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县城位于三百里地中心地域,占地方圆二十里,八湾九街二十八弄,居民在十五万人以上,甚为繁华,仅仅那十里长街就有商铺六七百家,有米行、布庄、酱园、花行、典当、兽皮庄等铺子,更有修士爱逛的武器铺、神药庄。日开三市,市面繁荣,四乡来客,车船不断。
今日正值青峰县城庙会,可谓八方来会,人流如织,花炮锣鼓之声通宵不绝。
王破天从小呆在小山村,何曾见过如此繁华的都市,一时间竟流连忘返于各商铺之间。
神药庄是城内最大的药行,数里外即可闻到药香味,抬眼即可望到那耸立的高大阁楼。及近后,才知该庄外围是一圈小店铺,中间围着的是一座高四层的阁楼。
外围的小店铺贩卖的不过普通药材,植物类应有尽有,如何首乌、黄芪、当归、虫草、人参等,兽类则有虎骨、虎鞭、鹿茸、麝香、蛇胆、熊掌……
王破天领着白飞穿过小店铺,进入那底层阁楼,未进楼时,一个矮个子麻脸上前轻拉王破天衣袖,讪笑道:“小哥儿面生得很,不知是来买药还是卖药的?”
王破天说:“我们此行是来卖药的,卖药后若钱财充裕,自然也会捎些药材回去。”
那麻脸笑道:“若是卖药,你算是找对了行家,神药庄压价压得紧,不如找我做个谋划,到时候帮忙讨价还价。”
白飞不信世间有这么好心的人,说道:“你麻脸老哥总不会白帮忙吧?”
麻脸嘿嘿笑了两声,说讨价还价也不是容易的事儿,说要收取卖药价格十分之一的佣金。
王破天见他油嘴滑舌,心中不喜之极,说自己是小本买卖不便请人,就此推却了他。
进入底楼,王破天不由得动容,四处柜台摆放着无数珍贵的药材,百年何首乌、六叶神草、五百年神耳木、千花虫草等应有尽有,旁边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还摆放着数株百年以上药龄的老参,其中一株药龄更在三百年以上,其价值远远超过刘地主送给他的那一株,标价是五百两银子。
王破天找到底楼掌柜,问询该在何处卖药材,那掌柜见他和白飞二人穿着极为朴实简陋,面色有些不悦,说道:“若是普通药材,我们药王庄是由外围店铺负责收购的,二位那边请。”
白飞有些不忿,说:“我大哥今天所卖的药材,非是胖子掌柜你说的普通药材。”
掌柜似乎最恼别人叫他胖子,他说话的声音中明显有些愤怒,说你们两个破乡下佬能有什么好药材。
王破天微微一笑,也不气恼,只是低声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那本来坐着的掌柜突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浑身肥肉不住轻微颤抖,他忍不住大叫道:“什么?赤焰果?我没有听错吧!”他这一声大叫,整个底楼的伙计顾客都不由自主朝王破天白飞望了过来,包括进门时遇到的那位麻脸,那位麻脸的脸色连变了好几次。
白飞大声说你没有听错。
掌柜浑圆肥胖的脸马上转变了色彩,非常温柔客气地请他们二位上三楼详谈。
经过二楼时,王破天瞧见二楼的药材远比一楼珍贵,置放的药材药龄都在五百年以上,其间更有数株千年老药,珍贵无比,就连摆放药材的
柜台也是檀香木所造,药香檀香交织在一起,令人精神清爽。
三楼没有一二层楼宽阔,但屋内家具、书画、药鼎等器物摆放错落有致,富有古典和雅致的色彩情韵。
楼中的大椅上坐着一位英俊的少年,年不过二十,手中正把玩着一块红色的血玉。那少年见一楼的掌柜带了人上来,说道:“老逯,我不是跟你吩咐过吗?没有要紧的事情别来打扰我!”
逯掌柜听这少年的语气中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浑身竟吓得颤抖起来,战战兢兢说道:“少东家,是这么一回事儿,这两位小哥说有药材卖给我们神药庄!”
少东家面色有些慵懒,说:“究竟是什么宝药,非要来惊动我。”
王破天说:“是一枚赤焰果,不知道贵庄是否肯收?”
那少东家“嗖”的一声从椅子站了起来,他身材修长而匀称,穿着一袭黑色长衫,看起来潇洒飘逸得很。他走到王破天面前,说:“果子在何处?”
王破天从怀中取出赤焰果,少东家接过果子,他先是用手轻轻抚摸,接着右手食指弹了弹果皮,后又用鼻子嗅了嗅,然后微笑着说:“这果子和书上描绘的一模一样,况且我能感觉到果实里面蕴含有大量精气,的确是赤焰果无疑。小兄弟,你就开个价吧!”
“你不妨先出个价!”王破天实在不知道赤焰果的卖价,惟有让对方出价。
少东家伸出修长白净的右手,比划出“八”,说:“八千两。”
白飞摇摇头,说:“这颗果实我大哥得来不易,少东家的出价低了些。”
少东家双眼放光,说:“那你们要多少?”
王破天想想后,说:“一万二千两。”
少东家毫不犹豫点头说:“好吧!一万二千两成交。”
王破天白飞二人心中叫遭,心忖:我们叫价一万二千两银子,这少东家毫不犹豫就将这果实买了下来,只怕这果实的价值远在一万二千两以上。
但既然己方已然出价,对方也应承了下来,就算亏了也惟有就此卖了,毕竟一万二千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本村的刘地主三代辛劳,所有资产也未必有八千两银子。
少东家收下赤焰果,命逯掌柜取来一百二十张百两面额的银票,王破天收下银票放入怀中,就要离去。
少东家却说道:“小兄弟且慢,我有事相询。”
王破天说:“何事?”
少东家双手负后,来回走动,说:“小兄弟能否告诉我这果实是从何处采摘?”
王破天微笑,说少东家你不是要断我的生财之道吗?
少东家咬咬牙,说:“如果你愿意说出那墨玉树的详细地点,我再给你一万两银子。”
王破天编说自己家养有一条大黑狗,十余日前大黑狗偷吃了家中的牛肉,被他鞭打一顿后撒腿跑入深山,本以为一去无回。哪知前日,大黑狗叼了一枚赤焰果归来,至于是从何处叼来的他就不知道了。
少东家双眼微闭,脸色连续转变了几次,怒喝道:“你既然不愿意说实话也就罢了,何必编个故事诓骗我!”一股凌厉的气势从他体内爆发出来,王破天尚能承受得住,白飞却连退数步,一股恐惧感从心内油然而生,他暗忖:“这家伙好生厉害,至少是练体四重功的高手。”
王破天一边运劲抵抗他的气势,一边微笑着说:“既然少东家看出我等不愿意说,又何必强人所难!”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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