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本人并不是张角老道的信徒,当初参加黄巾军也不过是家人都被乱军所杀,而自己为了一口粮食活命而已。
在张宝身亡之后,这些黄巾军降卒被赵弘全部送到雁门郡之中训练,经过一番筛选之后,其中合格者留下来从军,不合格者则被下令全部归田。
李琦在重新入伍之后被分配到李恭手下担任一名斥候,后来雁门郡乌桓被赵弘收服之后。为了解决自己雁门郡大军的光棍问题,也为了彻底同化那些已经归附的乌桓人,赵弘特意给军中许多将士找了乌桓女子为妻。
李琦本人因为积功不小,所以同样是再次娶妻生子。
对于李琦来说,当初对张宝根本算不上什么效忠,但是自从到了雁门郡之后,在赵弘手下从军确实是受益不少。所以这次李恭找上他执行任务的时候,李琦一口就答应下来。
看到李琦表态,赵弘沉声道:“你这次如果能够活着从城中回来,本将绝不亏待于你!如果真的不幸死于城中,家中自有本将照料!”
李琦大笑道:“有主公这句话,属下就放心了!”
沮阳县城,东门附近。
昨夜一战之后,高焉很清楚城外雁门军士气低落短时间内难以继续发起进攻,所以城头之上除了少部分军士负责巡逻之外,其余大部分军士都是躲在城下阴凉处养精蓄锐。
赵弘这几天催动大军攻城,却一直没有从东门附近发起进攻,所以东门城头上的守军也是最少的。
就在城头之上几名巡逻军士挥汗如雨的时候,其中一人忽然指着城下急声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顺着这名幽州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城下有两波人马正在一追一逃。
其中当先一名军士身穿幽州军的军服骑马在前想城门处飞奔而来,在他身后则是有三名身穿雁门军军服的斥候紧急追赶。
眼看着前方城门已经越来越近,前方逃命的斥候急声大叫道:“快快让我进城!我是州牧大人派来的信使!”
东城门附近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结果此时忽然城下有人自称乃是刘虞派来的信使,城头之上几名守军立即有些不能决断了。
看到这名自称信使的军士身后追兵越来越近,城门校尉一番权衡之后终于还是沉声道:“放下吊篮!将他拉上来!长弓手何在?立即准备放箭挡住后方追兵!”
“这?将军,我们现在根本不能断定此人是不是州牧大人派来的信使,如果他是城外敌军派来的却该如何?”
“如果他真是州牧大人派来的信使,一旦死在城外我们怎么去向太守大人交代?而且他只有孤身一人而已,就算是放进来又能如何?”
城门校尉其实也不敢断定这名信使的身份,但是城中大军足有数千人,将此人放入城中再行询问就是了。
听到城门校尉的喝令声,几名守军立即把一个吊篮用绳索从城头之上放了下去,而十几名长弓手则是张弓搭箭准备阻拦后方追兵。
城墙下方,眼看着当先那名信使已经快要冲动城墙附近,后面三名追兵已经不敢继续向前追击了。不过他们也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在马背之上开弓搭箭朝着前面那名信使狠狠射了过去!
因为心急逃命,当先一名信使虽然有心闪躲,不过在好不容易冲到城下之后仍是身中两箭,然后身子一歪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等到城头之上几名守军用吊篮将他吊上城头之后,这名信使已经是快要昏迷过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沮阳县城中太守府议事厅。
将自己手中书信匆匆看罢之后,高焉沉声道:“信使何在?”
韦明远抱拳道:“信使在入城之时被敌军斥候追杀,现在身中两箭已经昏迷过去了,正在交由医师紧急救治!”
郡丞刘文疑惑道:“州牧大人在书信之中说了什么?”
高焉道:“州牧大人说他已经通知了驻守蓟县城的鲜于银将军,让鲜于银率军秘密前来沮阳县,如果有机会的话就跟我军联合一起击破城外敌军。如果没有机会的话,那就让我们继续守好城池,万万不能让城外大军攻破城池!”
刘文皱眉道:“鲜于银将军驻守蓟县城事关重大,只怕他不会轻易率军前来上谷郡吧?这会不会是赵弘故意设下的阴谋?”
高焉摇头道:“这封书信确实是州牧大人亲笔所写,本官已经仔细看过确认无误了。”
刘文道:“可是我军现在还被城外敌军团团围住,就算是鲜于银将军能够率军前来,我们又怎么跟他配合?”
高焉晃了晃手中书信道:“州牧大人在信中说,今夜三更时分,鲜于银所部大军会在城北举火为号!如果我军有实力配合鲜于银将军击破城外敌军,那就出城与之一战。如果我军没有实力配合鲜于将军所部大军,那就不必去管城外的信号,继续驻守城池即可!”
刘文沉思良久,终于还是摇头道:“大人,鲜于将军手下大军现在到了何处我军根本无从得知,如果不能跟他直接联系上,属下以为这个计划还是过于冒险了!”
高焉不以为然道:“你这就是有些长他人志气灭咱们自己威风了,赵弘手中大军不过一万人左右,这几天攻城之战下来至少损失两三千人,而且剩下那些大军都是疲惫之师,我军现在根本就不惧之!”
“至于鲜于银将军所部现在到了何处,只要今夜三更时分看一看城北会不会有信号就知道了!”
在赵弘率军刚刚赶到城外的时候,高焉确实是有些提心吊胆。但是这几天攻城之战下来,城外大军白白损失了不少人手还是没能破城,尤其是昨夜一战赵弘手下大军更是伤亡惨重。
在经过最初的惊惧之后,高焉已经是有些不满足于死守城池的任务了。如果鲜于银所部大军真的能够前来上谷郡,在高焉看来自己率军出城跟鲜于银联合之后,根本无惧于和城外的赵弘所部大军一战。
不过刘文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说完这些之后,高焉转而对着韦明远和沈坤两人道:“你们有什么看法?直说即可!”
韦明远沉声道:“末将主要是担心这封书信的真假问题,如果这封书信真的是主公所写,而且今晚三更时分城北会有信号发来,我军就算是出城一战也无惧之。但是话说回来,如果这封书信不是主公所写而是赵弘的诡计,到时候我们就悔之莫及了!”
高焉沉声道:“你们尽可放心,这封书信肯定是州牧大人所写!”
韦明远抱拳道:“既如此,今晚如果城北真有信号发来,末将以为我军完全可以出城跟敌军一战!”
看到高焉将目光转向自己,沈坤苦笑道:“大人,末将总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不过既然大人已经认定这封书信乃是主公所写,如果我们不配合鲜于银将军的话,万一将来主公追究下来同样不妥。所以今晚如果真有信号发来,末将也赞同我军出城一试!”
刘文不赞同大军出城,主要是因为现在城中守军已经占据上风,就算是赵弘继续攻打下去也很难破城,除非赵弘孤注一掷催动本部大军不计伤亡进行猛攻。
对于刘文来说,现在是不起有功但求城池不丢而已。
但是对于高焉来说,在上谷郡太守的位置上呆的久了,他却是想要继续向州牧府之中升迁。
如果这次能够配合鲜于银所部直接击溃城外的敌军,一旦刘虞嘉奖下来,自己或许还能官升一级也说不定。
尤其是昨夜一战之后,高焉心中已经是有些不把赵弘手下那些大军放在眼中了。
高焉跟刘文的关注点不一样,考虑事情的角度自然不同。
而韦明远和沈坤皆是武将,对于他们来说想要封赏就必须拿军功去换才行。死守城池的战功比起击溃城外敌军而言,双方孰轻孰重自然是不用多说了。
看到韦明远跟沈坤两人最终还是赞同自己,高焉立即沉声道:“传本官之命,城头之上除了负责巡城的军士之外,其余军士抓紧时间休息,等到三更时分随时准备出动!”
因为城中准备的各种守城物资比较充足,所以赵弘虽然连续攻城数日,高焉手下的可用之兵却仍有四千三百余人。
在高焉看来,赵弘这几天损兵折将,城外大营之中可用之兵不过还有六七千人而已。而一旦鲜于银率军赶到之后,两路大军一汇合从兵力上来说完全可以压过城外的赵弘所部大军。
看到高焉已经是打定主意准备出城一战,刘文心中虽然还是有些担忧,不过却也只能叹息一声作罢。
而韦明远和沈坤两人则是立即抱拳领命,其中韦明远前去城头之上进行巡视,而沈坤则是通令城中剩下的军士抓紧时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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