏空了,要有启动资金捡漏,这个钵就必须出手,为了今后的捡漏大业能够顺利进行,物色一个买家也很重要,只是沈信在龙城的人脉可以说仅限于高中以下的同学,而且大多在外地工作,收藏界的藏友基本不认识,这要打开局面还是需要一个契机的。

    “算了,随遇而安吧,反正这种大漏不是随时都有。”的确,易小军坚决反对的原因之一,就是现在这个社会真的物件实在太少了,新的倒是层出不穷,许多的藏友不知道交了多少学费,才通晓了一方面的鉴宝知识。

    血淋淋的教训太多了,多到人都麻痹了。

    龙城高中教职工宿舍楼,沈中兴、吕凤来刚督导高三学生自习课完毕,结伴回到家里面却不见沈信的身影,一下子就急了起来。

    毕竟沈信的心脏无法承受高强度的运动和刺激,这么晚了出去,兴许会晕倒在路上,如果是正常人倒没什么,对于有心脏病来说的沈信,夜生活会提高猝死的几率。

    “打电话通了?”吕凤来脸色哀愁,工作、生活两方面的压力,让作为老师、母亲的她心力交瘁。

    “一直无人接听。”沈中兴挂断了电话,自责道:“我应该找个人看着他的,独自让他留在家里面,一个成年人怎么会忍受得了寂寞。”

    “哎,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晚了,是不是报警?”

    刚到门口的沈信,打开房门,一听母亲要报警,立马打断道:“爸、妈,我不是安全回来了吗,用得着搞得人尽皆知?”

    “啪”沈中兴一个响亮的巴掌就打了过来,巨大的担心让沈中兴失去了理智,吕凤来一个箭步,挡住了沈中兴,骂道:“老沈,你这是要孩子的命啊!医生不是说不能让信受到剧烈的刺激吗?”

    愣神之际,沈中兴呆呆地看着手掌,措手不及,父亲打儿子是天经地义的,而且沈中兴的家教甚严,对于沈信这种不负责的态度极为愤慨,冲动之下,忘记了儿子的病情,故此失去了以往的沉稳。

    一个鲜红的掌印出现在沈信得脸上,不过他并没有发怒,而是宽慰吕凤来说道:“妈,您不用担心,我的心脏已经好了,您看爸这么用力打我一巴掌我都没晕,是不是好了啦?”

    一个明显的事实摆在眼前,使得沈中兴、吕凤来从悲伤之中霎时转换为了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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