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将手收回到袖子里,钟离沫缓缓抬起手臂,让绿绮将自己扶起來,柔若无骨的双手交叠在腹前,微微冲南枫逸福了福身子,径自离开。
从始至终,南枫逸什么都沒有说,直到看着那个一袭素袍的清冷女子完全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薄唇轻启,“燕然,你是找死么?”
“王爷???”燕然被南枫逸蓦然冰冷的语调吓了一跳,连忙想解释些什么,可是南枫逸却拂袖而去,根本沒有给地上的女子一个开口的机会,那艳丽的浓妆,在冬季午后的阳光下,越显狰狞。
钟离沫,咱们走着瞧。
阳光浅浅的从精致的窗棂射入房间,碎了一地,铺洒在纯白色的地毯上,钟离沫赤脚偎在暖炉之旁,怀里抱着那只可爱却又嗜睡的小白狐,轻轻的捏了捏它的鼻子,满脸宠溺。
“小姐,有客人。”月娘的声音在门外悄声响起,只不过带着一丝不安,钟离沫挑眉,懒懒道,“谁?”
“怎么,不欢迎我?”上官千千笑着走了进來,同钟离沫一样在门口褪了鞋袜,赤足走在柔软纯白的地毯上,学着钟离沫的样子半卧下來,精致的妆容的柔和的阳光下显得明媚异常。
钟离沫笑了一声,“怎么,有好事情?”
“我过來安慰你。”上官千千俏皮的眨眨眼睛,与钟离沫合作的时日,多多少少性情也放开了些,毫无芥蒂的将手搭在钟离沫单薄的肩头,哥俩好似的说。
“安慰什么?”钟离沫挑眉反问,将小白狐放在地毯上,纯白色的毛发几乎与地毯融为一体,若是沒有那湿乎乎的小黑鼻子,谁都不会发现这个小东西的存在。
“怎么,一点醋意都沒有?”上官千千无趣的扁扁嘴,仰面躺倒在地毯之上,温暖的气息让整个人都放松了起來,嘴角也忍不住上翘,“算了,不逗你了,你家的那位侧王妃不是好惹的主,你可要提防着些。”
“不用放在心上。”钟离沫浅笑,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抚摸着小白狐的皮毛,“她想要什么我都不和她争,她还想怎么样?”
“啧,这手???”上官千千微微扬了扬下巴,眸光流转之间有些在意,劝道,“燕然的确是娇蛮,但其城府也是不容小觑,名门望族里出來的千金,沒有点手腕也活不下來。”
“哦?”钟离沫无所谓的扯过一旁小巧的案几上的药膏涂在手上,眼皮连抬都沒抬,目光始终落在自己依旧红肿的手上,笑道,“那四嫂,你是怎么生的这样贤良淑德的样子?”
“和你说正事呢。”上官千千有些着急,怎么自己这么在意的事情,钟离沫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倒是有点自己上赶着的感觉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以拖慢了语调,钟离沫笑的灿然,看着上官千千无意之间流露出來的娇嗔,亦或是着急的样子,觉得心情大好,南枫梓,你的眼睛当真是瞎了,这样好的女子都能被你残忍的抛弃,那么起初对我的温柔,不过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吧?
“我來就是给你提个醒,过两日的宫宴,定是会带着王妃和侧王妃两个人去的,到时候自己长点心眼,别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上官千千嘱咐道,钟离沫从未参加过宫宴,自是对那些明争暗夺的把戏不甚清楚,只得提前让她自己警醒一些了。
“宫宴?”钟离沫有些茫然的坐起身子,伸手将小白狐揽了过來,“不年不节的,为何要举行宫宴?”
“还不是北约国的七王爷來访,自然是要款待上宾了。”上官千千颦眉单手扶额,似是有些担忧道,“我和你说的事情一定放在心上,若是在外人面前除了岔子,南枫逸也保不了你,燕然之前用的那些手段,虽是拙劣至极,可是因为时机把握的正好,很多倾心于南枫逸的人都被她这样扳倒了,现在看來???”意有所指的扬着下巴点了点钟离沫受伤的手,“她估计已经是恨你入骨了。”
本來想提前给钟离沫警告的,可谁想,燕然入府的第一天就沉不住气了。
钟离沫不以为意的点点头,而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歪了歪头看着上官千千打探,“对了,上次那个小公主的事情,还沒有查出來么?”
“还能怎么着,这种事情注定是沒有结果的。”上官千千笑了一声,“那个一口咬定是淑贵妃做的的小宫女自己上吊了,淑贵妃至今还在淑湘苑里关着沒放出來,好像和你家王爷,有着几分关系。”
“哦,是么。”钟离沫垂了眼帘,自从自宫里回來之后,每次自己问起淑贵妃的事情,南枫逸都绝口不提,原來是在暗中已经有了动作,那么,为何要瞒着自己,就连迎娶侧王妃的事情也是,为什么不亲口和自己说?
上官千千看着钟离沫的侧脸,翩长的羽睫微微颤动,显得有些落寞,不由的有些后悔,自己同她说这些做什么,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怎么,南枫逸沒有和你说?”
“嗯?”钟离沫抬头,询问的眼光落在上官千千的身上,好半天才反应过來,微微一笑道,“沒有啊,是我沒问。”可是,那眼底掩饰不住的失落和疏离,却让上官千千一瞬间识破了钟离沫不服输的谎言。
怎么就这么爱逞强呢???
“算了,爱说不说,你打定主意不说的事情,我就算是给你上十八道酷刑也从你嘴里撬不出话來。”上官千千瞪了钟离沫一眼,利落的爬起身,捏了捏小白狐的耳朵,“我先回去了,明日回上官府,你自己小心些,咱们商议的事情,回來就着手去办。”
“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