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豆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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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娘把芽儿抱在怀里,芽儿一边享受着月娘的抚摸,一边望着月娘。月娘的当然懂得芽儿的意思,芽儿等着月娘讲故事。为了这个听故事的机会,芽儿不但乖乖地吃了饭,而且答应从今天起一个人睡觉。虽然就连芽儿他自己也不能确定自己晚上睡不睡得着,但是月娘决定按照之前的约定,每天将一个故事哄芽儿睡觉。

    “话说在古代的时候,北边有一个商人姓姚。这个姓姚的商人是一个做豆瓣酱生意的人,祖上好几代人都是靠制作酱料,贩卖酱料为生的。姓姚的商人本来规模不大,比我家的作坊还要小。他一年的忙碌,也几乎刚刚够养活一家人。不过这个商人做人很老实,不但不会偷工减料,而且对工人们也十分关心。为此大家都帮着他,工人们也不愿意轻易离开作坊。也就是因为这个姓姚的商人过于老实,一些商家经常占他便宜,故意在酱料上面说三道四,企图压低价格。姓姚的商人也很奇怪,只要不亏本,只要有一些赚头了,就会卖给商家。由于他酱料品质好,对工人好,价格上好说话,所以大家都在背后叫他‘三好姚’。也有人劝过他,要他jing明一点,不要总是这么好说话。他总会笑嘻嘻地说‘和气生财’。”

    “本来像这个姓姚的商人这样,虽然做不成大生意,但是也不会有大麻烦,足可以安心养活一家老小的。可是他生活的坏境不是太好,他处于战乱之中。他不但要担心战乱发生到身边,而且要担心自己和工人们被官兵抓取当兵或者做劳工。也由于有战乱,所以酱料生意不是太顺利。有时候大家为了防止战乱,大量囤积物资,花大价钱购买酱料在内的生活物资。也有时候大家担心官兵或者其他人会哄抢,不敢多买东西。酱料等物资的价格跌破了成本价,导致商家不知道该不该亏本卖。姓姚的商人虽然有点担心,但是并不是太严重。第一,因为酱料作坊规模不大,不会因为存货太多导致大问题;第二,酱料不是其他的东西。当大家生活困难的时候,酱料不但是佐料而且可以直接当下饭的菜。甚至于可以直接混进面粉里面,当作主食吃。所以在当时的时候,酱料作坊的人不需要买菜,用水化开酱料就可以直接食用了。第三,酱料只要封存得当的话,放在地窖里面可以好多年不坏。越是生活艰苦的时候,酱料有时候会更加值钱。第四,作坊的工人也都是附近的邻居,大家为了活命一直以来守望相助。一家人有事情的时候,其他的人都会全力帮助。为此姓姚的商人不敢把生意做大,也做好了随时带着家人和工人们离开的准备。”

    “一个外地的商人,找到了姓姚的商人。他的到来给姓姚的商人带来了商机,也同时给大家带来了一场危机。这个外地的商人来自于更加北边的地方,那里由于战乱已经变得更加混乱。老百姓的生活只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要不是因为实在舍不得离开故土和庄稼的话,大家早就举家迁移了。可是中出来的粮食不是被官兵抢走了,就是要上交给当地衙门,严重的赋税几乎让大家活不下去。一般的人家不但吃不饱饭,而且由于缺少盐分的摄入,开始水肿或者大脖子。一个略懂医理知识的人告诉大家,要是大家想恢复健康的话,只有想办法购买酱料。因为酱料里面有盐分,而且有一定的营养,只要保持隔三差五吃上一顿带酱料的饭菜,就能很好地控制大家的病情。比起昂贵的药,还有麻烦的熬制过程,略带甜味的酱料当然是大家可以承担的。在大家的推选下,这个外地的商人来到这里购买酱料。由于大家的钱不多,而且担心酱料的质量,所以商人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了这个姓姚的商人的事情。鉴于姓姚的商人的酱料质量好,为人公道和大方,商人决定向姓姚的商人购买一大批酱料。”

    “只可惜作坊里面没有这么多的存货,再加上事先没有足够的准备。所以姓姚的商人不能一下子完成任务,商人答应先拉走一批存货,并支付一半的订金,要求作坊抓紧赶工。就算这样作坊也不能足量完成对方的要求,姓姚的商人只好一边让大家赶工,一边亲自去收购做酱料的原材料大豆。为人老实又讲信用的他,不但没有坐地起价,而且给了对方一个公平的价格。为此其实姓姚的商人就算做成了这笔生意,也没有什么大的利润,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就在姓姚的商人外出收购大豆的时候,他遇上了两个大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大豆。大豆又叫黄豆,是北方比较普通的农作物。可是因为战乱和灾荒的缘故,收购黄豆的事情并不是很顺利。不但黄豆的价格超出姓姚的商人的预料,而且数量远远不够。就在这时候第二个问题发生了,不知道是谁无意之中说了这笔生意的事情。导致作坊被一大群官兵包围,对方不但抢走了所有的半成品和成品,而且要求作坊上交一大笔钱。作坊不但没有多少存货,而且交不出钱来,官兵不但打伤了大家,而且把作坊制作酱料的大缸给打碎了。没有了大缸就不能制作酱料,等于要了大家的命。为此姓姚的商人只好去购买大缸,这笔生意不但不会有利润,而且看来要亏本了。大家都劝他不要做生意了,大不了大家离开这里好了。可是讲诚信的他,决定亏本做这笔生意。”

    “姓姚的商人打听到北边几乎已经完全陷入了战乱之中,几乎所有的制缸作坊和卖缸的店家已经没有了。所以他只好南下,到南方去买缸。他也希望南方有质量又好价格又相对便宜的黄豆。可是他一路南下,发现南方人很少种黄豆,黄豆的价格几乎和北边差不多。所以他买到大缸后,并诶有买到优质又价格便宜的黄豆。要是买价格高又质量不是太好的黄豆的话,不但会亏更多而且会影响到酱料的品质,所以他有点犹豫。”

    “这时候一队官兵把姓姚的商人包围了,队长不理会大家,只是下令找人抓人。姓姚的商人再三解释,对方一句话也听不进去。面对着十几口大缸,这个有点恼羞成怒的队长下令砸缸。一连打破了十二口大缸,里面都是空的,姓姚的商人实在忍不住了。因为这些大缸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要是全没有了就再也找不到了,不但生意黄了而且会导致作坊不能经营下去。在姓姚的商人和大家的权利劝阻下,官兵们终于离开了。面对着这些碎缸,姓姚的商人差一点哭出来。等大家散开之后,唯一的三口大缸里面,竟然钻出一个美丽的姑娘。原来她是一个来走亲戚的南方姑娘,没想到没有到亲戚家,就被一个官宦子弟看上了。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姑娘只好钻进了大缸里面。”

    “对于姓姚的商人的损失,身上几乎一不名的姑娘不知道怎么赔偿。这时候姓姚的商人大度地放了姑娘,说不用姑娘赔偿了。姑娘感激之余问商人,为什么不用赔偿了。商人把事情说给了姑娘听,反正就算大缸有,因为黄豆的问题,这笔生意依然做不成。反正大缸有也是这样,没有也一样,所以他不愿意为难这个姑娘。”

    “没想到姑娘是一个聪明女孩子,问了一些制作酱料的关键问题之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黄豆可以制作酱料的话,不知道蚕豆可以不可以制作酱料?我们南方黄豆不多,可是有数不尽的蚕豆。有的蚕豆卖不出去烂在地里,要是能用的话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姑娘的话引起了商人的注意力,在他的考虑下,试着买了一些蚕豆小规模制作酱料试一试。没想到才三天时间,姓姚的商人就发现蚕豆和黄豆一样,应该可以制作出酱料,不过就是不知道质量怎么样。不过这时候的姓姚的商人已经没有了计较的时间,他和姑娘回到了南方姑娘的家乡。用收购来的蚕豆,还有姑娘家酿酒的大缸制作酱料。”

    “令姓姚的商人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这批用蚕豆制作出来的酱料不但成功了,而且味道和质量上都远远超过了原来的酱料。姓姚的商人不但顺利地交接了这笔生意,而且劝说大家将作坊迁到了南方。不久之后作坊的生意大好,做出来的酱料没有一个人不夸奖的。姓姚的商人不但把作坊扎根在了这里,而且迎娶了这个聪明美丽的姑娘当媳妇。这个姑娘就被后人成为了蚕豆娘娘,这家酱料作坊后来变成了一个酱园,永远传了下来。所有制作酱料的作坊管姓姚的商人为祖师爷,蚕豆娘娘为祖师nǎinǎi。”

    芽儿歪着头,对月娘说道:“姆妈。你说的就是我家作坊供着那对泥像吗?每年我们都要给他们上香,保佑我们作坊风调雨顺,生意兴隆。原来他们还有这么一个故事。不过我觉得这个祖师爷是好人有好报,要不是他救了祖师nǎinǎi的话,也不会有后来的好ri子。所以做好人比做坏人好,芽儿将来一定要做一个好人。”

    月娘一边满意地笑着面对芽儿的回答,一边把芽儿放在床上,细心地为芽儿盖上被子。月娘说道:“好了,我们的芽儿少爷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好人。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遵守我们的约定,好好地、乖乖地睡觉。只要你听话,明天还会有故事听。乖,闭上眼睛睡觉了。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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