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说,任谁都不会再次人为这次依旧是自然现象,这一定是闯贼利用护腰等物,炸塌了前后山谷,讲大军堵在了这里,接下來,一定会是密不透风的箭雨礌石,周暨这些人,被堵在这狭窄的谷里,只哟哟被屠戮的份,沒有半点回手的余地,即便是你再勇猛,那也只能束手待毙,现在大家能做的,只有将身体尽量靠上峭壁,让周暨尽量的能够躲开上面下來的打击,心存侥幸的等待奇迹出现。
奇迹真的出现了,两声爆炸之后,沒有想象的那种疾风暴雨般的箭雨礌石,这让大家怀疑,这次是不是又是一场虚惊。
在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中,硝烟和遮天蔽日的尘土慢慢消散,所有的人慢慢安静下來,一起仰望灰蒙蒙的谷顶一线天空,一个场景却让所有的人心彻底跌入了谷底。
就在高高的困龙谷绝壁之上,两面密密麻麻的排满了身穿黑色衣甲,手握怪异樱枪的贼人,一个个紧闭着嘴,警惕的盯着深谷里的自己,在中间,那个官军的向导,正站在一个略显单薄的白衣士身边,对着下面得意的指指点点,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怪异和不和谐。
所有的人都心中冰冷,坏了,周暨这次是真的中了人家算计,不但是中了人家算计,而且还是一早就被人算计中间了,从那指指点点得意非凡的向导就可以看出來,再看看现在自己等所处的困境,在看看峭壁上,那些严阵以待,兵甲精良的士兵,一切都说明,周暨这次是真的无力回天了,但大家就一直纳闷,为什么贼人不趁着这时候万箭齐发,礌石齐下呢,寄希望于贼人贫穷沒有弓箭,你得了吧,现在不要弓箭,就是一顿石头自己等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李元昊已经在刚才的震惊和惊慌失措中回过神來,抬头观察了下四周,发现已经身处绝地,唯一指望的就是前面的坍塌还沒有彻底讲谷口封死,指望的是刚刚派出去的那个游击能带着一帮手下冲出了谷口,那样,他们就会占领谷口,接应周暨的大军突围,这是希望所在,这是唯一的希望所在,他不知道为什么闯贼会不放箭,但绝对沒有想过贼人会饶恕自己,自古以來,官匪死敌,水火不容。
想到这里,李元昊相邀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准备孤注一掷带着兄弟们冲出去,虽然从出去的机会非常渺茫,但也不想在这里坐以待毙。
于是抽出腰间的长刀,对着还在惊慌失措的手下大喊一声:“兄弟们,冲出去,向前冲啊,。”
“李总兵,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垂死挣扎吗。”一个响亮的声音适时响起,在这深谷里,在万马齐喑的空间悠悠回荡。
“你是谁,为什么要和官军为敌作对,难道你就不怕王法,不怕官军杀你九族。”李元昊红着眼睛大声怒骂,“现在,就是现在,你等赶紧派人挖开前面通路,放官军出去,然后放下武器就缚,我就不追究你等叛逆之罪。”
“哈哈哈哈-”这一问,立刻引來山谷上无数贼人的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嘲讽。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说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幼稚至极。
“放下武器吧。”那个声音再次平和的响起。
“缴枪不杀,投降免死。”一阵整齐的呼喊,带着无边的骄傲一起响起,震的两面崖壁松散的石头簌簌而下。
让困在谷底的官军再次呼喊惊叫抱头鼠窜,但下面的空间的确有限,就是想躲避也无处可躲,最后只能将自己的身子紧紧的靠在崖壁上,动都不敢动,对于沒有一点希望的战斗,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漏出了无限的绝望,都拿这种从心底里漏出的绝望眼神看着自己的将军,等待着将军的决定。
李元昊还想再次鼓足勇气,组织手下兄弟补习一切代价冲出去,在他认为,贼人既然占领了两面崖顶却不敢放箭落石头,那就是还有顾忌,顾忌自己是官军,真要是杀了自己这些官军,那么他们就再无升天之路了,贼人就是贼人,一个个在内心里,还是惧怕国法王章的,只要抓住这难得的瞬间,趁着他们还在犹豫的时候,自己一旦冲出去,那么,他们的生死九再次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二一旦自己出去,是不是真的该饶恕了他们。
这时候,原先寄予希望的那个游击穿过人群,连滚带爬的跑了回來,远远的见到李元昊当时语带哭腔的报告:“不好了,总兵大人,前面,前面的山谷被贼人的火药炸塌,我带着的兄弟都被埋在了下面生死未卜啊,将军,怎么办啊。”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当场不但将李元昊的魂魄震散,就连那些兵丁一个个也被这消息彻底打击的失去了一战的信心。
“你敢胡说乱我军心。”李元昊也是急了,上去一刀,就将这个乱了军心的游击砍翻在地,那游击满脸不信的看着自己追随多年的将军就这样毫不留情无缘无故的下手杀了自己,捂着脖子上的刀口,咯咯几声,张着不甘的眼睛慢慢倒地,那汩汩的鲜血慢慢的流淌出來,慢慢的流到李元昊,自己将主的脚下,沾染了他的军靴。
跟在这个游击身后一起赶來报信的另一个手下,目瞪口呆的看完了这一幕,浑身哆嗦着慢慢往后挪动脚步,挤进崖壁岸边的人群里。
“你,赶紧组织人马,杀向谷口,给我杀出条血路,我要冲出去,我要杀贼立功,我要,。”
“沒机会了将军。”一个声音再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李元昊的耳朵里,在山谷狭小的空间,远远的传开。
“你说什么。”李元昊一个箭步跳到那个尽了周暨本分的传令兵跟前,红着眼睛,一把将他在人群里揪了出來,“你也敢祸乱军心,卡我不宰了你。”
那传令兵一面挣扎一面辩解:“将军,真的不行的,那谷口山石堆积如山,而且就这一会的功夫,贼人就在那上面架上了密密麻麻的榆木喷,我们冲击,那就是拿兄弟们的命送死,啊,。”
李元昊不等那传令兵说完,一刀插进了他的胸腹之间,那个兄弟就满面扭曲的慢慢萎顿倒地,挣扎几下便沒了声息。
“不,我不管什么榆木喷,给我冲,冲出去,就是死上大半夜要给我冲出去,我要立功,我要杀贼。”在巨大的立功的理想里,突然走入死地,李元昊的精神已经崩溃了。
但是,在他抽刀跃出,准备指挥手下亲兵奋勇杀出的时候,却看到在头顶谷顶泄露下來的阳光里,只有自己挥舞着大刀像个小丑一样的上蹿下跳,那些原本的亲兵一个个都畏畏缩缩的靠在崖壁上看着自己,离着自己近的,还不由自主的往远处靠去,每个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沒有了原先的信任和依赖,虽然这些人都曾经,对,是曾经,是他李元昊的亲兵,是李元昊精心喂养的亲兵,因为这种依赖和信任,在昨天李元昊吩咐杀了重伤兄弟的时候,就已经不知不觉的失去了,而在毫不犹豫的杀了追随他多年,而且还曾经几次在战场上救过他性命游击的时候,就彻底的崩溃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李元昊不由得心中一惊,这是怎么啦,难道我这些年的供养就供养出这些废物吗,在这大难來临的时候,竟然一个个变成了贪生怕死的败类。
“你们怎么啦,难道沒听见本将军的军令吗,怎么一个个都成了怕死的绵羊,冲,给我冲出去。”李元昊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但是,在这根本就沒有机会冲出的时候,每个人都不愿意再去白白送死。
“算了吧,李将军,给你的兄弟留条活路吧,不要再拿他们的性命换取你头上的管帽军功啦。”还是那个平和的声音,但声音里,已经充满了哀伤和悲怜。
“不,我绝不投降,我还有一千百战精兵,我还可以一战,我还可以剿贼。”李元昊歇斯底里的嘶喊着,高举着双手嘶喊着。
“你沒有机会的。”那瘦弱的白衣士淡淡的道,未了证明他沒有机会,那人轻轻一挥手,立刻,两面崖顶上被丢下无数干柴,瞬间铺满了谷底,谷底的士卒一阵惊心动魄的惨叫,但再如何,也躲不开那些柴草,转眼间,那些柴草就几乎淹沒了众人。
“我只要一个火把下去,你还有你的兄弟还能做什么。”
被一捆干柴砸了一下的李元昊,这时候才清醒过來,看着已经埋到周暨大腿的干柴,彻底的绝望了。
“你到底是谁。”李元昊站在谷底,仰头问道。
沒等那个白衣士张口,那个向导骄傲的大声道:“他就是我们的闯王。”
静,山谷里静的怕人,那个就是孤身都地主,联合杆子破米脂救亲人,在城门洞里,发表了让总督不寒而栗宣言的闯王,带着一万老弱,延川突围,在五万边军精锐面前,为了一个孩子七进七(三进三出)出的闯王,那个就是震慑富县,创建根据地的闯王。
感情,自己的一切都在这个闯王算计掌握之中。
原本以为,有那样事迹的闯王,他一定是一个顶天立地如项羽一样的绝世猛将,却不想却是如此瘦弱的一个多智书生,如果,一个在五万军中能七进七出的项羽,再配上神鬼莫测的诸葛之能,那他还是人力能战胜的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