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刚好是阿辰新制的一批高磁波扫描枪初品出世的日子，凌晨4点才送往叙利亚基地。
“阿辰，那里怎么样？”阿皓的声音冷到极点，怒极反而听不出火气。
阿辰稚嫩的脸上只剩一片冰冷，眼中也酝酿着不见底的怒意，他嘴角一扬，弧度却显得那么残冷，“图纸和枪样都没了。”
最坏的结果，还是出来了。
“你转回来吧。”阿皓沉下眉眼，“方淮，你们先定下补救计划，我去查一下其他系统。”已经攻破了安保系统的三层，也许还有别的地方被做了手脚。
这个道理方淮自然明白，他也早就想修复了，却囿于技术不足，所以才拖到皓辰兄弟到来，他很快应了一声“好”。
这一次的武器制造计划只有在场的几人知道，就连兵器制造司才用的也是流水线制作，根本没有机会泄露出去。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对方能无声进绝色总部资料库，且忍到此时才来一个空手套白狼，硬抢了他们的样枪和图纸。
想到这里，方淮就觉得背脊有点凉。若真是如此，那他们的资料库还有什么是黑手党不知道的？
沉默，在每个人之间徜徉。大家都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想黑手党的目的只在于那批武器，以及，给我们一个下马威。”阿辰打破了僵局，说出自己的观点，“现在的黑道是三足鼎立之态，黑手党的动作却不可能如此迅速，会异想天开一次性解决我们。先不说我们近年发展快速难以撼动，我不相信鸿门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只有黑手党暂时罢手，鸿门才不会插手，黑手党才算是赢家。”
对，他们输了。输在大意，输在太依赖阿皓的技术。
“是我们最近掉以轻心了。”卫斯理的声音很压抑，这样的认知让他们根本无法快速冷静下来，无法看清这件事上黑手党的真正目的。
唐少恒忍不住骂道：“那群洋鬼子是在太阴险，那是我们自己的武器，捂都没捂热，他们凭什么来抢老子的！”
“……”众人默。
年沉礼弱弱地说：“实际上，我们也没少干这种事。”
“那不一样！”唐少恒立刻喊道。
“先商量一下现在该怎么做吧。”阿辰也失去了玩笑的兴致，毕竟是自己的心血，就这样被人毁掉，他觉得很可惜，更有一种难言的失落。
而方淮此时也终于彻底冷静下来了，“黑手党虽然毁掉了基地，但他们一时也制不出比这更好的武器。所以我们大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修整。沉礼，你待会儿就跑一趟叙利亚，负责清理和重建。”
“是。”年沉礼马上应道。
“唐少，你带一帮兄弟去罗马尼亚，也弄一场暴乱，拖一下他们的步伐。”
“必须的！”唐少恒真的气疯了，他真想现在就抡一把冲锋枪去端了黑手党总部。
方淮声音平静，淡淡地吩咐下去。每个人都得到任务，只有皓辰兄弟没有。
用两个多小时才查完所有系统的阿皓疲惫地说：“绝大多数资料都没问题，但关于我和阿辰这两年的资料有被碰过的痕迹。”
“那你们在那里的消息不就被知道了？”唐少恒急了，“不行，得马上派几个附近的人保护你们！”
“唐少这次说的对，只有你们两个在那里太危险了。”卫斯理沉吟一会儿，“明天早上，你们约个地点见一下吧。”
皓辰想了想，他们虽然不怕，但就怕有个万一，祸及妈咪他们会后悔一辈子的。所以第一次没有拒绝绝色的保护。
“十点半在中心游乐场见吧。”阿皓说。
“游乐场？”卫斯理忍不住笑了，僵了一晚上的气氛终于算是有点轻松，“你们兄弟是那儿的工作人员还是童心未泯啊？”
“人家本来就是小孩子。”阿皓也想调节一下气氛，虽然这种事原本是阿辰擅长的。
“咦，阿辰，心情好点了？”唐少恒心直口快，脱口而出。
阿皓囧，“我是阿皓。”
“擦，你没事卖什么萌啊？”不卖萌他怎么会认错？
阿辰笑了，却故作冰冷，“是你自己听力有问题。”
“小皓子，心情不错嘛。”卫斯理又想捣乱。
“其实人家很失落的说。”阿辰肆无忌惮地破坏阿皓的冷面形象，继续发嗲，“人家好不容易设置出来的系统居然被人乱闯，还发觉不了，真的好失落好难过的说。”
“……”连阿皓都默。
“……你们能不能理解我们这些听众，明明是同一个声音在分饰小老虎和小狐狸，恶心谁？”方淮也快暴走了。
“是么？”阿皓微微眯眼，
“喂，你们跑题了好不好？”年沉礼总算找到机会，“阿皓阿辰，为什么要约在游乐场，降低敌人的警惕性？”
众人默：沉礼童鞋你太给力了！
阿皓真心解释说：“因为明天约了人。”
“约会啊。”卫斯理很理解地点头，“你们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处个对象了。”
皓辰：“……”
“要找不到合适的，哥哥介绍几个？”唐少恒得意。他长得阳光帅气，脾气虽然火爆，却也是很受年轻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皓辰继续默：如果现在找对象的话，妈咪会不会气死？
“阿皓，阿辰，你们是不是用了变声器？”方淮觉得他们的行为的确有些奇怪，“你们到底多大？”
颜辰沉凝一会儿，保守地说：“个位数。”
“9。9？”唐少恒问得很艰难。
嗯？他们年纪小这个事实很难接受吗？
颜皓冷冷地说：“减三。”
“哦，奔三了啊。”卫斯理下意识地说，其他几人都为他的自欺欺人感到羞愧：他们怎么会有抗雷能力这么弱的队友？
不过，年沉礼好奇道：“6岁？你们……能用真声说句话么？”他还算淡定，碰上年纪这么小的天才，居然也能接受。
“哇！阿皓阿辰居然才6岁？！”一个语气大大咧咧音色却极好听娇柔的女声突然插进来，是刚刚才联系上的连钰，绝色高层人物中仅有的两位女性之一。
“叫声姐姐来听听。”连钰的语气活像刁蛮大小姐在调戏纯情书生。
皓辰却极其配合，撤了变声器，甜甜地同声道：“哥哥姐姐好！”
绝色众人皆成风中凌乱状，全被雷了个外焦里嫩。良久，方淮艰难地动动唇角，“阿皓，阿辰，你们刚装了变声器？”不行，他接受不了。
“啊－－”连钰的尖叫取代了方淮的不可置信，她很兴奋地说：“真的吗，阿皓阿辰，你们的声音好萌啊。姐姐好喜欢，再叫一声，再叫一声嘛，只叫姐姐。不，不要，我要视频，我要和你们视频！”
“对，视频！”绝色几位高层第一次异口同声。
皓辰对视一眼，眼神传递着同一个信息：当初隐瞒年龄是想大家能客观地看待他们，如今都这么熟了，似乎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认识一下也好。
原本还抱有一丝期待的方淮等人看见屏幕上两个牙齿还没长齐的小奶娃，连钰除外，其余人都惊讶得张大嘴巴。因而，一时间只有连钰兴奋的尖叫在众人耳边回响。
“啊－－一年多前你们不是才四五岁？”卫斯理想起自己带他们进绝色时的敬佩和认真，忽然产生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年龄不是问题。”阿辰笑眯眯地解释。
“是男人就靠实力说话。”阿皓更绝。
“哈，你们不是男人，是男孩，是正太，是奶娃！”连钰的兴奋还没过，简直就要唱起歌儿来，“啦啦啦，你们是腹黑的小王八。”
在场所有人都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兴奋。等连钰笑够了，才听她说：“弟弟做的好啊，姐姐被这几个家伙压榨了十几年，终于有比他们年纪小又镇得住场子的人诞生了，我是乐极生悲否极泰来啊！”
连姐姐，成语不是这样用的。皓辰同时撇头，不忍看连钰那可怕的成语造诣。
“等等！”被打击得风中凌乱的唐少恒终于找回了场子，他哈哈大笑，“阿皓阿辰，你们墙上贴的什么？”
“嗯？”方淮等人也转移视线，仔细看起来。
男子汉守则
一切以妈咪为中心，满足妈咪的一切要求，包括勾引女同学送来免费巧克力。
一切以妈咪为中心，主动为妈咪提供贴心服务，包办一切家务和维修任务。
一切以妈咪为中心，劳力智力所得钱财全部充公，包含路上捡到的每一分钱。
一切以妈咪为中心，遇到危险打不过就跑，不能受伤，绝不让妈咪担半点心。
连钰夸张地抽泣两声，“乖儿子。”
卫斯理贼笑，“真想见识阿皓阿辰的妈咪，竟然能让你们这么孝顺。”
唐少恒继续大笑：“天才又咋滴，年纪小又咋滴，还不是让女人压得死死的？还不如我们这些自由自在的单身汉哩。”
“谁写的？”方淮觉得有点悬，他不信这种割肉条约会是这两个死不吃亏的小奶娃起草的。
“妈咪写的。”阿皓实话实说，“我们痛并快乐着。”
绝色众人默。
几秒后，年沉礼感慨般说道：“难怪阿皓阿辰出落得这么变态，原来是遗传啊。”
绝色众人继续默。
下了线，对视一眼，从衣橱找出睡衣裤出房间。颜非梵正在客厅一边看策划案一边煮牛奶。见了自己两个男子汉，本来认真思考的表情不由变得愉悦温柔，“过来喝，刚热好的。”
“谢谢妈咪。”皓辰分别坐在她两侧，拿起了牛奶。
颜非梵对他们做的事不闻不问的态度反倒让他们有一些不自在，阿辰把牛奶喝到一半，终于主动开口坦白，“妈咪，我们现在做的事可能有危险。”
颜非梵知道他们做的事情很多也很大，并不是她有机会接触的。既然如此，她也不强要他们一五一十全都坦白。反正，“你们掌握好那个度就好了，只要不是黄赌毒，你们混黑道我也没关系。”
“……”妈咪，您猜得真准。
阿皓默默喝光牛奶，冰冷的脸蛋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委屈和愧疚，他爬进颜非梵的怀里，闷闷地说：“妈咪，我写的程序被人攻破了，还让别人拿走了阿辰的图纸。”
颜非梵笑着摸摸他的头，小小的瓜子脸上是满满的温柔，“兵家胜负乃常事，你们要是一直没有对手妈咪才会担心。”
“嗯。”阿皓还是没想过来，心里很是自责和难受，“我一定要加倍努力，提高技术。”
“好啊，妈咪支持你们。”颜非梵又搂过一旁同样面色不济的阿辰，安慰地摸摸他的脑袋，“阿辰也不要难过，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掉阴沟也能爬起来的。全世界有收视率的动漫都是一边受打击一边爆发小宇宙的。男子汉，你们有成为男主的潜质！”
“……”妈咪，你确定这是安慰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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