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冬天,初春阳光明媚,春花灿烂,而王宫却因为愁云惨雾。在大家期盼中诞生的小王子,却意外夭折,究竟是天谴,还是?
帕伦克王朝上上下下都在讨论着此事,人们都人心惶惶,不断地向众神祈祷期望不要在发生什么事了。
小王子的尸体还没有入藏,他被安放在一个玻璃棺材中,在玻璃棺材四周围摆满鲜花和香草,齐丽斯王后跪坐在小王子棺材边上,目光呆滞地看着玻璃棺材里她的孩子。
齐丽斯宫室外,易君心站在那里,她抬脚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又后退几步。眉心微皱,眼睛里有着一丝犹豫。
现在的齐丽斯王后正因为丧子而悲痛万分,她这样冒然进去是不是不太好呢?
易君心抬头望着眼前宏伟的宫室,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初时她听到小王子意外夭折,她也感到无比震惊,究竟是谁,用那么残忍的手段,连一个小孩子也不放过。
齐丽斯王后的心情她能理解,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却一夜之间,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换做是谁也无法接受。
易君心宫室外徘徊了许久,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迈开步子走进齐丽斯王后的宫室去。进入宫室里的外屋,外屋地上一片狼藉,瓶瓶罐罐摔倒了一地,易君心踮起脚尖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碎片向内室走去。
阻隔内室的帷幔给用力扯去一半,撕裂开来的帷幔斜斜地掉在内室的门顶上。易君心走进内室,只见内室也和外屋一样一片狼藉,在靠墙壁的地板上放着一个玻璃棺材,在棺材的四周铺满了盛开的鲜花。齐丽斯跪坐在玻璃棺材的旁边,背对着易君心,无法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易君心放轻脚步,慢慢走到齐丽斯王后的身后,向玻璃棺材看去。只一眼,易君心双手紧捂住自己微张的嘴巴,泪水瞬间漫出眼眶。那蜷缩着的小小身体,那已经变得冰冷的小小身体。
惊愕之中,易君心不自觉地向后退几步,不小心才在地上的碎瓦片上。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死寂的内室里一场刺耳。齐丽斯王后缓缓转过头来,那双已经红肿起来的眼睛泪水弥漫,目光呆滞,脸颊上早已被泪水浸润,也不知道她究竟这样哭了多久。
看到齐丽斯这个样子,易君心的心里很是难过,但是该怎么安慰她呢。
“那个……我……”
易君心嗫嚅地开口,突然齐丽斯王后的双眼睁得大大的,那满是泪水的琥珀色眼睛仿佛要凸出眼眶一样,眼白处布满血丝。她猛地站起身冲到易君心的跟前,双手用力地抓住易君心的肩膀,猛力地摇晃着,声嘶力竭地喊道:“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
悲恸之中的齐丽斯力量大的惊人,易君心的肩膀在她的梦抓下疼的她皱起眉头。
“放……放手,王后……”
“把孩子还给我!是你做的对不对!”齐丽斯却置若罔闻,抓着易君心肩膀的手依然没有放松,反而越来越大力,感觉到肩膀的骨头快要粉碎了一般,易君心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啊——”
听到齐丽斯王后宫室里的动静,在庭院里忙碌的人们纷纷跑进来,他们有的拉住齐丽斯的双臂,有的抱住齐丽斯的腰,想要把她从易君心的身上拉开。
无奈齐丽斯一点也不肯放松,最后甚至整个人扑在易君心的身上,张嘴就往易君心的脖子上咬去。
“天啊!王后疯了!”
侍女们见状忍不住惊慌地叫起来,有些人急忙跑去找国王前来救助。
疼!好疼!
当齐丽斯咬向易君心的脖子的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疼。她想要用力把齐丽斯从自己的身上给扒开,但是却没有。她身体上的疼痛也不及齐丽斯心里的疼痛。
靠得那么近,易君心清楚地望见齐丽斯那闪着泪光的眼睛里满是仇恨和绝望。她的心一定很痛,一定比任何人都很痛。
她和齐丽斯本来就相看相讨厌,所以齐丽斯会怀疑她害死她孩子,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一会儿,纳布从宫室外走进来,看到混乱的场面他也慌了。他冲上去急忙拉住齐丽斯将她猛地拉开易君心的身边。
“啊——”
齐丽斯大喊一声,被纳布从易君心的身上来开,用力一扯,易君心眉头一皱,钻心的疼痛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齐丽斯在纳布的怀里拼命挣扎着,充满绝望的琥珀色眼睛里满是愤怒地看着易君心,紧咬的嘴唇里站着斑斑血渍,在那唇角边还沾着她刚刚从易君心脖子上咬下的一点皮肉。
易君心捂着鲜血淋淋的脖子满脸惊惧之色地看着在纳布怀里挣扎的齐丽斯。
纳布抱着齐丽斯,一只手轻轻拍抚着齐丽斯的背部,并在齐丽斯的耳边轻声低语着什么,声音很是柔和。
在纳布的安抚下,齐丽斯渐渐安静了下来,就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纳布的怀抱里,一只手仿佛如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紧紧抓着纳布的衣襟,一脸的不安和茫然。
纳布拍拍齐丽斯的背部,然后扭头担忧地看着易君心,问道:“小君,你没事。”
易君心摇摇头,但是纳布看她脸色苍白,脖子处鲜血淋淋,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小君……”纳布站起身想要向易君心走去,衣襟却给齐丽斯抓住了。纳布低头看了一眼抓着自己衣襟的齐丽斯,琥珀色的眼睛里有着一丝犹疑。
易君心见状,连忙浅笑着说:“陛下,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你还是陪在王后身边,她现在很需要有人在她的身边。”
纳布扭头看了齐丽斯一眼,然后转过头一脸歉意地看着易君心。
易君心笑笑,她再次看了一眼那装在玻璃棺材里的小小身体,然后淡淡地说道:“陛下,王后现在心情不稳定,还希望陛下多陪着她。你放心,我没事的。那我先回去了。”
易君心说完,也不等纳布开口,转身逃跑似地离开了齐丽斯的宫室。
纳布看着易君心离开的背影,黯然的眼睛里有着一丝疼痛,他低头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齐丽斯,再看向那玻璃棺材里的小小身体,究竟是谁这么残忍,是谁用了这么残酷的手段谋害小王子?
易君心脸色苍白,脚步踉跄地向自己的宫室走去。衣襟出点点血渍,看上去要有多惨就有多惨。
在庭院里忙碌的人们看到易君心的样子,纷纷低头避开。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宫室,易君心背靠着墙壁坐在地毯上,双眼无神地仰头看着灰白色的天花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房间里因为没有点灯,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门“吱呀”一声轻轻推开,轻轻的脚步声在外屋响起。随后隔着内室的帷幔给掀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来人没有说话,而是默默走到桌边,然后点亮了放在桌子上的烛台,摇曳的卓光将昏暗的房间给照亮。
“你怎么回事?天黑了也不点灯?”
冷漠熟悉的声音响起,易君心抬头看去,只见哈纳斯站在她的面前,一双冰冷淡漠的漆黑眸子看着她。
“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哈纳斯蹲下身子,一只手指轻柔地抚摸上易君心脖子上血迹斑斑的伤口。
“血已经干了,我听说你今天去看齐丽斯王后,有点担心,所以我来看看你。”哈纳斯淡淡地说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说:“你啊,总是那么逞强。”
哈纳斯低头凑到易君心的脖子上,伸出舌尖轻轻地舔着那已经干透的血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