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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痕?!”
林欢摸着脖子,回想起在荣泰大厦人事部会议室内,与卓嫣然温存时,脖颈处确实被吻过,这痕迹应该是卓嫣然故意留下,目的是显示她的存在。
其中的内情,林欢不便解释,也没必要解释,无视秦亚婷鄙夷的目光,将手中的资料递到她的面前。
“正如我先前的判断,罪犯假借死神来了,制造各种巧合,进行谋杀,真实意图就是让被谋杀对象陷入无尽恐惧。你汇总的这些资料,我已经详细看过,家用电器公司、在车祸中身亡的公司员工、六名幸存者中已经被害的两名幸存者没有问题,完全可以排除在外。”
“你的意思是,那个提前预知车祸发生的幸存者,以及去医院陪护妻子的那名职员也放弃调查?”秦亚婷质问道。
林欢点头:“没错,虽然这人极有可能被罪犯收买,又或者是罪犯的帮凶,但他已经死亡,以罪犯的能力,不会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去等我们发现。至于未去旅游的那位职员,根据你们的补充调查,他妻子临产在即,这半个多月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秦亚婷总觉得,所谓的提前预知者即使已经身亡,还有很多线索可以深挖,如果不是见识过林欢审讯魅影,再加上他那特殊的身份,一定会争辩一番。
“好,那就以你的方向为准。”秦亚婷拾起资料,一边翻阅一边说:“你的观点,基本上我都赞同,我昨晚在汇总的资料时,一直有个疑问,凶手会不会就是在余下的幸存者当中?”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我需要见过四名幸存者之后,才能下判断。”林欢正色道。
林欢没有冒然下结论,以调查为依据,这让秦亚婷颇为放心。
“现余四名幸存者,公司老板王佩云、出纳周晓燕、业务员顾桐、售后服务钟云飞。”林欢指了指秦亚婷拿着的资料,进一步分析:“王佩云,他是公司老板,从你所提供的资料来看,这人忠厚老实,待人和气,社会关系并不复杂。出纳周晓燕,大学毕业后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这家电器公司,一干就干了五年,很勤恳的一位姑娘,而且比较宅,目前连男友都没有。”
秦亚婷眉头一皱,质问道:“林欢,你是从他们的社会背景来调查,照这么分析,顾桐十六岁就来到本市,换了几份工作都是跑业务,售后服务的钟云飞还在读书,到电器公司算是勤工俭学,这两人的社会背景更简单,没法查,进到死胡同了!”
林欢淡淡一笑:“除了社会关系,四名幸存者的家人呢?”
“家人?!”秦亚婷眼睛一亮,懊恼的拍了拍桌,怎么会遗忘这么重要的环节。
经过林欢这么一提醒,秦亚婷举一反三,立刻想到,罪犯或许跟幸存者的朋友、亲人认识,因为仇恨而迁怒于幸存者!
秦亚婷自认为行事缜密,被林欢一问,却是疏漏百出。
她实在待不住了,起身道:“我现在回去,再去进行走访调查,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等等。”林欢想了想,问道:“你们警方现在采取何种应对措施?”
秦亚婷应声回道:“车祸发生后,幸存者们离奇的言论,马上引起我们警方的高度重视。当六名幸存者中的预知者,在家中死于煤气罐爆炸,我们开始怀疑,这是否是一起谋杀案,对余下的五名幸存者暗中保护,可就是在派出的侦查员眼皮底下,还是发生意外。现在,四名幸存者,都有专人贴身保护。”
“贴身保护?”林欢很是不满地道:“你们是以什么理由,进行贴身保护?”
“露面的警员都是以心理辅导为借口,接近幸存者。”
听到秦亚婷的解释,林欢的脸色好了不少。
“怎么?你觉得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警方不该对幸存者进行保护,而是袖手旁观?”秦亚婷见林欢神色有异,慌忙问道。
林欢摇摇头,笑问:“你看过《死神来了》没有?”
“以前看过,发生这起案件后,我看了不下十遍。”秦亚婷如实回答。
林欢再问:“看了这么多遍,那你注意到没有,在《死神来了》这系列影片中,警方有过实质性的介入吗?”
秦亚婷仔细回忆,在最新一集中,有位警探介入调查,最后被幸存者枪杀。
“死神5,有警方介入,很不幸,影片中的警探遇害。”
林欢一脸严肃的道:“现在所面对的罪犯非同小可,罪犯选择死神5灾难发生的模式,开启之后的一系列犯罪,罪犯知道你们警方会从影片中寻找线索,借着影片中的警探遇害,已经向你们警方传递了信号……”
“你……你的意思是,我们警方参与,罪犯会向警方人员动手?!”秦亚婷狠狠地握了握拳,这么嚣张狠毒的罪犯,真是从未见过。
林欢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前额,沉声道:“破案的方式很多。有的根据现场遗留的蛛丝马迹,循迹追查找出罪犯;有的凭借高科技仪器的帮助,让罪犯无所匿行;有的用缜密的推理,大胆推断小心求证,让真相水落石出。而我,除了上述这些,我还有一种感觉,非常灵敏的感觉,不但能获悉危机的来临,还能用感觉去锁定罪犯!”
如果换做其他人,当着自己的面,夸夸其谈,说出这样的鬼话,秦亚婷一定会嗤之以鼻,加以驳斥。
但林欢不同,国际刑警总部特殊名单中的特级保密人员,他的一个名字就让自己背负三十年保密协议,具有这样超凡的能力,丝毫不为怪。
“非常感谢你的提醒。”秦亚婷庆幸找林欢帮忙,如果没他,难保会有警员牺牲。
林欢面无愧色,坦然接受。
秦亚婷转念一想,又犯难了,苦恼的说:“将派出的警员全都撤回,我怎么向上级交待?现在很多人在关注这起案件,你的身份特殊,我没法解释。”
“酒鬼,你联系酒鬼,让他出面。”林欢促狭一笑:“如果我判断有误,出了差错,黑锅让酒鬼来背,你也可以出口恶气。”
秦亚婷噗嗤一笑,急忙用手捂住嘴,没好气的白了林欢一眼:“李主任给了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回到警局就向他汇报情况,有了指示,我会在第一时间转告。”
林欢点点头,道:“接下来,我会跟余下的四位幸存者接触,找出罪犯的真正目标人物。”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秦亚婷不再逗留,快步出了会议室。
林欢扫一眼桌上摆着的资料,身子缓缓往后一靠,闭上双眼,脑海中浮出王佩云、周晓燕、顾桐、钟云飞,这四人的照片。
他心知,查出最后的幸存者难度不是最大,最大的难度是,扣除罪犯的真正目标,余下的三人中,谁会成为死神游戏的下一个遇害者?
冒牌预知者,是否如影片中的那样,对幸存者们描述灾难的详情,从而推断出死亡顺序?
林欢浅浅一个呼吸,脑海中的幸存者照片消散,换成一个男人的背影,也就是在西餐厅外,跟踪的那名男子的背影。
该名男子,短发,身高1米8左右,双肩较宽,行走时略微有些驼背,步伐恒定,迈步距离大约60厘米。
“小子,你一定会忍不住再次出现,一定会!”林欢呢喃自语,根据目前的情况判断,罪犯无论是制造杀机,又或者为了欣赏幸存者的惊恐,都会在幸存者们的周边徘徊。
只要抓住罪犯,一切的难题便迎刃而解!
咚咚……
虚掩的会议室门发出敲门声。
林欢睁眼一看,方雅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缓步向自己走来。
“思考很费神,喝杯咖啡。”方雅一脸微笑,将咖啡杯放在林欢面前。
林欢一见方雅,下意识的想起自己脖子上的吻痕,连忙调整一下坐姿,竖了竖衣领,瞄了一眼咖啡……
自从所谓的前女友若雯出现,方雅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
先前方雅更是冷脸相对,出去转了一圈,进来笑盈盈的,又这般殷勤?
不对,其中一定有诈!
方雅似乎看出了林欢的疑虑,笑着说:“若雯的出现,让我们意识到我们事务所的能力远远不足,因此,我心情不怎么好,对你态度也差了一些,请你见谅。”
“没事没事。”林欢连连摆手。
“刚才那帮小丫头有这么好的学习机会都不认真,更让我生气,出去后好好的训了她们一顿。”方雅忽然指了指桌上的资料,不解地问:“对了,发生这么大的案子,刑侦队的秦亚婷怎么会找你帮忙?”
林欢早就想好说辞,回道:“估计我审讯魅影,给她留下深刻印象,再加上在刑侦总队鉴定画作,也引起警方的注意,他们遇到棘手的案子解决不了,找我试一试。”
“是吗?你不会有什么瞒着我吧?”方雅狐疑的打量林欢。
林欢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笑着反问:“你不信?”
“信你才怪!”方雅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林欢纳闷了,方雅的表现很正常,难道真是自己多心?可是,她变脸也变得太快了,总觉得不对劲。
“工作归工作,该休息的时候也得休息,下周二是事务所成立三周年,我准备开一个小型的派对,犒劳犒劳大家。”方雅顿了顿,接着说:“借着这个机会,你请卓嫣然出席,有她参加会增色不少。”
“什么?”林欢恍然大悟,方雅这是要叫板卓嫣然。
“怎么?卓嫣然对你这么上心,百忙之中都不忙相帮,总该答谢一下。”方雅瞄了一眼林欢脖子上吻痕,用命令的口吻道:“这事就这样定了,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帮你去约。”
林欢耸了耸鼻子,似乎闻到了一股醋味,很浓的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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