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从他国慕名而来看雪的游客,都喜欢到这个国家,到巴黎这座城市,去感受冬日里最浓郁的一股浪漫,纯洁,与神圣。
雪花的纯白,有时候也很像,一种人的心。
清清澈澈的心。
卫斯铭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在飞机上睡了许久,走出机场大厅的时候,精神还是有些好的。
最近睡不好,茶饭不思的感觉。李白木告诉他,说这是相思病。
他的眼皮总是跳,不停地跳。心里即便再焦急,却也只能是一步一步来。
巴黎没有其名的分公司。他来之前却已经把邵年军和盛世的位置了如指掌。招呼一辆出租车,他没有稍作停留,去休整自己或者入住一家酒店之类,而是直奔邵年军的住处。
好不容易感到邵年军的小洋楼,他没有贸然闯进去,看到别墅里有不少黑衣保镖在活动,稍作侦查。
当他看到邵年军从别墅里和保镖们打起来的时候,他的神色有些疑虑。
安永远呢?
她在哪?
卫斯铭只好在小洋楼外围点了一把火。邵年军得以脱身,风一般地看车出去。他立即跟了上去,甩了一大沓法币,直接将出租车司机给拽下了车。
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疼么?却又有些期待中的欢喜。开心么?这么多年,他的字典里,很少有开心的时候。
也有,那就是遇到安永远之后,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尤其是与她爱事的时候。
那是一种满足感。
她却是跟着邵年军走了。他一边有些生疏地驾着车,因为国外的车道与国内刚好相反,他需要一点点时间在驾车操作中熟识。另一边,又想起安永远离开他的时候,那一身的落魄与孤独。
他不甘心。不甘心她竟然冒着危险跟着邵年军离开。她难道就不想听一听,他那样对她的理由吗?
她怎么可以那样对待他?那样残忍?
然而,当他看到邵年军焦急的模样,和保镖大打出手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安永远出事了。那些保镖很明显地是在囚禁他!
他心下担忧起来,提心吊胆。安永远的音容笑貌,一瞬间涌上他的脑海。她神经大条的白痴样子,她甜甜软软的唇角,她诡异又倔强的性格,她修长瘦削的背影,长长的青绿色裙裾,一切,都那么清晰得浮现在他的脑海。
邵年军丢下车子,猛然间冲入一座稍微有些陈旧的古老的法式别墅。卫斯铭将车子停在一片树丛之后,隐蔽起来。
贸然跟上去,他不但不可能见到安永远,反而自己也难以脱身。只希望安永远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虽然,邵年军的父亲,邵明,和自己的父亲卫震也算是旧识,当年的老部下,一时自动退役。毕竟多年不联系,何况,邵明并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主,即便卫震和他在一起,邵明也未必会待见。
卫斯铭下了车,伺机而动。他钻入一片草丛,周扬将卫星数据资料发到他的手腕的精巧的视频仪器上,他仔细地勘察地形,分析其中的优劣。
从包袱里拿出黑色的制服穿上,只有以保镖的身份混进去,还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刚刚混进别墅,在外围的墙角处,佯装维护别墅的治安,就听到有几个保镖似乎被他们的老板叫上了楼。他隐蔽在墙角处的一颗粗壮的大树后面,遥遥的就看到窗台上,那一抹熟悉的清丽的剪影。
他从来都没有像这么激动过,看到她弱不经风的背影,他的心头竟然有些痛,便有一些薄薄的雾气,涌上眼眶。
卫斯铭看到她推开了窗户,整个人似乎有些虚弱,眼底一片清明。她的肌肤白皙如雪,有些憔悴。心中又是一阵心疼,他左躲右闪,避开一些下人和仆人,想要探个究竟,楼上到底在做什么?
她的身子抵在了窗棂边上,她低头看着一眼楼下,转头,似乎在说着什么话。
本是隐匿着司机观察的他,猛然间意识到楼上发生的事情,双手紧紧地抠着树干粗糙的皮肤,几乎要抠出血来。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去救她。脚步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想要拔腿而起,直接冲上去,却挪不动脚步。
也许,他心知自己即便鲁莽地冲上楼去,也没有能力救她。
也许,他心中是在责怪她,责怪她的不辞而别,更责怪她竟然跟着她的初恋情人,完全违背了他们当初结婚时,她说的要逃离邵年军的纠缠的话语。
他恨,他埋怨,他不甘心,他舍不得放弃。最终他追来了,可,他眼睁睁地看着,安永远轻薄的瘦弱的身子,飘忽不定地站在窗棂之上,他的目眦尽裂。
脸色顿时铁青一片。指甲几乎被他抠出血,他心里紧张地不得了,一直默默地对她说,“可千万被做傻事,我这就来救你!”
他飞速地往别墅地方向奔跑而去,转头的那一刹那,却发现她雪白地飘逸般的轻薄的身躯,宛如一只在寒冷的冬季还在挣扎着的蝴蝶。
一只困兽犹斗的振翅纷飞的美丽倔强的蝴蝶。
“远远!安永远”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刺入他的耳膜,他有一瞬间的恍惚,整个身子仿佛被固定在白色的雪地上一般。
他恍惚以为,那个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么扎耳,那么让人心生厌烦。到底是谁?在那般讨厌地喊他的女人的名字?!
他只是长着嘴,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呼吸凝结,就像这冬季的低温,冰点很容易就席卷而来。
他的心头,长满了冰点,一瞬间,千里冰封。
有一些惊叫着的仆人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似乎并没有发现在这样一个异常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异常的表情。
许多人将她围了起来,挡住了他看着她的视线。
她静静地躺在地上,墨发如斯,绽开在银白色雪地上,宛如一朵盛开的黑色的莲花。
他的眸内颤了颤,她的身子底下,那些触目惊心的鲜红的血花,逐一开放,他的呼吸随之,骤然停止。
“让开,都***让开!”他大低低地吼着,嗓音沙哑至极,也陌生至极。
他们的脚,腿,臀部,为什么那么多?为什么那么肥大?他们将他大的女人,遮住了!
他不能没有她!他的视线,他的世界,不能没有她的存在!
妈的!
“都给老子滚开!”
他闯进了人群之中,他低头看着安永远雪白如纸毫无血色,如地上的雪一般白皙,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不可能!!!
头顶骤然传来一声惊叫,他没有抬头,而是将身边的一个身强体壮的比较结实的仆人,往前推了推。
骨节碎裂的声音,别推的仆人的痛呼声。他没有料到自己竟然被人推了一把,不经意地,却被楼上摔落下来的人,压倒在身上!
胸骨顿时碎裂!疼痛太过巨大,他口吐鲜血,晕倒过去。
仆人的身上,躺着已经晕过去的邵明,他的脸色苍白,炯炯有神的眼眸禁闭,似乎有些痛苦。
卫斯铭站在人群前面,冷漠地看着眼皮底下,摔在地上的两个人,伴随着身后的人的骚动,他狠狠地咬了咬牙齿。
缓缓地俯下身子,他的眼眸红润得滴出水来。伸开手臂,他将处在血泊之中的女人轻轻抱起,轻轻地抱在怀中。
“安永远,安永远,”他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每一根手指都颤巍巍的,抚摸着她冰凉的脸颊,她身上的温度,冰冷得仿佛长满了刺。
她又变回曾经的那个精灵古怪,满身是刺的小女人了吗?
“为什么,你不睁开眼睛,看我一眼?你只要看我一眼,我就原谅你的不辞而别。”
他低低的说着,眼角的泪水,骤然结满了冰凌。就像这个惨白的冬天,冷酷,无情。
“老婆,老婆,你醒一醒,看看我好么?我是你老公!我是卫斯铭,我只是你的卫斯铭!”
他的抱着她的后背的手掌,沾满了冰凉的鲜血。他伸开手掌,看着满手掌的鲜血,心脏骤然痛得仿佛被人掏空一般。
他猛然将她冰冷的身子护在怀中,她的额头抵着他的脖颈,传来一阵阵寒冷的刺痛。
“啊啊啊”
粗犷而空旷的呐喊声,仿佛将整个别墅的所有的冰冷的雪花都震慑住。没有仆人上来阻止,也没有保镖上来盘问他,赶走他,他的心头堵塞着,一直堵塞着,他的脑海一直盘旋着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柔软无骨,她的娇美如花。
她,怎么可能会离他而去?怎么可能?!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哪怕她那天凌晨趁机逃跑,趁机不辞而别,跑到连海的居所,躲避他。哪怕她跟着邵年军来到法国,哪怕她这样毫不留情的躲避他!
他也没有想过,她会这样静静地躺在雪地上,浑身是血!仿佛死掉一般!
卫斯铭的心头一阵惶恐,惊愕,诧异,害怕!他发誓,他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哪怕,最后死掉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他宁愿自己先死掉,宁愿让她品尝这撕心裂肺之痛,也要她好好地活着,感受着他在她的面前,最先逝去的痛苦!
“安永远,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听到了没有?!”
“死也是我的鬼!你听清楚了!”
狠戾而狰狞的声音,宛如从地狱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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