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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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枫逸?”钟离沫慌忙想去搀起地上的人。

    “废物!”薄唇轻启,冰冷的吐出两个字,南枫逸冷冽的眼睛淡淡的扫了钟离沫一眼。

    女孩身形一僵,死死的咬住嘴唇,伸出去的手顿了一下,紧紧攥成拳,又缓缓放开,一语不发的用力搀起南枫逸,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一步步挪向竹楼:“我去叫谷主?

    “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受这么重的伤,绝对。”南枫逸勉强的说出这句话,终于无法支持的倒在床上,疲惫的闭上眼睛。

    “你还是少说几句。”钟离沫伸手去解南枫逸的腰上的缎带,却一下红了脸,尴尬的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南枫逸也愣了一下,现在才想起来钟离沫是个姑娘。

    “送我去外公房间,我自己来。”南枫逸挣扎着要起身,抿着薄唇,极力忍住疼痛,额上冒出的洗洗的汗珠却出卖了他的隐忍。

    钟离沫看着这个自己永远都看不透的男人,咬了咬牙,红着脸退去南枫逸的衣服,当看到南枫逸身上大大小小的骇人伤痕时,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手颤抖着抚上那些伤痕,有些心疼。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把他伤成这样?究竟是谁能下这么重的手细心的给南枫逸清洗伤口,小心的上药,南枫逸呲呲牙,疼的脸都扭曲了:“你你想害死”

    “我已经很轻了!”钟离沫反驳着,手上的动作却变得更加轻盈:“那道刀疤,是怎么回事?”

    “太深了,凝肤露也没作用,本王的身上可就这一点瑕疵。”南枫逸得意的说着,像是在炫耀什么?语气轻快。

    “不是以前的,是新的。”钟离沫倔强的问。

    南枫逸不再笑了,神情有些不自然,眼睛转向别处。钟离沫轻轻地擦拭着伤口,蓦然想起,刚刚在谷外和那些死士交手时,南枫逸似乎有一瞬间直接把自己护在了怀里,这伤心里明白了**分,愣了半天,在收到南枫逸三分埋怨七分探究的眼神时,也只能快速的包扎好伤口。

    “你先休息!洛儿不会不经我同意就进来,安心养伤。”说罢将沾满血的衣服扔进火盆里,看着火焰渐渐变小,准备起身出去,却被一条有力的长臂勾到床上。

    钟离沫面红耳赤的看着南枫逸,想挣扎,却又怕弄伤他:“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啊?放手,放手啊。”

    南枫逸坏笑着,加大手臂的力度:“反正。本王的衣服,不也是你脱的?”

    钟离沫脸和火烧的一样,暗自和南枫逸较劲。南枫逸却不再笑了,枕着钟离沫的手臂,脸深深的埋进女孩的怀里,像是一个孩子一般:“陪陪我好不好?”

    陪陪我?好不好?这一点都像是南枫逸说出来的话,看着平日里阴戾成性,现在却如受伤的孩童一般的男人,钟离沫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轻易的妥协了,静静的任南枫逸抱着,手轻轻的抚着他的长发。

    “对不起”钟离沫心里满是愧疚,一直以为自己武艺卓绝,却依旧成为身边这个男人的累赘

    钟离沫不知道的是,在她疲惫的合上双眼时,南枫逸却睁开了神采奕奕的眼睛,看着身侧安睡的女孩,心里一阵阵不舍,这样的场景,对她来说终究是残忍了些。

    “爹爹爹爹”怀里的女孩喃喃自语,小小的身躯蜷在一起,长发遮住了那精美的容颜:“爹爹沫沫想你”

    南枫逸本来有些温度的眼睛瞬间冷了下来,本来以为她好些了,每天都笑着,原来竟然是一直在隐忍着么?大手轻轻抚开碍事的长发,烛光下,女孩白皙的面孔被温暖的光线笼罩,不相称的是,眼角挂着的一滴滴晶莹泪珠。

    “洛儿!”南枫逸轻声呼唤。

    “王爷。”和往常嘻嘻哈哈不谙世事的洛儿不同,现在的洛儿可以说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无声无息的走到床前。

    “她每晚都这样?”南枫逸皱着眉头,好看的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不忍。

    洛儿愣愣的看着南枫逸,不敢相信的问:“九爷,你动情了?”

    “这是本王让你回答的问题么?”南枫逸斜睨着洛儿,不温不火的问道。

    “是洛儿逾矩了。”洛儿不甘心的低下头:“沫谷主每晚都这样,从未好转过。”

    “本王当初怎么教你的?把所有事情写在脸上?”似是想起了什么?南枫逸质问道,洛儿将自己的感情表现的太过明显,钟离沫没什么表示,不代表她没发现其中的端倪。

    “可是”洛儿垂下眸子,心中却满是不甘,为什么?我明明爱了你那么久!

    “本王说过,绝不会爱上任何人,把你那痴心妄想给我好好收起来!”捏起洛儿的下巴,南枫逸毫无感情的说。

    “是”无力的应着,心却碎了一地。南枫逸,你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能将我伤了又伤。

    “下去。今天的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南枫逸淡淡的吩咐道,轻轻地将钟离沫眉心抚平,轻声叹了一口气,动情么?怎么可能,我南枫逸只要江山,其余的什么都不会在乎,只是,这钟离将军唯一的爱女,因为自己的计划,竟是落入如此境地也罢,待天下平定以后,定要好好补偿钟离一族!

    第二天清晨,钟离沫迷迷糊糊的听到有水声,缓缓睁开眼睛,锦被好好地盖在自己身上,地上没有一点血迹,昨日的火盆也不见踪影,好像昨天的种种不过是噩梦一场,洛儿在打扫房间,钟离沫不由得一惊,看向自己旁边,南枫逸早就没有踪影了才稍稍安下心来。

    “小姐,你醒了?逸谷主说你这一个月辛苦了,没让我叫醒你。一会准备好了,独孤谷主说有要事相商。”洛儿笑着打理着窗台上的曼殊沙华,手指却微微泛白。

    “你在哪里见到他的?”钟离沫急忙问,要是被人知道昨晚自己和他在一起,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

    “是在莲池旁边见到的,逸谷主说昨天他早早就回来了,小姐向他汇报谷中大小事宜到很晚才回房休息”洛儿装作不解的解释道,一脸的纯良无害。

    “知道了”钟离沫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起来洗漱。

    “沫沫参见谷主。”钟离沫一身素白,微微施礼。

    “沫沫,如今钟离将军部下听四王爷蛊惑,将所有矛头指向逸儿,逸儿此次出谷,负伤严重,也是被朝廷所害。”独孤柏面色凝重。

    “您是希望我出面向他们说明真相?”钟离沫淡淡的问道。

    “不可。”南枫逸冷冽的看向钟离沫,全然没有昨晚的狼狈,“她这张牌,不到最后,绝对不能轻易出手。”

    钟离沫苦笑了一下,昨晚的温暖坦诚像是梦境一般,醒来后,自己不过是现在还有点用的棋子而已,略微有点无奈的心酸,转瞬即逝“我也是如此认为,若是有朝一日九王爷决定政变,我定当出面为王爷招兵买马。”

    南枫逸看着钟离沫嘴角那抹轻蔑的苦笑,突然有一点窒息的感觉,不对,她只是我的玩具而已,南枫逸想着,不在去考虑半点有关于钟离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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