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卓在那边微微叹息了一下,他很想说,二小姐,您现在还是顾着自己的身体,这些劳心劳力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但他是手下,也只是手下,这种朋友的立场才能说的话,他没有资格说,当下也只能恭敬的禀告,“叶门暂时很平静,老大,还是之前的样子。”
那就是没有起色了,如果她哥哥醒来的话,那该多好,墨白的事情,她就不至于没人商量了。
如果有她哥哥,加上西泽尔,她就不用担心墨白的安危了,至少,他们赢的胜算要大上许多。
她总有一种预感,银魅如果真的是针对墨白,那么……他还没完。
更准确的说,他还没开始。
“银魅最近有什么动静?”她盯着窗外的雨,脸色也是阴沉的。
“银魅?”月卓有些呆愣,“您没有吩咐我要追踪银魅的行踪,所以暂时还不清楚。”
不清楚的意思,是不是可以代表他还没有对叶门出手?
“派几个人给我盯紧他,我要他随时的行踪。”
“是,”月卓虽然心下疑惑,但还是马山应了下来。
她想了想,还是吩咐道,“暗中派人保护墨白,不要被她发现了。”
派人保护她没有问题,但是不被她发现……
月卓实话实话,“我想很难找出可以跟着墨白小姐而不被发现的人。”
虽然这么说很丢脸的,但是是实话。
墨白那个女人,基本就是可以跟等号挂上勾的,毫无疑问。
他们没有到那个段数。
“那就跟远一点,如果她身边有什么不正常的人出现,马上告诉我。”
“是。”
神慕做完这些,心里稍微落实了一点,但还是有种越来越藏不住的不安。她是真的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
“教父,您吩咐我找的人已经到了,”灰推开书房的门,身边跟着一个穿着胡子已经花白,穿着便装的老人。
坐在电脑面前的男人停下敲键盘的手,淡淡的瞥了有些战战兢兢的老人一眼。
“这是伊鲁医生,”灰带上门,然后解释道,“全世界最顶尖的血液权威,研究人体血液超过五十年了。”
言下之意,就是全世界没有人比他对这个方面更加了解,就算是韩离,也比不上他的知识渊博。
西泽尔抬着下巴,示意他坐到沙发上去,英俊的脸上神情有些阴郁,很难看成心情很好的感觉。
伊鲁没有动,盯着书桌后的年轻男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深深的不悦,“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过是吃完饭碗出来散步,就直接被人劫持了。
他本来以为是绑架,毕竟以他脑门上的头衔,身价实在不低,加上糟老头子一个老伴去世的早,只有一个已经嫁人的女儿,以及外孙女。
但直接被人从美国扔上飞机到了罗马,又来到这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头的古城堡,对方明显就是有钱人,而且是有钱人中的有钱人。
“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西泽尔淡淡的道,并没有看他,伊鲁注意到从他进来开始这个年轻又英俊的男人一直在用手指擦拭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他的眼睛一眯,看得出来他很爱惜那枚戒指,男人在乎婚戒的原因只有一个,无非是因为他在意这场婚姻,已经婚姻里的女人。
“坐吧,我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伊鲁顿时有些不悦,这个男人冷淡又倨傲的模样,实在是不像是有求于人,他的态度更像是理所当然的命令。
但他察觉到了,这男人显然不是什么容易得罪的角色,所以他虽然不高兴,但是什么都没说。
灰面无表情,“伊鲁医生,麻烦你坐到沙发上去。”
这人,是黑社会吗?
但他没考虑多久,还是踱着步伐坐到了书房里旁边靠墙的白色沙发上。
“听说你是血液研究的权威,”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了头,一双极其好看的墨绿色的眸,然而目光却是冷而锐利的,直直的盯着他,“希望你不是徒有虚名。”
伊鲁决定静观其变,所以姿态不卑不亢,等着他的下。
西泽尔眯长了一双眸,淡淡的道,“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人可以接受另一个血型不一样的人的输血?”
伊鲁当即就皱眉,想也不想的反驳,“这不可能,那会死人。”
这一点,他解释都不愿意多说废话去解释,这男人看上去那么衣冠楚楚,也不像是没化的样子,这点常识应该不需要他来解释吧?
西泽尔波澜不惊,“我给我太太输过血,不下十次,我们的血型完全不一样。”
伊鲁下意识就想呵斥一声荒谬,要么就是这男人耍着他玩,要么就是他真的没化还不自知。
但是话到嘴边,一碰到他沉而冷的视线,就打住了。
他有种很微妙的感觉,从这男人的戒指上,以及他刚才简简单单的提出他太太时的模样,那种感觉愈发的深厚。
他被绑架到这里,就是因为他太太,这男人大抵对他妻子用情很深。
至于他说的这种情况……
他的眉头皱的更紧,表情有点严肃,“你说的是真的?”
西泽尔还是淡淡的,“韩离输的血,你知道他么?”
韩离。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人,他就算是不知道当届的总统是谁,也不会不知道韩离是谁。
这个名字,在整个医学界都是如雷贯耳的名头。
虽然他本来就低调,尤其是这几年不知道在哪里在做什么,但是他的名气跟存在仍旧不容任何一个医生忽视。
“我没遇见过这种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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