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镜悠的心口很疼,那些过往在脑海中快速浮现在面前,这样温柔的一个御瑾宏,她怎么舍得伤害!
身体的动作快于大脑的动作,泠镜悠握着御瑾宏的手,对上御瑾宏有些吃惊的眸子泠镜悠示意无事,然后对御瑾枫缓缓说道,“王爷今日真是好兴致來陪酒,小女不胜感激,不过我有话想跟二皇子说,不知殿下可否回避?”
御瑾枫的眸子如同飞到一般的想要戳到泠镜悠的脸上,泠镜悠欣然领下。
不过御瑾枫虽然看上去很不高兴倒还是识相的走了,在距离他们十五米的样子静静呆着。泠镜悠眼见御瑾枫并沒有想要來偷听他们说话的意思这才坐下來放心的跟御瑾宏说话。
“他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泠镜悠想了很久要怎么样跟御瑾宏说话,埋在心里的话应该从何说起,最终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太过伤害他,从而选择了一个更加寒暄的问候,望能够驱散御瑾宏心中的寒意。
御瑾宏在一旁自顾自的喝酒,并不抬眼看泠镜悠,泠镜悠叹了口气,“你是已经做好了决定了么?”
泠镜悠并沒有正面问他,从而选择的是较朦胧的问话。
御瑾宏拿着酒杯的手停了停,嘴角缓缓露出一个痴痴的笑容來,泠镜悠侧脸看过去猛然有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她心中突然慌了慌,继而听到御瑾宏说道“便是如此,那也与你无关。”
十个字,干干净净,撇清所有关系。
那些情谊,不存在。
那些往昔的温暖,不存在。
天空漆黑一片,小贩的叫卖声远在天边,整个空间似乎只余下御瑾宏和泠镜悠两人。
泠镜悠敛下双眸來,御瑾宏的性格她不说全部知晓,但到底是了解大半的。整整三年的相处哪怕沒有对这个人动心,但心里到底是在意他的。
如今御瑾宏对她一脸的冷淡,眉目之间尽数是一片寒意,分明是不想要与她再继续谈话下去,但,她依旧想要知道一些东西,想要知道御瑾宏心中的真实想法。
“阿宏。”
她淡淡开口。
御瑾宏似乎毫不在意,他看了一眼泠镜悠,,眉目间有些愁容,五官都还依稀是他熟悉的模样,可是他清楚的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些什么东西断裂掉了。
“你想说什么?”
“你是铁定了心要去跟御瑾肃合作,哪怕他狼子野心?”
泠镜悠问道。
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御瑾肃如今是被立为太子的最佳人选,,景元帝膝下四子,御瑾肃是老大,静懿皇后死后便是肃贵妃执掌后宫,后宫与前朝关系密切,便是说肃贵妃沒有私下拉拢大臣都沒什么人相信,如今看來御瑾肃迟早会被立为太子,只是,御瑾肃为人阴狠,当初顶着个“草包”的头衔,但当见到御瑾肃本人,了解他的一些行事作风后便渐渐有一种御瑾肃扮猪吃老虎的感觉。俗话说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说法会发生在御瑾肃身上的可能性并不低,御瑾宏应该早了解其中的风险,如今又是什么让他甘愿赌一次?
御瑾肃淡淡说道“大哥是立为太子的最佳人选,明哲保身我沒立场跟他对着做。”
语气闲淡,并不显分毫差错,但在泠镜悠听來却觉得刺耳,她冷冷笑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御瑾宏看向泠镜悠,目光灼灼,似乎想要看穿泠镜悠整个人。
“那你呢,你以前是怎样的?”
泠镜悠猛然一惊!
这样的御瑾宏是她不认识的,甚至可以说是陌生的。
咄咄逼人,嘴里亮出最长的刀,戳到她骨子里。
他的嘴角还有些笑容,眼中再也沒有她能够看到的他对她的深情几许,所有情感似乎都被他隔绝在了眼中,余下的只有一丝丝凉薄。
风声阵阵的吹,在一旁的大树忍不住左摇右晃,天色黑透,只有酒家点着的蜡烛还有些许的光亮,泠镜悠的背后有一丝的寒意染上。
御瑾宏看到泠镜悠眼中的那一片惊慌,嘴角的笑容弯的弧度更大了。
“怎么,说中了?无力反驳了?”
“阿宏。”
泠镜悠无力说道。
“你恼我,恨我,我全认了,但在御瑾肃那边对你全无好处。”
御瑾宏笑了笑,端起酒杯仰头便喝了下去。
一杯酒下肚,有了些灼烧之感,许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他的脸白里透红,眼睛看上去竟然觉得亮晶晶的。
“难道御瑾枫就会对我有好处么,,”
御瑾宏责问道。
泠镜悠仰头看向他,挺直了脊梁“是,至少会比御瑾肃可靠。”
她无意相帮御瑾枫,只是权衡利弊之下,御瑾肃是狼子野心,但御瑾枫绝对不会是好惹的主,她不敢说了解御瑾枫有多少,但她清楚的知道御瑾枫绝对不会为了一己之力出卖自己的手下,亲信。
她宁可御瑾宏和御瑾枫联合也不愿意各占一方一直僵持下去或是让御瑾肃坐收渔利。
御瑾宏心中荡起涟波,对上泠镜悠的双眼,看向她的眼神之中充斥着各种情绪。
原來你还是相信他,是么?
酒铺时不时传來小贩叫卖的声音,泠镜悠挺直的脊梁看上去更是坚定,只是她的双拳一直紧紧握住,或许是指甲扣的太紧,一滴滴血从手中流出,滴在地上开出一朵朵绚丽的花朵,看上去妖艳绝伦。
泠镜悠她在赌。
如果他心里还有她,那么他断不可能为了报复她而毁灭他自己。
如果他心里还有她,那么他便一定会与御瑾枫一较高下,便不会屈膝在御瑾肃身边。
而现在,她在赌。
赌他心里是否还有她。
最终御瑾宏拿起一壶酒递向泠镜悠,泠镜悠挑眉,借着月光看向御瑾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