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畔,姜家古城不知几万里也。
大小百余城坐落于地,成牢不可破的阵势。即便在上空,还有无数悬浮的阁楼小亭,好不奢华,极尽能工巧匠之能事。
在最古老的城zhōng yāng,尽然是一座古朴斑驳的青铜小殿,也不知这殿是在多少万年前建成的。
殿中,一位老人坐在蒲团上,紧闭着双眼,如一具死尸一般,毫无生气。
可在他身侧,却恭敬地站立着数位中年人,这几人此刻虽然看似老实听话,却出了这殿外,却无一不是叱咤风云、纵横天下的大人物。
等了良久,那蒲团上的老人方才睁开了浑浊的双眼。他身侧那几位年轻人赶紧躬身行礼,口呼:“老祖。”
那老祖仿佛是身体不佳,咳嗽了几声后,方才说道:“老了,不中用了。虽然世间无一人能长生不老,可在我年轻的时候,却总认为我自己能做到。嘿嘿……此刻看来,却是一个笑话。”
几位中年人都没有搭话。
那老人又道:“小七,你真的见过那柄割龙刀?”
几位中年人后竟然还有一位容貌如少年的人,那少年赫然是昔rì曾与木正清、高伟雄一战的姜家七祖。
七祖越步而出,又单单朝老人行了一礼后,说道:“确信无疑。”
老人苍凉大笑,笑声中意味深长,有凄厉,亦有惆怅,似乎还有怨恨。
半晌,老人才平静下来,说道:“三千年哩!我原道他三千年那一战后,便身死道消了。如刀的岁月,我们这代人差不多都死光了。不想三千年后,这割龙刀竟然出世了。”他浑浊的眼神,渐渐明亮起来,爆发出慑人的光彩,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七祖与几位中年人都老老实实垂首在一侧。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说道:“老三、老五、老七。”
“在!”
“传我令下去,你让怀修和明王去将那持割龙刀的人给我擒拿回来,既要人在,也要刀在。若是成功,怀修便来我这里,我亲自指导他一年,至于明王,便赐他姜姓,与我族人无异。”
几人躬身领命,然后退后几步后方才离开青铜殿。独独留下了那老人在殿内唏嘘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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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rì,王破天早已出了泽国。行走不远,便瞧见了一条蜿蜒如龙的大河。
他微微一笑,就几个纵跃,落在河面翻滚的波浪上。
他寻着这条磅礴的大河沿途直下,观尽一路风景。
再往下时,他忽然发现远方一道耀眼的紫光冲霄而起,直shè天上的黄金十二宫星。
“书中尝云紫气为真龙之气,莫非是什么yīn墟或帝宫要出世了?”
他沿河而下,行了二百里后,终于到了数条河流交汇处。
一共有九条大河在此处汇聚,交汇处浩瀚飘渺,水雾缭绕于江面。
王破天踏波其上,竟然看不清前方情形。更何况这会儿,河中巨浪翻滚不休,有时候一个大浪就有十余丈高。他虽然道行不浅,可已然有些吃力。
更不时听到有人朝他大呼,说是河中有吃人的蛟,让他速速上岸。此时烟雾飘渺,能见到他的人,都是道行匪浅的人物。
他长啸一声,踏波而上,来到河岸。他担心自己的容貌会被发现,于是运起杂书上的缩骨改容功,换了一幅容貌,再用大药王经隐去道行。
河岸两旁,是一座富庶的平原,河岸边绿树成荫,楼阁亭台数百重。
其中最有名,当属九河楼,共九层,每层高九丈九。遥想昔年,也不知有多少名人墨客、少年豪侠曾在此留下佳话轶事。
王破天望着高耸如云的高楼,随着观háo的人流走了进去。
九层楼上,前八层都是些俊秀之士。
望着河中时隐时现的紫芒,众人都是一阵惊叹。
“这偌大的九河汇聚处,难道其间真的藏有古来哪位大圣,又或是帝胄天孙的大墓。”八楼一位修士将手中的百花扇摇晃了下。
“九龙汇聚,紫气闪现,天降异象。或许这里真的是一位古帝的坟墓,幸甚至哉!”另一位头裹布巾的秀之士说道。
众人纷纷嘲笑他,说什么幸甚至哉呢?若真是大帝的坟墓,就算你有命能进去,只怕无命出来。
那布巾秀之士负手哈哈一笑,说道:“野雀焉知大鹏之志!尔等都是些志小才疏之辈,岂能以你们之能揣度我的志向。”
又有好事的人说道:“野雀怎么呢?你可不要小看野雀,据闻九万年前,妖国就出了一位修为在绝巅的大圣,其真身原是乡间田野中的一只小雀儿。”
那布巾秀之士微微一笑,说道:“你们这些都是小儿之言,不足与高士语,我欧阳霄且上九楼去,想来那里的人多有满腹才情之士。”
众人都是对他喝骂,他却莞尔一笑不复言语,只管往那楼梯走去。
王破天暗忖:“此人当真有趣得很。只是不知那九层楼上,观大河又有何风景?”他亦跟随那欧阳霄上楼。
背后有人说道:“九楼那几位,个个都是自诩为天下无双的真正俊秀之士。”
“只是要想上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门口那里有他们的两位随从卫护,刚才有好些人想上去,都被那似门神的二随从打将了下来。”其中一人说道。
八层到九层,之间接连拐了三个弯,八层的人只听见少许的响动声。众人均是哈哈大笑,说那欧阳霄不一会儿就要被打下来,可是等了良久,却并未见到人从九层楼梯摔下来。
紧跟欧阳霄的王破天见到九层楼门口果然有两位二丈金刚般的大汉,卫护着大门。
那二人修为大为不凡,见着上前的欧阳霄,二话不说,便动起手来。
只是欧阳霄手上功夫着实不弱,但见他左右手翻滚腾挪,不出三招就制住了二人。
待他放手后,二位大汉不怒反喜,拱手赞叹道:“公子好手段,实与我家少爷不相伯仲,请进请进!”
欧阳霄踏进了九楼,王破天也待进去时,那两个大汉也出手相阻,口中还喝道:“留步,想要进去,就要拿出些本事来。”
王破天刚才瞧见了这两位大汉与欧阳霄相斗,明了这二人的手段,俱是养气四重天左右的修士。
他也不言语,左手使出大风拳,右手拿捏天王印,分袭二位大汉。他隐去了道行,二位大汉原以为他修为极低,岂能料到他的出手速度极快,力量又是极为强悍。
二位大汉匆忙举手格挡,可王破天这两招是虚招。三人留手尚无接触时,王破天就收了虚招,脚踏流星追月步,从二位大汉的缝隙中穿了进去。
抬眼望去,九层楼上风极大,呼嚎声刺耳。
二位大汉见王破天投机取巧,心中自然不服,其中一位面黑如墨的大汉吼道:“你这jīng灵滑溜的猴儿,你使的可不是什么真功夫。”
另一位大汉也说道:“你不配上这九楼。”看来他颇为xìng急,说完就握手成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向王破天面门。
王破天也不正面瞧他一眼,随着心意感觉,抬手就以一记大风拳与他硬碰。
“砰!”一声巨响,那出拳的大汉被震退一步,王破天的身形仅是微微晃了晃。
“阿虎,休得无礼!”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少年说道。
“少爷,你不是吩咐我们说,不到养气五重天的人不能入内么?”那大汉听他出言喝止,就收了拳恭谨站立一旁,只是因为不解,所以仍是出身相问。
“这位公子虽说不是养气境,可是却能力压你这养气四重天的。自古以来,能以练体九重天力压养气四重天的人,哪一个是凡俗?”少年公子说道。
那欧阳霄也道:“人说‘生子当如吴家吴子泉’,这话原是不假的,子泉兄果然眼光独到,大有不凡处。”
那公子却道:“常识而已,有何稀奇的。欧阳兄说的这话实在不知所谓,难道我连那些草包脓包也不如,看这么稀松平常的事儿也瞧不出来。”
欧阳霄原是要拍他马屁,不想却拍在了马蹄子上。
王破天环顾九层楼,除了吴子泉和欧阳霄外,还有三位少年,均非凡俗,最少也是养气五重天的修士。
欧阳霄紧盯了王破天数眼,然后问道:“不知小兄弟是哪家的世子?”他心想王破天虽然境界不高,可战力却是极为超凡脱俗,以为他是哪个传承世家的世子。
王破天早已换了容貌,说道:“在下林天,赵国人士,师承吴伐子。”
楼上几人都是一阵思索,其中一位头戴紫金冠的少年说道:“吴伐子?这位前辈是哪一门的高人啊?”
“我师傅常年隐居深山,是以世间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老人家的名号。”王破天打了个哈哈说道,他编造谎话的能力倒是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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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气忽隐忽现,再过五六rì,或许就有异宝出世了。”楼梯传来话语声。
王破天心中一惊,心忖:“好熟悉的声音!却回忆不起是哪位我认识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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