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在自家的精锐身上的投入尤大,林封谨这时候拿出来的一万多两银子,不客气的说,还真的是田府亮有生以来掌握的最大一笔财富。
俗话说得好,人心都是肉做的,林封谨之前虽然很是扫了田府亮的脸面,但对他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此时更是先交托以精锐人众,接下来又赠巨款。所要求的事情不过是善待自己昔ri的部署,然后不要祸及家人,要求也极不过分。
对田府亮来说,被托付给他的这些人本来就是意外之喜,拿定主意要重用的,笼络尚且不及,怎么可能苛待?
至于照顾林封谨的家族,对他来说更是举手之劳,田府亮本来就在主持此事,对他来说,在呈给福王的相关名单上面增加几个名字或者删掉几个名字那都是举手之劳。
并且于情于理,他都一定要护住林家,就算是不为别的,单单是为了让这群新附的精锐安心也值得!何况林封谨还很上道的拿了一万多两银子出来?无论抚恤还是收买,这便是什么过节也都能揭得过了。
林封谨将这些事情交托完毕以后,对着田府亮深深的一揖,便昂然走了出去,很快就听到有人大叫道:
“不好了,公子和林德一起跳崖了!”
李虎和那几名在房内的头目听了,便一齐跪了下去!双目垂泪,田府亮也不是真的笨,微微一愕后心中却是有些不信这位林公子舍得真死。但他马上就释然:
就算是这林公子借着跳崖假死遁走,他只要不在自己身边便好。如今自己有钱有权,能够给手边这些精锐封妻荫子的机会,步步高升的权利,而跟随在林封谨身边能有什么?一个家奴的身份?
二者之间的差距如此巨大,就连田府亮也忍不住对自己的想法哑然失笑,他接下来的事情千头万绪,一面安抚这些刚刚投靠自己的精锐,一面便唤人上来,打扫战场收拾好付一刀的尸身预备程了,哪里还顾得上林封谨的生死?
***
与此同时,林封谨正带着林德两人正从山后的秘道匆匆而行,下山而去。
这条秘道当然是那名山贼和尚交代出来的,虽然十分险要隐秘难走,不过逃走一两个人还是毫无问题的。
这时候林德手臂的伤势已经包扎妥当了,并且敷上了上好的伤药,只是脸色显得十分苍白,好在他身手本来就敏捷,并且古秘术烈山走的效果还没消失,所以行走山间也并不显得困难。
看看最险要的地方已经经过,两人便停下来歇脚,林德忍不住便道:
“主人,你是不是对那田统领太好了些,又是送钱又是送人......”
林封谨淡淡一笑道:
“依照我现在的格局,只能在一县一地当中厮混,顶天也就是个土豪劣绅的格局,已经是没有办法让李虎更进一步的了,他要充分发挥自身的能力,那么就必须送他往更高的平台去。”
“这田统领只是中人之姿,却是家世渊源,无论是他家在军中盘根错节的关系,还是这田统领身边正缺人手的窘迫现状,都正好可以为李虎提供他现在发展的最好平台。我这不是雪中送炭,我却是叫做借鸡生蛋!其余的人我还不大好说,但是李虎与我之间的关系,难道你是不知道的吗?他其实就是个卧底的,他在南郑军中发展得越好,那么ri后对我的辅助就越大!”
是的,田府亮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林封谨具备逆天改命的强悍本事!就算李虎是个势利小人,也决计不可能被他开出来的条件背弃旧主!何况李虎此人本来就是十分忠义?也正是如此,林封谨才可以施展这“借鸡生蛋”的谋略,借田家的势来培养自己的亲信!
经此一役以后,田府亮带着付一刀的尸体回去交差,并且还拿到了志在必得的口信,其位置就应该更稳固了吧。
林封谨很清楚那些上位者的心态,只要将事情办成了,在上位者的心中就算伤亡惨重,那么也是艰苦奋战英勇忠诚的表现。相反若是事情办砸了,那么伤亡惨重就是无能无用的窝囊废!
“唔,似乎还有最后一件收尾的事情没有做。”林封谨微微眯缝起了眼睛:
“那条狗的踪迹露了出来,却是一直隐而不现!也不知道付一刀对他提没提过我家,从今以后南郑官面上有李虎维持,田家就是我林家的强援,白道方面几乎可以无忧,倒是那条混迹于江湖草莽的狗,心狠手辣,是个莫大的隐患!总之能杀错无放过,不除掉它,我就是外出游学也是难以放心啊!”
“不过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应该是时候了,李虎做事沉稳仔细,必然不会忘掉我交代的东西。”
***
话说田府亮孤身进入那群匪徒当中的时候,他手底下的人一半是多了几分佩服,更多的却是担心:
对面的这群匪徒极其凶残狠辣y险,好不容易发了傻肯将他放出来,万一这一次田统领这拉屎到裤裆里面的废材头脑发热,语言不合将他脑袋割了,岂不是害了这里数百人的xg命?
因此等到田府亮志得意满的带着那群“盗匪”出来的时候,并且看着那群“悍匪”俯首帖耳的驯善模样,这些官军心中的惊诧是可想而知的。
尤其是田府亮之前连番错着,几乎是令部下军心尽失,可以说是自家也觉得也脸上无光,几乎无地自容,而此时身边这些桀骜不驯的军官脸上的惊诧看在了田府亮的眼中,则是意气风发志气昂扬,只觉得平生快意事莫过于此。
他本来就对李虎十分看重,便将他随时带在身边,眼下见到了这些身边原有的手下,忽然又想到了这些人之前的y奉阳违,桀骜不驯,心中更是不喜。
田公子也不是什么有城府的人物,说直白一点,还有些类似于愣头青或者二五零的风范。所以为了拉拢李虎--------当然更多的是因为手边无人怕麻烦,便很干净利落的将接下来的一应杂事庶务都交代了给他去办,为了避免李虎不好上手,还特地给他派了一个亲军在身边。
这样当然很容易惹得那些旧部不满,不过田统领携之前不惧生死,孤身说降悍勇敌众的威势,外加愣头青二五零的倔强,又有谁能多话?偏生李虎却像是无师自通似的,将那一应军旅事务情弊都了然于胸,分派得井井有条,却是令所有人都连牢sāo也发不出来半句!
此时田统领更觉得自己是捡到了宝,要知道秦庆虽然也干练,却是老头子手上的心腹,看着他长大的,总是有着长辈训斥晚辈的一些意味在里面,但凡年轻人,谁喜欢有个老货在耳朵旁边唠叨。
而李虎则是做完了事情就默不作声的回到他身边来呆着,既不多话,也是十分恭敬。越发令田府亮觉得合意。
一行人下山以后,田府亮此时手中阔绰,也不等上面拔银了,直接就将之前答应的赏银分派了下去,当然一干人士气大振。然后便要急忙程赶路回营应卯,还要想办法去福王那里交差,当真是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
至于所谓的飞鸽传书这种事情,也就是传递不重要的消息的时候用用,在现在各种神通道术都有的时代,要拦截几只鸽子确实不算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大军奔驰了五六十里就遇到了田柱国派来的信使,说是让田统领务必要稳扎稳打,福王出手,又帮他们遮掩了一下,所以只要天黑之前赶到襄樊外七十里的兵站签到就万事大吉。这时候全军上下都是一松,此时距离天黑还足足有五六个小时,那时间可以说就是绰绰有余了。
大军此时本是疲乏,因此奔驰了大概三四十里就要休息一番,顺带换马,饮水之类的,趁着这个时候,李虎却是主动找到了田府亮,恭敬的道:
“大人,我此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觉得还是有必要报给大人知道。”
田府亮见他说得郑重,便也认真道:
“你说。”
“付一刀原本就是巨盗狗王的亲信,此时又身负传递机密的重要职责。他们本是约好在渠镇相见,没料到大人兵贵神速,火速赶来,所以打乱了他们的事先布局。不过,这也导致了前来援手的狗王的势力未损!加上付一刀的死讯尚未传开,末将以为,狗王这等穷凶极恶的巨盗,决计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送俘前往襄都。”
李虎很干脆的道。
田府亮不以为意的道: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会遭受到那个狗王的袭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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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地,明天早上可能更新不了,就顺带一起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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