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因果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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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3-11-12

    月色虽然不明朗,但是薛流岚仍然就能一眼看出那桌子上的布包是母后宫中的东西,其他书友正在看:。。已经旧了的白色上绣着红艳的桃花。慕容皇后一直都很喜欢桃花,可能是觉得女孩子家就该如桃花一般明艳吧。

    细致的将布包展平,里面是几块整个儿的药材,还有一些粉末。薛流岚放在鼻下闻了闻,熟悉的味道涌入鼻腔中。

    慕容皇后自胎中就带了一股热火,每每季节交替之时都会头痛几日,所以这药是她经常备着的。

    “这药是怎么回事?”薛流岚转过脸看着郭尚忠。

    “这是奴才当时从慕容皇后的药匣子里取出来的药。”郭尚忠上前一步,伸手指了指薛流岚托在手心里的药材。“奴才找人检查过,这里面有冥决。”

    “冥决之毒,每日三钱,三年之后,命归黄泉。”薛流岚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十二个字的。他的手狠狠的攥成了拳砸在旁边的石桌上。

    “五皇子保重身体啊。”郭尚忠吓了一跳,同时不忘了暗自用手按了按石桌。仍旧坚硬光洁,没有丝毫裂开的痕迹。

    薛流岚蓦然回身,逼近郭尚忠问道:“你可能证明这冥决之毒是邓皇后放入我母后药中的?”

    “这……”郭尚忠略微犹豫了一下,狠了狠心道:“老奴找到了当时为慕容皇后配制药材的太医,他是受了邓皇后吩咐的。”

    “好,那就请郭公公明日带人去大殿。我定要让那妖后血债血偿。”薛流岚恶狠狠的说道。

    “老奴肝脑涂地也定当办好这件事。”郭尚忠拱手信誓旦旦的道。

    薛流岚站在亭子中,负手看着郭尚忠渐渐消失的背影,手中装着药材的布包越攥越紧。并不是郭尚忠不说,他就不知道。交出太医之前的犹豫是因为怕连着他一起供出来吧?薛流岚冷笑了一声。

    郭尚忠,如今我能让邓家以命抵命,他日我也一定会让你还回这笔血债。

    眼前的证人已经一个个的跪在堂前服罪,都是衣衫褴褛的样子,从破了的衣服后面能够看见他们已经开绽的皮肉,有的甚至还没有结痂,和着脓的血水从外翻着的肉里淌出来,粘在衣服上。。

    不少大臣见此情景已经掩住口鼻一副要吐的状态,慕容瑾只是皱了皱眉,战场上见多了生死伤痛,这一点自然也就不算什么。

    “皇上,他们这是屈打成招啊。”上不等李彦开口询问,邓皇后先行扬声道。“众位都是明眼人,这些人都被打成了这幅德行,自然是说什么他们招什么了。”

    薛流岚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道:“回父皇,儿臣打他们并不是为了逼供。”

    “那是为什么?”邓皇后瞪了眼睛看着薛流岚。

    薛流岚冷冷一笑道:“是因为他们伤了我妻子慕容瑾。如此皮肉之苦已经便宜他们了。”

    “借口。”邓皇后尖锐的声音盘旋在大殿中。

    李彦看了一眼一直旁观不语的薛斐言,又转过头来问道:“邓大人,你可有什么话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邓钦尧跪直了身子冷笑道。

    “大人此话差矣。”薛流岚转过身来看着邓钦尧道。“本就有罪,何须欲加呢?”

    说着面向皇上双膝跪下道:“父皇,儿臣今日便算是原告,要状告邓钦尧三大罪状。”

    皇上面无表情的道:“说。”

    “第一,刺杀太子妃慕容瑜未成殃及五皇子妃慕容瑾,好看的小说:。第二,私自铸造兵器,意图谋反。第三,十年前为了皇后之位毒杀先慕容皇后。”薛流岚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大,回音在大殿中绕了几圈才渐渐消散。

    皇上的脸上渐渐从吃惊到不可置信的地步。原本靠着椅子的身体突然坐直起来:“你说什么?邓钦尧毒杀了慕容皇后?”

    “不错。”薛流岚扬起头来。“为了让他女儿成为皇后,邓钦尧买通太医在母后日常的药里下了慢性毒药。”

    仿佛被抽空了力气,皇上一下子瘫在龙椅上,双目无神的不知该放在何处。。一眼瞥见站在一旁的慕容瑾,那形容与她姑姑慕容皇后五分相似,登时勾起无穷思念来。

    正在这时,外面的太监宣道:“靖北将军慕容岩觐见。”

    闻声,皇上的身体猛地一颤,晃过神来慕容岩已经大踏步的走进了大殿里。一身戎装还未来得及脱下,虽然手中宝剑进门时被侍卫下了,但那浑身的凌厉气势就如同一把利刃,直要将他面前的一切劈开。

    “臣参见皇上。”慕容岩单膝跪地,眼睛看也不看身旁的邓家父女一眼。

    “慕容爱卿平身。”皇上抬手道。“爱卿戍边,如何突然回到金都?”

    “回皇上,臣听闻独生女儿受伤而后又诞下小皇子,心里挂念,故而星夜赶回来探望。”慕容岩拱手道。“中途顺手给皇上带回一件礼物。”

    “哦?”皇上淡淡的应了一声。“什么礼物?”

    “邓钦尧在金都附近三十二处屯兵据点的兵马。”慕容岩颇为得意的看了旁侧的薛流岚一眼。

    薛流岚颔首致意,转过头来正对上慕容瑾吃惊的眼神。他笑了一笑,慕容瑾狠狠的还了他一个白眼。

    “你血口喷人。”邓钦尧老迈的声音响起来。

    慕容岩俯看了邓钦尧一眼,朝着门外挥了挥手,两个侍卫抬进来一箱子的东西放在大殿之上。

    “皇上,这里面是有邓钦尧写给亲信的书简,还有他锻造的兵器。”说着,慕容岩打开箱子,捡了一把刀呈给皇上。

    皇上拿起面前的刀在手中细细的看了一遍,猛然挥手,刀径自飞了出去,“铎”的一声落在薛斐言的脚边。

    “你看看。”皇上压住气冷声道。

    薛斐言捡起刀看了一遍。其实并不用看,他很清楚邓钦尧在每一件兵器上都刻上了“河洛称王”的字样,为的就是将他们绑在一起。

    “父皇。”薛斐言双膝跪在地上,垂下头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慕容岩冷冷一笑,才要开口,只见薛流岚上前一步拿过薛斐言手中的刀,看了一看道:“父皇,这必是邓钦尧的诡计。”

    “嗯?”皇上横了眉头看向薛流岚。

    “这一定是老七发现了此事,为了让老七屈从,邓钦尧以此做威胁的。老七孝顺,必然在父皇面前解释不清。”薛流岚不紧不慢的说着,一面垂下头,用余光瞄了薛斐言一眼。

    “斐言,你如何说?”

    “儿臣不肖,请父皇责罚。”薛斐言深深叩头道。

    皇上失望的看着薛斐言,摇头叹了口气道:“你先退下。”

    薛流岚暗自露出一个安心的笑意,又道:“至于邓钦尧刺杀慕容瑜一事,仍旧与老七有关,。”

    “莫非你想说是老七指使?”皇上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紧紧的盯着薛流岚。

    “不是。”薛流岚肯定的摇了摇头。皇上松了一口的欣慰笑意丝毫不落的收入他的眼中。

    薛流岚知道,当今皇上就是经过了手足相残之后登上皇位的,故而他对于手足相残的事情深恶痛绝。当年他对长子薛流云如此喜爱,也正是因为薛流云一直在竭力做到兄慈弟爱,手足和睦。

    “至于为什么,请父皇请来大嫂一问便知。”

    皇上冲着郭尚忠点了点头,郭尚忠径自着人去请慕容瑜。大殿之中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中。

    如今形势突变,原本邓钦尧还能以空口无凭,屈打成招等借口脱罪,但慕容岩的出现完全将他置在不可生还的境地里。不管那箱子里是不是邓钦尧的罪证,慕容岩的出现本身就意味着邓家今日不可能逃脱升天。

    “为什么救他?”慕容瑾在薛流岚的耳边低低的问。

    “我为什么要害他?”薛流岚反问道。

    慕容瑾笑了一声没有回答,但答案已经在心里。那句兄弟不相杀绝不是一句空话。

    “流岚。”蓦然,沉默了许久的皇上开口唤道。

    “儿臣在。”薛流岚忙出班立在阶前。

    “你方才说,你母后是怎么死的?”皇上无力的问道。

    薛流岚停了一停,朗声道:“儿臣方才说,儿臣的母后是被邓家父女毒杀的。”

    “你可有证据?”皇上的目光在邓皇后的脸上扫过,全没有半点温度。

    邓皇后的身体僵了一僵,心下清楚,对于薛流岚的话皇上相信了,而且不管有没有证据,在他的心里她都是一个将死之人了。

    薛流岚从袖中取出布包呈给皇上:“这是儿臣母后生前所用的药,亏了郭公公才得以保存。也是因为郭公公,儿臣才能够得知真相。”

    “郭尚忠,你来说。”皇上一把将布包握在手中,似乎那是慕容皇后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郭尚忠闻言连忙跪下道:“起初,奴才无意中听到邓皇后对何太医说要慢行毒药。紧接着不久慕容皇后就病重不治。所以奴才就起了疑心,偷偷将慕容皇后的药藏了一些送到宫外找人查验。果然从里面查出了冥决之毒。”

    “何太医?朕记得他在皇后病逝不久之后就辞官还乡了。”皇上慢慢的回忆道。

    “回皇上,何太医是在半路被邓皇后派人灭口了。”郭尚忠低低的补了一句。

    薛流岚站在阶下,听到这句话也不过淡淡一笑。他知道,郭尚忠必不肯冒这个险将何太医放在明处,甚至没有留下何太医的性命,只是从他手中取了当年他保存在下来的药材。

    “你害死慕容皇后,还有什么好说的?”皇上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邓皇后。

    “有,臣妾当然有。”邓皇后此时也已经豁出了一切,站起身来傲然看着龙椅上的人。“若不是当年皇上一句话,臣妾何至于有此胆量?”

    “朕?”皇上的心惊了一下,蓦然想起当年花前月下之时,曾经对还是妃子的邓皇后说过一句话。

    朕有心扶植你母家,若是慕容死了,必然立你为后。(去 读 读 .qududu.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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