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是这样的。”莫邪尴尬挠着后脑勺,“我在青岩,也是了解外界世界的。不过我倒是没对日本***没什么兴趣。我之所以知道几个她们的名字,其实都是来自一位忘年交。”
“忘年交?”沫蝉这事儿上可绝对不肯轻易放过莫邪去,“有多忘啊,你说我听听啊。轹”
“很,很忘……”莫邪跟被捉住了小辫子的孩子似的,红着脸嗫嚅着解释,“算是一位长辈吧。如果按照我现在表面上的年纪来说,是高我一辈的年纪。”
“哦?”沫蝉扭了扭手腕,“既然年纪那么大的长辈,怎么还能跟你介绍日本***的名字啊?那也太为老不尊了吧?由此可见,那什么忘年交的,根本就不是好人!”
“夏莫邪,你跟为老不尊的坏人交朋友,还跟他学坏,你是不是找i啊!粝”
眼见沫蝉要发脾气,莫邪早已忘了自己还是头狼,赶紧摆手,“虫,你别误会,不是不是的!那位是个很棒的人。”
“姓甚名谁,做何职业?说!”沫蝉绷起脸来。
倘若莫邪在人间世界,真的交友不善,跟神马居心叵测的坏人成了朋友,再一不小心泄露了他是个狼的秘密,那可怎么得了!在人家,神马卖友求荣的事儿,可绝对不是少数!
莫邪看沫蝉是真的动气了,便只好垂下头去,期期艾艾扯着她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解释,“他叫靳兰泉,是S市著名的靳家的继承人。”
“虫,S市的靳家,你多少也有所耳闻吧?”他再小心地问。
沫蝉却大义凛然地一摇头,“神马‘进家’,还出家呢!我不知道!”
这妞是真的生了大气了……莫邪只能小心解释,“靳家老爷子,曾经是那边大军区的司令员……靳家数代,都为保家卫国而鞠躬尽瘁。”
“哦?”沫蝉这才眨了眨眼,“是军方的家庭啊?那应该不会太差。”
莫邪这才悄然松了口气,“我跟兰泉前辈,是在插画出版界的聚会上认识的。兰泉前辈是画漫画的,手绘功底超强,我非常非常欣赏他的作品;由物及人,于是也与这位前辈成了忘年之交。”
莫邪伸手轻轻摸了摸沫蝉的面颊,“我知道,你会笑话我说‘忘年交’这个词儿。毕竟,我的年纪事实上要超过那位前辈几百岁。可是说也奇怪,跟那位前辈在一起,言谈之时,我真的只觉自己就是面相上这么大的年轻人。”
“可以尽情放下自己的架子,忘了自己的年岁,甚至——忘了自己是头狼。我是以人的身份、是年轻人的姿态,以插画界晚辈的心情,与他攀谈,向他求知。”
莫邪说到这里,不自禁地眼眶有些微微湿润,“虫,那对于我而言,是一种久违了的心情。很轻松,很自由,很开心。所以虫,请你明白,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位忘年交的朋友,我是真的将他当做我的前辈。”
沫蝉听到这里,也早已动容,眼睛里滚烫滚烫地,索性迈步走入他怀中,将眼睛中的滚烫都蹭到他衣衫前襟上去。小心地伸手扯住他衣襟,柔柔地说,“傻瓜,我懂了。刚刚是我错了,我不该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形下,就质疑你和这位长辈的交情。”
沫蝉在他怀中仰头,绷紧小小的下巴,“不过这也不影响你还是要跟我说清楚,既然那位前辈那么端方,怎么还会跟你提起什么日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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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只能笑,伸手将怀中的小顽固拢得更紧,“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兰泉前辈年轻的时候,曾经为了保家卫国远赴过东瀛,冒充成为该国最大家族的龙主……所以他对那边的化多有了解,而且他的漫画也吸收了该国的浮世绘的风格,于是他跟我提起过几回该国的几大化符号。”
“呃,不可避免的,***也是化符号之一。”
“哦?还有这样传奇的故事?”沫蝉缠着莫邪将靳兰泉当年的故事讲给她听……听完沫蝉就坐在路边的花坛上,顾不得夜风冷得吹脸,面颊红红地仿佛陷入了梦境。
“虫,我交待完了。”莫邪一直立在花坛边儿上,垂着头,攥着指头。
沫蝉神往地一笑,“真好。”
“那你原谅我了吧?”莫邪小心觑着沫蝉的反应。
沫蝉终于抬头望着他笑了,“哼,我终于知道,你卧室里的那些线条繁复、色彩华丽的屏风和壁画都是打哪儿来的了!”
她当初头回进莫邪的卧室时候,还被那一屏风的浮世绘风格的画儿给吓着。那些白皙圆润的女子的身子,妖娆地曲折婉转着,差点把沫蝉给吓着,还以为是莫邪这家伙有多yin邪呢。
此时听完故事才明白,原来莫邪是崇拜靳兰泉这样的前辈,于是便将靳兰泉的画作漆满卧室床边。这跟人类少年在卧室床头墙壁上贴上偶像的大幅海报,是一样一样的呀。
莫邪听沫蝉提到他的卧室,以及卧榻四壁的画,便忍不住挑眉而笑。
那笑里,染满春夜蔷薇。
“哎你别胡思乱想啊!”沫蝉连忙伸手在他面前晃,“我没故意溜进你的卧室,也没故意去偷看你卧榻周围……”
越描越黑。换来他越来越灼热的目光。
沫蝉咬着舌尖儿,赶紧停下。现在换做她认罪似的低下头去,“我就是好奇,所以就随便那么一看。”
“那你,喜欢么?”他蹲下来,手搭在她膝头。
“你说那画么?”沫蝉脸红了红,“当时没仔细看,被那里头女人的身子给吓着了,所以暂时谈不上说喜欢不喜欢。不过颜色倒是,挺喜庆的。”
莫邪手指一点一点爬上她的手,缓缓勾住她指尖,“我不是问你喜不喜欢那画……我是在问你,喜不喜欢在那样的情境里,成为我的女人?”
“哎你怎么说到这个了!”沫蝉跟被烫着了似的,霍地起身,周身灼热。
莫邪蹲在远处,仰头望她,心里流淌过从未有过的柔情。
她不知道,那些壁画对他的意义。
靳兰泉前辈送给他这些画的时候,他曾经好奇地问过,“既然前辈很警惕那个国家对于中国不灭的觊觎,那您怎么还要学习他们的化,练出这样精湛的该国绘画风格?”
靳兰泉当时目光悠远地一笑,“现代战争,早已不同于过去的战争。现代的战争节奏更快,打击力度更强,战争的过程被压缩到极短——可是这也造成了‘征服’的漫漫长途。”
“战争?征服?”莫邪不解,“战斗本身,不就是征服的过程?战胜了的,自然便征服了战败者。”
靳兰泉前辈却含笑拍了拍他肩头,“小伙子,不是这样的。输赢说的只是战场上的战略战术,而征服指向的却是人心。战胜了的却不等于能够征服战败者的心,于是这便造成古往今来多少战败者卧薪尝胆之后的再度反扑?”
“再比如,中国历史上,若轮战场,崇拜狼、拥有狼性的游牧民族,铁马弯刀占尽优势;但是当占据了中原土地之后,却反倒被中原化反征服……”
莫邪不由得点头,“那照前辈来说,在现代战争的快节奏之下,如何实现征服?”
靳兰泉坚定地转眸,“现代战争背景下,或者说不必要实战的情形之下,真正的征服是化的征服!”
“比如古代中国能够让整个亚洲四方臣服的原因,不是中原王朝四出征战,而是中华古老而伟大的化,让四夷心悦诚服,甘愿来朝。而如今即便是日本、韩国等国的化,其实也都是从中华化之中一脉而来。”
莫邪点头,“正是。”
靳兰泉,“于是想要防备东边的那个国家,在战备的同时,也要了解他们的化。化能够体现一个民族在某一特定历史时刻的最真实的心理状态,所以我愿意走近他们的化,了解他们的化,甚至去学习和钻研他们的化。”
靳兰泉前辈当日与他讨论的这个话题,也给了莫邪莫大的启发。
从前只是防备人类,只是规束族人隐居深山,可是随着现代明的冲击,这样的选择已经需要改变。正如靳兰泉前辈所说的“化的征服”,狼族有狼族的规矩,人类有人类的化。也许未来未必是人和狼谁打败谁,更重要的是两者都更倾向于去接受何样的化。
如果两个族群能够接受相同的化,那么人与狼之间的沟壑,便也有机会被慢慢弥合。
也许在不远的将来,终有一天能够在同样的化天空下,实现人与狼的和平共处。
正是靳兰泉前辈的话给了他启发,于是他才将靳兰泉前辈的画儿都漆满自己床榻周围,让自己每天早晨一睁开眼便能看见它们,便能在自己的脑海中多一份修行与领悟。
而他也希望,能在那一片属于他心灵的私密之地,拥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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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的电.话在这一刻忽然隐秘地响了起来。
沫蝉垂首,看见乔治的名字。
在墓园那日,两人互留了电.话。沫蝉知道乔治早晚有一天会打来。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在这刻打过来。
莫邪长眸一寒。沫蝉却笑着向他摇头,示意没事的。
沫蝉站起身来接听电.话。
简单问了几句,“江宁医院?嗯,好的。后天见,乔治先生。”
电.话一挂断,莫邪就按住沫蝉手腕,“他要见你?”
“嗯。”沫蝉知道,刚刚电.话里的话,莫邪都听见了,“他约我后天在江宁医院见面。”
莫邪眯起眼来,“你不要去。我去。”
“不!”
沫蝉摇头,“如果没见到我,他是不会现身的。再说……”
沫蝉眯起眼睛来望向悠远的夜色,“他竟然选在江宁医院见面,不会是随便的选择。远枫已经走了,我要替他守护好江宁医院,不容那里再出任何事。所以明天,我必须得去。”
“如果我不去,乔治便不会出现,而我们就无从得知,吸血鬼们要对江宁医院做什么。”
乔治果然很聪明……沫蝉和莫邪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这样的话。
看来乔治在这几天里已经弄懂了许多前因后果,于是他知道只要选定在江宁医院见面,沫蝉就一定无法拒绝。
“好,你去吧。”
夜风袭来,带来冷意。远远近近的灯火,在沫蝉面上罩上一层迷离。
莫邪伸手,爱惜地抚摩她的面庞,帮她将被风吹乱了的发丝都撩开,捋顺在耳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明天,我也会在那里。”
沫蝉倾了倾面颊,将面颊更贴近他掌心。感知他给她的温暖与安心。
还有,她知道他此时也代表着远枫……从前,当她发丝这样乱的时候,远枫总是会细心地帮她将发丝捋顺,服帖地别在耳后。如今远枫虽然不在了,可是还有莫邪在。
小邪会与她一起,守护远枫的江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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