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就只有几个字,这是第二次了,是不是意味着,她以后会要经常承受这样的痛苦?
不行的,不可以,她受不了,她真的无法承受。
这种感觉,就像是要把她的身体生生的撕碎,很疼,很痛,睁开眼睛都是黑暗,遍地都是没有温度的寒冷,只有生了锈的刀子在冰冷的切割着她的身体。
甚至,她无法忍受别人的靠近,身边一有人要靠近她,她就觉得愈发的难以忍受。
东方祁想要抱她,她却仿佛受到惊吓的惊弓之鸟,拼命的将他往边上推开,“走开,不要碰我,别碰我……”
喃喃的声音,那是因为她几乎已经没没什么力气了,所以连说话都只能维持这样的声音大小。
痛到这个地步,东方祁脸色生霜,不顾她的反抗,事实上她也早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反抗他了。
他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脸,想让她的注意力从痛楚中出来一点,“慕慕,告诉我,你哪里痛?为什么会这么痛?是我爷爷在你身上的药效发作了吗?”
他这么问,其实心里清楚这不大像,时间不对不说,就算发作也不该有这么严重。
爷爷说够,她从来不是说什么就听什么的类型,拒绝爷爷的次数不在少数,因为发作的次数也不在少数,而现在,她分明就是痛得无法忍受了。
神慕很抗拒,这种抗拒深得几乎可以说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拒绝,她不想让他抱她。
东方祁看着她痛苦的模样,脸上血色全无,薄薄的唇抖得不成样子,偏偏还被牙齿咬着,几乎要渗出血来了,全身都在微不可绝的战栗。
只是,即便是这样,她也仍旧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始终都在死死的压抑着。
东方祁逐渐开始暴躁,因为他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痛,生病了吗?
他起身,用力的摁下按钮,呼叫空乘人员,因为心中已经有了不耐跟焦急,他连着按了好几下。
他不懂这个女人,看上去很孱弱,连身体都是清瘦的,这一身看上去,狼狈可怜的不成样子,可怜到让人……心疼。
空姐很快走了过来,礼貌的问道,“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看,她忍得那么厉害,又缩在角落里,空姐一眼甚至没有发现她有异常。
东方祁已经起了脾气,语调极冷,“你看不到她现在痛得厉害吗?给我找医生过来。”
东方祁一向身居高位,从来都是他给别人脸色看命令别人,所以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那空姐见他虽然长相英俊,但是眉目间已经隐着不浅的戾气,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物,当即更加不敢耽误,转身就找医生。
飞机上没有专门的医生,她只能从客人里找。
空姐一走,他离开又坐了下来,手指将她的头发整理好,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再这样下去,她的嘴巴都被她自己咬烂。
东方祁皱眉,眸色深沉,俯身过去,用手指掐住她的下巴,阻止她咬唇的动作,然后一手扣着她的两只手,在她的耳边低低的道,“慕慕,痛的话喊出来,不要这么忍着,更不要咬自己,咬得会更疼。”
这种程度的痛苦,他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得下来的,她居然从头至尾都没有哼过一声。
东方祁眯着眼睛,她是叶门二小姐,从小就是万千宠爱,按道理说,没有人敢让她受任何的委屈跟痛苦。
就算是她后来阴差阳错不小心被他爷爷控制,他也一直都不懂她。
爷爷威胁她,大部分的时候,她都乖乖的照做了,说她爱西泽尔,没有哪个女人真的会做出偷拿对方资料的事情出来,西泽尔是黑手党教父,拿了他的资料,每一次对他来说就是重创。
他一度很不屑这样的女人,几即便她也不是每次都答应,不答应的时候就一个人忍着痛。
他一直都觉得,宫神慕就算真的爱西泽尔,也觉得比不上爱她自己,甚至,这么长的时间,她就真的没有试图跟她爹地哥哥,或则西泽尔坦白。
她是有多怕死,连一点险都不敢冒。
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这样的看法呢?从他不动声色开始接近她起。
比如这样的时刻,她原本该是骄纵任性的千金,却不知道为什么养成了这样隐忍得让人心疼的性子。
谁会无缘无故天生就忍受这么大的痛苦,所有的隐忍,大抵都是后天无奈被逼着学会的。
“先生,医生来了。”空姐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她看到神慕似乎真的痛得很严重的样子,她甚至觉得看一眼极疼。
东方祁连忙让开了,让医生进去给她检查。
但是让他们都没想到的是,她根本就不准任何人的靠近,医生的手都还没有碰到她的手,就被她用一股大力,用力的挥开。
医生猝不及防,更没想到痛成这样的人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来攻击人,当即连眼镜都被打掉了。
东方祁见状,一把将医生扯了出来,然后走到她的身边俯身直接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坐在外面的位置上,让她坐在他的膝盖上,手控制她不断挣扎的双手,对着还在发呆的医生沉声命令道,“愣着干什么,马上给她检查。”
医生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内科医生,他看着被男子抱在怀里的女人,即便是因为痛苦而十分狼狈,但是也仍然也可以轻易的判断出来,她应该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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