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清风依旧是背负双手,一幅幼童老成的模样。レレ
“清风师…….师兄,依你看来,是尚无忌胜算多一些呢?还是那个什么明王厉害些?”姬长空问道,他似乎还不太习惯叫眼前这“小孩”师兄。
清风却微笑着问王破天:“小师弟,你认为呢?究竟谁胜谁负?”
王破天眉头深蹙,说道:“这薛明王身上的杀气好重。他刚才说他练的是什么九天十地惟我独尊功,这门功夫好大的名头,师兄可曾听闻一二?”他话语中并未正面回答,只是他修习仈jiǔ天功数年,于杀气甚为敏感。
当薛明王身后那尊仙王浮现,虽说只是jīng气所形成,非是实体。可那尊仙王出现的刹那,他体内的杀气竟然似乎受了牵引,蠢蠢yù动。
清风难得闭上双眼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他刚才也说了,这九天十地惟我独尊功修炼极其艰难困苦,他那句惨绝人寰说点一点也不差。”
原来这门功夫的来历众说纷纭,有人说是魔教老祖所创,有人说是中州慧伦道人亲撰,更有人说是海外飘渺仙岛上的长眉老怪所遗留的功法。
创者虽不明,可众所周知的是,修炼这门功夫极易走火入魔,稍有不慎便会陷入绝境。
古来无数天赋极高的人不信邪,自以为惊才绝艳而强行修炼。可常有人今天修炼明天暴毙,甚至化为劫灰,烟消云散。
“除了创此神功的人外,难道世上便无一人再练就此功么?”王破天问道。
清风说,也不是没有,听说在很多万年前,是有那么一位的。当年中州的一个大教以招收弟子为名,纠集了数万资质不错的少年,说是传以该教神功心法,可是实际传的便是这九天十地惟我独尊功。
赵子衣皓齿轻咬,轻声叹道:“恐怕这大教没安什么好心,这数万人也不知死去了多少人。”
清风说道:“修炼这神功本就是万死一生的事情,呸,什么神功,说是魔功还差不多。”
他吐了口唾沫,接着讲道:“二十余万年前那大教无意中得到了这魔功,妄想寻出修炼之法。可古有前车之鉴,道法有成的人不能练,自己的子侄也不能练,思想想去,便想出了这个馊主意。”
王破天望着空中的恶斗,口中说道:“那数万人不明所以,只怕还为入了大教而暗自高兴呢!”
“这门功夫,听说一经传授修炼后,便要不断苦修,否则就全身疼痛难忍,难以抑止。所以那修炼这门魔功的数万人,人人都勤加修炼,可是每天都有好多人死去,犹如大浪淘沙,人越来越少,听说最后只余得一人。
但是这余下的一人,却成为那个年代的盖世高手,勇猛jīng进之下,竟然修到了斩六魄的境界,姓倪名汤。可是这倪汤魔功大成后,却出手将大教中人尽数屠了个干干净净,也将魔功经一炬焚烧。”
姬长空问道:“他是为了那几万被骗进门的少年报仇么?”
清风说,或许是吧,世间有几种说法,可人们最愿相信的说法,是与他一同被骗入教的数万人中,有一位很特别的女孩。
这女孩天赋极高,和倪汤甚为投缘,两人每ri都在生死边缘徘徊,相互怜惜之下,竟渐渐生了情愫。可是到得后来,那位女孩也终于因为走火入魔死了,倪汤空有一身道行,却也无力挽回。
所以魔功大成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灭教,第二件事就是焚经。
听清风说完,赵子衣绝美的容颜上露出极为惋惜之sè,或许是在为那位女孩惋惜,又或是为那魔功大成却要独守寂寞的少年悲哀。
少顷,她方才默默念道:“古来多悲歌,几许痴情付寂寞;红颜常惹妒,一腔热血化虚无。”念时,她余光不时偷瞧王破天,美目之中,也不知是惆怅还是期待。
薛明王、尚无忌均各自盘坐在自己幻化的异象神图之中,口中默念法决,那尊杀神和仙王愈战愈烈,神妙如斯的拳法掌法层出无穷,在王破天看来,他们的每一击都有开山断江之能。
王破天冷汗直冒,心想:“若是我与那尚无忌对阵,只怕接不了他一招,来者可追来者可追,也不知哪一年才赶他得上。”
远方天空,传来两声长喝声,喝声连绵不绝,其势惊人,远远望去,只能瞧见两个黑点。
万仞教、姜家的人皆心中担忧,因为不知来人是敌是友。
片刻后,众人方才看清楚来人是两个黑衣老者,右手袖口上绣有三条金sè小龙。
姜家飞骑中传来震天价响的喝彩声,来者正是姜家的二位太上长老。
城墙上的万仞教弟子、南州府兵却是一阵sāo动,人心沉浮了起来。
二老分立两旁,其中那位长发老者右手托有黑金铁塔,铁塔虽小,却时有紫气沉沉浮浮;另一位光头老者手握一柄古朴的斩马刀,刀身sè彩斑驳,一经催动,却又瞬间变得明亮如雪。
那位光头老者手中的斩马刀散发出丝丝杀气,他对着城墙上的众人喝道:“万仞教的小孩儿们听好了,我家大军倾刻便到,速速投降献上jīng石,否则杀无赦。”
“明王,我来助你。”长发老者说道,他手中的黑金铁塔脱手而出,逐渐幻化变大,比城墙还要高上数丈。
清风皱眉,小脸上汗珠颗颗直冒,他说道:“也不知城中还有哪位太上长老坐镇,也不知是否应付得了这两位姜家老人?”
王破天拉住他衣袖,说道:“师兄不要冒险。”
“可惜我早年练功勇猛jīng进,以致于出了岔子,始终被压制到养气二重天的修为,需得再隐忍三年方能神功小成。”清风说道,他修的非是神教正宗心法,而是一门古老的长hūn不老功,修炼过程中,需得蛰伏九次。
蛰伏时修为会被压制,所以这数十年来,他始终是养气二重功的修为。但经九次蛰伏后,则可化生神秘无方的圣胎,那时自然会天下无敌。
可是普天之下,忆古思今,却似乎并无一人真的蛰伏九次,皆因此功极为耗时,无人可得享那悠久漫长的寿元。
或许九次本就是臆想出来的。
“哐当!”一道人影从城中飞出,一拳击打在那已幻化得偌大黑金铁塔上,那铁塔竟然被他一拳打翻在地,将不少城外的姜家人马压在其下,重伤垂死。
那冲出的人影竟是一位少年,剑眉星眸,英俊的脸上挂满了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沧桑,还有那么一丝邪气。
王破天全身剧震,朝空中那少年惊呼道:“良兄!”
那少年竟然是谢良,谢良闻声朝王破天立身处望了望,不经意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sè,旋即又回头对凌空而立的两位老者冷笑。
谢良傲然说道:“你二位能有养气境九重天的修为,想来也是姜家的太上长老了。他二人互争雄长,为的是进入那命魂境。难道你二人也要来争上一争么?可惜你们早已气血衰败,垂垂老矣,不复壮年神威。”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那位瘦得仅剩皮包骨的光头老者说道,眼中露出一股坚定不移的神情,浑身jīng气四溢。
另一位长发老者亦坚毅地说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今ri我二人就与你一战,便如他们,一死方休,活的人踏入那命魂境。”
“好好好,这般大年龄了,难得还有如此雄心壮志。可惜我这人怪得很,偏偏不懂得尊老,我最痛恨的便是你们这些快要入土还满怀野心的老年人,既然你们求死,我谢良便让你们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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