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司令在学校遇刺,所有的人都极为悲愤,所以,我王心兰简单说明了一下封锁消息的重要性之后,广大师生都纷纷表示,一定全力配合彻查敌特奸细。
经过和学校协商,临时指挥部搬到了校园门口的门房,紧邻的一间办公室就是王心兰和邵建章联合办公的地方,主要是防备有人随意进出校门,并不干涉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
“邵师长,你暗中准备一个连全配备自动武器,如果有人强烈要求外出的话,每次就安排六名战士随行保护,办完事情以后,就带回学校,当然,这些人干了什么,一定要暗中观察,如果对方不返回学校,就执行秘密抓捕!”
在自己的防区发生这种恶**件,邵建章本來就心如急焚,他知道现在已经火烧眉毛,所以听到王心兰下达的命令之后,就再也坐不住了,赶紧出去物色能够执行这种秘密任务的战士。
王心兰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上午主席台上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又开始在她的脑海里面一一闪过,快镜头、慢镜头纷沓至來,不同的人物表情、不同的人物动作,都非常清晰的在脑海中重演。
白书杰发表演讲是沒有问題的,甚至可以说演讲获得了空前的成功,因为白书杰别开生面的演讲方式,一下子就抓住了所有听众的心,王心兰仔细回忆了一下,整个演讲过程,台下的听众都是发自内心的欢笑。
问題就从四名女生献花开始,随后局面逐步失控,你可以解释是因为年轻人膜拜自己的英雄、偶像,所以表现得很冲动,这也情有可原。
但是,白书杰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名人,他是手底下有十余万军队,威风八面的一名将军,将军的身上自然就有自己独特的威严,甚至还有隐隐透露出來的杀气,不要说从面沒有见过的陌生人,就算是经常看见他的战士,都不敢轻易接触。
当时献花的四名女生,不仅沒有丝毫退缩,而是蜂拥而上,紧贴着白书杰,现在重新审视这一幕,王心兰发现那四名女生似乎就是想把白书杰推出去,和萧腊梅、赵梅燕和自己三个人分割开來,不管她们有意还是无意,事实上达到了这个目的。
四名女生在拥抱推搡白书杰的过程中,首先是台下的男生拿着纸和笔冲到主席台附近,要求白书杰给他们签名留念,然后就是所有的女生突然发动,竟然直接冲上了主席台。
这个情况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王心兰、萧腊梅、赵梅燕三人当时的唯一想法,就是在白书杰身前组成一道人墙,可惜三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最终沒有遏制住涌动的人群,灾难就此发生。
按照白书杰的身手,只要给他足够的腾挪空间,几枚毒镖还奈何不了他,可惜事与愿违,他当时身上已经缠着四名女生,后面又冲上來数百名女生,把小小的主席台围得水泄不通。
“不对!”
王心兰依然沒有睁开眼睛,但脸上明显变得扭曲,心中猛地一阵抽搐:“毒镖的打击目标并不是白书杰,而是赵梅燕,白书杰是因为救援身前的赵梅燕才扑上前來,因为场地沒有空施展不开,他这才抱着赵梅燕一个原地转身,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毒镖!”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王心兰这才喃喃自语:“他是因为急于救人,这才放弃了自己的安危,然后奋不顾身地扑了上來。”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从两颊滚落下來。
“四名女生隔开了白书杰和我们三个热之间的联系,后來的数百名女生挤满了整个主席台,打击的目标竟然是赵梅燕。”王心兰任由自己的眼泪不断滚落,但她的内心深处却越來越清晰。
“这四名女生行为超出了一般的社交礼仪范畴,无论她们有心还是无意,都已经做了敌人的帮凶,这已经是毫无疑问的,至于后面的数百女生一拥而上,可以假定是那个凶手的在暗中推波助澜的结果!”
一双美目猛然睁开,两道寒芒射向虚空深处,王心兰的脸色突然变得骇人:“凶手早有准备,也就是说,凶手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包括如何利用姑娘满崇拜英雄的心理,制造主席台上的混乱等等,这都是有预谋的,也就是说,凶手完全掌握我们四个人的一举一动!”
“但是,昨天晚上十二点,邵建章才临时通知校长,白书杰第二天上午九点到学校作报告,学校的师生是今天早晨起床以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的,这个时间还是我和萧腊梅决定的,那么,凶手为什么会有时间提前做好准备的!”
王心兰咬牙切齿,在心中暗道:“邵建章的司令部有奸细,这个奸细能够接触到最核心的层面,能够打听到只有我自己、白书杰、萧腊梅、赵梅燕、邵建章五个人知道的绝密消息,而且能够把消息传递出來,他究竟是谁!”
“我沒有向敌人通风报信,这是可以肯定的;萧腊梅也沒有做这种事情,赵梅燕是主动赶回司令部汇报敌情的,白书杰不会通知敌人來杀自己,所以我们这四个人可以排除,邵建章!”
“邵建章从阜新跟随白书杰以來,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几乎参加了所有的大血战,可谓九死一生,根本沒有丝毫出格的地方,而且我们四个人都不可能通知敌人來杀自己,如果是他的话,那就等于向外人宣布:我就是奸细!”
“知道绝密消息的只有五个人,而这五个人都不可能泄露消息,那么,白书杰临时决定到滦平中学演讲的消息,究竟是如何走漏出去的,难道司令部里面,还有一个‘第六人’隐藏着!”
“昨天晚上,因为要保护赵梅燕的安全,我和白书杰、萧腊梅、赵梅燕四个人就睡在同一个炕上,连上厕所都沒有出去过,所以不可能是我们这四个人,邵建章在隔壁房间休息,外面就是警卫连的三道岗哨十二个人,这都不可能泄露!”
王心兰在心中仔细推敲了整个事情经过,却始终不能发现泄露消息的人,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邵建章身上出了问題,否则就沒有办法解释。
要想躲过白书杰对危险的感知力,这几乎无法办到,难道敌人会隐身术吗,简直扯淡。
“但愿老天保佑支队长能够起死回生,否则,就算是热河血流成河,那也无济于事了。”王心兰终于明白了目前的处境:“我现在只有一个人,暂时不能轻举妄动,目前的嫌疑人,只有献花的四名女生和邵建章,而找这些人谈话,我一个人是不行的,只有等待承德方面增援!”
话说钟桂堂把汽车的油门催到最大,一路风驰电掣直奔承德,到了车上以后,萧腊梅终于清醒过來,就在颠簸的车上勉强发出了一条电报:“绝密:石头接近粉碎,急需紧急粘合剂,立即准备!”
八十多公里的路程,钟桂堂用了一小时二十分钟跑完,然后从承德西门冲了进去,因为萧腊梅电报的作用,整个大街上空无一人,两旁都是督察队的战士。
汽车沒有减速,一直开到承德野战医院后院的秘密手术室门口,这里是专门从事绝密手术的地方,属于热河方面军的顶级机密,建成以來今天是第一次使用。
石头,那就是白书杰的代号,这是杨桂华编织出來的一套密码,石头接近粉碎,那就是说事情十万火急,白书杰已经接近无救了。
嘎吱一声,汽车一个急刹车,就已经停在手术室门口,第一个上來的,竟然是万福瑞老先生,然后是林黑儿和沈雪梅,后面才是西医治疗组的三名大夫。
虽然被萧腊梅吸出了伤口处的毒血,但是白书杰被抬下來的时候,却脸色铁青,沒有丝毫呼吸,唯有身体柔软,仿佛睡着了一样。
进入手术室的大门,却是一条通向地下的平缓通道,三百多米之后,才來到一个洁白的房间里面,所有的急救器械已经全部到位。
白书杰被抬到手术台上趴下,万福瑞老先生检查毒镖的伤口,林黑儿和沈雪梅一个人抓住一条手臂,开始利用内功探查白书杰的內腑。
十多分钟以后,三位老人默默退开,另外三名西医大夫拿着医疗器械上來,对白书杰进行第二次全身检查,转眼就是二十多分钟。
等到三名西医大夫退开,万福瑞老先生闪身上前,双手连环飞舞。
啪,啪,啪,五张漆黑的膏药已经贴在毒镖的创口上。
然后又把白书杰翻过身來仰面躺着,万福瑞老先生从怀中摸出两颗药丸塞进白书杰的嘴巴里,沈雪梅已经打开了一瓶东北烧刀子递过去,万老先生喝了一口酒,然后嘴对嘴渡给白书杰,把两颗药丸送进白书杰的腹内。
这一轮忙活下來,万福瑞老先生已经气喘吁吁,身体都还是摇摇晃晃,三名西医大夫也沒闲着,肌肉注射血清之后,这才结束第一轮抢救。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去 读 读 .qududu.om)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