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远把一切都想得很周到,邦妮也是个很细心很能干的人,天下感觉自己已经不必再多说什么了,他笑着挥了挥手,“祝你马到功成!”
“也祝你一路顺风!”邦妮已经走到了门口,她准备关门,又回过身来给了天下一个飞吻,她眨了眨右眼,调皮地一笑,“也许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个英俊高大的男人了,我和小雨刚下飞机的时候,还曾经谈论过,你有一个非常xìng感的屁股,可千万别在外面花心哦!别忘了家里还有人在等你回来,拜拜!”
门,关上了,屋里还余留着邦妮身上的幽幽香气,天下独自站在空无他人的客厅里,脸还是红到了脖子根,在国外长大的邦妮有着非常开朗热情的xìng格,这xìng格令他有时候会热血翻涌,甚至手足无措。
邦妮看似在开玩笑,但却是在暗中提醒他,一不要忘记了自己这次出去的目的是什么,二告诉他出去之后的磨炼会很辛苦,时间也会很长,要做好心理准备,三jǐng醒他做自己该做的事,千万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招惹麻烦,答应小飞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天下叹了口气,到现在这一刻,他终于完完全全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只要有邦妮在,小飞一定会生活得很快乐吧!也许要不了几年,她可能会连他是谁都忘记了吧?毕竟自己和小飞也才认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昨天晚上,白志远告诉他,今天晚上半夜的飞机,在出发之前还可以“全家”一起吃顿饭,天下感觉很欣慰,杨钦说的没有错,虽然白志远身上有很多恶习,但本质上是善良的,而且是个头脑灵活非常有想法的人,自己必须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也只能信任他。
但是,白志远白天却并不在家里,他一大早就出去了,中午也没有回来吃饭,邦妮也没有回来,只发了条短信告诉他面试很顺利,已经开始上班了,天下一个人躺在客厅在沙发里,看着对面墙上那张泰森的画。
这张画是杨钦贴上去的,上面还残留着杨钦的指纹和气息,画上的泰森怒瞪着双眼,一记重拳像是要穿透了整面墙壁,这个冲满爆发力并且热血蓬勃的动作给了天下无尽的动力和干劲。
小睡了一会,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天下到厨房里煮了碗面,面刚煮好,白志远风风火火地回来了,他一脚跨进厨房,就叫了起来,“吃什么面,走吧,我们去吃大餐!”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有人请客?”天下脱掉身上的那件旧衬衫,换上了杨钦买给他的那套衣服和鞋子,他很喜欢这套衣服,感觉就像是杨钦站在自己身边一样,以前的杨钦是他想要追赶并超越的目标,现在也是。
“嗯,你废话真多,有的吃就行了,管他是谁请客。”白志远嘿嘿一笑,很得意地掏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
天下瞅了眼白志远手上的香烟,是上百元一包的高档货,脸sè立刻拉了下来,“砰”的一声把手里的一只鞋子扔了出去,yīn森森地问道:“刘邦海?你去见他了!”
对于天下这种过于激动的反应,白志远表现得极为冷静,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抽着烟,“你是要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的人,别这么孩子气行不行?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躲得了的,你将来想要在这一行里混,就肯定会和他再碰面,这是避免不了的。”
“那是以后的事情!”天下冷冰冰地道,yīn沉着一张脸,把鞋子捡回来,套在脚上,转过身去,开始整理自己的背包,他简单地塞进几套衣服,然后很小心地把杨钦留下的分指拳套和皮靴也塞了进去。
白志远继续道:“虽然你一开始就拒绝了他,但他知道你肯定会走这一条路,今天我见到他,他第一句话就说,将来的你肯定比杨钦更厉害,因为你心里怀着仇恨,而且是两个人的仇恨。”
“这不关他的事!”天下站起身,走到那面墙前站住,小心地把墙上的画也揭了下来,仔细卷好,装进一个硬纸筒里,竖着塞进了背包。
“你要知道,杨钦生前结下了很多仇家,你忘了自己前不久被抓起来的事了?现在杨钦死了,你也拍拍屁股走了,总该为留在家里的人想想,特别是小飞,如果她受到什么伤害,我想你会比现在厌恶刘邦海更厌恶那个时候的自己吧?”白志远吐出一口烟圈,用一个成熟男人的口吻低声道,“再过几年,你也就是个大男人了,有时候要多为身边的人想想,责任比面子更重要,谁让咱们是男人呢!”
天下拉好背包,沉默了,白志远的话让他哑口无言,的确,现在的自己太自私了,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事情,从来没有为别人考虑过。
不管是白志远也好,还是死去的杨钦,显然都远比自己要成熟得多,杨钦明知道他和零有着密切的关系,可最后一刻还是选择了信任他,把所有的一切都托付给他,甚至为他安排好了未来的一切,相比之下,自己是有多么的自私和冷漠。
“走吧!”天下把背包背在身上,掏出房间钥匙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从他现在跨出门后的数年内,他大概再也不会在这个地方出现了。
“不,别急,我们先不去饭店,时间还很充裕,我们先去接小飞小雨放学,然后顺路去看邦妮,就在邦妮工作的那家酒店吃饭,然后再打车去机场……”白志远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天下默然不语地走出了房间,朝楼下走去,不用说,邦妮工作的那家五星级酒店一定是刘邦海名下的房地产,今天晚上的这顿五星级大餐也一定是刘邦海请客,他虽然心里感觉到很不舒服,但还是默然接受了。
今天欠下刘邦海的人情,以后他会想办法补上,他不想拖欠别人任何东西,尤其是刘邦海。
站在学校大门外,白志远又抽出了一支烟,他最近太累了,要忙的事情也太多了,可是那看起来极为丰厚的回报还不知在哪里,他想把烟塞进自己嘴里,想了想却随手递给了天下,“抽一支?”
零没死之前也抽烟的,苦闷的时候就忍不住想抽,天下看着白志远递过来的香烟,舔了舔嘴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过几年吧!”
“男人迟早都是要抽烟的,你看杨钦不也经常抽,嘿嘿!”白志远笑着缩回了手,把烟塞进自己嘴里,点,随手从西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厚厚的一叠纸,“不抽算了,那把这个签了。”他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笔,一同递了过去。
“合同?这么厚。”不用问,天下也知道白志远递过来的是什么东西,他把合同打开,装订好的一式两份,他粗略地扫了一眼,翻看了两页,便在最后的一页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两份都塞给了白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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