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服冷冷说道:“汝想要谋害丞相!吾当检举与你,到时候,黑衣卫大牢……哼哼。”
董承这时候才发现王子服,顿时肝胆俱裂,起身疾呼道:“兄长何故出此言论,吾怎么会谋害丞相?”
王子服背手而立,左右走动间,念道:“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近日秦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书诏付卿,以传忠义之士。再四慎之,勿负朕意!建安二年夏七月诏。”
“啊!”董承听王子服背出天子血诏,惊的浑身无力瘫倒在地,哭道:“若兄长出首告发,汉室休矣!”
王子服皱眉道:“国舅,丞相大义,周公再世尚有不及,为何成了国贼?”
董承见有转机,急忙说道:“兄长有所不知,秦峰礼贤下士,乃是欲行王莽篡汉之事。前几日围猎之时,我秘密见到了天子,才知道那秦子进软禁陛下与宫中,陛下反抗反而被他的黑衣卫打的遍体鳞伤。天子为保住性命,这才委曲求全。有道是主辱臣死,陛下竟然受到如此奇耻大辱。秦子进竟然残暴至此,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人神共愤,天下共诛之,我岂能与他甘休!”
王子服与董承的交情,后世俗称好基友。同时,王子服也是忠于大汉的臣子,他就此拜道:“刚才之言是在试探,我祖上世受汉恩,岂无忠心!没想到那秦子进竟然是王莽第二。某不才,愿助兄长一臂之力,共诛国贼!”
董承这才松了口气,道:“兄长有此心,国之幸事!”
王子服反而倒是怕董承出现变故,就说道;“当立下义状,吾等舍去九族,以此报效汉室。”
董承大喜过望,就重新取来绢布一副,立刻提笔先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王子服接过笔来。同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眼神激荡。道:“朝中将军吴子兰,与我相交甚厚,此人忠心耿耿,可与他一起谋划。”
董承见就此又有了一位同进退的忠义之士。心中汹涌澎湃,道:“百官之中,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是心腹之人,告知他们,一定会欣然加入。”
两人就此开始商议,这时候,家中下人来报种辑、吴硕求见。
董承喜道:“此时两人竟然立刻出现,真是天助我也!”他立刻就命下人将两人带来这里。
等待的过程中,王子服思索了一番。道:“不可轻信,吾入内室暂避,一会出现用言语试探一番,如何?”
董承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要小心从事。深以为然,就让王子服在厅中屏风后躲避。
不一会的功夫,种辑、吴硕一起来到。董承先不言秦峰之事,而是坐定喝茶闲聊。
就听种辑恨声说道:“邺田围猎之时,丞相竟然擅越天子之前,此乃大不敬。迁新宫之时,他又独在午门受百姓朝拜。我看丞相辅政后大权独揽,已经有了不臣之心。”
“正是如此,秦峰拥兵自重,吾每日上朝,见陛下观秦峰时的模样,多有畏惧之色。我们应该想一个办法试探试探……。”吴硕说道。
董承闻言眼珠一转,立刻就大哭起来,哭的之快后就算是刘皇蜀也望泪莫及。
种辑、吴硕大惊失色,心说什么情况?齐声道:“国舅有何难处,竟然哭的如此凄惨?”
董承见到时机已到,就将汉献帝的血诏拿了出来。
种辑、吴硕心惊不已。
吴硕拍案而起,怒道:“竟然有此事发生,原来那秦子进真的起了不臣之心!”
“国贼也,吾誓杀此贼,何人肯相助!”种辑目赤,呼道。
“某愿相助!”吴硕急忙应道。
就在这个时候,王子服从屏风后奔了出来,面色冷寒,用手,指道:“汝两人谋反,竟然要杀秦丞相!我当出首告发,国舅可以作证!”
种辑不防备有人隐藏偷听,先是一惊。然而他忠于汉室,就此怒火冲天,喝道:“吾乃大汉忠臣,岂畏惧生死!吾等死作汉鬼,强过你这奸臣依附国贼,卖主求荣。”
吴硕沧啷一声拔出佩剑,呼道:“休与这叛逆多说,先杀了他,再杀秦子进!纳命来!”
王子服一见竟然动家伙了,肝胆俱裂,转身就跑。吴硕就在后面追赶,手中宝剑在其背后弄影。
“莫要如此,吾刚才只是戏言,我也是要杀秦子进的!”王子服慌里慌张,手臂乱挥道。
“放屁,你刚才所言,以为我们都是白痴吗,纳命来,奸臣!”吴硕奋起,手中宝剑就刺向王子服后心。
董承三魂丢了七魄,急忙起身阻拦,道:“王侍郎是在试探尔,吾两人刚才就在谋划此事,见二位前来,所以试探。”说完,他就取出袖口里面的义状,让二人观看。
吴硕这才知道是误会了,尴尬收了宝剑,道声:“惭愧。”
王子服被追的气喘吁吁,心说试探这差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差一点就此丢了小命。他就此说道:“吴大人武勇,诛杀国贼有望。”
四人重新坐定,种辑、吴硕就在义状上签下自己的姓名。众人又读汉献帝的血诏,激荡之下难免落泪。
王子服激动的说道:“三位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吴子兰到此,我等五人共聚一堂,集思广益,谋划对策。”
小半个时辰后,王子服就带着一脸激动的吴子兰回来。
吴子兰重重抱拳一礼,二话不说,就在义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义状可说是生死状,若是事情不成,就是诛灭九族的下场。
五人围坐一起,便开始谋划如何诛杀秦峰。
然而秦峰手握重兵,出入有典韦、许褚并三百虎卫保护,他们百思之中也想不出办法。
董承就说道:“如此,吾等无法用武力诛杀,应当暗中谋划……。”
王子服猛然得计,道:“人食五谷岂能有不得病的时候,若是有一位医者相助,就在药中下毒,大事可成!”
吴硕立刻想到了一人,激动的道:“太医院的太医吉平,此人素有忠义之名,可为内应,我这就去请他。”
不多一会,吴硕就带着吉平来到。
吉平后世之时,就曾下药谋害国贼曹操,并且被抓住后,断指割舌也不曾招供出一位同谋,最后撞阶而死。忠、义,不言而喻。
他来到后,立刻就在义状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道:“没想到秦子进是这样一个隐藏极深的奸贼,吉平不才,愿助诸位大人一臂之力。”
王子服就将刚才想到的下毒之计,讲了出来。
吉平先是大吃一惊,随后猛然便感到此计可行,若是成功,他就将以铲除国贼的盛名,万世流芳。他立刻说道:“某不才,愿效犬马之劳!”
一切计划完善,然而董承犹豫说道:“夜长梦多,听闻秦子进习武健身,又有神医华佗调理,若是三五年不得病,我大汉岂不是要亡在他的手中。”
“哈哈哈哈……。”吉平大笑。
“先生为何发笑!”众人惊疑不定道。
“此事最是容易,也是那秦子进合该当死。他每日饮用神医华佗的药膳调理,这药膳在太医院密室熬制,我不才,到时有机会靠近。”
众人一听大喜过望,齐道:“汉室复兴,皆先生之力也。”
吉平道:“不敢,不敢。诛杀国贼,乃我的本份也。”
众人称善,弹冠相庆中便感到诛杀国贼秦峰,指日可待。
这时,作为中心人物的董承,突然想到了一点,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面容瞬间阴沉下去,再看不到一丝喜色。
王子服等人惊疑不定,急忙问道:“国舅,你怎么了?”
董承抹了把汗,道:此事就此作罢,暂时切不可害了秦峰性命!”
“有吉平先生相助,诛杀秦峰易如反掌,这是为何?”吴硕说道。
董承声音有些颤抖,说道:“秦峰的正妻蔡琰,即将生产,秦峰因此有后。若是他死了,他的手下为保住富贵,一定侍奉秦峰后人为主。想一个婴儿如何平安长大,秦峰的那些手下一定会对天子不利。若是他们为保秦氏血脉,起兵覆灭汉室,诛杀百官,如之奈何?
王子服四人顿时毛骨悚然,就此想到很有这个可能。
唯独吉平笑道:“这又有何难,那蔡氏亦是常喝华佗的保胎药,一并动手除去则可!如此秦峰绝后,他一死,势力立刻土崩瓦解。天子只需一道诏书,就可轻易掌控北方……。”
董承大喜过望,就听他阴狠道;“吉平先生所言甚是,就连同那蔡琰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并杀了!”
“哈哈哈……。”众人齐声奸笑,仿佛已经看到,秦峰一门全死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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