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我不知道他说的这个朱胖子是谁,立刻补充:“哦,就是朱学啊。”
这个刘松栎真是神通广大,这才几个小时,就连我认识朱学的事情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不过这么大的本事怎么让老婆堵在旅馆里呢?我转念一想,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费这么大的劲要这样深入细致地了解我,这才是问题的关键。难道他也对我有所需求?
仔细想想,他办事情的程序可能是这样的,我帮了他的大忙,他应该请我。于是去了解我这个人有多大价值,再根据反馈回来的信息决定招待我的档次,以及在酒席上说什么话,提什么样的要求。全鹿宴和路易十四价值好几万,这就是他对我的估价。
想通了这一点就好办了,我静静地等待着他下一步出什么牌。想到这里,燕窝端上来了。
“来来来,请,请。这是这里的招牌菜,炖血燕。大家请了。”刘松栎一边张罗着一边看着大家的反应。小灵看样子也是第一次吃这个血燕,看着就是吃不出味道的样子。我当然更是第一次了,不过我会装,摆出一副细细品尝的样子,不光品味,还仔细看看,让人看起来既像是若有所思,又像是欲言又止。
“哈哈,还是小志见多识广。这里的燕窝确实不如省城的傅家楼,不过也是上品了。一会儿饭后还有鹿角胶。”刘松栎的口气有些抱歉,小灵听到这话,看了我一眼,放下碗,拿起纸巾就擦嘴,她擦嘴的方式特别雅,几乎把半张脸都盖住了。我知道纸巾下面她一定在偷偷地笑,笑我会装。
酒菜上来了,我们全都站了起来,刘松栎端起酒杯。“这第一杯酒,我们要敬小志,今天要是没有你的机智,我们就麻烦大了。”说着他和赵燕红都上来跟我和小灵碰杯,然后大家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酒,我们要敬我们的刘叔……”我的话还没完,刘松栎就赶紧插话:“不,刘兄,我们平辈论交。”
“谢谢刘兄,小弟高攀了!刘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我等末学后进,正希望刘兄多多提点。”我这段话是从最近正在看的书上模仿来的,我当然知道,这是一段人间互相吹捧的段子。我不知道刘松栎是不是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这种吹捧,只是投石问路。
“哪里,哪里,小老弟过奖了,实在是过奖了,哈哈哈,”刘松栎看样子很享受这种吹捧,二话没说干了第二杯。我看看小灵,小灵递过来一个鼓励的眼色。其实我刚才也不完全是盲目的,我观察过,刘松栎目光深邃,胸有沟壑。这样的人当然不是那种不学无术之辈。
“这第三杯酒,还是要敬刘兄,希望能在刘兄的指点下,让我们大家取得更大的成功。”这次是小灵祝酒。刘松栎还是二话不说干了杯中酒。然后吐出一口酒气,开始捧我:“其实小志才是商业奇才,这才半年的功夫,就从一个街头小贩变成了拥有两处买卖的大商人,了不起呀!”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夸我。
“刘兄,您真是……”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太关心我了?太照顾我了?您有心了?好像都不足以表达。刘松栎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发挥的机会,马上接上去:
“是啊,本来我也不知道,今天刚到你们酒店,进了房间那个前台的小姑娘告诉我,衣柜后面有暗门,还说是老板在装修的时候特意留下来的。我就觉得这个老板真是想得周到。后来发现只要一谈起老板,那个姑娘就滔滔不绝。什么勇斗玉面狐啦,大闹派出所啦,听着就知道,那个小姑娘是你们的粉丝。”
赵燕红补充:“不光是粉丝,简直就是铁丝、钢丝。”,她的眼里冒出一股佩服的光亮。
刘松栎继续说下去:“特别让我奇怪的是,小姑娘还说,她们的老板和老板娘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一对。这个小姑娘本人长得也很不错呀,让她这么羡慕的人到底是谁,我就好奇了。这才向朱胖子打听,知道了你的不少事情。”刘松栎表情专注地看着我。我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所以紧盯着他,先听他说。刘松终于拿出了结论:
“我这才知道,我们商界又出青年才俊了。”
他这样说我当然要谦虚一番,不然也太托大了。“刘兄,这我可不敢当,我们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偶然的。”心里可是在骂着这家伙,你给我磨什么豆腐呀,快说要紧的吧。
说到这里我拱了拱手:“刘兄可是我们商界的前辈,财神爷。还望不吝赐教,我们还做得不够。”
“你们太客气了,赐教谈不上,不过是交换意见而已。”刘松栎笑呵呵地说着,我和小灵恨不得竖起耳朵听着,好不容易到了关键性问题。大概是对我们的态度很满意吧,他又接着说:
“二位认为,下一个利润增长点是什么呢?”他看了看我们,不说话了,等着我们回答。
小灵赶快接了上去:“我们非常茫然,只想请教前辈。愿听前辈的意见。”
“哦?以二位的才能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小问题这么迷茫呢?”他看了看我们,我们点了点头,好像小学生那样老实。
“既然对未来感觉迷茫,就应该及时总结过去,把握现在。从中找出规律性的东西。”刘松栎的气魄很大。我看出来了,这个人不光喜欢附庸风雅,还好为人师。想想也是,他手里掌握着贷款,各路人马当然使劲巴结他,愿意聆听他的教训。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给人上完课以后,一定会批准贷款。如果这样那我听他讲一天课都保证不打瞌睡。
“说到过去,你们就作了三件事,做摊贩,开饭馆,开酒店。对吗?”
“对,”我们机械地回答,就像在课堂里回应老师的提问。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同样是在大学城,有多少小摊贩?最后开了店的有几个?”刘松栎笑嘻嘻地问我们。
“好像不多,”我犹犹豫豫地回答。我觉得好像他要的就是这个答案,而不在乎实际上真的有多少小贩最后开了店。而实际上,当初和我们一起摆摊的同志们几乎全都开了店。
“为什么你们就是其中之一?因为你们正确地选择了‘人无我有’的策略。并在短时间里完成了原始积累。”刘松栎为我们作了总结。
我们做低头受教的样子,满足他“诲人不倦”的愿望。
刘松栎继续点评:“至于开这个快捷酒店,从表面上来看,好像还是‘人无我有’,但实际上就不一样了,实际上你们是在玩垄断。”
“啊!垄断?”我莫名其妙,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对呀,你们实际上就是垄断了卖淫业,凡是的最后都得到你们快捷酒店解决问题,不是吗?而更重要的是,你们并不从事卖淫业,所有与卖淫有关的罪恶都和你们无关,扫黄扫不到你们头上。”刘松栎用断然的口气宣布。
然后又问:“小小年纪哪来这么深沉的心机?不过缺点是你们只顾走平民路线,忘记了为精英阶层服务。比如说,你们后面的平房为什么不开放呢?”
我赶紧解释:“这是我们经营上的失误,原来是开放的,但是不少人提出包租,当时我们的资金紧张,就答应了。结果为了三十万块钱,全包了出去。”
“租期多长?”
“一个学期。”
“一个学期?你们是以学期为计算单位的?有意思。”刘松栎很奇怪。
我很不好意思地回答:“因为包租平房的都是大学生,放假的时候他们都要回家,所以我们就以学期为单位。”
刘松栎沉吟了一会儿:“你们的资金流向能跟我谈一谈吗?”
我和小灵对视一眼,决定实话实说。不知为什么,我就愿意和他多谈谈。不知不觉把酒店的帐目,甚至是饭店的帐目都报了出来。以后回想起来,这实际上是刘松栎对我们的考察。不过在阴错阳差之下,我的回答还算得体。
刘松栎想了一会儿才说:“这样看来,金慎昌他们对你们还是信心不足啊。”
这句话把我点醒了,原来金哥之所以这样做,其中还有这个因素。还好,不到半个学期,我已经把欠款还了一半。我想得出了神,连热菜上来都没有注意到。
“来来来,咱们边吃边谈,这是串烤鹿片,和你们店里的烤羊肉串差不多。这是蒸鹿丸,炒鹿柳,白切鹿肉,来尝尝。”刘松栎从孜孜不倦的教师,立刻变为热情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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