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唯一的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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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瑶来到R市已是8月上旬,皓辰的暑假都过了一半,他们的任务也才刚开始。

    听了皓辰不得不说的“秘密”,翘着二郎腿享受被喂水果和木瓜奶的代瑶浅浅地笑了,歪着头望向置物架上的翠绿的盆栽,侧脸婉约而美好。

    “真没想到……你们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个地方……”

    阿辰不解,“哪里浪费了?”

    “5月份到现在,你们连对方的面都没见过,反被伤了助手之一。可想而知,对方的软实力和硬实力都胜于你们。别跟我说你们是故意跟她玩捉迷藏什么的,有时间不如提升自己的软硬实力,玩虚的有什么用?活该卫斯理被揍。”

    阿皓忖度着说:“姐姐说的没错,但我们的确有很多时间。”

    代瑶拔拔他乌黑而柔软的眉毛,笑,“所以呢?被人当猴耍?或者当笼中鸟戏玩?别跟我说君老大没告诉过你们什么叫男人。”

    “……”皓辰觉得没法儿沟通了。

    阿皓躲开她的手,抬头,“瑶瑶姐,爹地说要公私分明的。他不怎么教我们玩道上诡计,我们现在的法子都是以一个热爱和平的守法小公民的立场想出来的。当代社会讲究和谐,入乡随俗,是必须的。”

    代瑶嗤笑,假装听不懂他的话中话,指间粉末轻扬。

    下一秒,阿皓鼻涕眼泪哗哗流,他不得不冲进卫生间。留下阿辰瞠目结舌,乌黑灵气的眼珠子不停地转,最终谄笑道:“瑶瑶姐,你真厉害!比叶子医生厉害多了!”

    “叶子?”

    “就是月焰的首席医生叶子哦。”阿辰眼神怯怯,却仿佛无法抵挡内心的崇拜之意,眼波流动间,遮不住星光,最终还补上一句,“不过我觉得瑶瑶姐更厉害。”

    林紫夜的消息总能让代瑶心绪波动。

    他们同时主修中医。代瑶还没出正式道前,一直是鸿门乃至全美洲最有天赋的中医师。然而,时间很可恶,她刚出道,他便出名。等她好不容易追上他,他却消失了踪影。少女时代就想和他一决胜负,现在虽然淡了,却习惯性地想知道他的消息。

    “他在哪儿?”代瑶问得开门见山。

    阿辰眨巴桃花眼,目光单纯无辜天真,“不知道呢,应该是和妖精姐姐在一起吧?对了,瑶瑶姐,现在的中医还是用瓷瓶装药么?要是用试管或者玻璃瓶效果会不会变差?上次我看叶子医生从腰带里摸了枚针,插一下脚踝,也不消毒,就又放回原处了。我还真的挺想知道,身体里的细菌病毒是不是比较怕中医?”

    代瑶笑得和蔼可亲,“想学么?”

    “……”阿辰作思忖状。

    “好吧我勉强收你当药童了。”代瑶一锤定音。

    阿辰的后半个暑假有大半时间赔进制药去了。然而,代瑶的提议来得很及时,连钰和黛捷都说要回总部,因为有任务,保护他们的活正式移交卫斯理和新沂。

    新沂是两年前出道的,名声尚不及连钰黛捷,大概是还没碰上好时机,但身手绝对紧接黛捷。

    不过皓辰一直不知道新沂住在哪儿,她就像古代的暗卫,平时感觉不到动静,一叫她,她就会从空气里浮出来。后来皓辰才知道,新沂出来修习古武,还兼修忍术。

    反攻--正式开始。

    对躲而不出的敌人,最好的方法是敲山震虎。

    刚好连钰黛捷的任务目的地在乌克兰,黑手党的分部之一。皓辰便让他们刺杀目标时顺便刺激一下黑手党。

    不知是不是瑟琳娜和那分部长老有些交情,乌克兰的消息一传过来,她便迎战了。

    只要她有动静,阿皓就能查出她的所在。令他惊讶的是,瑟琳娜居然就和君铮的别墅同一个小区。顺藤而上,阿皓觉得自己太奔--那地方以前是卡西住的。

    那只人妖消失已久,仇也报了,他们就没多少印象了。

    而瑟琳娜也很聪明,知道住处暴露,当晚就没回去。

    代瑶得知此事,差点没笑死他们。待笑饱了,才问:“不是说皓宝是技术绝顶的电脑高手么,怎么不能查出全市房产租赁买卖的记录?再排除正常的,剩下不合理的不就是黑屋了?”

    “说得简单。喏,你也知道隔壁就是鸿门高档别墅之一,可查得出来么?资料库的户主不是爹地,而且身世明明白白,祖宗十八代都能查得到。碰上爹地这样的高手,覆盖假资料,完全不是问题。”阿皓闷闷地说。

    阿辰:“我们也不是没想过这种方法,只是,既然他们能窃听我们的消息,那自然也能像爹地一样。而且,这种方法太耗精气神,不是我们这个年纪的小孩该做的。”

    代瑶摇头,“亏我还想生个女孩勾引你们当入赘女婿。看来你们没继承到君老大半点魄力,做事婆妈不说,还用各种理由搪塞。别跟我说你们是因为鸿门也监视着你们,你们才藏拙的。真是这样,我更看不起你们了。堂堂绝色未来继承人,居然这么娘派。”

    “是真男人就拿出干劲和决断来,拖拖拉拉像什么样?像陀螺!”

    说完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倒出两粒药丸,“喏。”

    皓辰接了,忐忑地吃下去。

    代瑶很满意他们的乖巧,“现在起,你们的任务进度就不必向我汇报了……不是让你们现在就去死,这颗药是补药,不用害怕。”

    后来皓辰见到卫斯理,让他检查了一遍,结果真的没事,身体倍儿棒。

    阿辰朝卫斯理叹气,“人家真的只是藏拙而已。”

    卫斯理摆弄着黛捷帮他整理过的药箱,声音愉悦,“怎么啦?”

    阿皓:“我们只是想待久一点。”

    “哦,所以把这个任务一拖再拖?”卫斯理朝他们的方向投去一瞥,“既然都有决定了,怎么还迟疑了?这可不像你们的风格。”

    阿辰:“因为瑶瑶姐说,我们这样做很不男人,还说爹地那样的才有魄力。”

    他理解不了一个盲老被欺负的爹地怎么就有魄力了?难道是“受压迫的承受能力”?

    卫斯理摸了摸改良过的止血药,笑,“你们只是小男孩,而且和君羿处事相反而已。”

    皓辰:“嗯?”

    “你们也看过案例不是?鸿门背后那些残酷铁血的战斗,其实多半是君羿想出来并果断执行的,而那位明主阿洛斯,其实只有在对黑手党才十分热心变态。再对比君羿在亲情模式的处事风格,很白莲花很傻气很让人放松戒备吧。而商人模式呢,果断狠戾不留余地,但手段光明磊落,当然,这指的是他被媒体看到的。”

    阿辰:“所以,卫斯理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慢吞吞拖拉地做任务,给敌人疲于应战或者脑残软绵的假象,但暗地里,该狠的地方不会松懈,该打的落水狗不会留一口气。”

    “嗯,随便你们开启什么模式。只要能够完成任务,顶多是因为花的时间多了点而被教主罚一罚而已。”

    “……哦。”被教主罚一罚,能掉一层皮的。

    皓辰沉下心来想一想,的确觉得自己的手段太稚气善良了。如果黑白面前模式不同的话,那他们还做不到爹地那样自然转换,让妈咪觉察不到半点变化。反观他们,每次准备和方淮他们联络或者联络完毕,都能被妈咪看出痕迹。

    哎,身手是好了,可手段还没进步。

    皓辰翻出以前录的视频来看,比如和妈咪一起搭档演的那些偶像剧或武侠片,曾经觉得是可爱的地方,现在看来,就是演技不纯熟了。反观妈咪一个小女人,不管是演东方不败小龙女还是野蛮女友,都到位得很。

    演技……

    卫斯理没告诉他们,所有炉火纯青的演技,都是逼出来的。

    他也没跟他们提,他们一直不愿意追查的君羿的过往,有多压抑沉重。若不是那些经历,君羿不可能有如同精神分裂的绝好演技。

    皓辰一晚上都窝在房间里研究演技,第二天一早又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煮好早餐目送颜非梵和君羿上班,便乐悠悠地冲去卫斯理那儿,继续追踪瑟琳娜的踪影。

    也许因为用了心,两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发现了黑手党有动静--三个大汉纸奔向了一处民居。

    “月亮小区?”阿皓疑惑着,并顺手翻查月亮小区的住户资料。

    “他们去那儿干嘛?”阿辰的目光也往资料上看。突然一怔--他们看到了一个不陌生的名字。

    “萧林?”阿皓眼神有些复杂。三年了,他们对此人的印象已经不停留在颜非梵曾经的闺蜜身上了。

    三年前,危暮雅欺骗梁言的那一晚,她被欧维诱奸,并怀孕,九个月后生下一个女婴。期间,她没联络过欧维,也没找过颜非梵,独自搬走并离开了时大师所在的工作室。

    阿皓曾和颜非梵提及,萧林未婚生子,净身离开的事,当时,颜非梵沉默了一会儿,只说:“哦。”

    那短暂的沉默,让皓辰意识到,萧林不止是曾经里的人。

    “还有……”阿皓眉头一皱,“这个人是?”

    陈炜……为什么会觉得在哪里看过?这名字太大众化了?也不该,有印象的名字应该是认识的。

    阿辰也在回忆,想了许久,没想起来。

    阿皓也不想了,给手下打电话,让两个人去月亮小区看看情况,若黑手党要对萧林动手,他们可以酌情反击。

    结果证明,最毒女人心。

    他们虽然是恐怖分子,但没几个会像登哥一样激烈,拿无辜的从头白到脚的老百姓当炮灰。声明一下,绝色全称“绝色佣兵团”,而非绝色恐怖组织。

    瑟琳娜此举,让双手还没真正沾过血的皓辰,彻底消失了最后一点迟疑。

    听着手下汇报黑手党那三个汉纸分头去抓那个两岁的小女童和萧林,阿皓食指微屈,命令掷地有声,“只救大人。”

    阿辰面色微凝,有些担忧,“如果瑟琳娜丧心病狂怎么办?”

    他知道阿皓是想趁此机会让萧林和妈咪复合,但这样太危险了。万一,瑟琳娜把萧女杀害,那么有精神病史的萧林也许会将这份仇恨转接到妈咪身上。

    阿皓眸光低了下去,声音轻轻,“你觉得,如果是爹地呢?”

    阿辰一怔,如果是爹地遇到这种情况,而且知道萧林是妈咪还有些在意的人,也许会在吃醋的同时下了救出萧林的决定,然后慢慢向妈咪讨回利息。

    “我们可以先把Bby救出来,做出仍被挟持的假象吧?”阿辰提议。

    “可以试试看。”

    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阿皓也想做到万全。入侵萧林的电脑,萧女的照片多如过江之鲫,有2G了。件夹上,标着“我最爱的萧小冉”。

    小冉……

    照片上的女童稚气可爱,遗传了欧维的棕色眸子透彻明亮,目光纯净幸福。她的眼神和相册里一岁大的他们一样,这足以说明她长大以后必然是个好孩子。

    皓辰如是想。

    已在月亮小区的两位绝色佣兵正和挟持了萧林的两个黑汉纸打斗着,另一挟持了萧小冉的黑汉纸见状,毫不迟疑地离开。与此同时,受阿辰吩咐的三位佣兵正驱车赶往月亮小区,分三个方向行进,将黑汉纸唯三的路线堵了个严实。

    皓辰仍在花苑研究着瑟琳娜的藏身之处和接下来的计划,不过十分钟,突然听到后来的三分之一汇报:“他们有后援!”

    “人数?”

    “十多个,我看到的有十四个!里安要撑不住了!撤还是救?”

    “顶着,我会派人过去。主要还是救人,小心。”

    “好!不过最多能顶十五分钟了。”

    “嗯。”阿皓结束通话,和阿辰对视一眼。

    阿辰点头,“我也去,你留在这儿指挥。”

    “不,如果她声东击西呢?”阿皓坚持,“我们一起去。”

    阿辰也不强硬,笑道:“要是成名了,我们也会像小钰和黛黛一样吧?最佳搭档。”

    “最好。”阿皓拔了电源,叫了十个人,一起奔赴月亮小区。皓辰的车技一向好,6岁时已能跟正常模式的君羿相当,这些年在蔷薇手下受训,有好几次都陷入生死边缘,对命已经没那么看重。如今的车技,绝对有顶级赛车手的水准。

    后面三辆黑色商务车,就为了跟上他们的白色布拉迪,把R市好好的交通给堵得……后来皓辰是走着回去的。

    抵达战斗的地方时,已经开枪了,即使装上消音器,也还有着让普通人恐慌的震动。还好他们开火的地方不是民居,而是到了江边。

    柳江是全省最大的江河,支流众多,流经R市的正是它第三大的支流,考虑到地理位置,R市人称之东江。东江在R市也有好几条分流,其中一条就在临江公寓一公里外,公寓名称也由此而来。

    而他们现在交战的地方,是东江很不起眼的分流之一,河水有些湍急,但也很脏。上游工厂的废弃用水和附近居民楼的生活废水都灌了进去,靠得近了,能闻到一股恶臭。虽然没有那次蔷薇给他们泡的药汤那么难闻,但也不能让人喜欢。

    透过5。2的视力,阿皓看到己方三人都受了伤,而人质萧小冉被扔到一处一米多高的苇丛里,不远处,站着一个白衣服的少女。

    一米七高的,白衣少女。

    远看有些像黛捷,发型都很像。但经不住细看,她细眉小眼,五官透出一种刻薄态,尽管还稚嫩着,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明亮,而且,很阴沉。

    相较她,不到一米长的萧小冉可爱多了,被扔到脏兮兮的地方,不哭不闹,乖乖地坐着,圆润的手指还捏着萧林给的小布熊,眼神带一点怯意,却不见泪光。很安静。

    阿辰见了,也忍不住赞叹,“单亲养大的孩子,都这么淡定啊。”

    阿皓知道他说的是他们一岁多时被人贩子拐的事。那次,阿辰也很淡定,但不安静,奶声奶气地把人贩子骗走了,然后他们还带着人贩子的手机,大摇大摆地回家。

    “那个就是瑟琳娜了吧?果然是想声东击西。”阿辰把最新研制的手枪拿了出来,外观不酷,像玩具,而往往,最厉害的总是不起眼的。这和大隐于市一个道理。

    “那我们兵分两路?”

    “嗯,我去打怪,你捡战利品,到时候一起打BOSS。”阿辰不知为何,突然很兴奋。

    “没问题。”

    两人下了车,阿辰先掩护阿皓进了战斗圈,觉得阿皓一个人能应付了,便跑到自家人那边,打白菜一样,每一枪都瞄得准准的。只可惜,他打爆两个黑汉纸的头以后,那边的人就谨慎多了。

    旁边一佣兵看阿辰枪法奇准,笑,“本来还以为你是个小白脸呢,没想到阿辰是真男人!”

    “过奖过奖。”别人的赞誉,阿辰一向全盘接收。

    “嘿。接下来怎么办?掩护到底?”

    阿辰微微眯眼,目光落到瑟琳娜方才站着的地方,突然一笑,“初次见面,没点见面礼怎么行?”

    “你是说……?”

    “没错。来,我们这样……再那样……”

    “哇,阿辰你要不要这么阴险!我害怕,要是遭报应了怎么办?”

    “没事儿,报应都遭他们那群不厚道的人身上。你放心好了。”

    “真的?真那样才好。”

    “绝对没事儿。”阿辰拍着胸脯,很肯定。

    在众佣兵的掩护下,阿皓算是顺利地进入苇丛。这边比那边安静多了,只有滚滚的江水声,但他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因为他感觉到,有一双阴冷的眼,在盯着自己。而更可怕的是,这束目光里,还没有杀意。

    小女童爬行的轨迹很容易看出。

    阿皓顺着痕迹前行,结果在江边停了下来。没有苇草的遮掩,江水的轰鸣声大得震耳欲聋。飞溅的水花翻腾了恶臭,恶心至极。阿皓眼神淡淡地看着脚下的小布熊,没有发现女童跌落的痕迹,他不觉得萧小冉掉了下去。

    恐怕瑟琳娜早他一步带走了萧小冉。

    居然不死心……阿皓并没有觉得自己带来的十个人能给瑟琳娜多少危机感,却开始对不放过任何一条后路的瑟琳娜有了别的考量。

    而那束目光。

    阿皓闭上眼,感受着。剔除水声的干扰,触觉和感觉灵敏了许多。

    倏地,他睁开眼,侧身避开九点钟方向飞出的子弹,同时,也将袖间的暗器发射出去。

    很低的一声闷哼告诉他,敌人的藏身处。阿皓嘴角微扬,飞快地侧姿匍匐了过去,右手的枪也兴奋地昂着。

    前进约十五米,阿皓终于看到了白衣阴冷的瑟琳娜,虽然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但他还是顺便看到了她脚边的萧小冉。萧小冉还是那么安静,眼里带着惬意,没有泪光。

    阿皓没细想瑟琳娜那一瞬间的震惊和失神,毫不犹豫地朝她的左胸射了一枪。射完,感觉瑟琳娜还在原地,微微疑惑,但突然想起什么,又打算在她右胸补上。子弹出膛的刹那,瑟琳娜回过神来,身体后仰,躲掉了。顺便捂着左胸,跑进了苇丛。

    离开的前一秒,她竟然还十分“顺便”地,给了萧小冉一脚。

    离江水还不到两米的瘦小的萧小冉,就这样,如同抛物线上的一个质点,可怜地飞向了翻腾着灰色波浪的东江分流。

    阿皓心里一惊,左手腕抬起,一条细如牛毛的银色丝线似光弹出,碰到萧小冉短粗的手臂,瞬间如有了生命的藤蔓般,收紧,携着萧小冉,顺着阿皓的腕力,沿着力的轨迹,回到岸边。

    还不习惯用银丝救人的阿皓被萧小冉回落的冲击力倒退了几步,但他站稳后,还是试图给了萧小冉一个类似安心的笑容,低声安慰,“小冉乖,没事了哦。”

    萧小冉的眼神终于变了,不再含怯,而是有些空茫。

    这么稚嫩的脸上,却有着成年人般的迷惘,看得阿皓心里怪怪的。

    他抱着小小的萧小冉,心里却突然想到颜非梵凸起的肚皮里的妹妹。B超图里的胎儿模糊一团,而以后,是不是就会像萧小冉一样,有着稚气而柔软的脸蛋,胖乎乎的身体,以及清澈明亮的眼睛?

    这时候的阿皓还预测不到,他救出的萧小冉,会是他生命里,唯一的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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