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抬起下巴，清浅一笑，她不会传音入密，只能压低声音：“你可以请私家侦探。”
“放心，我绝不调查你。”墨清梧道。
顾绵微微一怔。
那两个男人讪讪地走开了，牛素素却又粘了上来，只不过这次是粘顾绵。
“秦小姐，我叫牛素素——”
“我不姓秦。”顾绵打断她。
牛素素一愣，不姓秦？难道不是秦悟的妹妹，而是表妹？“那你是秦先生的表妹？”
“不好意思我没时间聊天。”顾绵不耐烦应酬牛素素，她正烦恼这毛料要运到哪里去呢，眼下只能先让霍九送到秦老那里，秦老她还是信得过的。这块毛料她不打算解出来，而是准备以后找到一个玉石雕刻大师给雕好再拿去拍卖，可要比卖明料值钱多了。
“先托管在一楼，等下看还有没有看中的，一起运回去。”墨清梧道。
顾绵点头，跟着他去办手续。
牛素素不死心，又跟了上来：“妹妹，妹妹，我爸是珠宝协会的副会长，有什么事，我跟他打声招呼就好。”
“这位小姐，我跟你不熟。”顾绵翻了个白眼，而墨清梧完全没理会牛素素，直接拉着顾绵，也不知他是什么步法，一下子就把牛素素甩开十来米远的距离。
牛素素急着要追上去，没仔细看路，匆匆地撞在一个同样穿着紧身超短裙的女人身上，那女人手里端着一杯果汁，被这一撞，整杯果汁泼在自己身上，白色的裙子立即就湿了一片，变得有些透，隐约看得到里面紫色的胸衣。
“牛素素，你走路不带眼睛啊！”那女人尖叫起来。
“对不起喽！”牛素素没什么诚意地道了一声歉，又要去追墨清梧。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知道我这裙子多少钱吗？”
牛素素被拉住，又急又烦躁，吼道，“不管多少钱，回头我赔你，行了！让开。”平时她和这个珠宝协会正会长的独生女关系最差，但偏生两个人的爱好眼光都相似，经常会撞衫，还抢男人，是死对头。如果这事发生在平时，牛素素肯定不会赔的，坚决和高爱媛争吵到底，但现在她有要事，这事关系到她终身幸福，牛素素当然紧张。
她这么反常，高爱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眼尖的发现了墨清梧的背影，高爱媛立即就激动起来：“牛素素，秦悟来是不是？好啊你，想捷足先登，没门！”
高爱媛突然用力就向前冲去，却有意地一脚狠狠踩在牛素素脚上，鞋跟暗暗一转。
牛素素痛得尖叫起来：“高爱媛你敢踩我！”
这边的吵闹惹得旁人侧目，那边墨清梧和顾绵又遇到了管束夫妇和沈令二人。交易大楼就这么大，要说遇不到那才是奇了怪了。
只隔了一中午的时间，沈令上午那种见了情敌分外眼红的浮躁和焦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恢复了翩翩贵公子的风度。
同样平和下来的还有他身边的戚瑶，她对顾绵的态度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亲热的，让顾绵隐隐有了防备。把任何心事都放在脸上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戚瑶中午还用那种充满恨意的目光看她，怎么可能过了几个钟头就变了？如果不是她脑子错乱，就是她把这恨意埋进了心底，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暴发出来。
沈令旁边还有另一个女人，一个小家碧玉。
顾绵原本以为墨清梧会跟之前一样拉着她走掉，没想到他只是沉默地站在身边，还随手从经过的工作人员手中的托盘上端了一杯雪梨汁，递给她。顾绵有点意外地接过来，道了声谢谢，跟管束他们打招呼。
“管大哥，沈大哥，你们有收获吗？”
管束心情颇好，点头道：“当然！我看中了八块毛料呢，出绿的可能性很大。”
“这么多？”顾绵讶然，“沈大哥你呢？”
“我没管少这么大出手，只买了三块，不过个头不小。”沈令说道，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顾绵的唇上。
“秦先生，幸会。”
“幸会，沈先生。”
墨清梧和沈令握了握手，两个人，一个表情淡漠，一个笑意隐约。
“秦先生是从事玉石生意的？”管束也和墨清梧握了握手。
“不是。”墨清梧惜字如金。
男人开始了交流，女人就自动地闪到一边了。
戚瑶忽然对顾绵笑着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玉都翡翠协会会长的孙女孙翡，这是顾绵，沈令的…好妹妹。”
顾绵立即就接受到孙翡不善的目光，不由得心内苦笑。敢情这个孙翡也是沈令的粉丝呢，戚瑶这是在给她树敌，果然没安好心。好妹妹三个字咬得那般重，说得那般暧昧，心思放在沈令身上的孙翡如何听不出来？
“顾绵看起来还很小，学习任务很重？可要好好读书，脑子里不要想些有的没的啊!”孙翡笑着说道。
“谢谢孙小姐关心了。”顾绵淡淡地道。难道是她外表太好欺负了？怎么个个都来训她呢？
林宛佩忙道：“绵绵如此聪慧，学习肯定很好的。”
面对林宛佩，顾绵才露出个浅浅的笑容来，说道：“嫂子说得不错，我向来考第一名的。”
林宛佩失笑：“真不谦虚，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照我说，现在的社会也真是不公平，家世财富都比读书成绩重要得多，这让那些空有好的学习成绩的人多难过啊。”孙翡摇头叹息，又问道，“不知道顾绵家里是做什么的？”
这不就是在说她没家世没财富么只是死读书的孩子么？不过顾绵虽然听出孙翡话里的刺，却没有兴趣跟这种人唇枪舌剑浪费时间。便只是淡淡一笑，道：“我不管家里的事。”
如果她说是在做生意的，孙翡肯定又得问，是做什么生意，公司规模如何如何，说到底，还不过就是要衬托自己踩低她。
孙翡没想到顾绵这么油盐不进，顾绵却已转头和林宛佩聊天。这交流大会上，把毛料放在一边，拉人脉谈生意找老公的也大有人在，倒真不是单纯的赌石了。
“孙小姐连个小女生都应付不了，不如在玉都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了得了，何必好高骛远？”戚瑶讥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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