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快速地眨了眨眼,因为不如此,眼泪会冒出来。她轻快地笑了起来,喊了一声:“爸。”
“嗯?”秦应晚等着她回答,没想她突然叫了这么一声,有点愣住。
“带我去看古汉。”顾绵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转身往门口走去。
秦应晚望着她的背影,怔了片刻,突然略略提高了声音:“绵绵——”
顾绵站住,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小然是你治好的?”秦应晚这句话说是疑问,不如说是肯定句。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施然会在短短时间内康复了,精神上的安慰也不可能这么见效。但是他现在找到答案了。
顾绵微微一笑,眨了眨眼,出门去了。
下了楼,施然和秦老还在喝茶。秦老是知道他们谈话的大概内容的,见了顾绵和秦应晚一前一后下来,便给自家儿子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见他微微点头,秦老也是暗自惊讶。
“瞧你们父女俩,有什么可聊的?还叨了这么久。”施然抬起头来,嗔笑着说了一句。
秦应晚望着她健康的脸色,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楚。如果他儿子还活着,这会的儿女双全,就真的是毫无遗憾了。可是若儿子还活着,他们也不会遇到顾绵。
“妈,你今天忙了一天,去个澡睡觉。我想让爸带我出去转转。”顾绵几句话把施然哄回房间。
秦老是老人了。也不想让他累着。
秦应晚开车带顾绵去医院,一路上顾绵闭着眼睛没开口,其实她是在暗暗调息,运转灵气修练内力。她决定以后每一天都要抓紧时间修练。而且也要多去赌石才行,虽然她的瞳境里灵气很充足,但经过王老一事之后,她知道有些时候也是要消耗灵气的,如能先备着当然多多益善。
秦应晚不时看一眼旁边那张精致的青春的脸庞,心头也是十分复杂。这个女儿身上的秘密可真不少啊。知道她不是在睡觉,他便简单说了几句古汉的伤情。
到了医院。秦应晚直接领着顾绵往重症监护室而去。隔着玻璃窗口,顾绵看见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我得进去,不然怎么救?”
秦应晚道:“我来想办法。”
最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医生说的。竟然就让顾绵单独进去了。顾绵进去之后就拉上了玻璃窗口的布帘,隔绝了秦应晚的视线,秦应晚一愣,摇了摇头,到墙边的长椅坐下。
顾绵走到病床旁边。看着那张很普通的男人的脸。如果走在路上,肯定没人会觉得这个男人有什么出挑的,更不会想到他是一个会古武,带领着三十名精英的队长。
秦应晚说他是被连拍了三掌吐血倒地。当时古汉就在超市的地下停车场,中了第二掌时,古汉机敏地弹指击中了报警器。刚好又有几个下了班的民警也在那间超市,正出了停车场电梯,听到报警器响就立即冲了过去。那袭击的人只能再补了一掌后飞快地跑了。
古汉本身是五阶,算得上是高手了,袭击他的那个人应该是六阶,只是应敌经验并没有古汉多,所以古汉在他出手前就已经调了三层内力护住心脉这才没有立时致命。但这伤也已经是非常严重的了。心脉受损,西医如何补如何救?恐怕是连这伤情都会令医生觉得无比地怪异。
顾绵并没有掀开被子和古汉的衣服。说实话这么几层布料对她来说可以当成不存在。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顾绵直接便用灵力从古汉胸口透视了进去。这不是她第一次透视人体了,但是那些鲜红血肉交错血脉依然会令她感觉不适。所以顾绵提升了速度,很快便看见那些受损的心脉。与传统中医所说的,主心之正常的脉象不同,学古武之人所讲的心脉,便是那些供应着心脏正常运作的脉络血管。
那些脉络血管受到了重击,有的管壁有些微破损,有的阻塞,有的扭曲,需要全部细细地用灵气修复、疏通,然后再以灵气修补滋养这么一天下来有些衰弱的心脏。
这么一通下来用去了整整两个小时。
秦应晚坐到最后有些担心,不知道若是要做什么手术,顾绵一个人行不行。终于,门打开了,顾绵走了出来。秦应晚见她的脸色有点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疲惫,忙将刚才去饮料机买的绿茶递给她。
顾绵接过来喝了几口,在长椅上坐下,有点乏力地道:“爸,他没事了,睡一晚上明天起来就好。”
“我去看看。”秦应晚立即走了进去。果然见古汉的氧气罩都被拿掉了,现在气息平稳,呼吸正常,明显看起来就是熟睡的状态。即使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秦应晚还是震惊得嘴巴半天合不拢。这可是太神奇了啊!
但是一出门看见顾绵那疲劳的样子,他又觉得这番医治实在是非常困难,不然她怎么会累成这个样子?
他当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来顾绵今天刚“送出”了一团灵气,刚才又留了一团滋养古汉的心脏,二来心脉实在太多太细微了,要每一根疏理过去相当费神,三是人体中那一片血红也令顾绵有点犯晕啊。看来这异能也不是万能的,费神耗灵气。如果再来两个这样的病人,她相信未能治完自己便得先倒下了。
“绵绵,回去。”现在古汉没事,有人在这里守着就好了。秦应晚暗里对着倚在不远墙上的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
顾绵唇角一扯。她刚才就发现那两个人了,应该是保护古汉的,而且她看不出他们有没有内力,可能都比她高阶。真是挫败啊,她才一阶,一阶!实在是太基础了。可以预见的,以后遇到会古武的人会越来越多,如果她一直是垫底,那迟早会成为墨清梧的负担,即使他愿意,她也不乐意啊。
前所未有的想变强的念头冲击着顾绵的心。
“绵绵,”一路上,秦应晚纠结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在到家将进门之前开口了:“你是怎么治的?”
“气功。”顾绵很是淡定地回答。内伤啊,不是伤口肉眼可见程度愈合这种变态疗法,反正就用气功来挡了。就算这个传了出去,她最多也就是“奇人”,而不会“不是人”。
果然,秦应晚似是恍然的表情。顾绵急着去练功,直接上了三楼。这晚她没有睡觉,而是一晚都在打坐修练,在灵气的辅助下,其实她的进度已经比常人快了十倍以上。天亮的时候她感觉自己隐隐有进阶的迹象,便决定早餐也不下去吃了,努力冲阶。
施然一早起来亲自下厨做了早餐,但见秦老和秦应晚都下楼来了,顾绵却还没有出现,“绵绵怎么还没起床?”
秦老道:“小女孩睡睡懒觉不是很正常嘛。”
“呵呵,爸说得对,早餐给她留着,让她睡。”秦应晚却是想着,昨晚为古汉治疗果然是相当耗神的,得让她好好休息才行。
等他吃完早餐到医院看了古汉再回来,四下望了望,还是没有看见顾绵的身影,自家老婆在看韩剧,正跟着主角哭得浠哩哗啦,怀里抱着纸巾,一抽一抽的。
“小然,你看你,哭久了可对眼睛不好。”秦应晚无奈道。老婆就是太感性了。
施然又抽了张纸巾擦眼泪,闻言吸了吸鼻子,道:“哪有这么夸张。”
“绵绵呢?”
“一直没下来呢,我又不敢去敲门叫她,是不是期末考太费神了啊?这一放假就累得起不来床了。”施然有点心疼地说。
“就让她睡,哪个孩子放假不是这样的。明天可是除夕了,照惯例要家族一起吃年夜饭,等她醒了得和她说一声。”
“好——”
“爸,妈。”
顾绵迈着轻快的步子下楼来,一望厅里的古董钟,已经十点半了。
“绵绵起来了,我去给你热下早餐。”施然立即站起来。虽然家里有佣人,但她还是习惯自己下厨。
“谢谢妈。”
“绵绵,过来坐。”秦应晚一见到顾绵就有点小激动,早上去医院见了古汉,他真的已经全然无事了,精神还好得很,只道昨晚感觉有清凉舒适之气涌入胸口,痛楚很快就消失了,接着他便陷入沉睡,什么都不知道了。秦应晚不由得再次惊叹,为他办了出院就急着回来看看他家的小神医。
今天顾绵穿了一条深米色的毛呢连衣裙,外穿薄薄的短款桃红色羽绒小外套,脖着上围着白色围巾,脚上套一双浅紫色长皮靴,头上戴着一顶白色贝蕾帽,青春俏丽。其实若是顾绵自己买衣服一般就是牛仔裤,这衣服是施然准备的,她的衣橱里挂得满满的。所以她来京城才只带了两套衣服,这不是知道施然会买很多嘛。既然她买了,顾绵一定会穿,满足她一个当母亲想打扮女儿的愿望。何况施然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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