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种痛苦,谁人又能受得了?
但是张风知道,他必须这么做,若不这么做,极有可能整个张氏都会因此灭亡。吾家的怒火,可不是开玩笑的。
也正因为如此,张风在知道事情经过之后,立刻飞奔而来,并亲自藏下了刀刃,将张光杀死,避免全家遭劫。
“儿啊,儿。我早就跟你说过,sè字头上一把刀,需要谨慎再谨慎。但是你却不以为然,而今终于遭劫了。不过,儿你放心,你的仇我会为你报的。对方是方当门下的弟子又怎么样,正所谓暗箭难防。我迟早要让这小儿,还有这妇人死无葬身之地。”张风的心中戾气无匹。
但是面上张风却保持了镇定,他将手中的刀刃丢下,朝着吾粲,严白虎行礼道:“在下管教不严,致使家中出了这样的逆子,在这里给二位公子陪不是了。”
“哼。”吾粲闻言冷哼了一声,颇不屑一顾。吾粲也是真xìng情,他看得上眼的能肝胆相照,看不上眼的再巴结也不行。
而张风父子的作风他极为不齿,此刻自然没什么好脸sè。
“人已死,恨就消了。老先生无需觉得愧疚。”倒是严白虎笑了笑,说道。然后一指地上的张光,说道:“到底也是一条人命,好生收敛了吧。”
“多谢公子。”张风闻言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严白虎得理不饶人,让他儿子死了都不能下葬。
“还不快搬公子上马车?”张风朝着几个家奴喝声道。
“诺。”那几个家奴这才反应过来,应诺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将张光的尸体给搬了上去。
“到底也是父子一场,这逆子还得好生安葬。今rì多谢二位公子体谅,待我先处理了这逆子的后事,再向二位公子赔礼。”而后,张风对吾粲,严白虎再次作揖,态度诚恳。
“老先生请。”严白虎笑着说道。
“多谢。”张风再次作揖道。然后,张风迈开脚步,上了马车,呼喝着家奴缓缓的消失在了严白虎,吾粲二人的视线内。
“有道是虎毒不食子,这人好狠心。”凌āo震惊了良久,这才感叹了一声。
“是啊,是啊。怎么也是自己儿子,怎么舍得啊。”俏娘亲将小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无比赞同。
“师弟怎么看?”吾粲则是问道,有些深意。
“本来今rì之事因为一条人命消散,也就算了。但是这张风甚为冷酷,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就只能麻烦师兄帮忙了。”严白虎听出来了吾粲的深意,说道。
“放心,我派人盯着。若是他不动则好,若是敢动,就让张氏消失了。”吾粲眼眸中冷芒一闪而逝,说道。
“既然有苗头,就赶尽杀绝。没想到这师兄不仅有兄长般宽厚的气息,还有果断冷酷的一面。不过,正因为如此才配得上师兄未来的成就,江东重臣啊。”严白虎对此表示了赞赏。
张风今rì为平息吾家的怒火,而手刃儿子。不可谓不狠毒冷酷,但是却缺乏考虑,他不知道,狠毒的人更加惹人讨厌。
而严白虎,吾粲都不是天真的人。他想报仇,却是没机会了。
“今rì真的是多谢师兄了。”严白虎深深的朝着吾粲行了一礼。
“客气什么。”吾粲闻言散了脸上的冷意,露出了几分笑容,说道。
“那小弟我就不客气了。”严白虎知道吾粲也是爽朗之人,于是不再多说,笑着说道。
“哈哈哈。”吾粲大笑。
“娘亲受惊,我这大兄也受伤。我得去善后,就麻烦师兄向老师说一声,我今rì不能去上学了。”
严白虎说道。
“这个师弟放心。”吾粲闻言爽快的应下了,随即,吾粲又好奇的看了一眼凌āo,问道:“这是你兄长?”
“这是我好兄弟,凌āo。”严白虎笑着说道。随即,又朝着凌āo呼声道:“大兄,你随我读书。以后也是要游学交友的,这人乃是我师兄,姓吾名粲,字孔休。”
“见过吾先生。”凌āo闻言连忙上前行礼,神sè颇为激动。这可是他第一个接触到的士人啊。
“有礼。”吾粲闻言笑着还礼,却是没有凌āo那一份激动。
也是,现在二人的身份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吾粲当然是保持了平常心。
随即,吾粲告辞离开了,而人群而已开始散了。不久后,现场就只剩下了严白虎,凌āo,俏娘亲,陈大,还有那帮忙严白虎赶来的那车夫。
“今rì多谢壮士了。”严白虎怀着感激之情,朝着那车夫行了一礼。今rì要不是此人,怕是后果难以预测。
“公子言重了。”车夫闻言连忙说道。随即,又说道:“我伴我家公子读书,职责所在,就先告辞了。”
“请。”严白虎说道。
随即,车夫驾驭马车离开了。而严白虎看了一眼凌āo,发现他鼻青脸肿,嘴角溢血,于是叹息了一声,说道:“先去医馆去看看。”
“嗯。”众人齐齐点头。
然后,严白虎领着众人到达了医馆,请了医者为凌āo整治。折腾了许久,那医者说凌āo身躯强壮,没什么大碍,只需要喝一些药汤就能好了。
这让严白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先不说未来江东霸业,凌āo的重要xìng。就算二人多年的相处,也是有一份感情的。
若是凌āo真出什么以外,严白虎也不好过。
得知凌āo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严白虎朝着医者拜谢了一声,付了诊金,药汤钱,就领着众人回去了。
不久后,严白虎亲自将凌āo交给了凌伯,凌母,再向陈大道了一声谢谢,这才扶着俏娘亲回到了家中。
凌āo家门口,凌āo跟着父母打算回去休息了。却看见陈大居然还没走,于是诧异的问道:“你怎么还站着啊?”
“凌哥,你说严家哥哥将来是不是能飞黄腾达?”陈大期期艾艾的问道,一脸的紧张,期待。
“当然。”凌āo见陈大的神态,表情就知道陈大的那点小心思了,不过他也不反感,今rì还得多谢他呢,于是凌āo笑着说道。
“那凌哥能不能跟严家哥哥说说,我跟着他混了。”陈大闻言眼前大亮,期待的问道。
凌āo闻言露出了几分笑容,本想说一些婉拒的话。但是忽然,凌āo的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严白虎对他说的一些话。
“大兄,你生平可有志向?”
“富贵。”
“富贵那也分很多种,譬如说出仕入朝堂。或者进入行伍,拜将封侯。”
“那样啊,我挺喜欢将军的威猛。”
“那大兄可要努力了,做将军可不仅要读兵书,还得有实践。不仅要临阵变化,还得善于利用地势,养育士卒。兵书待我学业渐渐完成,也能从老师那里学到。但是这实践却难,大兄你有机会找一些兄弟,玩似的排兵布阵试试。也算为未来打下一个基础。”
“有道理。”
一番对话,在凌āo的脑中响起。
于是,凌āo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白虎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凭你们还跟不了他。”
“哎。”陈大闻言无比的垂头丧气。
今rì看了严白虎的威风,他真是太想跟着严白虎混了。
“但是你可以跟着我啊,不仅是你,还有大封,小蛋子等小兄弟都可以。我们一起试试排兵布阵。”
凌āo笑道。
“好啊,谢谢凌哥。”陈大闻言立马来了jīng神了,连声说谢道。
似乎凌哥跟着严哥哥混,那么我跟着凌哥,岂不就是跟着严哥哥?而且不仅是我,还能邀上好多兄弟。
不仅是大封,小蛋子,我的兄弟可是有二三十号人呢。
陈大兴奋的想着。
今rì可真是极具有意义的一天,严白虎所拓展的人脉开始融合了。本来没有交集的孙吴大将凌āo与孙吴重臣吾粲认识了,而凌āo更是先一步走上了将军的道路,招揽了人马,开始了在游戏中,学习领兵打仗了。
不过,按照严白虎现在的身份地位,按照现在汉室还算太平的光景,这一天可没有人能注意到。
另一边,严白虎扶着俏娘亲回了房了。
“娘亲,你是不是哪里伤着了?”严白虎细心的扶着俏娘亲坐下,关切的问道。却是一路上,严白虎察觉出俏娘亲的秀美始终是皱着的,不由担心。
“就是胳膊有点疼。”俏娘亲见儿子关切的目光,乖乖的说道。
于是,严白虎卷起了俏娘亲的袖子,那模样顿时让严白虎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俏娘亲如玉一般的臂膀上,有一个血红血红的手印。
这猪爪子是何等的可恨。
严白虎看着顿时怒了,但一想到那张光已经死了,这一怒火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放走了。
“哎。”严白虎叹息了一声。然后,他认真的看着俏娘亲,问道:“娘亲啊,你前几天愁眉苦脸是不是为了这事儿?”
“嗯。”在严白虎认真的目光下,俏娘亲没敢狡辩,乖乖的点了点头。
“以后若是有这事儿你可要告诉我。要知道,现在可不比当初了。儿子是老师门下弟子,身旁的人脉不可小视。不管什么人,在这乌程县,乃至吴郡。你儿子都能摆平了。有事儿,尽管往儿子肩膀上放,别怕压垮儿子。”
严白虎本是有气的,这俏娘亲差点害死了她自己了。但是见俏娘亲这乖巧的模样,严白虎顿时觉得心软,只得郑重其事的说道。
而俏娘亲呢?她见严白虎这一刻的雄壮,那一句乌程县,吴郡境内,我都能摆平的一句话。顿时痴了。
不知不觉,儿子已经长大啦。
是为娘的依靠了。
“我儿子,果然是奇才。”
俏娘亲心中美滋滋的想着。
“嗯。”面上俏娘亲也是无比乖巧,顺从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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