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严上校,真爷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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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云驰沉默了片刻,揽着宁远昔肩膀的手臂紧了紧,低声问:“远昔,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

    “你说。”宁远昔拿了手帕揉了揉鼻子,让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

    “如果生命能够重来一次,你还会爱上可可的父亲吗?”

    如果生命能够重来一次,自己还会爱上厉剑吗?

    宁远昔的心思一下子飘出很远,内心深处的答案是那么清晰,那么确定。

    她一定会爱上他的,就算重来一千次一万次,就算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她也还是会爱上他。甚至自始至终,她内心深处从来只有厉剑一个人,就算当初决定嫁给古云驰也只是为了宁可,为了她跟利剑的女儿。

    宁可六岁那年,忽然问宁远昔一句话:妈妈,我是不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宁远昔心中剧痛,带着宁可去了厉剑的墓前,指着墓碑上的照片,说:这是你的爸爸,他是个英雄。他用他自己的生命换回了我们母女的平安,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爸爸。

    那时宁可还小,对于母亲的悲痛并不能完全理解,甚至也不能完全相信。

    那时候宁可一直留在宁仲翔身边,而宁远昔则天南地北飞来飞去,沉淀艺术灵感,追求灵魂的飞跃。虽然有的时候宁远昔回带上宁可,也会亲自教她回话,但总起来一年到头,母女两个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超过三四个月。

    后来凌步云在温哥华跟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白种人结婚,结婚时宁远昔去为她祝福,凌步云劝宁远昔,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想。

    凌步云告诉宁远昔,心理医生说很多单亲孩子的心灵不健全,宁可从小没有父爱,会影响到她将来面对婚姻的态度。宁远昔这才动了嫁人的心思。

    而那个时候的古云驰恰恰对她是一见钟情,一往情深,穷追不舍的。

    于是,在身边众多追求者之中反复比较,宁远昔选择了古云驰。

    时至今日,她跟身边这个男人已经共同度过了十几个春秋。他们两个人也从风华正茂渐渐地走向衰老,终有一天她也会死去,变成一坛骨灰。

    宁远昔的手在心口处轻轻地拂过,她默默地问自己,就算是自己变成一坛灰,她也还是想被埋在厉剑的身边。

    宁远昔一直不说话,只是慢慢地走着。

    古云驰也不追问,默默地陪着她走。

    两个人一直走到这条路的尽头,恰好在拐弯儿处有一组花灯,是和合二仙的造型,人物丰满喜庆,荷花清丽脱俗,盒子古典艳丽,寓意美好,再配上凤求凰的乐曲,更添了几分高雅。

    宁远昔忍不住驻足,古云驰揽着她的肩膀,低声笑道:“可可跟你是很像的。你们母女都是一个性子,所以,我猜她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支持她。”

    一直纠结在心里的事情被枕边人一语道破。宁远昔的心里顿时开朗,忍不住笑着歪头靠在古云驰的肩膀上,说道:“云驰,这十多年来,你把我宠坏了。”

    古云驰笑着抬手扣住宁远昔的颈侧,手指在她如玉的耳垂上拂过,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鬓,悄声说道:“古宁小姐,这是我的权利和福利啊!”

    “行了你,叫孩子们看见多不好。”

    “就是要叫孩子们看见才好,让他们也学学我们……嗯,学我们恩爱到老。”

    恰好有个小姑娘抱着一把玫瑰花走过来,怯怯的声音说道:“伯伯,给阿姨买束花。玫瑰花象征美好的爱情哦!买了可以让你们永浴爱河。”

    “啊哟!”古云驰一脸的惊叹,“你个小姑娘才多大啊,居然这么会说话?”

    宁远昔忍不住笑出声来,推开古云驰拐弯儿继续走。

    古先生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粉红票子买下小姑娘怀里的玫瑰,快步追了上去。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元宵节在古代正是青年男女相约相会的日子呢。

    ……

    过了元宵节宁远昔就跟古云驰踏上了回温哥华的飞机。

    他们夫妇两个在Q市住了半个多月的时间,除了跟家人团聚,过年,打麻将,游玩之外,古云驰先生还过问了古氏集团跟九辰集团的合作事宜,并顺便敲定了接下来的好合作意向。

    海洋大学到了开学的时间,虽然是实习期,宁可还是要回学院去报到。

    萧小匿和叶眉在同一天回校,一个多月不见,两个姑娘又消瘦了些。叶眉圆圆的脸多了几分清雅的气质,而萧小匿则多了几分痞气,还多了几分唠叨,叶眉悄悄的送了她一个外号:居委会大妈。

    开学报到后,同学们自然要凑在一起互相交流一下实习心得。

    当然,有很多同学也只是回来露了个面又继续投入水深火热的实习中去了。

    实习单位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绝大多数用人单位也没有漫长的寒暑假。过年不过一个礼拜的假期而已,有实习单位的实习生们早就开工了。也就是宁可这样家庭条件比较优越的没有正规实习单位的同学才可以随心所欲,想留在学院跟同学聚会也好,侃大山逛街也罢,没有什么压力。

    不过宁可虽然悠闲但却不闲散。她的那本军旅小说需要出版,还有很多细节要敲定。比如封面设计,比如插图,比如影视改编权等。

    另外,严肃那套房子的设计方案已经在古宁小姐的帮助下做完,宁仲翔找了个靠谱的家装公司去施工,宁姑娘隔几天都会过去看一眼。

    当然,如果不是怕偶遇苏六少,宁可甚至想每天都过去看一眼的,毕竟这套房子将来是她天天住,每个细节她都要考虑到,装修图纸跟实际施工的差距要她亲自盯才放心。

    墨龙的春训一旦开始,严肃又开始忙的脚不沾地。

    每天的常规训练加上特训,中间穿插机密性极高的特殊任务,让他一连个把月没露面,甚至连视频都没办法连,中间只抽空打了两个电话,每个电话都不到一分钟,只是叮嘱宁可注意安全,注意身体,不要太累等没营养的话。

    这期间唯一一件甜蜜的事情是情人节那天宁可收到了一封信。

    白纸黑字手写的信,不是电子邮件,不是打印稿。

    邮寄地址是部队某个番号的营区,寄信人姓名,严肃。

    那封信是由特快专递送出,邮戳是二月十四日当天的,而宁可收到的时候正是暮色四合,倦鸟斜飞,华灯初上之时。

    大街上到处都是玫瑰花的花筒,差不多三五步就是一个小花摊儿,甚至还有些勤工俭学的学生加入传递真情的行列,抱着单支包装的玫瑰一边走一边卖。

    那晚宁可在海天花园看装修进展状况出来,把车停在街口一家花店跟前,借着车内阅读灯温暖的灯光看完那封特别的情书,然后降下车窗玻璃叫住一个卖花的少年,花了十块钱给自己买了一支玫瑰。

    打开车载音响,把玫瑰别在观后镜上,一路嗅着玫瑰的香味,听着天王天后合唱的那首《因为爱情》驱车回家。

    出了正月,日子便一天一天的暖起来。

    厚重的冬装渐渐地换下,轻薄艳丽的春装装点着城市的街头。

    二月里,紫叶李花开始含蕊吐芳,远远看去宛如一树白雪迎风飞舞。紫叶李花开过之后,城市景观常用的灌木花卉竞相开放。白白紫紫的玉兰,轻红如粉的海棠,还有层层叠叠的樱花。

    处在春季盎然的环境中,人也倍感心旷神怡。驱车行驶在洋溢着花香的街道上,宁可真想变成一只小鸟,飞到九霄云外俯视大地,痛痛快快地欣赏春天所创造的各种奇迹。

    春天的到来带给大地一片新的景象,到处都充满生机,充满希望,到处都光彩夺目、鸟语花香。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因为爱情在那个地方,依然还有人在那里游荡人来人往

    ……

    车子里婉转清丽悠扬深情的歌声被手机铃声打断,宁可抬手按下导航上连接的蓝牙功能,接通了电话。

    “可可?”严肃低沉性感的声音通过车载音响充满整个车厢,无处不在,那种全面包裹的感觉让宁可心神一阵激荡。

    “嗯?你回来了?”宁可减慢了速度,把车子往右靠,寻找合适的地点停车。

    “回来了。你在哪儿,干什么呢?”

    “我刚从海天花园出来,正在路上呢。”

    “开着车?”

    “嗯,马上就停下了。”宁可说着,已经把车子开到了马路边上,慢慢地停下来,按下双闪警示灯。

    “把车子停好再说话,不要慌。”

    宁可轻笑出声:“停好了,我没慌啊。你听我说话像是在慌吗?”

    “宝贝儿,下个礼拜天的时间留给我。”严肃的声音又低沉了两分,让宁可的心底蓦然一紧。

    “有什么事?”

    “我想带你去一趟J市。”

    “好啊。我最近都不忙。”

    “嗯,不忙的话,就多想想我。”严上校的声音也含着笑,之前的暗哑消失不见,多了点阳光的味道。

    “我每天都在想你啊,你没感觉到吗?”宁可低笑,心想你个土人,就不能有点新花样嘛?

    “感觉到了,不过我觉得还不够啊。”严上校立刻哀怨的叹了口气,“宝贝儿,那一个月的期限早就过了两个多月了,你得把我丢失的性福补偿回来才行。”

    宁可把车窗玻璃升上去,杜绝外边的嘈杂声也把严肃的声音关在车厢内,压低了声音笑道:“过期的事情主要责任不在我这边,要补偿也是你补偿?”

    “好好好,我补偿,我补偿……”严肃立刻连声答应,跟下军令状似的郑重其事:“宝贝儿,明天我回军区开会,明晚好好地补偿你。”

    “明天啊?”宁可故意迟疑了一下,“明天我同学过生日啊,说好了一起去吃饭的。吃了饭还要去K歌,回来的早的话也要十二点了。”

    “不行。”严肃果断的拒绝,然后又转苦情路线,“宝贝儿,你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陪你同学,却只有这么一丁点时间可以陪老公。所以,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占用老公的这点时间,你要明白一个每天都奋斗在泥里水里的人民子弟兵思念老婆的辛苦。”

    宁姑娘到底脸皮薄,立刻打断了某人的胡搅蛮缠:“好了!别废话了啊,我这儿不能长时间停车。”

    “不,你还没答应我呢。”严肃跟个孩子一样耍赖。

    “交警要过来了啊,如果他们扣了我的车怎么办?”宁可试图跟严上校讲理。

    熟料严上校根本就不讲理:“那我给周呈晔打电话,让他来给你做司机。”

    “行了,小女子只是寻常老百姓一个,我可不敢劳动周队长大驾。”

    “那你明晚在家等我啊,我要吃你做的红烧排骨还有双菇炖鸡。”说着,严上校又故意的叹了口气,埋怨着,“这个月搞野外训练,每天除了野菜就是压缩饼干,我吃的都快吐了。”

    “六点半之前回来的话就有的吃,六点半还回不来的话想吃什么你自己解决。”

    “ok!”严上校的声音立刻欢快起来:“请老婆大人放心,保证按时到达。”

    切断了电话,宁可又安静的坐了一会儿才继续开车。

    没办法,好久没接到这货的电话了,刚刚真的好开心,好激动。

    某人明天晚上可以回来吃饭?

    好,家里的存粮不多了,明天一早去菜市场买菜。

    第二天一早,宁姑娘开着她的小高尔夫直奔菜市场。

    经过那次车祸之后,她这辆车已经被宁二爷送去特别改装了一次。虽然从外观上看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国产两厢家用小车,但却从十多万的身价一下子暴增到几十万。

    因为这车子从里到外经过了全面的改装,除了外观上保持了原来的样子之外,其他能换的都换了。只是宁姑娘不知道而已,还以为撞坏了挡风玻璃和车皮维修就是需要两个多月呢。

    蔬菜要选新鲜的,虽然那个肉食动物对蔬菜一向厌恶,但为了身体健康还是要他吃的。

    青绿色的蔬菜他肯定不爱吃,这段时间野训辛苦,一直都在吃野菜,那就买点不像野菜的蔬菜。

    西红柿,花椰菜,紫甘蓝,佛手瓜等要清炒,茄子如果红烧的话,严肃还是比较爱吃的,土豆嘛,跟排骨一起炖也不错,那家伙不能只吃肉。

    排骨宁可选的是小肋排,鸡呢?还是要去城郊的农家去选土鸡,顺便也买些草鸡蛋回来。

    从菜市场出来后,宁可找了家早餐店要了两个包子一碗粥,吃饱后开车直奔郊区,为严上校去买土鸡。

    从市郊回来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车子停在小公寓楼下,宁姑娘捂着瘪瘪的肚子,皱眉叹息。

    好饿啊!为了给某人做好吃的,她连午饭的时间都错过了。

    回家做饭是等不及了,宁姑娘拿了手包和车钥匙直接往外走,去小区门口的那家小店里要了一大碗儿鲜肉馅儿大馄饨,美美的吃了一顿。

    宁姑娘一个下午没干别的,拎了菜回家后,简单的收拾一下便开始做菜。

    先把鸡处理干净用砂锅炖上,然后又把排骨腌上。

    严肃不怎么喜欢鱼虾海鲜之类的东西,或许是荒岛野训的时候吃够了,尤其不喜欢海蛎子之类的贝类,所以宁可也没准备。

    一做好吃的宁可便想起了苏羽,算算时间,苏羽现在应该正沉浸在美梦里。

    一个人孤身在外求学的日子不好过,尤其是没有爱人没有挚友在身边。想想原本珠圆玉润的小羽毛现在下巴尖尖,眼睛大大的样子,宁可又忍不住叹气。

    人这一辈子能够真心相爱已然不易,为何还要经历这么多曲折磨难呢。

    听着砂锅里咕咕的声音,宁可看看时间把发好的香菇,和杏鲍菇洗干净放进去。

    严肃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应该是会议中间休息时间,宁可也没跟他多说,只叮嘱他忙完了就过来吃饭。

    下午五点半,严肃那边结束了会意,主持会议的几位军官提议大家一起聚餐。

    严肃拉了拉身边的舰队参谋长沈长青大校低声说道:“实在对不住了,我快两个月没见老婆了,我老婆已经做好了饭等我回去,今晚就不跟你们凑热闹了。”

    “嘿!”沈长青立刻瞪眼,“你小子什么时候娶老婆了?怎么不请我们喝喜酒?!”

    严肃满脸堆笑:“喜酒肯定少不了,我这不是正在努力吗?首长您多多体谅,多多体谅啊。”

    “老沈,你让他去。”墨龙行动二中队的队长黄俊峰中校把手中的件在桌子上戳了戳,叹道:“这小子见色忘友也不是一两回了。”

    沈长青立刻笑骂回去:“老黄,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丫儿子都能叫爸爸了,当然不着急。”

    严肃忙给沈参谋长敬了个军礼:“谢谢首长体恤。”

    “滚。”沈参谋长大手一挥,“你小子加把劲儿,争取早点请老子喝喜酒。”

    严肃答应一声,佯装着淡定的样子,跟众人告辞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沈长青参谋长才问黄俊峰:“我听说严肃的结婚报告被驳回来了?怎么,这小子这么快又谈上一个?谁给介绍的?”

    黄俊峰笑道:“哪里又谈一个,自始至终就那一个。那姑娘——啧啧!真是漂亮,换我也不放手。”

    “可结婚报告不通过,再漂亮也不行啊。”沈长青参谋长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严肃这小子一向是个靠谱儿的人,怎么在个人问题上这么不叫人省心?”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黄俊峰摇摇头不再多话。一来是他对其中内情的确知道的不多,只是在年前的聚会上见过宁可一次。二来,他是个爷们儿,不是长舌妇,兄弟们的私事就算知道也不会多嘴。

    二十分钟后,严肃那辆猎豹飞鹰停在宁可的小公寓楼下,推开车门,严肃去后备箱里拎军用背包往背上一搭,锁了车门快步上楼。

    就在他拿出钢片想要撬门的时候,门在里面被打开,宁可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口,指着严肃责问:“说,你是不是又想撬门来着?”

    严肃嘿嘿笑着伸出双手把人拉到怀里,在美人的眉心吻了吻,然后忽然弯腰来了个公主抱,转身进门的同时,长腿一勾,房门咣的一声闭上。

    “放我下来,厨房还开着火呢。”宁可着急的拍着严上校的肩膀。厨房的确还开着火,刚刚她听见停车声扒着厨房的窗户往外看,看见那辆军车停下来便跑去门口等着开门去了,火都忘了关。

    想好是炖的排骨,若是炒菜的话,油锅都该着火了。

    “我去。”严肃把人放在沙发上,转身去厨房把炉火调到最小,又急吼吼的回来,在宁姑娘刚要站起身来之前又把人给压回去。

    “哎呀。”宁可被猛然摁到,后脑勺捧在沙发扶手上,虽然布艺沙发扶手有厚厚的海绵垫着,但到底用力过猛,后脑一疼,眼前有点发晕。于是宁姑娘秀眉一拧,不满的拍了某人一巴掌:“你轻点。”

    “知道了,宝贝儿。”严肃伸手垫在宁可的脑后,在她碰疼的地方轻轻地揉了揉,低声哄着,“没事了?还疼不疼?”

    “唔,你先起来。”宁可轻轻地挣扎,“先吃饭嘛。”

    “不。”严肃顺势压制性地吻着她的眉心,眼睫毛,鼻尖,然后啄住红唇轻轻地吮着,“先吃你,在吃饭。”

    他的吻并不温柔,算是有些野蛮,娇艳的唇被他掳住,狠狠地蹂躏,贪恋的像是要霸占心爱姑娘的所有呼吸。

    他温柔又恶意地用嘴唇在她鼻尖轻蹭,断断续续地缠吻对方,从接吻不久起,他的胯下就一直硬着,抵在她温滑的小腹处。

    宁可暗暗地感叹,这次实在禁欲太久了。

    宁可早已瘫软在上校先生的胸膛,她被吻得有点难为情,晕头晕脑,不好意思地别开脸。

    严肃索性开始脱衣服,当着她的面,他一颗、一颗解着纽扣,脱下海洋迷彩作训服,脱下他的一身荣耀,卸下他的一身荣辱。

    一丝不挂的男性身体精壮性感,每一块肌肉都硬实雄伟,像一尊寒酷的雕像。宁可连看都不敢看,却听他凑近说了句:“把手抬高。”

    她羞红着脸照做,浅杏色家居服被严肃掀去,只留下一套淡粉色的贴身衣物。

    “这东西怎么这么麻烦,不是说让你在家里别穿这个嘛。”沉哑的声音满是不耐,擅长兵者诡道的严首长,如今却败在一个小姑娘的胸面前,却还有他自己的理由,“这个对身体不好,影响血液循环。”

    他将这件粉色小可爱推高,酥软香雪被完全掌控在手里,只是严肃仍眯着眼睛,双手时轻时重的揉捏时,像在打什么主意。

    宁可搭着他炙热的手臂,低低嘟哝,“不用的话会提前下垂啊,影响美感。”

    严肃却是直接向上将这小粉物扒了出去,他没有更多的绵绵絮语,一只腿顶住她的膝弯,迫使这姑娘无法合拢双腿。

    她已是湿漉漉的一片。这对于男人来说这是最不能抗拒的诱惑,要不然怎么能说是水到渠成。

    宁可躺在那儿不住地喘气,墨发朱唇,全身上下泛起一阵微红,娇艳如鲜花绽放。

    严肃当即气血上升的厉害。

    他将宁可的手按在身侧,腾出另一只手欺过去,扳正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然后又捋进长而软的秀发。

    嘴上的唇吻继续,俩人的身体贴近在一起,宁姑娘忍不住开始细弱地娇哼,一声又一声,充斥在温馨的小屋里。

    占领零号高地的瞬间,世界回归一片安宁。

    云收雨住之后,宁姑娘一点力气都没有,软软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严上校前前后后的服侍完毕,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给她穿上,又把之前丢到地上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

    厨房的砂锅里排骨的浓香一丝丝的飘过来,勾着严上校的食欲。

    严上校在沙发跟前蹲下来,抚着宁姑娘粉嘟嘟的脸蛋儿,低声问:“宝贝儿,我抱起起来吃饭?”

    “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宁可摇摇头,继续闭着眼睛,“蔬菜都弄好了,你自己炒一下。我要睡一会儿,累死了都……”

    “宝贝儿,先吃东西再睡。”严上校立刻心疼了,暗恨自己刚刚折腾的太久,把小心肝儿给累坏了。

    “先睡一会儿,我答应了叶眉八点去参加她的生日宴啊。”宁可无力的转了下头,面向里继续睡。

    原本是打算的好好地,六点半严肃回来吃饭,两个人收拾一下去参加叶眉的生日宴,过去不用吃东西了,把礼物送上,再跟他们玩一会儿就回来。

    这下好了,一下做了一个多小时,眼看就八点了,宁姑娘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呢,请问要她怎么出门?!

    “什么同学的生日宴啊,不去不成吗?”

    “不去不成。”宁可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回道,“原本我们是一个宿舍的同学啊,小羽毛又不在,我再不去的话,就不像话了。”

    严肃心想也是。自己一年到头也不能陪在宁可身边几天,朋友对她来说就更加珍贵。

    “那我去盛点鸡汤,你喝点咱们就走。”严肃说着起身去厨房,用鸡汤了半碗米饭端过来,把宁可抱起来靠在沙发上,一口一口的喂。

    “好了!”宁可自己端过碗来吃,“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用得着这样伺候嘛?”

    “老婆,你得给我机会嘛。”严肃厚脸皮的笑着,又把碗拿回来,用心喂饭。

    两个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叶眉的催命连环LL中出门,严肃把宁可放在副驾的位置上,开着自己那辆军车直奔酒店。

    因为是大学四年级了,可以说是在大学的最后一个生日,叶眉把能请的同学都请到了,在酒店订了一个大房间,摆了十六人桌的两桌。

    三十多个人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叫着闹着,比过年还热闹。

    宁可带着男朋友来晚了,送上礼物后便被摁在酒桌上罚酒。

    叶眉给萧小匿使了个眼色,萧小匿同学一把拿过三只酒杯摆在严肃的面前,笑道:“来晚了要罚酒三杯。是你喝还是宁可喝,你们自己商量着办。”

    “他要开车的,不能喝酒。”宁可笑得无辜纯良,目光闪灼看着萧小匿。

    “那你喝。”萧小匿一副没得商量的架势,“我们七点开始的,到现在一消失二十分钟,我们每个人至少已经喝了七八杯了。这会儿罚你先喝三杯已经很够意思了。”

    “好,我喝。”宁可说着,伸手去端酒杯。

    “我来。”严肃哪里舍得让宁可喝酒,尤其是这冰镇的啤酒,更不能让她喝。

    三杯啤酒而已,对严上校来说太小意思了。

    一口一杯,连喝三杯。

    “好!”萧小匿大拇指一挑,豪气万丈:“真不愧是我们系花的男朋友,够劲儿。”

    “宁可可是我们同学中女神的存在,这位能追到我们系花,肯定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儿啊!”旁边一个女生立刻凑过来,“那,没什么可说的,当着我们这些娘家人的面儿,你得再喝三杯,以示诚意。”

    “好,没问题。”严肃是身经百战的,哪里把这些学生放在眼里。

    萧小匿一看这下热闹了,立刻拿了一瓶白酒来:“当我们家宁可的男朋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啤酒不足以表达诚意,这得是白酒。”

    宁可刚要说什么,严肃已经抄起了酒杯,笑吟吟的说道:“好,白酒就白酒。我平时忙,陪宁可的时间也少,今天更是头一次见诸位同学,就请各位多多包涵了。”说完,一口一杯,三杯白酒又下了肚。

    宁可恨恨的瞪萧小匿,以眼神警告之:你丫敢再起哄小心姐收拾你。

    萧小匿偷偷一笑,心想今天这一场,就算是自己饶过这家伙,在座的这些男生也不会放过他。

    宁可在男同学的心里可是不容亵渎的存在,蓦然间被这么个家伙给抢走了,一个个心里都窝着火儿呢,不灌他几杯酒怎么说得过去?

    幸好严肃来之间在宁可那里吃过东西了,胃里有鸡汤排骨打底,也不把这点小酒放在眼里。

    三杯又三杯,啤的白的轮番上,几个女生终于消停下来。

    宁可指着萧小匿,恨恨的说道:“最好你把你男朋友藏好了,否则我定不会饶了他。”

    萧小匿满不在乎的笑着:“哈哈!姐的男朋友还在天上飞呢。”

    事情果然如萧小匿预料的那样。

    两张桌子上的男生一个接一个的过来跟严肃喝酒,谁也不甘落后。最后一个过来的是楚晓童。

    楚晓童手里端着满满的一杯白酒走过来,拍拍宁可身边某女生的肩膀,说道:“麻烦让一下,谢谢。”

    那女生自然知道楚晓童对宁可苦追不舍的事情,一看有乐子,立刻笑嘻嘻的躲开,和旁边的一个女生挤到一把椅子上去。

    楚晓童在宁可身边坐下,侧脸看着宁可,目光几近痴迷:“宁可,好久没见你了。”

    宁可对楚晓童一直都是同学的观念,没有好,更谈不上坏。就算出过那一起玫瑰事件,他依然没有在宁可的心里留下什么痕迹。这姑娘就是这样,对于她不在乎的人,连一点情绪都懒得给。

    面对楚晓童的深情脉脉,宁可淡泊如水,轻轻地笑了笑,举起手里的酒杯:“是啊,有些日子没见了。”

    楚晓童抿了一口酒,目光更加深切:“你还好吗?”

    “老样子。”宁可的酒杯里是果汁,但她也只是浅浅的喝了一点。

    坐在宁可另一边的严肃可不是瞎子,楚晓童对宁可的迷恋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已经暴露无疑,只是严上校出于风度,没打算跟这小子计较。这屋里,十几个男生最起码有一半儿是倾慕宁可的,可独独他严肃能够抱得美人归,就任凭他们妒忌去。

    只是,这小子坐下来后那么明目张胆的表露感情,简直视自己如无物,这就有点不能忍了。

    严肃手里捏着酒杯刚要说话,旁边的萧小匿不知死活的给怒火上浇了一瓢油:“楚晓童,我听说你跟你女朋友拜了,真的假的啊?该不会是还恋着我们宁可呢?宁可如今可是名花有主了,你可不能犯错误啊。”

    严肃的目光一凛,冷冷的瞥过楚晓童。屋子里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有好奇的女生看过来,被严上校眼睛里凶煞的目光震到,大气儿不敢喘一下。

    楚晓童早就有几分醉意,看见宁可带着一个英俊霸气到把这屋子里所有人男性荷尔蒙都逼下去的男人进来,早就满心不服,这会儿坐在宁可的身边敢跟严肃叫板,也是凭着那几分酒气。

    “这位——严先生是?”楚晓童被严肃那一眼看的头皮发麻,但还是硬着头皮举起了酒杯,“我叫楚晓童。”

    “就是曾经拉了一车玫瑰花追求宁可的那位帅哥。”萧小匿不知死活的补了一句,把严上校心里的暴虐因子彻底的激发起来。

    “楚晓童。”严肃温和的笑了笑,举起手里的酒杯,“久闻大名。”

    在座的是个人都能听出严肃嘴里的‘久闻大名’四个字虽然又轻又软没什么分量但却带着隐形的杀气。

    楚晓童呵呵笑了两下,说道:“客气了。”说完,杯中酒一口闷下去。他就不信了,这个老男人已经跟十几个男生喝过了,林林总总白的啤的红的至少二三十杯了,他到现在还能坚持多久?

    严肃却从进门就没把这几个小崽子放在眼里。

    开什么玩笑?他从西南陆军转战到黄海舰队,从普通的连队到墨龙,一路杀到今天,不论是打架还是喝酒从来还没怕过谁。就这十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也敢来叫板?笑话!

    一杯白酒喝下去后,严上校拿了筷子夹了一只帝王蟹放到盘子里,开始剥蟹肉给宁可。

    宁可从小喜欢吃螃蟹,但不喜欢剥,尤其是螃蟹腿里面的那点儿肉,吃着好吃,剥的话就太麻烦了。

    严肃是直接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太麻烦,就那么点蛋白质,还要费那个劲儿剔。不过天大的麻烦抵不过宁姑娘喜欢,再麻烦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当然,就此时此刻,严上校剥螃蟹的重大意义不在于宠老婆,而是在于要力求闪瞎在座所有人尤其是老婆身边那个小混蛋的狗眼。

    “哇!宁可你好幸福啊!”叶眉双手捧在胸前,故意夸大了脸上的表情,“如果有人愿意这样伺候我,我愿意立刻嫁给他。”

    宁可夹了自己盘子里的蟹肉递过去:“喏,给你吃,来我们家做小。”

    “去你的!”叶眉拿了筷子把宁可的筷子打回去,“姐绝不给人做小,哼。”

    “宝贝儿,”严肃剥完了螃蟹,拿了湿巾把手指仔细的擦过,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别闹。乖乖吃东西。”

    “我靠!太过分了你们!”萧小匿拍着桌子大叫,“你们是成心的?非要闪瞎我们的钛合金眼才罢休吗?!欺负姐没人要是不是?是不是?!”

    宁可笑嘻嘻的夹了蟹肉递过去:“怎么,小眉不做小,你来?”

    “你个坏蛋!趁着你家男人在就欺负人啊?!”萧小匿转托发动所有没男朋友的女同学,“来来,都来敬宁姑娘一杯,祝她跟她男人死缠烂打不死不休。”

    “好!”立刻有姑娘举起酒杯,“祝你们死缠烂打,不死不休。”

    “这是什么祝福,你们这些混蛋!”宁可笑着举起手里的果汁。

    “哎我说,同学们好心祝福你,你就拿果汁糊弄啊?”

    “不行,换啤酒。”

    楚晓童微笑着看了一眼严肃,说道:“宁可不能喝酒。”

    严肃淡笑着举起酒杯:“没关系,我替她。”

    “替酒可是要喝双份啊!”

    “好。”严肃毫不犹豫,先喝了一杯后,又拿过酒瓶倒满,朝着众人举了举,又一口喝掉。

    “痛快!”

    “真男人!”

    “不错!够爷们儿!”

    姑娘们都沸腾了。

    ------题外话------

    今天是教师节,祝愿我们辛勤的园丁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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