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店门口的圣诞树附近是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除了成双成对的,就是三三两两显得很落寞的男生,显然他们下手晚了没能成功配对。我不管这些,他们都是给我送钱来了,来的越多,钱就越多。
我的手成了机械,带着一个小工不停地烤着,翻着。小灵和另一个小工负责烤羊肉串,也在不停地忙碌着。我不时地照看一下,因为小灵还负责收钱。好不容易第一波人流高峰过去。我松了口气。
不知什么时候,乐曲换成了激烈的重金属。许多男生带头“嗷嗷”叫着扭了起来,接着女生也加入了扭动的行列。随着dj的手指,音响里爆出了一堆呼喊:“fff,。ddd,dollr”。男生女生都跟着呼喊,圣诞树下顿时成了宣泄的海洋。不少人边喊边挥舞着不知哪儿来的荧光棒,更多的人则挥舞着烤鱿鱼或者烤羊肉串。
这里的小姐素质不太高,很多人还不会扭呢,可她们也在那里笨拙地扭着。
我没有跟着宣泄自己的情绪,现在的我没这个权利。而是赶到爆米花机旁边,帮着何支书点火,拉风箱。这台机器保养得很好,后面还装着一块压力表,只是上面的单位我已经看不懂了,好像是磅/平方英寸,表盘上有人用红线做出了记号。一曲放完,压力升上来,指针指向红线。何支书叫我停下风箱,静静地等着。
一看时间也快到了,于是我们利用这段时间,简单交换了各自情况。
“我这里光蛋炒饭就出了两大锅,还好准备了上万个饭盒,不然真不够呢。谁想到今天晚上那么疯狂。”何支书十分兴奋,为自己赶上了一笔大生意而高兴。
“我光顾干活了,也不知道我那里的鱿鱼和羊肉够不够。”我盘算着自己的准备工作是不是到位。然后问何支书:“上坐的情况怎么样?”
何支书看看饭店,回答道““一楼和加座都已经过了好几轮。楼上还没有人。”
楼上的雅间按照原定计划,专门出租给野鸳鸯,我装的很有把握地说:“不急,过不了一会儿...”
突然,他捅了捅我,“注意了”。我们赶快抬起爆米花机,让它口向上。只听人们突然开始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就在“一”这个声音刚落,音箱里的钟声还没有响起的当口,何支书发动了,他一下打开了搬把,只听“咚”的一声,一锅爆米花飞上了天空。
人群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欢呼起来,而是呆呆地看着,就连随后响起的钟声都没人去注意,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没见过这样东西。一直等到爆米花落下,才有人惊叫出来,“爆米花,爆米花耶!”于是人们开始热闹起来。
我跟何支书早已装上了下一锅,吱吱呀呀地开始加热了。音响里播出了柔和的舞曲,一曲终了。黄依依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应广大同学的要求,我们下面熄灯三分钟,为大家提供方便。请大家准备好。”这句话引起了一阵欢呼。
我赶快离开何支书,回到我的摊位上,回到小灵身边。就听音箱里黄依依在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咚”的一声,又一锅爆米花飞上了天空,这时的人们早已经顾不上了,都在等着熄灯的那一时刻。
终于熄灯了,先是架上的灯光熄灭了,接着饭店里的灯也熄灭了,很快前后街上的各家店铺都把灯关上。顿时四周真的成了漆黑一片。黑暗中我刚要去搂小灵,突然觉得一双胳膊攀上了我的脖子,那明显不是小灵的,要短得多。马上两片滚烫的嘴唇就在我脸上贴了一贴,“凌哥,你是我的好哥哥。”是蓝美茹的声音,都带着哭音了。
她很快放下胳膊就哭着走了。我顾不上她,反身搂住了小灵热烈地亲吻着,亲吻着,好像我们还在凯悦酒店,我们还是第一次湿吻。
灯光在没有一点预告的情况下突然全部亮了,把正在接吻的人群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人群中一个尖利的女生骂起来:“谁呀?这么缺德!”
随之而来的是一群男生粗鲁而放肆的笑声,这笑声盖过了骂声,空场上所有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这是一群既没有女朋友也没来得及“租”到女伴的男生,难怪他们要恶作剧。我放开了小灵,赶回到何支书身边。
“好玩吗?”我问何支书,本来这样问有点不合适,毕竟何支书的儿子都比我大了。可何支书一点也没往心里去。
“太好玩了,比小时候过年还好玩!”他真诚地说着,就连脸上的笑容都透着几分童趣。
中年人脸上出现童真的笑容,这种笑容具有极强的感染力,我也跟着笑了起来。难得地跟他开起了玩笑:“是不是有些后悔大婶没来?”
何支书长叹一声:“来不了啦,你大婶走得早,没看见今天的好日子。”何支书的话里带出了许多伤感。
难怪我从未看见过何家兄弟的母亲!我刚才的话又冒失了。我赶紧岔开话题:“今天是个让人高兴的日子。”
“那倒是,一下年轻了好多岁。”何支书把眼光放得很远,好像真的年轻了,可是我突然发现,他的眼睛也好深好深,深得象一潭碧水。
再回到摊前,发现生意已经不那么紧张了。大家都腾出手来,轻松了许多。我赶忙叫小工们把装鱿鱼的空桶拿回去,腾出地方来。这才发现,其他饭馆都已经开始营业,把我们的客流分流过去不少。而且我们准备的大约十万块钱的原料,已经消耗了一半以上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蓝美茹,赶紧在人群中寻找她。突然觉得小灵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头一看,蓝美茹就站在她的身边。小灵向着蓝美茹努了努嘴,示意我去和她谈谈。
此时的音乐改成了轻松的舞曲,很多人跳起了伦巴。有人开始定楼上的单间,这一点我早就想好了,今天晚上的单间按小时出租。每小时三十元,不足一小时按一小时算。这时候租单间肯定不是为了吃饭,而是要利用里面的沙发。有人还创造性地用屏风把单间隔成里外间,供两对情侣同时使用。就在这种气氛下我把蓝美茹拉到边上去,蓝美茹看了小灵一眼,小灵给她一个鼓励的眼色。
“美茹,你看见了吗?”我指着单间窗口人们忙碌的剪影对蓝美茹说。
蓝美茹的脸一下涨得通红,默默地低下了头。我知道她想歪了,也不去说破,自顾自往下说,“这是需求,有需求就有生意。从这样的需求中难道就不能挣出我们需要的钱吗?”
一句话让蓝美茹抬起了头,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今天,我把上面的单间定价为每小时三十元,这样十一间单间每小时就是三百三十元。其实他们根本用不到一个小时,而且现在到天亮还有六七个小时,也就是说每间房间大约能卖出去十次,能挣到三千多块钱。”
我看着她的眼睛,进一步说明:“如果,这是旅馆,是那种专门为情侣服务的快捷酒店,那么一天能挣多少?如果你能为我们管理这个酒店,那么你认为每月给你开多少工资合适?”
蓝美茹明白了,脸上出现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又接着说:“美茹啊,什么事一定要想开,千万不要往窄路上走,那可是万劫不复啊!我和小灵都不希望看到你出任何不好的事情!”说完,我就撇下她,去找何支书了,我现要趁热打铁,说服他投资快捷酒店。
何支书那里现在是另一个焦点,很多人都在那里围着观看这个老古董。随着它一次又一次崩响,愉快地分享着它崩出来的爆玉米花。何支书没有收钱,完全是免费,大家享受爆玉米花,他享受着展示的快乐。同时告诉大家这台米花机的来历。
他的爷爷在解放前花了几块大洋买了这台爆米花机,然后推着它走街串巷,靠着崩爆米花的微薄收入,成家立业,把他父亲养大。
然后他父亲接过这台爆米花机,送他上了中等师范,接着是他高中毕业以后去当兵,复原回到家乡当了中学教师。业余时间接过这台机器,继续走街串巷。一直到人们再也不吃他的爆米花。
看着何支书崩完最后一锅玉米花,我过去和他一起把机器收了起来,同时指给他看“楼上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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